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小駝峰9

76.小駝峰9

?千鈞一髮。

簡天元終於是趕了過來,身後是背着樊青山的石特。樊青山已經醒了,只是四肢無力,行動不便罷了。

抬頭一看,見情況如此危急,簡天元多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飛身去救圖門青,而石特卻皺着鼻子嗅了嗅,往另一個方向瞧了瞧,隨後將樊青山放在地上,身形一變,向著那個方向跑去,跑了沒多遠,只見天上似有一物掉下來,石特四肢着地,他原形本是山中土狗,身形首場,此時卻暴漲許多,足有兩米多高,四肢一曲一直,往空中跳去,將那物噙在嘴裏,這才緩緩落在地上。

被石特接住的正是那那截斷尾。

簡雲深身形龐大,即使是斷尾也十分巨大,如今石特變成巨犬,也只堪堪將它接住,待落地后便再也支撐不住,將其放下,隨後用牙咬着,拖行到樊青山旁邊,變回人形,等待着簡天元和圖門青歸來。

當簡天元追上時,圖門青已然沒了知覺,見此,簡天元目露凶光,似是要將簡雲深挫骨揚灰一般。

簡雲深說道:「你這小兒,眼巴巴追來,三番五次壞我好事,如此幫着他,莫不是看上他了不成?」

簡天元卻沒心情與他廢話,人已像離玄的箭一般沖了過去,他雖然心焦,卻並不輕敵,一邊沖一邊不要錢似得拋灑符紙,那符紙如雪花一般,張張都帶着罡氣,落在簡雲深身上便燃氣一簇黑火。

簡雲深無法靠近,值得不停地閃避,兩人便在空中徘徊。

就當簡雲深以為不讓簡天元近身,躲開那符紙便可之時,簡雲深卻突然換了招數,他不知從哪兒掏出一張乾坤鏡,咬破左手食指指尖,就著血,在鏡面寫了一道符,只見本來毫無光澤的鏡面突然射出一道強光來,那光線直對着圖門青的眉心。

簡天元喝道:「收。」

話音方落,那強光像是有生命一般往鏡面縮回,而圖門青也隨着光線飄蕩,最後一齊被收入乾坤鏡里。

簡雲深爪中一空,這才發覺不對勁,頓時惱恨罵道:「小兒枉為簡家子孫,竟是這等小人行徑。」

簡天元將乾坤鏡鏡面擦了擦,收進隨身的挎包里,嗤笑說:「不過是家族傳承罷了。」

簡雲深一噎,吹鬍子瞪眼說不出話來,隨即抓了三下,將三道雷電向簡天元拋去,之後也不多看,轉身跑了,頭也不回地說:「小兒今日如此,往後可不要後悔。」說完就徹底消失了。

簡天元早知他有這招,卻沒想到雷電來的有點多,躲閃起來費了些力氣,只聽見簡雲深的警告,便再也找不到其身影了。

樊青山醒來時間不長,就在簡天元暫時壓制住混沌,帶着恢復知覺的石特一起追趕圖門青的半道上,被顛醒的。

石特實在算不上一個好坐騎,他跑起來就跟撒了歡似得,沒有任何顧忌,樊青山在他背上顛的隔夜飯都往嗓子眼涌了,這才悠悠地睜開了眼。

而這時,他靠着樹坐着,石特拖來一個巨大的斷尾,一路上留下的都是血痕,這麼大的尾巴樊青山還是第一次見,他還不知道圖門青和簡雲深的恩怨,也不知道簡雲深還活着的事兒,只單從這巨大的斷尾判斷,不是龍就是蛟,頓時心中一片火熱。

樊家也是天師世家,妖魔鬼怪見過不少,但不論是真龍還是蛟,都是傳說中的生物,只聽說過,誰也沒見過實物,這怎麼能不叫他激動?

