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終身大事有著落

33.終身大事有著落

賈赦這人平時當真不怎麼靠譜,不是聽曲喝酒就是和一些狐朋狗友去外面胡鬧。但如今老太太已過問了賈璉的婚事,從前眼高於頂的賈璉這次竟然服了軟,賈赦便暫將玩樂放在一旁,一心想著和王子騰搞好關係。

賈赦想拉著賈璉一塊請王子騰吃酒,可任他說破嘴皮子賈璉也不接話。

「臭小子,你想幹什麼?之前在老太太那裡不是答應的好好的?你可別反悔!」賈赦就這麼一個嫡子,如今已十五六了,有些著急抱孫子。待將賈璉的婚事搞定,他就又可以無憂無慮的吃喝玩樂了。偏他這不省心的兒子還不配合。今日本是賈璉的休沐日,賈赦一聽小廝說他要騎馬出門,連忙去堵住人。

賈璉無奈,他父親都這麼大年紀了怎麼就空長歲數不長腦子:「王大人可是塊香餑餑,父親您只怕約不到他。」

一碰冷水澆下去賈赦卻渾然不覺:「要是老子能約到呢,你去不去?」

「若您能約到王大人,那兒子就去。」賈璉說罷便上馬走了,今日正是熙鳳口中的三日後,他要再去武器鋪繞一圈,說不定能碰上熙鳳呢。也不知為何,一想起王家這位姑娘來,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抓心撓肝似的,靜不下心。

不多時便到了那日的鋪子,賈璉讓昭兒在前頭盯著,他則去後頭喝著茶慢慢等。此時的賈璉內心頗不寧靜,一想到熙鳳待會會來,他就有些坐不住。似乎心裡有些話想對熙鳳說,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好像無論說什麼,都太唐突了。

賈璉在武器鋪的院子里來回踱著,於腦海中一遍遍演練著待會見到熙鳳要如何打招呼,但又覺得無論怎麼說都不大好。旺兒看的頭暈,小聲開口:「二爺,您累不累?要不坐下來喝盞茶吧。」

「也好。」賈璉坐下強自鎮定喝茶,可茶喝了三盞還未見到熙鳳的人影。賈璉坐不住了。

抬腿走到前頭問那鍛造武器的胡師傅:「胡師傅,兩三日前我記得有人往你這裡送了一柄很漂亮的寶劍,說要修補什麼,能拿來給我瞧一眼嗎?」

胡師傅擦了一把汗,笑道:「公子來得不巧,」

「什麼意思?」賈璉的心撲通一下似乎落入谷底,忽然發現原來他那樣渴望見到熙鳳。

「今早那位姑娘府上的僕人過來已將寶劍取走了。就在公子來之前,那位姑娘還派人來送了賞銀呢,說是對胡某的手藝十分滿意。」胡師傅頗為得意。

賈璉的呼吸似乎停滯了半晌,竟一下被堵得收不出話來,半天才招呼昭兒、旺兒離開。她怎麼就沒來呢?雖明知道熙鳳派下人來取劍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可他竟然還是生出了一種被放了鴿子的感覺來,心中悵然若失不知是何解。

自賈璉成為太子爺的侍衛后,昭兒旺兒從未見過他這般失落,都不敢開口,只小心跟著。

「二爺您怎麼才回來,老爺讓小的在這兒等候多時了。」賈赦身邊的小廝在賈府門口張望著,一見賈璉騎馬回來了,忙不迭迎上來,滿臉喜色道:「二爺不是說只要老爺能約到王大人,就一起去么。老爺已經在醉仙樓擺好酒,今日中午王大人就過去,二爺您換身衣裳趕緊去吧,老爺正在院里等著您一塊去呢。」

