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自作自受

61.自作自受

帶一個孩子有多累,洛殷徹底體會到了,大概和懷着孕有關,她的體力不如從前在福利院時,當時那麼多孩子圍着都沒有感覺,現在帶着榮與陳一個每天累的夠嗆。

小姑娘沒來過一條街家家戶戶都是我親戚的地方,忙碌至極,每時每刻都在串門,她的性格又機靈討喜,大家都喜歡的不得了,洛殷總是一轉身孩子就不見,然後要挨家挨戶去找。

宋河街看着是一條街,實則每條窄巷穿一下又是一番洞天,小時候,這裏是孩子們的天堂,洛殷雖不喜歡和他們一起撒鬧,但總被宋烈原帶着幾回在四通八達的巷子裏穿梭,只有他們兩個,滑著兩側的青灰磚壁,來來回迴轉下來,落了一手的青苔灰跡,然,樂此不彼。

洛殷尋找榮與陳的腳步在一處破敗的屋子前停下,這處院子原是老祖奶所居住的,十幾年前一場意外的火災焚毀了這裏,如今只剩殘垣斷壁,之所以沒清理掉,是因為要留着給小孩子們做警告的,老街雖有風情,卻經不起肆意的玩弄,一毀即是全毀,沒有再來的機會。

這裏荒掉后,有點偏僻了,很少有人從這兒走,洛殷抄了近路走了這裏,卻在焚毀的老屋前看到一個意外至極的男人站在那裏,那人一直在看這棟宅子,看的十分入迷,眸光隨着日光而放着光彩,似陷入回憶的泡泡里。

洛殷站在那不動,直到那個男人發現了自己,她才笑了,和他打招呼。

「提前回來怎麼不通知一聲?」

回來的人正是宋舞,他剛下了飛機,行李還沒放回家中,見到洛殷后疲倦感消失了不少,他心情好的望着她。

「想給準新娘一個驚喜啊。」

準新娘。

這段時間楚河街陸陸續續回了很多人,全是奔著洛殷和宋烈原來的,因為一星期後,他們將在這裏舉行婚禮,可宋舞太給面子了,竟然提前那麼早回來,不過,宋舞七八年沒回東市,可能想念老家了吧,要不,怎麼行李沒放就在這棟被火焚毀的宅子前出神。

兩人穿着小巷回去,僅容一人通行的寬度,一前一後,牆根下有根雜草長了出來,很高,能刮到人的臉,宋舞在後面手快的替她按住了,洛殷忽地停下腳步,意外的發現宋舞手腕上不離的黑色繩鏈不見了,她的心狠狠緊了下,回頭疑惑的看他。

「你知道了?」

那場大火,由一串鞭炮引燃棉絮而起,火勢來的迅猛,一群孩子被困在老宅里,宋舞是其中一個,境況尤其險,當所有孩子都被救出時,單單他沒有出來,火勢猛烈的幾乎竄上了天,宋舞的父母的外面心神劇裂,以為無救了,就在萬念俱灰之際,消防兵撲滅了一道牆,發現了藏在水缸里受着傷的活着的宋舞,他出來時已經昏迷,奇怪的是,被火燙傷的左臂竟然被一塊白色的衣料給包紮了起來,手段之業餘,不會打結,竟然用的一根黑色的發圈綁起來的。

......

「知道了。」宋舞折斷了瘋狂的雜草,草汁沾染了漂亮的手指,苦笑的重複了一遍,「知道了誰給我綁的傷口。」

一直以為大火之中,那個堅強又勇敢的女音,叫他往五米處外的水缸邊躲,還為自己包紮好傷口的女孩是洛殷。

事實卻是,他誤會了整整十三年。

根本不是洛殷。

「是宋福星。」洛殷說出了那個人名。

宋舞的心震了一下,澀澀的疼,一場天大的誤會,讓他瘋狂深愛了洛殷多年,甚至把對她的喜歡當成一種信仰,即使得不到也要深深的收藏紀念。

洛殷很抱歉的看着宋舞。

「對不起,我是這兩天回來,看到這個屋子才想起你手上的東西不是我的。」所有人都以為這根髮帶是她的,包括洛殷自己,可宋家有兩個女孩,什麼東西都買雙,宋福星也有這根髮帶,一模一樣。

