157.第157章

157.第157章

?尊重作者,支持正版。矢志點了點頭道:「這琴乃是他採用千年檀木製成,集天地靈氣,能與彈奏者心靈相通,將其內心所思所想,通過琴聲流露出來,從而影響周圍的一切。」

白芷庸道:「這麼說來千花萬魔咒與這無心琴,竟是天衣無縫的匹配,若沒有無心琴,這千花萬魔咒便難以發揮作用,若單有琴,彈奏者不會千花萬魔咒,也得物無用。」

矢志點點頭:「不錯,一般的琴根本抵不住這魔咒之功,幾個音色下來,便弦斷琴毀了。」

白芷庸道:「琴仙就是知更婆婆的娘親,無心道人乃是琴仙的師父,這琴不是應該傳給她么,怎麼會落在遺音手上?」

矢志道:「隱宗乃是老莊一派的分支,崇尚無為、無己、無心,無心道人也算其中的風流人物,一生中只收了兩個徒弟,一個便是琴仙師璇,第二個便是樂正謙然,但師璇觸犯門規,被逐出師門,這琴便下落不明了。」

遺音道:「這琴本身已非凡品,重現江湖必會引起江湖人士的爭奪,又何必給它改頭換面,做成血如意幻化之琴的模樣呢?」

矢志道:「恐怕他們背後的目的,不僅僅是引起江湖紛爭,而是沖着知更和我而來。」

遺音想起靳無顏的話:「我曾在靳姐姐的船上見過你年輕時的畫像,她說她的祖父一直對你念念不忘,渴望再見你一面,若你去見一見他,或許能化解這段紛爭。」

矢志一呆,似又陷入回憶之中:「或許你說的對,我應該去見一見他,希望他能就此罷手。」

白芷庸道:「子車爺爺經營了那麼多年,絕不可能輕易罷手,除非您讓他達成所願……」矢志堅決的搖頭:「此事絕無可能。」

白芷庸道:「既然如此,那你一定不可以去見他,您若見他,又無法遂其願,他必會變本加厲,更加瘋狂。」

矢志道:「你的分析一點也不錯,但我若不去見他,他勢必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我又如何忍心?」

白芷庸道:「我有一個法子,不知可不可行。」矢志道:「但說無妨。」

白芷庸道:「這個法子還關係到兩個人,兮若婆婆和堂影,不知她們……」

矢志嘆了一口氣:「天女魃走後,兮若的確復生了,但記憶全無,跟着采悠和歐陽若雪回北冥鬼府了,而堂影天天飲忘憂仙泉,活在自己編織的世界裏,直到死那一刻才清醒,我們將她埋在幼璇旁邊,也算還了她的心愿了。」

白芷庸暗道皆是為情所之人吶,微微嘆了一口氣:「如此說來,仙俠絕崖內,就只有您與知更婆婆二人了?」矢志點了點頭:「不錯。」

白芷庸又道:「這樣便好辦了,他們拋出血如意,刻意挑起江湖人士與北冥鬼府的矛盾,無外乎是想逼你出現,或者找到仙俠絕崖,那我們不如將計就計,讓他們找到……」

矢志微微一笑:「你的意思是讓他們找到我與知更的墳冢?」白芷庸點點頭:「我想來想去,覺得唯有此法可以減少殺戮,不知婆婆意下如何?」

矢志想了想:「辦法倒是可行,只是怕他們先遇到知更……」白芷庸道:「眼下唯有搏一搏了,您找了她這麼久,也沒找到,想來是刻意隱藏了行蹤,恐怕別人也難遇到。」

矢志想起自己也曾為人所利用,淪入魔道,便對遺音生出憐愛來:「你雖練就了一身魔功,卻不會運用,只是偶爾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來,只要你保持一顆赤子之心,或許反而對你有利。」

