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 74 章

74.第 74 章

周義雲將厚衫披在柳絮肩上,討賞道:「看夫君多了解你,一看你不在太子宮就知你來到這裏。」

「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柳絮輕嘆一聲:「既然不願纖塵染,何必立身淤泥中。」

周義雲抬頭看看皎潔的月光,又小心打量下柳絮的臉色,打斷了他的抒情:「絮兒,這詩是映景但好像有那麼一點點連不上。」柳絮轉身投入他的懷抱,周義雲微愣下又笑容滿面的誇道:「呵呵,你還是第一次主動投懷送抱呢,終於知道我對你好了吧。」

「你信不信世間萬物皆有輪迴,靈魂也會脫離軀殼在另處凡體重生?」

「信!」

柳絮從他懷中抬起頭確認道:「你信?」

周義雲微笑點頭:「佛曰:坐亦禪,行亦禪,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春來花自青,秋至葉飄零,無窮般若心自在,語默動靜體自然。」看着柳絮又犯迷糊的樣子解釋道:「意思就是說:規律不可違背,順其自然,天人合一,人是自然的一部分,那就不可和規律作對!」柳絮聽后只是抱緊他,感受他懷中的溫度,體驗那份感動。

「絮兒,你說在這兒眾目睽睽這下,我們摟摟抱抱的是不是於理不合?」

「怕什麼?」

「爺兒當然不怕,咱夫夫倆情投意合、伉儷情深真金不怕火煉自是不怕看。」

「對了,」柳絮退離周義雲懷抱:「我打算把布布、笑笑分別送到四哥和九哥那裏,讓他們代為照顧一段時日,你看怎麼樣?」

「你還在擔心今日之事?爺兒現在手中的證據是不足,但也想一試,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先按我說的去做好不好?」柳絮有些低聲下氣的乞求。

周義雲沒有馬上回答,只是盯着柳絮看,片刻后低頭牽起他的手:「絮兒,這幾個月爺兒一直忙戶部的事疏於對你和孩子的照顧,瞧着你最近似乎變的小心翼翼,以前你知道孩子們受傷一定不管不顧上門討要說法,可是今天你卻只是靜坐,這太不像你了,絮兒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左右了你的想法和做法?」

柳絮一甩手,否認道:「沒有的事兒,今時不同往日了嘛,我可是太子妃怎麼能在宮內喊打喊殺的。」飄忽不定的眼神更讓周義雲產生懷疑,媳婦不說他也沒辦法抱住柳絮輕聲的說:「不管你想做什麼事爺兒都應,我們說好的不拋棄不放棄。」

不管周義雲如何承諾,第二日柳絮執意要將布布、笑笑送出宮去,布布鬆了松衣領:「爹爹,我和弟弟不用進學嗎?」

柳絮把小跨包給他們背上回道:「你們四伯和九伯學問都不比宮內的師傅差,只要你們有心在哪兒都是學習之地。」

兩娃被接走後,包包問道:「爹爹,不需要這樣吧,父親已經想法子解決了……」

「包包你聽好,」柳絮撫摸着他的小臉,互頂額頭親昵無比:「當你想保護身邊人時,記得要為他們多找靠山以求平安。」

「我們有爹爹就夠了。」

「多一些人保護你們總是好的。」特別是有日他無能為力之時。

戶部在周義雲和老七的聯手改革下,穩步推行效果顯著,就在眾人對他改觀之時,周義雲在今日朝堂上投下一炮,炸得文武官暈頭漲腦,周義雲上呈奏摺彈劾兵部敦尚書六大罪,一、敦尚書當權時,兵部其他機構形同虛設,一人獨大居心叵測;二、結成朋黨,出事集體施救且看為他喊冤的文武官就可證明;三、夥同地方官員私吞軍餉、災糧,與商人勾結,損失老百姓利益,戶部官員暗中走訪查探均可證明此事真實性;四、身為兵部第一官,私下聯合招兵買馬;五、人身在其位,卻不謀其事,宮內把守漏洞百出,賊人屢次出現使其皇族後代受傷,有傷勢未愈的周仁為證;六、為已之私謀害皇族血脈,太子嫡三子一次被綁一次被傷皆郭尚書暗中密謀、實施。