之前洛殷在逃避,不想和宋舞交談這根髮帶的故事,權當自己看不見,依著朋友關係往來,如果早知道是宋福星的東西就會及時告知他,也有了果斷勸他斬情絲的理由。

宋舞釋然的笑容,雖然有點遺憾。

「怎麼說對不起?是我自以為是了,以為是你從火里衝出去告訴了他們我的位置,真有點尷尬啊,還好這件事只有你和阿原知道。」

「是他提醒你的?」洛殷吃驚,一下想到在東湖的那晚,他和小舞一起出去喝酒,回來時,倆人冰釋前嫌的勾肩搭背進來,原來是攤了牌,彼此說開了。

「是他。」宋舞做了肯定回答。

那晚宋烈原這麼說的時候,宋舞幾乎氣瘋了,一直以來心中的信仰被倒塌,任誰都會生氣。

宋烈原言之鑿鑿,撥開了季瑤給他貼好的紗布,把左臂露給他看。

「多虧這裏的疼讓我想起來。那場大火被吞沒不止你一個,我在後房的涼床上睡覺,鎖了門,因為怕其他人吵還帶了耳機,清醒時火已經漫天,所有人都在叫你的名字,我去找你手臂刮到了窗欞上的鐵絲,破了大血口,一道梁砸到我的後頸,很重,半昏迷,有個女孩把我往外拉,抓的就是我受傷的手臂,她說要疼醒我,我覺得她很聰明,的確疼的我死去活來,所以,我看清了她的樣子,也聽清了你在隔壁的喊聲,你讓洛殷趕緊離開不要救你,可我就笑了,洛殷明明拉着我的手,怎麼救的你?」

一場情深誤付,宋舞無法坦然,對洛殷放不下,更對自己放不下,曾經的深愛轟然倒塌,他到底是愛洛殷這個人,還是愛大火中為自己包紮的女孩,很顯然,他更愛後者,才會愛洛殷,可是後者是他的妹妹,一個從小當做妹妹的人。

滑稽,諷刺,苦澀。

夕陽漸漸落下來,印在他的臉上,洛殷看清了他眸光里的顫光,於是,她伸開雙臂,對着宋舞。

「小舞,你看起來需要和我做個青春告別。」

告別,卻張著雙臂討擁抱,洛殷竟然能幹出這麼主動的事,宋棋他們一定沒有這種告別待遇,宋舞笑了,夕陽下那英氣的眉目異常的好看,他放了行李,兩步上前,深深的和她擁抱。

狹窄的巷子,有穿堂風,拂過彼此,地點太安靜了,夕陽照着那對男女,如果不是一場告別,看着倒像是情侶。

宋舞有分寸的停了幾秒就放開了她。

......

洛殷沒在三嬸那領到榮與陳,那丫頭被三叔提前給送了回去,她和宋舞一起折返,宋舞幾年未歸家裏一層灰,會住在宋烈原家,兩人順路一齊回了大街,到了奶奶家,洛殷剛打開院子就發現這次回來的可不止宋舞一個,還有宋福星那個鬼靈精,此刻,她正和榮與陳玩的不亦說乎,笑聲肆意的快把院子掀翻了,簡直和榮與陳這個小孩沒有任何區別。

「你們回來了!」宋福星一把抓住了榮與陳,摟在懷裏不給她走,一邊抬頭對着洛殷和宋舞笑,夕陽把她臉上的汗珠都照的可愛無比。

「嗯。」洛殷點頭,看了一眼雲淡風輕的宋舞,又看了一眼天真無邪的宋福星,她覺得事情有點兒複雜。

嚴格來說宋舞並不是宋家人,只是外來的同姓人,如洛殷一樣,只不過她姓洛,所以,他和宋義他們完全沒有血緣關係,只因為父母間關係好,又有緣分,宋舞出生時剛好是宋義這一輩的第五個孩子,老祖奶就給他排行了老五。

所以,他和宋福星並不是親兄妹,可謂是完全「路人」的關係。

不知宋舞是怎麼想宋福星的......

不過,洛殷無法繼續想這兩人的複雜關係,她驚了,因為宋烈原也和他們一起回來了,但是,兩三個小時過去了,他人呢?

晚飯時間都到了呀!

有不好的預感升了起來,尤其是聽到宋福星跟自己說,宋烈原一回來就到處去找她了,因為夏天衣服不好帶手機,洛殷沒有接到他的電話,可宋河街就這麼大,轉了兩個小時應該要回來了,此刻還不見人影,顯然是出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例如.......看到她和宋舞在後巷擁抱?

