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驚魂一面

樓雲在水下移動地方，正要再行施法，忽然一陣心悸感覺油然生起，跟著一股空前龐大的威勢如山壓下，一股極度危險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他從靈魂深處感到了極大的恐懼，彷彿有無邊的殺意在這一瞬間將他籠罩。他不由得心中大震：「什麼東西？什麼東西這麼厲害？」他和烏魚精同鳥怪都有交手，知道此種氣勢絕非它們能夠發出，就是那幾天前驚鴻一瞥的蛟龍，也不具有這般強大的，似乎能夠毀天滅地一般的巨大威壓。

他瘋狂運轉法力，極力加固龍型戰甲和水幕神華形成的護罩，同時以最快的速度向下直沉。剛一啟動，一聲嘹亮長吟就穿透厚厚的湖水，灌入了他的耳朵。他愈發震驚，疑雲大起：「蛟龍，這是蛟龍！但這條蛟龍怎會如此厲害？」就在這時，湖水突然急速流動起來，似有什麼力量在大力拉扯，拉扯起一股極其粗大的水流，向上飛去。水流吸力極大，縱然相隔甚遠，也在一瞬間將樓雲吸引了過去。

樓雲大驚失色，極力穩住身形，兩手疾速變幻，打出一個法訣，登時周圍數尺內的水流急速旋轉起來，形成了一個以他為中心的渦漩，雖然無法和那股突然出現的強大力量抗衡，但僅僅用來抵消吸引牽扯之力，也是足夠了。

樓雲向上看去，透過蕩漾的湖水和瀰漫的霧氣，隱約見到一股直徑達百里的巨大水龍自湖中涌竄騰空，宛如長虹經天，勢比翻江倒海，壯觀得讓樓雲目瞪口呆，目不轉睛地看著，跟著那水花四濺、翻翻湧涌的水龍龍頭移動，看著它以絕對的氣勢向那十幾萬烏魚精合力維持的巨大防護罩衝擊過去。甫一接觸，摧枯拉朽，烏魚精的防禦遽然破裂消散，十幾萬個體被沖得七零八落，下餃子一般落了下來。

水龍一擊建功，並不散開，在空中那條遨遊飛舞的長蟲指揮下，憑空里轉了個方向，向鳥怪撲擊過去。想來被剛才一擊嚇破了膽，樓雲見到鳥怪首領大嘴一張，所有手下便跟著他向來時的方向疾飛。又是一聲長吟，蛟龍昂首一衝，留下一連串的虛影，幾乎眨眼間就追上了鳥怪首領，龍嘴一張，將之吸入肚中，跟著轉換目標，將另一頭鳥怪吃下。蛟龍速度極快，空中只見一道道虛影飛來竄去，幾個眨眼的工夫，已將所有鳥怪收拾乾淨。

此時所有烏魚精的屍體都還在半空直墜，無一具落進湖中。又見蛟龍就勢一衝，在上方虛空直立，吐出一道藍光將陣亡的烏魚精先後照住，長鯨吸水一般，一一吸進了肚子，之後巨尾一甩，調轉頭顱，蜿蜒著竄上高空，向另一個方向去了，去勢極速，瞬息千里，僅僅一個呼吸的工夫，已然消失在碧藍晴空之下，唯有一朵朵白雲在天空深處靜靜飄浮。

蛟龍消失過後，那瀰漫在天地間的恐怖氣息方才逐漸散去。樓雲回過神來，發現已然汗透重衣。他長吁了一口氣，喃喃說道：「厲害！好險！太好了！」說到「太好了」三個字時，向上衝出了湖面，大張旗鼓地處理起湖面剩下的烏魚精和鳥怪屍體，一邊摸內丹一邊說道：「幸好那頭蛟龍對這些死屍沒興趣，不然可真的虧大了。」

心中沒了顧忌，樓雲收集內丹的速度大大加快，兩日後清理完畢，一看統計數字，內丹達到了三十多萬，其中大部分為烏魚精掉落，從一等到六等都有，而鳥怪內丹，品質全都在五等以上；其他鳥怪羽毛、鳥怪爪子、烏魚精鱗片、烏魚精魚眼之類的材料更是數目龐大，至於烏魚精戰士使用的各種兵器，樓雲也最大限度地收了。不過他最想找到的烏魚將領配備使用的兵器法寶，卻是一件都沒發現。「也許是戰鬥的時候被摧毀了吧。」他不免這樣想道。

到了岸上，樓雲開始煉製法寶。此次收穫之豐遠遠超出意料，他將能煉的法寶一一煉過，所剩妖怪內丹還有十幾萬，各種材料更是如此。

想到湖底還沉著數十萬的兵器，樓雲首次覺得自己500立方米的個人儲物空間實在是太小了。「下次回到城裡一定要買個大點的乾坤戒指！」

「嘟嘟嘟嘟！」

請求私聊通話的提示音將樓雲從修鍊狀態叫醒，卻是小尼姑，當即開通了聊天，問道：「小師父找我有什麼事嗎？」

慧因的聲音響了起來：「施主近日可好，貧尼已找到那惡蛟的棲息之所。貧尼昨日接到師父飛劍傳書，說惡蛟為度過天劫，大肆屠戮各地妖怪，欲集齊千萬內丹，凝聚十三顆妖雷，在天劫到來時轟散劫雲。貧尼眾位師兄弟已奉命前來，正在趕路途中。因此施主若已經集齊十萬內丹，請速速趕來，共商對策。」

樓雲登時想起了兩天那條威猛蛟龍，一拍腦袋：「惡蛟！原來它就是惡蛟！我說怎麼這麼恐怖，原來它就是那條要度天劫的蛟龍！奶奶的果然兇悍，為了自己活命不惜殺害千萬同道。可是它既然要集齊千萬內丹，怎麼對湖面上那些現成的內丹無動於衷呢？是了，以它殺怪的速度，自然不屑於像我那樣一個個搜屍。那樣也太沒風度，太不符合身份了。」

慧因見樓雲久久沒有回答，問道：「施主是否有什麼為難的地方？是不是還沒有集齊煉製黑水玄珠所需的內丹？施主不必擔心。昨日除了書信之外，我師父另外寄來了幾件法寶，施主若能在短期內學會使用之法，當可不懼惡蛟凶威。」

樓雲連忙說道：「多謝小師父的好意，不過我剛才並不是為了不能集齊十萬內丹而發愁，事實上我已經煉成了黑水玄珠，而且我不久前還看到了那條即將度劫的蛟龍。」將惡蛟的輝煌戰績同小尼姑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