遺音點了點頭,柳恨知、楚慈、靳無顏等人的樣貌,以及說過的話,不斷在她腦袋裏流竄,讓她既迷茫又無助。

白芷庸見楚楚可憐的模樣,心神不禁一盪:「天下武功,並無好壞之分,唯有人心,才有好壞之別,你可知在魏家莊,我為何沒有殺你?」

遺音搖了搖頭:「這個問題,我曾想了許久,終是沒有答案。」白芷庸微微轉過臉,不去看她,說道:「原因有二……」

她苦笑一聲,又說道:「或許是有三,一是那些人已經失去理智,為人控制,二是因為你的善良,我看到你內疚的眼神,三是,也許我亦為你媚功所影響。」

遺音道:「既然無心琴與千花萬魔咒缺一不可,那我從此以後不彈此琴,就不會入魔殺人了?」

矢志搖頭道:「千花萬魔咒並非殺人的武功,我猜你修鍊的心法並不完整,才導致你走火入魔,你且背一背心法,讓我聽聽,或許能查出一些端倪。」

遺音依言而行,待她背完,矢志略一沉思,緩緩說道:「這心法有問題,比如其中一句以氣行於脈,脈走於心,這與亂魂曲恰恰相反,凡射人心魂之武功,大多由心而控,心走於脈,脈發於氣,氣射人魂,你若再練下去,必會使你心神癲狂。」

遺音眉頭一皺:「那我停止修鍊不就成了。」矢志擺了擺手:「沒有用的,此武功一旦修鍊,便無法停止,就如奔騰彭拜的流水一樣,豈是你能截斷的?」

遺音望着矢志:「晚輩不想走火入魔,不想殺人,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么?」矢志一整臉色,嚴肅的說道:「辦法倒是有一個,只怕你不肯。」

遺音雙眸一亮:「什麼辦法,婆婆儘管說來。」矢志看着遺音,一字一字的說道:「自廢武功!」

要大幅度的滅火,只能靠水,但方才遺音的評論表明,引水來此,是絕無可能之事,更可況他們暫時還出不了那兩扇大門。

眾人成了熱鍋上的螞蟻,狼狽不堪,張洵道:「眼下咱們只有兩條路走,一是有一柄削鐵、穿石的寶刀;二是開啟方才烏盛豪逃離時的密道。」

遺音想起靳無顏的錦囊,雙目忽然一亮,又忽然黯淡下去,半寸大小的一個錦囊,怎麼可能放得下匕首?展無雙想了想道:「還有一個方法,只是不知道諸位當中,可有人擅長寒冰掌?」

安天命知道誰會,在殘羹冷炙中尋了一杯茶湯:「現在火勢不大,假若有人會寒冰掌,方可緩一緩燃眉之急。」鳳凰湖的錢炯站了出來:「不巧,在下會一點點。」

安天命一喜,將手中茶盞遞到錢炯手中:「勞煩錢大哥了。」錢炯接過茶盞,將茶湯倒入手中,一提真氣,手上立刻升起白煙,雙掌用力外撥,兩股寒氣破掌而出,將正前方的火勢撲滅。

這法子治標不治本,但給他們爭取了一些時間。

遺音和展無雙分在屋內找了一周,未尋道半點蛛絲馬跡,但他們尋了一周,毫無發現。

潘少陽忍不住說道:「主子才智甚高,錦囊中必有妙計。」遺音將錦囊拿了出來,打開一看,又將錦囊揣入懷裏。

潘少陽忙問道:「主子怎麼說?」遺音埋下頭去:「你若是無盛豪,會怎麼做?」

潘少陽道:「能在一瞬間逃離,這個機關一定不複雜,因此必定設在最不起眼之處。」張洵搖了搖頭:「烏盛豪也算雄霸一方之主,控制欲應當極強,這機關必是設在主家席那方。」

劉玉鳳道:「凡是最常見之物,便最容易忽略,這機關定是設在他們逃走的地方。」遺音道:「以方才的情形來看,設計這機關之人絕不是烏盛豪,反倒有可能是烏夢白。」

遺音貼壁而行,附耳在牆上,聽了一陣:「自詡為聰慧之人,所出的難題總是一環扣一環,結果可能是原因,原因可能是結果,」想着想着,突然笑起來:「靳姐姐,我知道怎麼做了。」