賈璉納罕,他父親竟能約到王子騰?不能夠吶。

回自己屋裡換了身衣裳,賈璉趕緊去了他爹院里,待出門時見到了他二叔與他們同行,賈璉終於明白:根本不是他父親約的王大人,是他二叔這個做妹夫的將王子騰約出來的。

雖說這裡頭有二房的算計在,但賈璉捫心自問,他是願意娶王家那位姑娘的,甚至很期待與她成親,因此便暫且不計較其他,只在心底盤算著待會見到了王子騰定要好好表現。

王子騰並沒讓他們等太久,不多時也到了,看到賈赦父子,也沒覺得意外。似乎早已洞悉賈政約他出來的意圖。賈璉覺得這門親事有門,表現的更加好了,一派少年才俊的做派。王子騰對賈璉的確很滿意,但也知榮府是斷然教導不出這樣的公子的,定是賈璉這兩年跟在太子身邊,才慢慢歷練出這等風範。

只是想想熙鳳與林氏的態度,再想想榮府的環境,王子騰覺得即便賈璉前程大好又丰神俊朗,他還是得好好考慮一番。林氏說的不假,京中大好青年多的是,不能只盯著榮府這位。

賈璉看出王子騰在和他們打太極,但也心知這事急不來,且王子騰又是出了名的護犢子,根本不可能輕易就給熙鳳許了人家。只是賈璉雖不十分急切,卻有人替他著急。不但是他父親,還有他叔叔。

王夫人為的是利用熙鳳拉攏賈璉鞏固她在榮府的地位,賈政為的卻是他大兒子賈珠的前程。王子騰這兩三年不在京里,賈政覺得似乎與這位姐夫漸行漸遠了。這怎麼能行呢?他姐夫可是太子看重的人。原先還以為他被皇帝貶去金陵做知府已沒什麼前途了,卻不想又入了太子青眼。賈政有些後悔沒趁著前兩年時間好好鞏固關係,如今王子騰回京了,自然賣力補救。

王子騰打的一手好太極,吃了酒也沒留下什麼能讓賈府三人高興的話就走了。賈政回府將今日席間情形與王夫人稍稍一說,王夫人心中十分生氣,服侍賈政睡下后便叫來周瑞家的嘀咕:「哥哥如今怎麼變成這樣了?不就是讓鳳丫頭嫁過來么?竟絲毫不鬆口,難道榮國府是龍潭虎穴能吃了鳳丫頭不成?」

周瑞家的趕緊安慰:「太太您先彆氣,外頭人都說咱們舅老爺有些懼內,說不定這事是舅太太拿的主意。不如改日您親自再去一趟,越過了舅太太直接和舅老爺說和。鳳姑娘若嫁進咱們榮國府,還有您這個親姑姑照應,日子難道不比在別人家好過?您軟和些,舅老爺未必聽不進去。」

王夫人點點頭:「那日林氏就與我打太極,無論如何都不肯給個準話,如今看來應是她從中作梗無誤。當真氣人,難不成我還會虧待了鳳丫頭?」頓了一下,王夫人忽地笑了:「她不是不想讓鳳丫頭嫁過來嗎,我偏就要讓鳳丫頭除了嫁給璉兒再無旁的選擇。」

說罷王夫人又思量一番,命周瑞家的附耳過來,細細交代一番。

「奶奶好計策。」周瑞家的連連稱讚:「這麼一來,別人家的好爺們哪個還願意……」

「噤聲,」王夫人往裡間看了一眼,瞧賈政睡得很熟並無動靜,而後輕聲笑道:「你且去辦吧,千萬小心不要被人發現了,辦好了自有你的賞賜。」

周瑞家的去后,王夫人又去瞧了賈政一眼,而後便去小佛堂念了會經,求菩薩保佑她心想事成。

再說王子騰回府後,自然將醉仙樓之事說與林氏聽,林氏聽罷對賈璉自身的情況也是滿意的,但卻很不喜歡榮府。身為一個女人,她太明白王夫人及賈老太太的心思了。

第二日一大早,王子騰正在習武場看熙鳳與王佑練武,不想竟來了個太監傳旨。王家眾人連忙收起手頭之事,設案幾擺香爐接旨。

太監來傳的是太子的旨意,內容簡短不見任何廢話,片刻功夫就念完,王子騰被太子提拔為從一品的京營節度使。手中握著兵權護衛京畿,這樣的大員在長安城極少,且是必深得皇帝或太子信任的官員才能得到的職位。王子騰一回來就被安排到這個位置上,可見的確是太子心尖上的人。一時之間,再無人敢有一絲一毫看輕他,有些本想繼續觀望的官員也都趕緊向王子騰示好,同時叮囑自家夫人多去王家走動走動,一定要和王家夫人搞好關係,畢竟大家都知道,王子騰是出了名的怕媳婦。

