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41章

聽到鳳景若的話，鳳景澤滿是情-欲的腦子清醒了一點，他壓在鳳景若身上，看著他，問道：「糰子，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鳳景若抬起手抱住他的脖子，有點不好意思，說道：「如果要在永遠都見不到你與跟你在一起中選擇，我選擇跟你在一起。二哥，我不想以後都見不到你。」

鳳景澤深深地看著他，神情複雜，鳳景若被他看的有些茫然，說道：「二哥，你想說什麼？」

鳳景澤卻從他身上下來，翻身坐在床沿，說道：「是我錯了，不該讓你認為我是在拿永不相見讓你做選擇。就這樣吧，我走了。」

鳳景若忙起身抱住他，說道：「二哥，我……我不太清楚你剛才說的話，我要和你在一起啊……」

鳳景澤靜靜地站了一會兒，然後轉過身，看著鳳景若。

他的眼中滿是柔情，平日冷峻的臉龐上也一片溫柔。

鳳景若的臉突然就紅了。

「糰子，我愛你。」鳳景澤說道，聲音不大，但卻異常的堅定，他撫上鳳景若的臉，溫柔地撫摸著，說道，「我想親你，想抱你，想與你做親密的事情，都是因為我愛你。看到你不開心了，我會想辦法讓你開心起來，看到你受傷，我會比你還心疼。我想與你過一輩子，想每天都能看到你，想聽你軟軟地喊我二哥，這些全都是因為我愛你。」

「二哥……」

「你呢？你選擇跟我在一起，是因為你愛我嗎？還是因為忍受不了我不在你身邊？」

鳳景若沉默了。

鳳景澤沒有催他，只是安靜地看著他。

許久，鳳景澤都沒等到鳳景若的回答，他自嘲地笑了笑，捧著鳳景若的臉，在他額上重重地親了一口，說道：「沒關係，就算你不愛我，我也從來沒有後悔遇到你。」

這一次，鳳景澤沒有絲毫猶豫，轉身離去。

鳳景若看著鳳景澤的背影，他知道，鳳景澤這一走，就真的再也見不到了。

他匆匆下床，連鞋都來不及穿，光著腳跑出去，焦急地喊道：「二哥……二哥……」

鳳景澤並沒有停下來，鳳景若跑的太急，抬腳過門檻的時候，被絆了一跤，摔倒在地上。

鳳景澤聽到身後傳來呼痛聲，他的手握成拳頭，然後又鬆開。這時，他又聽到鳳景若在喊他，聲音中帶著哭腔。

鳳景澤長長地嘆了口氣，轉身看過去。

他看到鳳景若摔倒在地上，雪白的腳趾與暗沉的地板形成視覺上的強烈衝擊，鳳景若就這樣半趴在地上，仰著頭看著他，眼眶通紅。

鳳景澤大步走過去，抱起他重新回到卧房。

「摔到哪了？怎麼連鞋都不穿就跑出來了？」鳳景澤掀開他的衣袍，看到他雪白的膝蓋上一片通紅，頓時心疼萬分。

鳳景若抬起手緊緊地抱住他，生怕他又一次離開，急切地說道：「二哥，我喜歡你，真的喜歡你。」

鳳景澤看著他，沒有說話。

鳳景若想了想，說道：「在這個世上，我最喜歡的人是你，比喜歡師父還要喜歡你。我一個月不見師父，就只是單純的會想他，但我一天不見你，就覺得這一天都白過了，一點意思都沒有。我想每天都跟你在一起。你剛才說要走了，我很難受，心臟就好像被挖空了一塊，如果以後都見不到你，二哥，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沒有人跟我說過什麼是愛，我長這麼大，也沒有見過相愛的人是什麼樣的，我的身邊只有和尚……我不太懂這種感情是不是就是你說的愛，但是……但是我想，這個世上我如果要愛誰的話，這個人就只會是你。」

鳳景若的一番話讓鳳景澤想起，糰子長這麼大，真的沒有人教過他任何這方面的東西，他也沒有接觸過任何有關情-欲的書籍與知識。鳳景若的師父把他教的文武全才，然而，他的師父並沒有讓他看過任何不該看的書。

