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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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想到自己深藏已久的秘密居然被一個只見過一次面的陌生男人如此輕易地窺探到，他徹底慌了神，想要推開陸朔，逃離出去，卻被男人鉗制住了手腕。

「你別激動，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文雲間睜大眼睛看着他，顯然並不相信陸朔的話。

「當然我也有條件。」

陸朔慢慢靠近文雲間，在自己肖想過的脖子上輕輕噬咬一下，留下淡淡的紅痕，「以後可以穿女裝給我看嗎？」

聽到「女裝」兩個字文雲間立即挺直了後背，他下意識的搖搖頭，目光中有了祈求。

「我不可以……陸先生你放過我吧……」

都開始叫陸先生了，陸朔甩甩頭，笑了起來，「好吧，你還有第二個選擇，跟我合照，就穿剛才那條裙子。」

「我……」

「這種程度都做不到，你看起來可不像在求人吶。」陸朔的聲音涼涼的，聽得文雲間手抖，他猶豫半晌最終不可奈何的點點頭。

陸朔輕輕地拍拍他只穿了小內內的屁-股，「乖，去把衣服穿上。」

磨蹭了半天，文雲間才穿着那件白色的紗裙走了出來，陸朔站在原地等他，一身西裝像個等待新婚妻子的新郎官，見他出來，目光一亮，笑容滿面的走過來攬住文雲間的纖細的腰身，將人拉進他懷裏。

「陸先生……」文雲間漲紅了一張小臉。

「別亂動，」陸朔掏出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看鏡頭，對，微笑。」

屏幕上顯示出文雲間僵硬的笑容，不過這已經足夠了，陸朔收起手機，執起文雲間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個吻，「謝謝你，美麗的小姐，恕我冒昧。」

「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當然可以」

「真的？！」文雲間不可置信地盯着陸朔。

「想要我反悔？」

「不不！謝謝陸先生！」文雲間沖陸朔鞠了一躬，雀躍的離開了。

或許陸先生真的不壞吧，文雲間心想。

看着照片上的男孩子，陸朔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就像一隻胸有成竹準備捕捉小白兔的狡猾狐狸，而小白兔還不知道，危險已經降臨。

文雲間再找到程朗的時候，程朗正被一群女生圍着唱情歌，餘光掃見他過來，也假裝沒看見，文雲間只好遠遠地站在一群女生外面，靜靜地看着他唱完一首又一首，然後放下結他走了出來。

「你站在這幹什麼？跟個娘們似的。」

「我想問你周末有事嗎？」

程朗鼻子發出一聲冷哼，「沒事。」

「我有兩張太陽劇團的演出票，你想去看嗎？」文雲間小心翼翼的觀察著程朗的表情，「你要是不願意的話……」

「給我吧。」

文雲間失落的表情立即一揮而散，從書包里取出一張門票遞給程朗。

「不是說有兩張嗎？」

「嗯？」

文雲間不明白程朗話里的意思。

「兩張都給我。」

「哦」文雲間將另一張門票也交給他，「是周六下午的7點開始。」

「知道了，煩死了，你怎麼這麼啰嗦。」

「那……」文雲間吞吞吐吐的說道，「我到時候在劇院門口等你。」

程朗隨意地將門票揣進兜里，點了支煙，「你別等我了，我打算跟小白一起去看。」

「可是……」

小白？聽程朗這麼說，文雲間差點要哭出來了。

「可是什麼，兩個男人一起簡直噁心死了好嗎！」

「程朗……」

文雲間看着程朗被一群男生吆五喝六的要走，自己卻站在原地半天挪不動步子，自己真的這麼噁心嗎？有着不為人知的癖好，還暗戀着同樣身為男性的同學……這樣的自己或許真的讓人噁心吧。