正巧五日後又是王子騰壽辰,原本王子騰是不欲大辦的。但今年趕得巧,他與林氏正思量著如何為熙鳳擇婿,便商量著利用這個機會好好篩選一番。

王夫人卻不知,她的作為正幫了王子騰和林氏大忙。

自王子騰回京,京中各府都在算計如何拉攏他,自然不會放過他的掌珠熙鳳。若能將熙鳳娶回府,有了這層關係,以後王子騰必然會和他們互相幫襯。打著這個主意的絕不在少數。況且熙鳳臉蛋漂亮,管家也學得好,又被林氏教出一手好字,很多少年對她都頗有幾分好感,誰不想娶個漂亮能幹的媳婦呢。

而王子騰又忽地得了這般重要的職位,哪怕熙鳳是個醜丫頭,就沖著王子騰對她的疼寵勁,那些少年也都爭破頭的想娶。誰不知道熙鳳是王子騰的掌上明珠。

這就有些難辦了,林氏不僅想給熙鳳選個家世好人品好的青年才俊,還想選個能真心待熙鳳的。正琢磨這要如何才能選出一個會對熙鳳好的人來,管家王安回稟了一條流言給王子騰夫婦:如今外頭很多人都在討論熙鳳的眼睛,聽說熙鳳還系著紗帶,也不常出門,怕是那雙眼睛隨時有失明的危險;且熙鳳父母俱亡,命格只怕不是很好。

「一派胡言,鳳兒的眼睛明明是好的。」王子騰氣的甩袖子:「還說什麼命格不好,更是無稽之談。究竟是何人如此歹毒,傳此謠言簡直就是想毀了我家鳳兒。」

林氏自然也很生氣,卻忽地眼前一亮:「這話的確難聽,那放出流言之人定然也是居心叵測,只是老爺您先別生氣,這倒是個機會。」

「什麼機會?」王子騰皺眉。

「老爺剛剛升了官,必然很多人是瞧著老爺顯貴才有意結親。咱們正好利用這流言將那些心術不正之人都涮掉。」林氏更厲害,與王子騰商量一番,要趁著王子騰的日子行一招棋。

王子騰壽辰這一日天氣晴好,前院的爺們聚在一起談天說地,青年才俊也狠狠來了一大批。即便王家大姑娘有失明的危險,目前也還好好的不是,再說了,就算她失明了,只要有王子騰還疼她,這婚事就不虧。

熙鳳已開始幫著林氏管家,這事到家都知道的,官太太們本想趁著今日相看一番,卻不想熙鳳根本就沒出場。

「怎麼不見你們家大姑娘?都說那丫頭長得漂亮,王太太可是不捨得讓我們瞧?」治國公的兒媳婦憋不住就率先開口問。

林氏一聽這話嘆氣道:「哎,這孩子呀,這幾日不大舒服,我讓她在院子里歇著呢。」

「因何不舒服,可請了太醫?」王夫人連忙問。眾太太也都很關心,熙鳳要是病個好歹,她們還怎麼和王家聯姻?王子騰雖有兩個親生女兒,可都是才五六歲的庶女,等她們長大,黃花菜都涼了。

林氏聽了這話竟故意一停滯,而後才幽幽道:「沒什麼,吃些葯若還不好,過幾日看能不能求了沈太醫過府瞧瞧吧。」其實熙鳳正好昨日來了初潮,肚子疼痛難忍,這會兒喝了葯正在自己屋裡歪著呢。

眾太太忽地都各有所思,要請沈太醫過府,只怕病得不輕,若王家大姑娘是個病秧子,又或者眼睛隨時都有失明的危險,只怕再得寵也不能娶回府。後院的女人們想的與前頭那些爺們有很大差別。