她疾步奔向緊閉的銅門,在拉環上一扣,只聽吱嘎一聲過後,就再無其他反應。

眾人悲喜交替,又急又怒。

遺音敲著腦袋,苦思冥想,奔到烏夢白的當時所站的位置,在煙灰之下發現一個暗匣,伸手探入匣子之中摸索,縮回手時,掌中已多了一把金光燦燦的鑰匙。

眾人驚訝的瞧着她,宋子炎問道:「這就是開啟密道的鑰匙,那孔洞在哪裏?」遺音搖了搖頭:「開啟密道的機關根本不在這大廳里。」

宋子炎驚訝道:「如果說是從外面開啟,怎麼會配合的如此天衣無縫?」遺音指了指方才烏盛豪所站之地:「密道內早已埋伏了人,只要烏盛豪輕輕一跺腳,下面的人就會啟動機關。」

劉玉鳳失望至極:「也就是說開啟密道的機關在外面,我們豈不是出不去了?」遺音搖了搖頭:「假若有人攻城,堡中之人就可退到這廳中,仗着銅牆鐵壁,以保安全。」

潘少陽道:「如果攻城之人也用火,豈不是弄巧成拙?」遺音道:「所以他預先設置了退路,而退路就是這把鑰匙。」緩步來到門前,見左邊銅門上有個小小的孔洞:「咱們走吧。」

潘少陽一手按在門上:「有人攻城,他這般出去,豈不是自投羅網?」遺音道:「難道這偌大的城堡之中,只有這一處有機關?」

她見潘少陽面上仍有疑色,又說道:「烏夢白是一個自負之人,又死要面子,自己的家被人攻擊,他會狼狽逃跑嗎,他必定會讓對方吃盡苦頭,然後風風光光的走出去。」

遺音將鑰匙插入孔內,當即一轉,微聞滴答之聲,伸手一拉,兩扇銅門應手而開,毫不費力。

廳外火光漫天中,數百名好手手持火把,分裂兩邊。

烏夢白看到遺音,微微一笑:「十年前,烏家堡翻新擴建,各處機關陷阱均又經過改良,十年來沒有人能破解,想不到遺音姑娘小小年紀竟有如此智慧,在下佩服。」

遺音還未答話,宋子炎已跳了起來:「小娃兒,今日的梁子算是結下了,不拼個你死我活,絕不干休。」他出道這麼多年,未嘗敗績,今日卻栽在烏家堡手上,怎能不氣,怎能不急,只見他舉手一揮,朝烏夢白面門劈去。

烏夢白□□一封,急急退後三步:「老前輩稍安勿躁,晚輩還有幾句話要說。」宋子炎道:「有什麼話,下輩子再說吧。」劉玉鳳等人也攻了上去,奇招連出,二三招間,必然有人躺下。

烏夢白身子一橫,□□斜里劃出,他這一槍看似簡單,氣勢卻無比凌厲,若是一般武林中人,絕難逃出毒手。

宋子炎哈哈一笑:「你這小娃兒,果真有兩下功夫,難怪這般張狂。」氣沉丹田,化掌為抓,抓向烏夢白的腕脈,豈料烏夢白身子一側,沉腕避過。

烏夢白紅纓槍使得甚是巧妙,但見槍影瀰漫,竟與宋子炎拚鬥了十七八個回合。

遺音看着場中比斗,暗道:「烏家堡背後一定有勢力撐腰,否則不可能一上來就撕破臉。」於是叫道:「大家住手,小女子想聽烏公子把話說完。」

謝靈兒道:「依我之見,咱們就這麼光明正大的進去,並在魚傳尺素投棧,要知道凡在江湖上行走之人,多半疑心病甚重,見咱們這般堂而皇之,反而不敢輕舉妄動。」

遺音點了點頭道:「大姐說得極是,而且要救出靳姐姐,必得設法和各處武林人物接洽才行,若單憑咱們二人之力,恐難應付……」

謝靈兒忽然一笑:「只怕比他們更難應付的,乃是你的內心……」遺音一怔,順着謝靈兒的目光瞧去,只見魏繼鏃與張洵各騎着一匹高頭大馬而來。

啼聲響處,張魏二人已躍下馬來。

魏繼鏃一臉寒霜,見到白芷庸昏迷不醒,躺在遺音懷中,厲聲問道:「白師妹怎麼會傷得如此嚴重?」伸手欲接。

遺音急退一步,避閃開去:「魏公子,請你放莊重一點,先不說庸兒乃是我的未婚妻,即便是這男女授受不親的禮數,你也不該伸出手來。」

魏繼鏃一怔,撤手回去,冷冷的說道:「你少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你與師妹能否成親,還是未知之數!」遺音輕笑一聲:「但無論怎樣,此刻由我照顧她,最為合適不是么?」