一石激起千層浪,下跪求情的文武官憤怒了,一時之間朝堂上亂了起來,上奏聲、喊冤聲、偶爾還穿插幾聲痛哭聲,此起彼伏,紛亂程度實在可比鬧市菜場,郭尚書「衝出突圍」自辯:「大周從建朝開始一直遵從以法為教、以理服人,空口無憑就治大罪,下官不服。單憑太子幾人一面之詞,治罪還需要人證、物證,小罪歸大罪,大罪歸死罪,誣陷朝庭命官是何等罪?各位還是想清楚在說,宮內侍衛玩忽職守,是下官對下屬管教不利,侍衛的安排可不只本官一人所為,請聖上查明。」

「聖上,敦尚書對大周無二心,臣等願保之。」郭尚書理直氣壯,跟隨者底氣更足。

敦尚書淡笑,太子當任時間不長,手中還沒有太大的權力,害嫡子之人失蹤不見,見的還只是屍體,私吞、勾結之事自己也說明了暗訪,這可信度也是大打折扣。

不過周義雲沒有五層的把握也不會出言彈劾,想讓周玉皇重視此事,就要有些苗頭不然他真是白招白眼了不是:「依兒臣之見,天下凡被告密者,皆有違悖國家法度之行為,無風不起浪,為聖上效命,萬死不辭,個人功名利祿均為身外之事,如是誣陷,兒臣自願被降官被懲罰,敦尚書任職期間將他手下門生分佈各地,這本文冊就是舉報人所記錄的下派人任職地點及官位,戶部官員下訪期間從各地百姓口中得知當地官吏的公飽私囊。」

「聖上明鑒,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朝堂之上的文武官哪位沒有幾個門生,下派行事本官怎能面面俱到,他們利欲熏心、貪贓枉法也要算在微臣頭上,做為尊師看着他們走了歪路也是心痛至極的。」

「聖上!敦尚書所言極是,太子真是枉顧法理。」

「太子,誣陷賢臣無中生有。」

「聖上!太子列舉罪證絕不是空穴來風,請聖上嚴查。」

「聖上,微臣欲告太子擾亂朝綱。」

「聖上,臣告他辱罵太子。」

「任職太子不足半年,就插手他部事宜,完全不把聖上放在眼裏,無法無天呀聖上。」

「胡說……」

「…………」

「…………」

一場你來我往互吐口水的朝堂辯論會,在周玉皇冷眼旁觀,保持中立官員驚愕呆楞的目光注視下,繼續開演。

老七搖了搖頭,老十一衝動了這些罪證可不足以讓郭尚書立地正法呀,老十二被噴了一臉口水后,退到有利位置暗暗埋怨,十一哥也不提前和他通通氣,臨時上場毫無反擊之力呀,老八不參與也不放棄,偶爾提個醒別偏題了,待引到正軌后又悄悄退到一旁當閑人,而老三卻是皺緊眉頭,若有所思。周義雲感嘆真不愧是用筆杆子和嘴皮子討生活的,能言善辯、對答如流,高深的佛教用語都能當成口中利器,不得不服,而自己這方顯然不在一個層次下,擼袖子擺架子乾瞪眼就是張不開嘴,只有嗓門佔了上風,誰說文人無用,他們只動動嘴就能逼死五大三粗的武夫,看來只能使出殺手鐧了。

「父皇,兒臣還有一物證。」周義雲「殺出重圍」待朝堂鴉雀無聲后,從袖中拿出一物,此物亮相後周玉皇微眯起雙眼,郭尚書驚慌失措,文武官迷惑不解。

「此令牌可調動宮內所有侍衛,共有兩塊一塊在聖上手中,另一塊被賜於兵部敦尚書,這種令牌是用特殊材質製造,無法仿製背後各刻周與敦字以便區分,意義非同小可,也輕意不會視眾,敦尚書可否回答下為何屬於你的令牌會在我嫡子遇害的地方出現?你也可說令牌丟失,不過想要偷取這麼重要的物件,可不是那麼輕鬆的事,而且偷來后只為帶走我的嫡子,動機太讓人懷疑了,郭尚書是不是認為它不見了也不會再次出現呢?聖上,兒臣還有人證可證明此令牌是從那些賊人身上搜出。」