林氏心底冷笑,忽地又道:「這孩子說來也是極具孝心的,老爺壽辰,她抄了許多經書在佛前供著,還別出心裁寫了一張百福壽圖。老爺很喜歡。哎,」林氏又嘆氣道:「若不是這般,她應也不會不舒服吧。」

「百福壽圖,不知是何模樣?」治國公兒媳婦陪笑道。

林氏便命人去取來,原是用百種寫法寫出了密密麻麻的福字組成一個大大的壽字。

錦鄉伯的夫人劉氏笑道:「聽外頭傳言鳳姑娘眼睛還未大好,寫這樣的字,倒難為她了,真真是孝心可嘉,怪不得你們都把她當眼珠子疼。」錦鄉伯府如今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哪怕熙鳳當真是個瞎子,他們也願意娶回去攀上王子騰這個太子爺心尖上的人。

眾太太都附和著稱讚一番,一個個卻都不似先前那般熱絡的打聽熙鳳了。林氏心底有些煩悶,王夫人卻轉轉手腕上的佛珠,嘴角微微上揚,思量著回頭再讓周瑞家的添幾句話傳出去。

這一日過後,王子騰明顯感覺到許多人已不似先前那般往他跟前湊,想來是受了傳言影響不願再與王家結親了。不過還有那錦鄉伯府的公子與治國公之孫馬尚仍舊在他跟前上躥下跳的。噢對了,還有一個賈璉,每每見了他恭謹有禮、進退有度。太子有什麼事要囑咐王子騰,基本都是派賈璉傳話,因此倒算得上是日日相見。

只是讓王子騰沒想到的是,沒過幾天又有傳言流出,說熙鳳已不得他寵愛了。王子騰氣的要揪出那人來,卻被林氏攔了:「若是鳳兒不得老爺疼寵了,那些世家公子還想娶她,便是真的只圖鳳兒這個人了。若不然只怕都是沖著老爺來的。」

王子騰聽后深以為然,便決定再觀察一番。之後的事實讓他很失望,一聽說熙鳳不再是王子騰掌珠且眼睛不好之後,錦鄉伯的公子與治國公的孫子都連忙撤退了,唯有賈璉還在王子騰跟前掙表現。

臘月,王子騰與林氏正糾結著到底是選賈璉還是再看看,想不到官媒上門了。只是讓眾人都想不到的是,這媒婆不是賈府尋來的,卻是賈璉一個人的主意。當得知熙鳳眼睛不好后,賈赦已經從當初的贊成變成了反對。管他王子騰多厲害多能耐呢,總不能讓自己兒子娶個瞎子回來吧。

王子騰與林氏都沒想到,賈璉對熙鳳竟有幾分真心。只是這真心從何而來呢?夫妻二人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熙鳳聽說賈璉找官媒上門后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這混蛋,簡直就是上趕著給她戴綠帽子!她才不要呢!只王子騰和林氏已給府中眾人封了口,不讓他們將外頭的流言傳給熙鳳聽,熙鳳還不知她已經被青年才俊從追求名單上劃了去。

自賈璉自己做主找了官媒上門后,王子騰對他就改變了看法,拋開賈家不談,賈璉還真不錯。林氏身為一個女人,自然是為熙鳳的將來著想:「我養大的姑娘我知道,她嘴上不說,其實心底的想法與別的姑娘很不一樣。」

「夫人這是何意?」王子騰連忙問。

「有一次我看著她練字,寫到一句『一生一世一雙人』,她頓了半晌出了會神,卻忽地又掩過去了。我琢磨著,鳳兒心底是希望能嫁給個對她一心一意將她捧在手心裡的男人,只是她或許又覺得這樣的想法多半是無法實現的,因此才掩過去了。」林氏娓娓道來。

王子騰沉吟一瞬,看著林氏:「一生一世一雙人,天下女子皆有此願吧。」

林氏默然不語,王子騰嘆口氣竟生出一絲愧疚來,又頓了頓,收斂心神笑道:「夫人覺得賈璉如何?」

「拋開榮府不說,比其他府上的公子竟強了許多,只是我想不明白,他為何會在意鳳兒?按說他們不過是在鳳兒五六歲的時候在榮國府見過一兩回罷了,不應如此在意。」林氏著實想不通。