魏繼鏃心中忿恨不已,暗道:「如今江湖上閑言碎語頗多,我若強奪,只怕更惹人閑話,不如大度一點,顯得君子風範。」他這麼一想,便甩手開去。

張洵怔怔的看着遺音,心中悔恨交集,暗道:「難道錯過了一次,便是終身么?」悵然若失的叫道:「柳姑娘……」遺音看向他,微微一笑:「張大哥可是特意在此等候小妹?」

張洵點點頭:「不錯,鄱陽湖危機方過,我便在湖上尋你,但我整整找了三天三夜,又想到重陽佳節你必會回來掃墓,便在這必經之路等你,卻遇到了魏兄,才知道……」他心中着實難受,是以住口不言。

遺音淡淡的道:「張大哥掛心了,小妹眼下心急如焚,咱們邊走邊談可好?」張洵茫然的點了點頭,遺音抱着白芷庸從他身前行過,撩得他心中更是惆悵,他暗暗哀嘆一聲,舉步跟上。

六人直奔魚傳尺素,發覺店裏喝酒吃飯的大多都是武林中人。

張洵目光一掃,低聲對着掌柜的問道:「可有清靜的地方?」那掌柜的抬頭掃了眾人幾眼,來到遺音身前:「幾位請隨我來。」

遺音心下一奇,低聲問道:「掌柜的早知我們要來?」

掌柜答道:「小的不知,但您的畫像三日前便送到小店,畫像後面附了兩封錦娟,一封是公子爺親筆所寫,讓我們見到你,好生招待,另一封……」他拍了拍懷裏:「咱們待會兒再說。」

遺音驚道:「三日前?」那掌柜見她面有疑色,解釋道:「咱們魚傳尺素以收集和發佈消息享譽江湖,但武功卻平凡無奇,如若姑娘有所懷疑,待見過錦娟之後,大可一走了之,或者……」比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住口不言。

遺音與謝靈兒交換了眼色,隨着那掌柜穿院過室,來到一間密室當中。

這密室徑深大概有一丈余,正南方放着一張大床,東面放着一張書案,書案旁邊放着一張軟榻,佈置甚是典雅。

掌柜的從懷裏摸出一份錦娟,送到遺音眼前:「姑娘請過目。」

遺音懷中抱着白芷庸,騰不出手來,遙遙一瞧,只見其中一封上寫着『靳盼柳歸』四個字,心頭一震,呆了一呆:「是靳姐姐的筆跡。」

掌柜又摸出另外一封,只見其封面寫着『掌柜親拆』,遺音草草看了一眼,她未曾見過巫含玉的筆跡,所以是認不出來:「請掌柜將錦娟遞給我身後這位公子。」

張洵接過來,仔細看了一下:「不錯,這是巫兄的筆跡。」遺音點了點頭,對着掌柜的說道:「方才多有得罪,請掌柜的見諒。」這才將白芷庸放到軟榻之上。

掌柜的口中答道:「公子爺的客人,小的自當好生相待。」又將之前那一封錦娟遞了過來,遺音接過錦娟,放入懷中:「小女子還有一事,有勞掌柜。」

掌柜的乃是老江湖了,自然知道她要說什麼:「姑娘請寫下藥方,小的立刻去抓。」

此時,謝靈兒不僅已將展無雙在大床上安置好,更寫下藥方:「這藥方中有幾味葯甚是難找,我與掌柜一同前去。」

掌柜的點了點頭,伸手做請,謝靈兒瞥了魏繼鏃與張洵二人一眼:「現在江湖上風雲暗涌,為了安全着想,兩位何不出去打探打探情況,呆在這裏……」

魏繼鏃臉上一熱,又不好發作,甩手出去,張洵深深的看了遺音一眼:「柳姑娘請放心,只要有在下一日,在下必會保你周全。」才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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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琴遺音(武俠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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