秘書看着手裏被馬賽克的只剩下腦袋的照片，目光微斂，露出一個愁雲慘淡的表情，「你讓我查這個孩子？」

「他叫文雲間，清河的學生。」

「別的呢？」

陸朔偏頭看他，轉着手中的鋼筆，「如果我都知道，還讓你查什麼。」

秘書看着那張稚嫩的臉，試探的問道，「這孩子成年了吧？」

「你什麼意思？」

「陸總，強-奸或者誘-奸未成年人都是要坐……」

「我□□媽！你當老子強-奸-犯啊！」

「那你是準備簽下這個孩子當明星？」秘書想想現在的許多偶像團體，的確有很多年少成名的。

陸朔倍感無奈的搖搖頭，「做你的事去，不要多嘴。」

秘書撇撇嘴，心想我還不是為了你好，一邊哀怨地去找私人偵探。

第二天陸朔一到辦公室就看到了桌子上碼放的整整齊齊的資料袋，甚至還附了一張光碟，陸朔將光碟和照片先放到一邊，拿起了檔案。

「居然是文遠東的孩子，」陸朔樂了，真是天助我也，這樣算不算緣分。

照片還是最新跟拍的，埋着頭走在路上的文雲間，坐在食堂吃飯的文雲間，在舞蹈室跳舞的文雲間，最後一張居然是從陽台拍到的，一個人望着天空發獃的文雲間，就是少了穿着女裝的文雲間。陸朔的手指在照片上彈了一下，那動作就像在敲文雲間的額頭，算了，以後有的是機會看他穿。

想着想着，陸朔覺得心情格外愉快，撥通了內線，把秘書叫了進來。昨晚熬到半夜查資料的秘書還睡眼朦朧，陸朔看到了也沒有生氣，「我們和文家的合作怎麼樣了？」

「文總過來找過你幾次，可是您都推脫掉了，沒有見過面。」

「給他打電話，讓他現在過來。」

「現在？！」

「現在」

接到電話的文遠東顯得異常興奮，秘書實在不忍心告訴他陸總惦記上了你家兒子的屁股了，不過昨天看資料，文雲間似乎在文家也不受待見，可憐的小白兔就要變成利益的籌碼交換出去嘍。

文家是做煤礦起家的，一開始就是野蠻的暴發戶，血統換了三代，到文遠東這裏卻惹了一身好逸惡勞的毛病，家產都快敗光了，這兩年突然有了轉型的覺悟，不知道誰給出的主意，文遠東看上了影視傳媒這一塊，而且巴巴的想跟陸朔合作。

陸朔對這種快要倒閉的小門臉一點興趣都沒有，他做企業又不是做慈善，沒工夫救濟傻逼，不過現在這人既然是要成為他老丈人的人，那性質就不一樣了。

文雲間回家的時候敏感地察覺到了家裏的氣氛有些不同，他還在玄關處換鞋，一向對他愛答不理的文太太居然笑着走過來拉住他的手，「雲間啊，怎麼才回來，我們都等你吃飯呢。」

文雲間一臉迷茫地被拉到了客廳。

他看到餐桌上一場豐富的大餐，文遠東的心情也格外好，甚至開了一瓶珍藏的紅酒，看見文雲間過來，沖他招招手，慈愛地說道，「雲間，快坐下，爸爸有好消息告訴你。」

「什麼好消息？」

「華耀終於同意跟咱們合作了！」

文雲間知道他父親一直在跑這個項目，沒想到華耀真的會同意，「爸，你真厲害。」

「不是爸厲害，是你厲害。」

「我？」文雲間不明所以，「我又沒做什麼。」

「其實是這樣的，」文夫人笑着解釋，「陸總讓我們答應他一個條件。」

文雲間沒說話，靜靜地等待她說出那個條件。

「陸總說他要娶你。」文夫人看起來心情愉悅，高興地描繪着他們今後的未來，「以後你嫁到陸家，我們兩家就是親家了，咱們家有什麼困難他們肯定會幫襯一把的。」

「我不同意！」

文雲間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兩個人，一個是他的親生父親，一個是他的後母，他們卻在合謀將他賣給別人還錢。

文夫人的表情瞬間陰冷下來，「你不想嫁？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這裏沒有你選擇的權利。」

「我不嫁！爸，我不能嫁給一個不認識的人！何況我還是個男的。」

文夫人冷哼，「你哪裏像個男的，也是陸總瞧得上你。」

「阿姨，我知道一直以來您都不喜歡我，可是你們也不能因為錢就把我這樣送出去。」

「雲間，怎麼說話呢，」文遠東用眼神示意他閉嘴，「我和你阿姨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你想想華耀是什麼地方，陸家是什麼身份，嫁過去還能虧待你嗎？我們也是為你找了一個棲身之所，你以後還用愁嗎。」

「爸，你不能……」

「不能什麼？」文遠東怒道，「現在合同已經簽了，錢也到賬了，你想讓你爸變成一個言而無信的人？！」

「可是……」

「沒什麼可是，你乖乖等著，過幾天陸總會到家裏來。」

文雲間絕望地望着桌上的盛宴和父親興奮的表情，知道這件事自己是做不了主了。難道他真的要嫁給一個不喜歡的人嗎

那程朗怎麼辦，他那麼喜歡程朗，他不想嫁給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