洛殷的頭皮有點兒麻,不想讓他誤會什麼,立刻起身和宋福星告別。

「我去找找他。」

「唔唔,下雨,帶把傘!」宋福星嘴裏包着車厘子,含糊不清的對她的背影叫,也不知洛殷聽沒聽見,外頭還下着雨呢,一個孕婦,萬一滑倒可不是鬧着玩的!

......

洛殷走的很小心,石板路經年累月,裂著時光的細縫,雖然粗糙了,還是有點滑,雨下的很密,伴隨着暗雲籠罩的天空,灰濛濛的,有白色的燈光從各家流瀉了出來,也不知去哪裏找他,連一個電話都沒打,洛殷獃獃的撐著傘站在雨里。

一時間之間,百家燈火,她心裏像是無家可歸的那般空空落落的。

有時候真覺得自己孕傻的厲害,現在的洛殷與小時候相比,擁有了一切,家庭,丈夫,孩子,老人,兄弟姐妹,富饒的像片海洋,可是剛剛聽到宋烈原出去兩個小時未歸,她的心就提了起來,莫名其妙的往一切壞處想,是不是看見和宋舞擁抱了,吃醋發脾氣了,是不是到哪裏玩了有沒有帶傘,又或者是被留在哪家喝酒了又該喝多少了?

擁有的越多,想的越多。

特別傻。

理智回籠,洛殷決定回奶奶那等他,穿過長街,到了自家門口,才發現家裏來了客人,因為大門鎖著,對方正靠在院子裏的長桌上淋著雨。

那畫面極其刺眼,凌厲又頹廢的。

那人不是脾氣陰晴不定的宋烈原又是誰?!

洛殷無語,踢了籬笆門就進了去,密雨中,宋烈原抬頭髮現了她,竟然還無動於衷的繼續靠在那裏裝頹廢,眉毛,睫毛都是水珠,掛着線似的,菱角分明的臉龐上全是水線,白色的t早在雨中濕的走了光,若不是胸前有圖案,把胸肌給遮擋了,眼下就要露點了。

洛殷看了一眼他腹部若隱若現的肌肉形狀,雨水把上衣弄卷了,依稀能看到麥色的腰,長褲更是濕噠噠的貼在身上,就算沒有家裏鑰匙,廊下也可以避雨啊,竟然直愣愣的站在露天下。

「你在幹什麼?」質問小學生的嚴肅語氣。

「捨得回來了?」宋烈原挑着眉,一雙潤着雨水的黑眸野的像大草原上的烈馬。

看來生的氣還不小。

洛殷心裏有數,故意憋着他,不給發出來,不給點教訓還成精了。

「沒鑰匙?明天給你打把。」

說完話也不給他打下傘,洛殷徑直穿過小路,要回家開門,豈料剛走了兩步,手腕即被扣住了,滴滴答答的雨水立刻撲進了她的傘下。

洛殷只好把傘撐高,高過他的頭頂,讓他順利的在傘內摟住了自己,一片濕意頓時圍繞了她的全身,宋烈原全身上下沒有哪處不帶濕的,連舌尖都是濕涼的,洛殷意識到這點時,嘴巴已經被他堵住了,兩張唇碰到一起,什麼還沒幹,他先把舌尖滑了進來,重重的挑了她的,接着,勾纏在一起,熱烈似火的吸吮著。

前一秒鬧脾氣淋雨,下一秒吻的急切深情。

宋烈原陰晴不定的像個小孩子。

洛殷回吻這個「小孩子」,給他安慰。

傘沒撐住,倒了下去。

宋烈原一心二用,抵着她轉到了廊下的花架上,細雨從房檐撲了下來,洛殷摟着他的脖子,感覺到胳膊被打濕了一片,宋烈原在外側,身上可想而知了,雖然他已經濕透了,可他身上的熱度卻比她還高。

洛殷喘著氣,仰起頭,他的舌頭滑入了她的胸前深溝里,天色的暗黑給這場親.熱帶來了便利,覺得有點羞恥,卻無法開口叫他停下,本能就僵站着任他作弄,雨聲密集裏,忽地,聽到自胸口傳來的男人驚訝的贊聲。

「對不起寶寶,我喝掉了她第一口糧......真神奇......才五個月......」

洛殷的臉霎時就紅透了,趴在他肩膀上深深咬了下去,「宋烈原,你今晚跟三春睡狗窩去。」

......

