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七十二章
《新聲偶像》走上正軌，楚瑜抽空回了一趟學校，準備期末的事情。這一學期的時間過得很快，她才做了幾期節目就過了一大半。葉卓雅也特意回校考試，她缺課比楚瑜還嚴重，再不回來就危險了。
葉卓雅通過《新聲偶像》吸了不少粉，現在出門都要有所遮掩，楚瑜也有一段時間沒看到她，見面嚇了一跳，「你怎麼包得這麼嚴實？」
葉卓雅戴着口罩，有些無奈，「最近老被人認出來，有點麻煩。」
楚瑜感到好笑，「人氣高還不好。」
《新聲偶像》的選手們人氣漸高，葉卓雅在其中粉絲數量也屬於靠前的。白玉工作室已經開始慢慢接觸有潛力的選手，詢問他們簽約的事情。葉卓雅倒是很痛快地簽了經紀約，楚瑜還特意向她確定是否問過葉母，不然她總有一種騙葉卓雅上賊船的感覺。
葉卓雅倒是大大方方，「我因為這個節目獲得了很多，所以沒有關係。」
楚瑜哭笑不得，「你這樣很容易被騙，簽了經紀約，我有可能肆意讓你工作、賺錢。」
「我知道你不屑於做這種事。」葉卓雅認真道，「其實我有很長時間猶豫要不要做歌手，繼續唱歌……如果沒上這個節目，我可能再過兩三年就換方向了。」
楚瑜相當詫異，「但你不是很喜歡唱歌……」
「可是唱歌不會讓媽媽高興，她原來就幫我分析過，現在的唱片市場不景氣，歌手有多難當，說我是以卵擊石……她說得其實沒錯，但我認識了大家庭里的夥伴們，看到他們的努力，就想一條路走到黑了。」葉卓雅笑了起來，「這大概是我第一次自己做一個決定？」
楚瑜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葉卓雅上一世確實換方向發展了，不過前景也一般。楚瑜不知道這樣的選擇對葉卓雅是好是壞，目前來看，《新聲偶像》為她提供了一個更高的平台。
楚瑜打算讓葉卓雅和別的公司簽唱片約，工作室只負責她的經紀約，不會耽誤她在音樂上的發展。
楚瑜和葉卓雅同時回校，宿舍里的幾個人都很高興，約在一起吃飯。孫妍這學期接了個實習，跟着編導老師出去跑現場，晒黑了一點，她看到楚瑜神秘兮兮道，「你們終於回來了，那我們可以開瓶了！」
楚瑜有些疑惑，「什麼開瓶？」
孫妍笑了笑，故作玄虛地不告訴她。
六個人在餐館里坐好，等菜上齊，鄧一才將瓶子搬出來，興奮道，「一直想等人齊了打開，今天終於能喝了！」
「這是什麼？」
「家裏那邊寄的桃花釀，超香！孫妍饞這個很久了！」
楚瑜聞了聞杯子裏色澤明亮的液體，只嗅出了一股濃郁的花香，甜絲絲的，「這是酒？」
孫妍已經喝完了一杯，慫恿道，「這是甜的沒關係，你不是討厭酒的苦味不喝么，這個不苦。」
楚瑜試探性地喝了一杯，果然感到又醇又香的甜味，嘗起來不像是酒，倒像是蘋果醋之類的飲料，隨即放心了下來。
葉卓雅似乎也很喜歡這個味道，喝了好幾杯，大家許久不見都很高興，在飯桌上有說有笑。楚瑜還在餐館里接到了蒲子皓的電話，他說有點事找她商量，聽到她們在聚餐便說過一陣子來找她，似乎是工作室的事情。
楚瑜喝了幾杯，漸漸才感覺到不對，胃裏像是慢慢燒了起來，臉頰也微微發熱。鄧一見狀，提醒道，「這個味道是甜的，但是比啤酒度數還高，楚瑜你沒事吧？」
孫妍伸手在楚瑜面前揮了揮，「還醒著吧？應該沒事？」
楚瑜笑眯眯道，「沒事啊？」
孫妍和鄧一聞言放心下來，繼續在桌上嘻嘻哈哈地打鬧。楚瑜慢悠悠地喝着杯子裏的桃花釀，眼角帶笑，看着幾個人玩耍。孫妍發現楚瑜的不對勁時，她已經喝掉了不少，孫妍看着她明顯遲鈍的反應，笑道，「她整個人都懵了啊。」
葉卓雅伸手戳了戳楚瑜的臉，楚瑜瞟了她一眼，似乎懶得理她。孫妍看楚瑜舉著筷子，手懸在半空中，遲遲沒有夾菜，詢問道，「你想吃哪個？我幫你？」
楚瑜看着桌上，過了好久才緩緩道，「我忘了。」
「…………」
蒲子皓給楚瑜打電話時，聽到孫妍的聲音感到奇怪，等他到了餐館門口，看着暈暈乎乎的楚瑜，半天沒有反應過來。楚瑜見到他，直接給了他一個熊抱，抱着他蹭來蹭去。