而且，鳳景若長這麼大，幾乎沒有出過天和寺。他在一群講究修身養性的和尚群中長大，對於情-欲一竅不通。

準確來說，鳳景若的人生到目前為止，生理知識一片空白。

但感情這種事不受控制，鳳景若確實不知道人長大了會有欲-望，但他卻本能地想要親近鳳景澤，在鳳景澤親他的時候，他也沒有排斥，只是害羞得緊。

在鳳景澤要離開他的時候，他會覺得難過的天都要崩了的感覺。

「二哥，你不要走，我喜歡你的……」鳳景若抱著鳳景澤，將臉埋在他的胸膛處，臉頰通紅地說道。

鳳景澤抬手撫摸他的頭髮，他的頭髮又滑又柔軟，摸起來特別的舒服。

鳳景澤在想，他的糰子現在就跟一張白紙一樣，單純無邪，而他，會在這張白紙上畫上各種鮮艷的顏色，他會讓鳳景若從一竅不通到慢慢地開竅，他會讓他懂得，人生的極樂之趣。

親吻、撫摸，甚至更親密的事情，鳳景澤非常樂意親手去調-教他的糰子，他甚至已經想到了鳳景若那張絕美的臉在染上情-欲的色彩時，該會是如何的驚艷。

兩人互訴衷腸，時間慢慢地流逝著，見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鳳景澤撫摸著鳳景若的臉，說道：「糰子，我要去跟他做個了斷，你呆在這兒，事情解決后我就回來。」

鳳景若用力搖頭，緊緊地抓著他的手，說道：「二哥，我跟你一起去！」

「不會有危險的，他就住在我們昨天去過的那家客棧，這會兒他應該就在客棧里，我一會兒就會回來。」鳳景澤說道。

鳳景若依舊搖頭，說道：「二哥，我一定要過去，就算你現在不讓，等會兒你走了，我也會偷偷地跟過去。不如我們一起去。」

鳳景澤卻依舊不想讓鳳景若涉險。

鳳景若說道：「等會兒到了客棧，我就在外面等著，如果一切順利，我就回來，如果有意外，我就進去接應你。二哥，你不要再說了，我是一定要去的。」

鳳景澤嘆了口氣，說道：「你的性子執拗起來還真是……算了，我帶你一起去。」

鳳景若高興地說道：「師父說我要是認定一件事，就算十頭牛也拉不回來的。」

鳳景澤摸了摸他的腦袋，心說沈幻確實了解鳳景若。這性子平日看起來乖巧的很，但認定了一件事，的確是很執著。

兩人穿著夜行衣，來到客棧。

鳳景澤說道：「糰子，等會兒我會丟張紙團到他的房間，他看到紙團上的字，會按照我的指示來到城郊的樹林，到時候我們一起過去。」

鳳景若：「不在這兒解決他嗎？」

「這裡人多口雜，萬一驚動了其他人就不好了。」鳳景澤說道，「他一定會到城郊的樹林的。」

鳳景若點點頭，說道：「二哥，我都聽你的。」

果然，男人很快就順著鳳景澤紙團上的指示來到了城郊的樹林里。

鳳景澤蒙著臉走過去。

「你是誰？為何要讓我到這兒來？」男人說道。

「皇上知道了你與明妃的事情，要我抓你回去受刑。」鳳景澤冷聲說道。

他只是在試探這個男人，如果這個男人能夠挺身而出保護他的母妃，他會想辦法送這個男人出城，給他足夠的錢讓他安安穩穩地過完下半輩子。

他對這個男人並沒有其他的感情，從未見過面，唯一一次見面還是上次他聽到了這個男人威脅顧明柳的事情。

然而，男人顯然沒有這份硬氣，他從沒想過要挺身而出保護顧明柳，他對顧明柳的感情僅僅在於顧明柳可以給他很多很多錢。

聽到鳳景澤的話，男人忙說道：「你認錯人了，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你不知道我說什麼？」鳳景澤聲音冷了幾分，說道，「你不是說你與明妃生了個兒子嗎？怎麼這個時候就翻臉不認了？你的女人就要受刑了，你不過去保護她嗎？」

「我跟她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我是個光棍，什麼女人啊我真不知道！」男人往後退開幾步，說道，「你是不是來污衊我的？我跟你說，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你別過來，我馬上就要離開這裡了。你別過來……」