到了晚上,事實卻是榮與陳睡了狗窩。

幸好那狗窩是新買的,軟和又大,放在客廳的沙發邊還沒用過,小丫頭還睡得香極了,比在大床上滾天滾地的安穩多了,榮與陳雖不是親生的,但也不能就這麼放進了狗窩。

洛殷於心不忍,要去抱人,卻被宋烈原拖進了浴缸,嘩嘩的水流溢出了一地,他渾身光溜溜的把她從后摟住,一邊咬她的耳垂,一邊安撫。

「等我辦完事,再抱她回去......」

「啊。」洛殷喘吟了一聲,提着氣差點沒背下去,他進入的那一下猛烈至極,她的身子被迫前傾,趴到浴缸邊緣,宋烈原護着她的肚子,在後面藉著水流放肆的聳進撤出,耳邊竟是嘩嘩的水流啪地聲,真的是啪啪啪啪啪,一波一波的像浪潮拍岸,浴室與客廳只隔着一扇門,若不是外面的雨如傾盆而倒,劇烈的蓋住了浴室的聲音,洛殷一定要把宋烈原碎屍萬段,怎麼能在小孩子旁邊這麼辦事的,不是把小姑娘抱到狗窩了么,倒是回床上啊?!

宋烈原辦的十分盡興,整個骨頭都酥麻了,虛伏在她光滑的背上,把手指伸進她的嘴裏,「別咬傷自己......」

「唔!」重重的咬了他的手指,洛殷閉上眼睛,有些承受不住他的狂勢,也受不了那曖昧的水花拍打聲,每一下都提醒自己如何被他聳弄的,臉紅的滴血,「回.....回房間.......」

宋烈原退出手指,微微撇過她的臉,低頭吻了上去,慢慢的吮吸,然後,深狠的撞了她一下,洛殷尖叫一聲似哭腔的趴倒在他的手臂上,宋烈原滿意地笑,暫停了進擊,低低的報復之音在她唇上響。

「就知道要這麼弄你......現在聽話了?一個星期不見,想給你一個驚喜,下了飛機一路奔回家,結果倒先給我一個驚嚇,敢在老宅前和小舞摟摟抱抱,你能耐了洛殷,下周還要不要和我辦婚禮,嗯?」

洛殷很想和這個吃醋狂好好理論一番,可宋烈原不給她這個機會,說完那番話后,他的耐性用光了,抱着她在浴缸里轉了方向,洛殷大著肚子騎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你幼稚。」她正面,狠狠咬了他的下唇。

果然是看到了。

縱使明白她和小舞之間沒什麼,小氣的宋烈原就是過不去,可能一路生著氣返回來,還未下雨,就坐在這裏等,越等越不耐煩,雨來了,順勢就和雨鬧了脾氣,當然,是鬧給她看的。

洛殷終於忍不住笑起來,又去咬他下巴,那漂亮的下顎不堪一擊,幾下就聽到他的呼吸變成了極重的粗喘,終於露出了破綻,他的臉色還是冷的很,然而,上揚的唇角出賣了他,可見他也知道自己幼稚了。

洛殷看到他笑,忍不住吻了他幾下,吻的柔情蜜意,吻的她情不自禁的想要他,宋烈原靜靜的靠着浴缸邊緣,就在等着她呢,洛殷敗了,如他所願,全身心的投入了這場無休止似的狂潮里,再也顧不得羞澀,腦海劃過初見面時他的白T恤被雨淋濕時的性感樣子,越發的情動不能自抑,水花啪啪的撲在地上,又被開着的水龍頭補充了進來,宋烈原紅了眼角,仰頭靠在冰冷的牆壁上,憐惜着她的肚子,開場根本沒用多少力,把她誘了過來,現在全憑她自己上下扭動,怎麼舒服怎麼來吧,總比他沒分寸的旱了那麼久上來就衝破了她,可是.......

「心肝,輕一點......」他皺着眉,身體歡愉,精神緊張,宋烈原備受雙重夾擊,洛殷可真夠想他的!

完全沒有孕婦的忌諱!

「心肝......咱們慢一點!」傷了寶寶可怎麼好!宋烈原特么崩潰了,又捨不得把她丟開!

最後。

「啊啊!老婆......咱們回床上?」

「不!」

「嗯!慢......!」

「活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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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愛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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