宿舍里其他人都開始起鬨，楚瑜像是沒聽到一樣，死死地抱着蒲子皓不撒手。蒲子皓哭笑不得，看着身上像是樹袋熊一樣的楚瑜，回抱住她，「怎麼醉成這樣了？」
「抱抱。」楚瑜抱着他，嗅他身上的味道。
「你喝什麼了？」蒲子皓聞到她身上有股桃花的香氣，他是知道楚瑜滴酒不沾的。
楚瑜把臉埋在他身上裝死，一句話也不說。
鄧一解釋道，「桃花釀，度數不算太高，不過她喝得有點多。」
蒲子皓和宿舍里其他人告別，他一邊環著楚瑜，一邊打電話，「對，麻煩您等兩天，我再給您答覆……不是錢的事情，我還要問問另一個負責人，好的，麻煩您了，合作愉快。」
楚瑜迷迷糊糊地暈了一陣子，蒲子皓看她的樣子，知道今天談什麼她都不會有答覆了。他拿着毛巾回房間里，楚瑜坐在床上，似乎清醒了一點，看到他眼前一亮，「我們來玩吧！」
蒲子皓看她笑意盎然，不知為何有點羞赧，用溫毛巾給她擦了擦臉，才問道，「你想玩什麼？」
「打手背。」
「…………」
楚瑜明顯酒勁上來了，精神振奮，一掃剛剛反應遲鈍的樣子，打手背又快又准。蒲子皓連輸好幾次，有些無奈，「早點休息吧，改日再玩？」
「我不困。」
「……」
蒲子皓覺得自己可能沒救了，孤男寡女深更半夜同處一室，他和他女票打牌、打手背、擲骰子。楚瑜哈哈大笑，把牌一丟，「你又輸了！俯卧撐！俯卧撐！」
蒲子皓，「…………」
楚瑜折騰了大半夜，終於沉沉睡去，蒲子皓也鬆了一口氣，他現在反而睡不着了。楚瑜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裏她和蒲子皓在比劍，結果兩個人一起墜入懸崖，嚇得她一下子醒了過來。
她從床上坐起來，腦子裏像是一團漿糊，轉頭才發現蒲子皓還在睡覺。楚瑜對於昨晚還有些模模糊糊的印象，內心一下子滿懷愧疚，她向來不喝酒，就是因為喝酒誤事，總會做出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她昨天也不知道逼着蒲子皓做了多少俯卧撐[手動再見]
楚瑜看他安靜沉眠的樣子，忍不住心裏一動，輕手輕腳地鑽進他被窩。蒲子皓睡得迷迷糊糊，閉着眼，聲音沙啞，「我再睡一會兒……」
楚瑜見他沒了動靜，似乎又睡著了，呆在溫暖的被子裏自己也開始犯困。
蒲子皓醒來的時候，看着懷裏的楚瑜整個人都懵了。
楚瑜笑嘻嘻道，「我會對你負責的。」
蒲子皓忙捉住她的手，「不許亂摸。」
楚瑜一邊摸他的腰，一邊無辜道，「沒有碰你啊。」
蒲子皓乾脆用被子把她整個蒙住，緊緊地抱着她，楚瑜呆在被子裏放肆地大笑。
兩個人忍不住鬧了一會兒，收拾起來，出去吃了飯。蒲子皓這才想起正事，「昨天本來想跟你說工作室的事情，一是想注資的人越來越多，我打算最近將公司註冊了……」
楚瑜點點頭，這件事兩人已經商量過了，蒲子皓補充道，「二是紅枝衛視想要買下《新聲偶像》，後半段跟網絡同步播出。」
紅枝衛視近年一直在努力發展，提高收視率，它相比另外幾個領跑的衛視還是要弱一些，製作節目的能力沒有那麼強。楚瑜倒是沒想到會有衛視來買，「可是前幾期網上都播出完了？」
蒲子皓解釋道，「台里說前幾期會安排時間一下子播完，後面的節目就跟網絡同步，價格還可以。」
楚瑜思考了一下，這種播出方式，前幾期的收視率肯定不會太高。不過她原本都沒想過會有衛視來買，網絡綜藝向衛視平台反向輸出得太少了，她同意了，「可以，後面的節目我會把關好的。」
網絡和衛視上的節目還是有一點不同，如果紅枝衛視買下了播出權，有些敏感的內容就要盡量避免了。
楚瑜看着蒲子皓，突然想起了昨天的夢，「我昨天夢到和你比劍，估計是受小說影響太深了。」
蒲子皓不滿道，「你昨天明明跟我打了一晚上的牌。」
楚瑜調侃起來，「對了，你都敢到酒店開房間了，很厲害了嘛。」
「……」蒲子皓心想，然而並沒有什麼用，昨天累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