未等敦尚書自辯,周玉皇就下令:「削去其官職不得出尚書府,朕嚴查此事後再做定奪。」周玉皇下令不得不說有些輕率,但他無法選擇,當初包包幾人被綁是被誰所救他一清二楚,周義雲把令牌拿出做物證,文武官再糾纏下去,不知還會扯出多少人。

老七和十二追上周義雲,得意道:「太子,這算不算成功了一步?」

周義雲輕咳一聲:「我惹了大禍了,你們說算不算成功?」

「哈哈,七哥弟弟還有一些禮部事要和您商量,您看……」

「正事要緊,走去戶部。」

看着逃離現場的兄弟兩人,周義雲哭笑不得,說好的情比金堅呢。衡量下受罰輕重后,周義雲決定自投羅網,在正殿外等了兩個時辰,正躲在樹下乘涼的周義雲被請進正殿,他就算想破腦袋都不會想出這種懲罰的方式,周玉皇在案前翻看文冊對他不理不顧,任他自由發展,又站了小半個時辰終是熬不住了,下跪認錯:「兒臣知錯。」

周玉皇抬眼心平氣和的問道:「朕不覺得你做錯了,太子只是用了一些小聰明讓朕下旨意,再加上些無中生有的罪證。」

「父皇冤枉,兒臣並無此意。」

「無此意?」周玉皇怒拍案台,冰冷的視線掃向跪在地上的周義云:「朕敢把他放在身邊,自是對他一些作為有所了解,和他有關聯的不過一些小魚小蝦,你把莫須有的罪名安在他頭上,你有沒有想過被查出你誣陷的後果,太子之位都難保。」嘆口氣語重心常的說:「老十一想打敗對手,並不代表趕盡殺絕,皇孫的事你不想讓朕插手,朕也隨你不理不問落個清閑,你呢?查了這麼久就交給朕這樣的答案?」

「父皇,兒臣自知此行沒有說服力,只是想給那些貪官提個醒,再說這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拖延的一直是你,你想一網打盡也要看看你的能奈,想伸手兵部就彈劾尚書,你要坐朕的位置又會如何行事?」

「父皇,您這是欲加之罪……」

「你也知欲加之罪,覺得委屈了?朝堂之上與你站在一方有幾人,你是太子,更要注意自已的言行舉止,何必自貶身份再惹事端。」

「父皇,只要能保嫡子無安,兒臣願意冒險行事,只是一直低估了他的目的,第一次兒臣以為他要以嫡子威脅、操控十一皇子府,可是真相卻不止於此,兒臣發現目標不是人而是物。」

「物?」周玉皇心漏一拍。

「兒臣詢問過嫡子,他們也說明來人的下手目標是掛在胸前的玉佩,兒臣看了系玉佩的紅繩,是由真絲金線所編而成,不易斷,雖不知此物到底意欲為何,可送贈人的身份就不容兒臣不想到另一層含義了。」

「令牌從何而來?」

「父皇,兒臣並沒有和尊貴之人聯繫,兒臣也不知為何此物會出現在書房內。」

周玉皇頭痛了,真是老了他怎麼忘記了那幾人對他的皇孫也是疼愛的,這驚動了那一方可就不容他做事不理了:「太子妃將布布、笑笑送出宮外是何意?」

「恐再受傷害。」周義雲也搞不懂柳絮這次怎麼這麼膽小,是單純的愛子之心?

周玉皇冷哼一聲:「當上太子妃把膽小都練小了,老十一派人嚴守尚書府,不準任何人出入,朕關押他,他也能猜出原因,不能再流傳出去,不然你們沒清閑日子過了。」

「是,那玉佩?」

「竟然是送給皇孫的就讓他們帶着,也是一份心意。」

皇後宮內,嬤嬤急匆匆的上報:「皇後娘娘不好了,尚書他被聖上關押在府內。」

郭皇后聽后淡淡一笑,好像早有所料:「為本宮梳妝吧。」

「皇後娘娘這是要去求情?」

「求情?」敦皇后嘲諷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哥哥的所作所為哪有求情之地,就算本宮赤膽忠心,聖上也沒了信任。」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特工穿成哥兒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言情穿越 特工穿成哥兒
上一章下一章

74.第 7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