男人說著就往外面跑，然而，他剛挪動腳步，身旁一陣掌風呼嘯而過，隨後，一柄劍擦著他的臉飛過去，插-在他身旁大樹的樹榦上。

男人頓時嚇軟了雙腿，撲通一聲跪下，說道：「饒了我吧，求你饒了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鳳景若緩緩走了過來，他看了看鳳景澤，說道：「二哥，不要跟他廢話，你看他這幅樣子，要想他保護明妃，簡直就是笑話。」

說著，鳳景若看向男人，說道：「剛才那柄劍是我的，我沒有我二哥這麼冷靜，你要是說錯一句話，我就砍下你的腦袋。」

「你說，你說，我絕對不會說錯一句話。」

「你跟明妃，究竟是什麼關係？」

「沒有關係！真的沒有關係！」男人咬著牙說道，「我就是一個無賴，怎麼可能會認識明妃這麼尊貴的人！你們究竟是誰？誰派你們來污衊我的！」

「那麼，你有沒有兒子？」鳳景若又問道。

「兒子？我一個光棍，哪來的兒子。」男人咬定他與明妃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因為他知道一旦他說出來他與明妃有過一個兒子，他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鳳景若又看了看鳳景澤，說道：「二哥，看來他很懂如何保護自己。」

鳳景澤心情萬分複雜，原本還有的一點期待也都被這個男人的窩囊與無賴打破，他冷冷地說道：「從此以後不準出現在皇城裡，不然……」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出口，但男人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會的，只要你們給我足夠的錢，我當然就不會過來。」男人此時也明白過來，面前的兩個人並不是來殺他的，應該是顧明柳派過來威脅他要他離開皇城。

他從來沒有想過，面前這人正是他與顧明柳的兒子。

他沒有一點兒骨氣，這輩子做的最大膽的事情，就是與顧明柳的一夜春宵。然後，因為這件事，他從顧明柳那兒拿到了無數的金銀財寶。

只要能有足夠花的錢，他當然不會來皇城。

外面的世界那麼精彩，他何必來這座說不定隨時就會掉腦袋的城市。

顧明柳雖然長得好看，但青樓里的女子各個嫵媚多姿，只要有錢，什麼樣的都有。

鳳景若冷笑一聲，從懷裡掏出一個袋子遞給他，說道：「這裡面有一塊玉佩，價值連-城，你拿去換了，保你一世生活無憂。」

「就一塊玉佩？」男人不太滿意。

鳳景若拔出插在樹上的劍，唰地一聲抵在男人的脖子上，說道：「不滿意的話，你可以選另外一種結局。」

男人忙點頭：「滿意，太滿意了！英雄，你把劍拿遠一點，萬一你手抖了可怎麼辦……」

鳳景若收回劍，男人正鬆了口氣，卻見鳳景若一劍刺過來。

「救命啊！！！」

然而，鳳景若只是削了他的一撮頭髮。

「這一撮頭髮會提醒你，如果你敢出去說一些不該說的，或者下次還敢來皇城裡，會有什麼下場。」鳳景若指著地上的頭髮，說道。

男人嚇得幾乎失禁，見鳳景若放了他，忙抓緊袋子拔腿就往外跑。

鳳景澤始終冷眼看著這一切，沒有說一句話。

等男人走後，鳳景若看向鳳景澤，見他面色冷漠，心裡一驚。

這個男人雖然不入流，但……他是二哥的父親……

「二哥……我……我剛才是不是太過分了？」鳳景若小聲問道。

鳳景澤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不關你的事。糰子，謝謝你，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畢竟這人與他有一份血緣上的關係，他真不知要怎麼做才是最好的結局。

慶幸的是，有鳳景若陪著他，鳳景若替他做了最好的選擇。

鳳景若輕輕地握住他的手，說道：「二哥，這件事我們就當他過去了好不好？從此以後，你還是父皇的二皇子，是我的二哥，不會再有人知道這件事，好不好？」

鳳景澤雖然心中情緒複雜，但他也知道，這樣的結果是最好的結果。

於他，於顧明柳，都是最好的結果。

因為，一旦這件事泄露出去，顧明柳一定會被皇上賜死，他為了母妃，也只能讓這個男人遠走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