石特將斷尾拖到樹下不遠處,便氣喘吁吁地變回人形,蹲在一旁一邊守着一邊休息。

雖然不能幫忙救人,但把這個大傢伙看住了也許能幫的上忙,石特眼力好,老遠就看見圖門青護著這斷尾跟命根子似得,後來體力不支才鬆開,沒準用處挺大。

等簡天元雙腳着地,就看見這麼一截斷尾在面前,空氣中是濃郁的血腥氣,他皺了皺眉毛沒說話,只是從包里掏出乾坤鏡認認真真地檢查起來。

樊青山手腳有了點力氣,艱難地扶著樹榦站起來,聲音有氣無力,卻難掩興奮說:「這是龍尾吧?哥們,咱們這回可發了。」

簡天元捧著乾坤鏡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那邊正吐著舌頭喘氣的石特也回過頭來看他,樊青山見這倆木魚腦袋不開竅,頓時恨鐵不成鋼,平日裏簡天元這孫子愛財如命斤斤計較,怎麼這關鍵時刻就犯了蠢,活該他窮一輩子,在心裏暗暗地呸了一口唾沫說:「龍啊?這可是龍啊?哥們,你沒事兒吧?就這麼個尾巴咱帶回去,往天師協會一顯擺,價格還不隨你開?」

簡天元注意力沒全放在聽樊青山說話上,他在包里翻騰着想找根繩子把乾坤鏡掛脖子上。

見他還沒反應,樊青山以為簡天元不相信天師協會,想着也對,不久前才跟他說協會裏有內賊,現在就把無價之寶放協會裏賣,那不是缺心眼嗎,上杆子找不痛快,話鋒一轉,說道:「對,不去協會,那幫老傢伙也不靠譜,咱再想想別的招。」

終於是找到一根繩子了,簡天元小心地將身子穿好打結,套在脖子上,隨後轉頭去問石特:「受傷沒?」

石特這時才剛剛覺得緩過氣,搖著頭說:「沒事兒,就是圖門怎麼樣了?」

簡天元拍了拍胸前的乾坤鏡說:「在裏頭,傷得重了點,讓他在裏面養養再放出來,這是簡雲深的尾巴?」簡天元走近兩步,用腳尖踢了踢,問道。

石特點頭說:「可沉了,也不知道圖門要這玩意有沒有用?」

簡天元剛點了點頭,一旁的樊青山便出聲道:「你倆這打什麼啞謎呢?這明明是龍尾啊,怎麼就成了簡雲深的尾巴?……等等,簡雲深?」樊青山狐疑地望向簡天元。

簡天元看着他呲牙一笑,沒說話。

這下子把樊青山的好奇心都勾了起來,也不顧自己酸軟無力的四肢,急忙上來扯住簡天元挎包的袋子問:「哪個簡雲深?同名同姓?」說着他把頭轉向石特,與石特目光對上,石特那廝忒不要臉,僵著脖子把腦袋轉了個方向,就是不看他,這下也只能指望簡天元了。

有什麼樣的寵物就有什麼樣的主人,簡天元抽回自己的挎包帶子,把乾坤鏡鏡面對着斷尾,對石特喊道:「別杵在那,到我身後來。」

石特聞言雙手撐著膝蓋站起身,快步往簡天元方向走來,簡天元又用乾坤鏡照了照,抽空扭頭對樊青山說:「你猜。」

樊青山氣的差點厥過去,他本就身體虛,腳下一個蹌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誰知地面不平坦,上面還有凸出來的石頭塊,硌了大腿根,疼的他臉色驟然發青,抿著嘴,從地上跳了起來,雙腿夾緊,姿勢扭曲地捂著脆弱的地方小碎步到處亂竄。

簡天元和石特見此哈哈大笑起來,這一整天的氣兒不順,這一刻都順了不少。

很快收拾好心情,簡天元將斷尾也收進乾坤鏡裏頭,然後把乾坤鏡,鏡面朝下,貼在胸口,轉身一瞧,登時樂了。

只見石特蹲在一旁,手裏握著一根樹枝,往樊青山下體戳,樊青山氣急敗壞地躲閃,樣子十分滑稽,嘴裏還威脅恐嚇說:「小妖怪,你別嘚瑟,等回了城咱走着瞧,你現在收手咱們還能和平相處。」