「不若咱們尋個日子,瞧瞧他?」王子騰提議。林氏十分贊同。

臘月十五,這日剛住了雪,王子騰與林氏去潭明寺上香,可巧賈璉與鍾麒陪著太子也來了。

林氏先去給熙鳳求了個姻緣簽,簽上只有七個字「霧裡看花,錦繡春」令人十分不明白。林氏拿著簽文求尋高僧解簽,那高僧捋著鬍子沉吟半晌才道了聲「此簽甚好。」而後竟頭也不回地走了。

林氏想了想,雖大師未解釋這簽文究竟是何意,但鳳兒的姻緣定是不錯的了。思及此,林氏把簽文暫且收起來,問了嬤嬤:「老爺此刻在做什麼?」

「回夫人,老爺正與一個少年在杜鵑園聊天。」杜鵑園是潭明寺一景,春日遊人甚多,只是此時乃是冬天,杜鵑園鮮有人至。林氏當即帶著丫鬟嬤嬤過去了,只讓她沒想到的是,與王子騰聊天的那個少年竟是當年救了他們娘仨的恩人。

賈璉呢?林氏心底十分納罕,卻還是走了過去。幾年未見,當年青澀少年如今已是翩翩公子長相極佳,瞧他言談舉止頗具大家風範,且從裡到外似乎透著一股乾淨的氣質。

林氏暗暗打量一番,這應該是鳳兒喜歡的類型。只不知這位公子家世如何,若說得過去促成他與鳳兒的姻緣也不錯,不知榮府的賈璉比眼前這位公子可差幾分呢?

王子騰沒想到林氏竟直接過來了,在府里時明明商量好了他負責與賈璉談話試探,林氏則在一旁悄悄觀察的呀?王子騰與林氏使了個眼色,林氏竟未瞧見,只衝著賈璉頜首,笑的十分端莊溫柔:「多年不見,公子可好?當年情急,未及道謝,這次公子可要給我們王家一個道謝的機會。」林氏說著伸手扶起向她行禮的少年,向王子騰笑道:「老爺,這就是我與您說過的那位幾年前乞巧節救了我們的公子。」

王子騰臉色變了幾變,終究還是出言點破:「夫人,這是榮府大房的二公子,賈璉。」

「……」

林氏一瞬間頓在原地,動作似定格了一般。良久才回過神看向王子騰,臉上十分僵硬,看不出是何表情:「這就是賈府大房的璉二爺?」

賈璉恭恭敬敬行禮:「正是晚生,晚生見過夫人。」

林氏僵硬的扯出個笑容,道:「快快請起。」而後轉臉看著王子騰,眉毛不受控制的上挑:你怎不早早給我提示呢?!

王子騰幾不可聞嘆聲氣,用眼神反駁:夫人呀夫人,為夫剛才給你使眼色了呀!你平日心思那般通透,怎今日竟如此遲鈍呢!

此後一個時辰,直到回到王府,林氏仍有些晃神,似還是無法相信那就是賈璉一般。

「我記得他幼時眾人都說他十分不聽話,總愛胡鬧,怎麼偏偏就是他救了我與鳳兒佑兒呢?」還未下馬車時,林氏與王子騰說道。

「哎,夫人還是不要糾結這個了。」王子騰嘆氣:「我也未想到竟是他。前些日子你還說他與鳳兒自長大后就未見過,按理說不應如此在意鳳兒,如今看來癥結就在當年乞巧節。如今咱們只說以後怎麼辦吧。」

緣分這東西,怎就如此令人猝不及防呢?

林氏絞了一會帕子,半晌才道:「老爺且容我好好想想,這實在是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王子騰又笑了:「其實也沒什麼難以置信的,就他幼時那不聽話的樣子,誰又想得到如今竟成了太子身邊的侍衛呢。一身好功夫不說,又深的太子信任。我瞧著榮府這一代的頂樑柱非他莫屬,即便珠兒十四歲入太學,也比他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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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圈養璉二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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