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牛刀殺豬
樓雲殺了第一頭精怪后，就明白系統美女不知出於什麼原因，盡拿練氣之術的缺點說事，還虛境界的好處卻是一點都木有提到。
這些好處中，最重要的，莫過於眼力和靈覺。
這裏的眼力，決不僅僅是指看得遠，看得清楚，而是戰鬥時能一眼看出敵人的攻擊威力，防禦強度，攻防弱點，以及是否全力以赴，從而達到一針見血和四兩撥千斤的效果。境界差距越大，越是容易，越是詳細。一個還虛一階人物之所以能秒殺化神六階以下技術一般的玩家，就是靠的這一點。
而靈覺就十分奇妙了，它主要用來幫助完成玩家「心有餘而力不足」的動作。譬如當數以十萬百萬計的毒蜂攻擊過來時，若繼續靠精神鎖定一一攻擊，玩家必定照顧不過來，此時靈覺的作用就體現了出來。玩家只需念頭一動，系統便會幫助進行處理，效果同玩家境界直接掛鈎。玩家若是達到仙人層次，只需一揮手，一任千百萬毒蜂，眨眼間便能一一消滅乾淨。
具備了這兩大能力，便具備了成為高手的基本條件，其他諸如戰鬥策略、攻防變化、招式組合、各種配合一類，則是成為頂尖高手的必須條件，至於極品飛劍、超級法寶，則具有了恆星大炮一類毀天滅地型武器的特質。樓雲目前欠缺的就是那后兩類，因此只要不對上同境界內差距不到五階的操作一流和頂尖玩家，和高檔次的法寶，就沒有任何危險。
因而當樓雲面對着眼前這頭箭豬怪時，一點兒心理負擔都沒有。
《仙俠》裏的怪物也是有境界的，大致分為三個階段：精怪、妖怪和妖精。除妖精外，精怪和妖怪各自分為十等，一等最低，十等最高，對應人類玩家從引氣、化神、還虛、合道四個境界四十階。也就是說，一等精怪相當於引氣二階的玩家，一等妖怪相當於還虛二階的玩家，之後以此類推。
這看來雖不怎麼誇張，但這些怪物或者皮糙肉厚，或者速度極快，或者攻擊極強，反正各有各的大小神通。同樣級別下，玩家若非一流高手，或者法寶不強，一旦單挑，必定有敗無勝。也正因為如此，一個一等精怪也需要許多引氣二階的玩家群毆才能保證穩贏。
這箭豬怪便是七等精怪，相當於化神四階。這玩意兒體型巨大，差不多趕得上三頭水牛，渾身密密麻麻長滿了又長又黑、極其纖細的鋒利尖刺，一旦遇到敵人，立刻將之射出，方圓百里之內當真指哪兒打哪兒，萬步穿楊，更可同時攻擊多個目標。並且那尖刺發出之後，不到三秒立刻全部長齊，很有點不同凡響。因此箭豬怪雖然只相當於化神四階，和玩家高手群體境界基本相當，卻沒有多少人前來圍毆。因而這片佔地極大的山嶺，附近沒有一個玩家。
不過和樓雲還虛五階的修為比起來，化神四階的確不過一盤菜，要不是樓雲無法飛行，只能徒步穿越精怪勢力範圍，他是不屑於殺這樣低級的怪物的。
箭豬怪似乎也感到了樓雲的威脅，於是昂着那顆醜陋的大頭，張開長了鋒利獠牙的血盆大口朝着他不停吼叫。
樓雲根本無視，一步步邁了過去。
便聽箭豬怪一聲嘶吼，身上尖刺根根立起，如同數百年前即將發射的導彈，將目標對準了樓雲。一連串分辨不清的「嗖嗖」聲匯成了一片破空的呼嘯，同時一片烏雲從箭豬怪身上疾速飛起，朝着樓雲當頭壓下。
「六萬七千二百一十三根。」樓雲看了一眼，隨即將手中法力凝聚而成的丈二長槍向前輕輕一刺。相同數量的槍影排空而出，聲勢駭人心魄。
「嗤~」一陣輕微的撞擊聲中，數萬根尖刺眨眼間全部化為齏粉。樓雲疾步竄上躍起，半空中長槍毒龍般鑽出，扎進了它的頭顱。箭豬怪一聲慘叫，化光而去，只剩一顆黃澄澄的內丹在地面上滴溜溜打着轉，幾根長而黑亮的毛髮散落一旁。
樓雲知道但凡精怪死後掉落的東西，必是其身上除內丹之外最精華的部分，可以用來煉製各種攻擊和防禦法寶，於是將之全部拾起。
修鍊精怪，越是高等，越有智慧，常常一個同類死去，附近同類都要跑過來看個明白，玩家若是仍舊呆在附近，絕對會陷入重圍，遭到報復。這不，樓雲才走得幾步，周圍就響起了雷鳴般的蹄聲。地面劇烈的震顫中，也不知多少頭箭豬怪四面八方出現，團團圍住了他，個個嘶聲怒吼，無數尖刺帶起烏光發射出來，登時遮蔽了天日。
樓雲頭次見到這般龐大場景，不由得興奮莫名，又知雙方差距之大，已無法用數量彌補，登時沒有後顧之憂，只想好好大殺一場。
樓雲大喝一聲，強烈的法力透體而出，轉眼間形成一套龍型戰甲，從頭到腳覆蓋了全身，跟着疾步前沖，也不分出槍影，只是大力貫注法力，將長槍左右橫掃。那長槍受了大量法力，槍身暴漲，變得有大碗口粗細，十丈多長，其上顯出一頭神龍纏繞，猙獰威猛。那槍每一掃動，就帶起一股罡風，將重重箭雨吹滅吹散，當真勢如破竹。那龍型戰甲也是不凡，無數烏光撞在上面，只是發出一連串細而尖銳的金石碰撞聲音，並不能刺入一分。
雙方距離並不是很遠，只是片刻工夫，樓雲就趕到了箭豬怪群附近，一槍一個，直接殺了進去，速度絲毫不減，幾個呼吸間就已殺了一百多頭。
箭豬怪畢竟是修鍊精怪，雖然憤怒，卻並不愚蠢，見敵人猛惡如斯，登時恐懼起來，紛紛四散逃竄。樓雲殺得正爽，哪兒能讓它們從容逃竄，也不管身後地上掉落的一百多個內丹和其他戰利品，追着豬群大肆殺戮，直到殺死追去方向上的最後一頭，這才折返回來，一邊頭一邊撿拾散落在灌木草叢間的戰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