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大爺爺，凶山之事除了張氏一族就沒有其他人知曉嗎？比如您先前所說的，慕容皇族。」很多事情他無從問起，還是先緩緩，先把凶山的事情問了再說。
老村長聞言，再次點頭，這兩孩子每次都問到了關鍵之處，是好苗子啊！
只是再好的苗子，他也不好勉強為之。
「嗯，慕容皇族是知道的，或許他們比之張氏一族知道的更多，這也是我這幾年琢磨過來的。」說到這裡，老村長長嘆一聲，「我先說一說慕容皇族與我張氏一族的恩怨吧！」
「張氏一族的地位曾經高於皇權之上，卻很少干涉其中，雖然不知緣由被老族長全力召回而禁止出世，但為了生存和保存實力，不得不與慕容皇族訂下約制。最開始的時候，兩方是相互約制對方，卻在後來張氏一族一次又一次的被慕容皇族約束、打壓，每一次我們的實力都要削減一層。」
「因為慕容皇族數百年來一直忌憚張氏一族的禁咒，於上位者而言，我們一族讓他們不安於榻，難以入睡，卻又因為約制不得不庇護。幾年前那一場雪災你們還記得吧？按照兩族約制，張氏一族的族令開啟之始，慕容皇族必須在十日之內趕至救援，最晚是十五日。」
「當時族學之外的陣法開啟之時，已經是最後的期限，那一次莊裡本不會有那麼多難民闖入，可以少死很多人，也可以不用開啟陣法，還有時日的拖延，這些都是因為慕容皇族的打壓，最後闖入石牆之內的難民也是慕容皇族為之，上一任的帝君不惜違背約制對張氏一族進行滅族。」
老村長將當時的境況一點一滴的說出來，他的語氣很平靜，好像只是在敘述一件事，沒有殺伐之氣，沒有恩怨，僅此而已。
「現在是以前的二皇子，慕容東哲上位。我與他另訂下了約制，又有那一份血誓的存在，我們一族才那次雪災之後再次得到皇族的庇護。這幾年以來，東哲帝君很好的履行了，我們一族相安無事，但是這一次又發生了一件事。」
「前些日子，月兒病重去鎮上請大夫卻沒有人進來，這是慕容皇族的手筆，是上一任帝君也就是耀忠帝君暗中行事的。能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令耀忠帝君這般行事，其中的目的我一直沒有想明白，包括前幾年的那一次。」他想了很久，卻一直沒有弄清楚其中的緣由。
張氏一族未出世之後，一直遵循老族長的臨終之言，安居於張家莊，世代以農為生。以禁咒納入異性旁支和接收西庄難民，他們從來沒有逾制，為的也不是爭權奪利，而是為了自保求生。
如果說幾年前耀忠帝君寧願逆天行事也要滅了張氏一族，他或許還能理解。上位者永遠追求的無止的權位，可這一次呢，那一位卻寧願再次承受血誓之懲也要打壓張氏一族，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
「我想不明白，但我可以肯定慕容皇族有人知道的比我多，我張氏一族的典籍在四百多年前銷毀殆盡，但慕容皇族應該有保存。更何況，他們如此忌憚於張氏一族就更能證明一點，只是現任的東哲帝君並不是上一任帝君扶持上位的，有些事情他並不知曉。」
頓了頓又道：「除了慕容皇族，還有人知曉。」
「這個人你們都認識，是西庄的寧海。」
村長這回反應最快，除了族長口傳的的那些他不知情外，剛才所說關於慕容皇族的，他是再清楚不過了。不管是慕容皇族的哪一個上位，他都沒有好感，要不是他們，他張氏一族不可能活得這麼敬小慎微，也不會只有這麼些族人保存下來。
只是後面的那一句，他有些不明所已，這可是他第一回聽說，「爹，您是說寧老爺子？不對啊，他不是西庄的難民嘛，又怎麼會知道咱們族裡的大事。」
對面的兩兄弟也看過來，張家航還好一些，他是知道海爺爺不簡單的，特別是那一次拿著濟世木牌給他拿回了歸元丹。他記得海爺爺當時提及，要不是身份受慕容皇族的約制，海爺爺能自己給他配藥的，他老人家好像還知道濟世堂的事情。
「沒錯，寧海是以難民的身份歸入我張家莊的，但他的身份並不簡單。多年來他一直在凶山走動，對裡面的異獸應該是最清楚的，離開前他曾告誡過我，凶山有異，只是我沒有相信。」
「『四百年前的凶山暴動是信號，千年之期是開始！』這一句是寧海離開前說的一句話！只是這麼幾年，他一直沒有回來，我也問不到了。」
「大爺爺，您這是怎麼了？」張家航看著老村長說到最後的時候，語氣特別的沉重，臉色也特別的難看，晦暗無比，再看村長瞪目結舌的樣子，更奇怪了。
一時無語，還是村長最先開口。
「爹，寧老爺子那一句是啥意思？我是說那啥『信號』，『開始』！」
老村長清楚老兒子的心思，字面上的意思很簡單，卻無法參透真正含義。
看了看屋裡的倆孩子，又長嘆一聲，那些秘辛已經說了，也不差這些了。
「家航，你還記得上次我單獨找你談話，讓你歸於張氏一族嗎？只有張氏一族的嫡系血脈才有進入試煉的機會，進而有機會參選下一任的族長。只有族長才能施行禁咒，而張氏一族最大的禁咒不是針對外人。」
老村長一字一句的接著道：「而是我們自己！」
「你爹心裡怨恨族裡，怨恨張家莊，很多事情他在生前都不曾告訴你們，而你們在出生之前又被出族，所以莊裡的事情你們知道的太少了。」
記得第一次家航問他關於族裡的事情時，他的心裡很驚訝，當時他以為子楊是遵循族規才沒有告訴幾個孩子，可是有一次，竟問到關於家規的事情。家規，張家莊的家規每一戶都是一樣的，族規幾個孩子不清楚，他能理解，沒想到家規都沒有一個人知道。自此他就猜到了子楊心裡有怨，不想讓幾個孩子知道莊裡的事情，所以在後來，家航問的那些問題他一般都選擇性的回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