石特撇撇嘴,不屑地說:「我家老闆法力比你高。」說着,正逮著一個空隙,偷襲成功。

樊青山氣的仰倒,忙裏偷閒指著石特說道:「你還來勁了不成,我就不信,你老闆看你這樣還能阻止我為民除害降妖伏魔。」說完,隨手撿了一塊小石子扔了過去,石特偏頭躲過。

簡天元看了一會兒,笑着對石特說:「差不多就得了,咱們都是正派人,落井下石的事兒咱不幹,對了,等回到江北市,帶你去吃牛排,好好慰勞慰勞你。」

石特聞言將樹枝扔在地上,一個箭步躥了過來,站在簡天元身後對着樊青山得意地笑着。

樊青山快被這倆氣瘋了,奈何自己不給力,從跌進地縫開始就一直沒什麼建設,這時候實在沒底氣反駁,只是將這一筆記在心裏,等著有機會再拿出來清算,急忙轉換話題問:「咱們現在在哪?怎麼回去?」

簡天元四處看了看,這地方應該還是天殼,至於該怎麼回去,確實是個問題,如果是往常,只要圖門青霸氣地撕天就能回去,但現在圖門青是指望不上了,只能自己想辦法,於是轉身問石特:「你聞聞,看能不能找著回去的路。」

石特收起嬉笑,閉目凝神,感知周遭,他嗅覺本就靈敏,只若有若無地聞到了熟悉的屬於塵世的氣味,便睜開眼,指著蘆葦盪伸出說:「在那邊。」

簡天元和樊青山順着方向看去,滿眼都是蘆葦叢,也看不到前面是什麼,只得讓石特走在前頭帶路,兩人跟在後面,因為樊青山還沒恢復,簡天元讓他走在中間,自己殿後,三個人走了一會兒,手被蘆葦葉子割的都是口子。

撥開蘆葦盪子,是一條小溪,水並不深,剛好到小腿沒過膝蓋。趟過溪水,迎面是一片黑褐色的土地。

石特率先踏上去,說:「就在這附近。」

樊青山隨後也站在土地上面,最後則是簡天元,四處看了看,沒看出來這附近像是有路的樣子,土地周圍依然是數不盡的蘆葦,連方向都不好辨別,在這天殼裏呆的時間長了,天邊那個太陽方向一直不變,樊青山手上還帶着一塊防水高檔手錶,也是停留在上午十點的位置一動不動,連簡天元的羅盤都沒了效用,現在唯一能用的也只剩下石特的鼻子了。

石特趴在地上像一隻蛤、、蟆似得,撅著屁股四處聞,簡天元和樊青山也沒閑着,他倆嗅覺不行,也能幫着找找,說不準就瞎貓碰見死耗子。

這黑褐色的土地表面是硬的,腳踩上去發現下面是軟的,應該是沼澤,這地方危險,但現在除了小心點也別的招了,在繼續在天殼裏晃悠下去,三個人就是不渴死餓死也是當野人的命了,還不如搏上一搏,找對了就能回家吃香的喝辣的。

想歸想,可也總有人就是命背,石特剛發現苗頭,興奮地正要告訴另外兩人,就先聽見樊青山一聲凄厲的罵人聲:「卧槽,這特么玩我呢。」

簡天元和石特一扭頭,就只看見樊青山的頭髮尖,剩下的身軀全部陷入了沼澤裏面。

簡天元趕緊過去,兩手伸入泥里握着他的頭,像拔蘿蔔似得往外拉,可這底下就跟擰了螺絲似得,扯了半天一點動靜都沒。

石特欲言又止地看着,隨後壯著膽子說:「我覺得這地方可能就是回去的路。」

簡天元動作一頓,樊青山的頭就往下滑,他趕緊又握緊了點問:「這兒?沼澤里?」

石特又皺着鼻子聞了聞,猶豫着說:「應該就是這兒。」

簡天元蹲的腳麻,一咬牙,鬆開了雙手,說:「走。」

石特點點頭,雙腳踩在剛才樊青山掉進去的地方,沒一分鐘,他也被埋進了沼澤里,殿後的簡天元沒有絲毫猶豫,將乾坤鏡塞進領口也跳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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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魔總想把我毀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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