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兩擇其一

47.兩擇其一

?「青桐掌門稍待,本座自會秉公處理此事。」沈淵居於上位,從容的朝憤怒的青桐頷首。

而藍卿若的目光則瞅向蓬萊掌門身後雙眸含淚,臉色蒼白卻蘊含堅毅的俏麗女子。定然就是此事中被拋棄的那一位姑娘。雖然這沈麒此時狼狽不堪,可從他相貌來說,的確擔得起美如冠玉這類的描述,也難怪此女會對他動心。

沈淵擺袖輕揮,沈麒身上的捆仙索剎時解開,轉到青桐的桌旁盤成結。將青桐潑天的火氣壓下去,捆仙索乃蓬萊至寶,若非有獨有的心法口訣,就只能是化神以上的修為才能將其解開,雖然世人皆知沈淵已至大乘,但終究無人親眼見過。修真界以實力說話,當年沈淵護短之語仍歷歷在目,青桐的餘光不自覺的朝藍卿若望去,心思微沉。

而藍卿若眉角微壓,眸色閃爍一霎歸於平靜,視線一直停留在沈麒身上,似乎並未將心思放在別處。

「青桐掌門所言,可是事實?」沈淵眸色森寒,嚴肅的問道。

沈麒渾身僵直,有些慌亂的抬首,卻又在觸碰對方視線時慌忙低頭,喏喏的開口。「主上,我……」

「是、不是?」沈淵此時只想知道答應,而不是聽任何解釋。

沈麒低首,抿著唇默認此事。不過他很快抬首,冒著冷汗辯解道:「主上,是她勾引我的。」

女人的眼眸瞬間就落下淚來,是她勾.引他的……是她勾.引他的……這句話不停盤旋在她腦海中,無論這些日子面臨門中弟子多少的嘲諷與另類的目光,無論沈麒與縹緲峰的岳妙善被傳得如何情意綿綿,都不及這句來得透徹心寒。面對眾人的靜默,她忽然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剛邁著步伐想離開卻被身旁的師妹伸手及時拉住。「這是淮山。」

衝動的行為倒是停了下來,她不能在淮山丟了師父的臉面。

「那夜我喝多了,是紫羽她……」沈麒滿眼皆是懊悔。

拉著紫羽的綠衣女子感覺著師姐幾乎崩潰的靈魂,險些咬碎了一口銀牙,沈麒師兄與紫羽師姐的事她看得最清楚。不由激動的冷聲嘲諷,「若非你比武輸給諶鳳師兄,硬拉紫羽師姐去陪你喝酒,是誰引誘的誰?」

沈麒天資並不出眾,可師父仍在看在沈家的顏面收他為徒,親傳他神妖雙修之術。他與紫羽師姐素來交好,本是蓬萊上下看好的一對,誰知他自上了一趟縹緲峰,就將紫羽師姐拋之腦後。若非此番紫羽師姐爆出有孕,恐怕誰人也不知他竟是這幅嘴臉。

「南軒,放肆!為師與沈家主在此,是非曲直自有決斷,豈有你這後輩插嘴的餘地。」青桐橫目怒哼。

南軒委屈的低首,再不敢多言。

「喝醉了?」沈淵倒也並不見氣,只是朝著跪地的沈麒語氣極輕的說著,唇角都開始逸出淺淺笑意。青桐頓時目光微沉,擔憂沈淵又如同當年一般袒護他沈家之人。而藍卿若則是瞅著師尊的側顏,見他眸光危險的眯了一下,心中一頓師尊生氣了,心中不由一緊。「醉酒之人神智不清,犯錯難免。」

沈麒聽主上這麼說,滿懷期許的抬起頭,可主上的下面一句卻讓他面如死灰。

「這借口用得不錯。」沈淵冷笑的看著他。接著抬首平視著蓬萊掌門,肅穆的說道:「青桐掌門,此事沈家認下,不日將備聘禮前往蓬萊仙門,還望青桐掌門能允下這門婚事。」

藍卿若贊同的心裡點頭,什麼喝酒亂性,都是借口。真的醉死之人,根本沒有能力做這些事,多半都是半推半就。

「主上,她是蛇妖啊!她怎麼能入我沈家的門?」沈麒立即厲聲。若是讓旁人知道他娶了蛇妖為妻,那他今後有何面目面對家中長輩,有何面目行走與修真界,還有妙善……還有妙善,永遠都不會再原諒他。

沈淵眼眸眯起,譏諷的冷聲道:「你入蓬萊之時,不知她是妖?你與她瓜田李下之時,不知她是妖?」他的語調聲越來越高,森寒之氣也越來越重,「妖?這姑娘就算是魔族,也得跟本座認下!」

「主上,我不能失去妙善。」沈麒驚慌失措,他知道主上不是開玩笑的,立即下跪俯首重重叩首。「我與妙善兩情相悅,已許諾生死相依。縹緲峰上,我已在岳掌門面前盟誓,定要娶她為妻啊!主上!」

「你與岳九霄的女兒生死相依,那將我蓬萊門徒至於何地?!」青桐瞪起眼眸,怒火衝天的朝著旁邊的木桌狠狠一拍,砰——一聲巨響,木桌頃刻碎裂,化為灰燼。朝著沈淵拱手,咬牙切齒的說道:「沈家主,這親事恐怕是結不成了,我蓬萊弟子可受不得這等委屈!今日我便要將這孽徒親手打死,方消我心頭之恨。」

前幾日知曉此事時,他何嘗沒有想過藉此機會與沈家結親。可這沈麒就是不從,作為他們的師父,對這等欺世盜名之輩,本該親手處決,若不是看在沈淵的面子,他又何必親自到淮山來這一趟。

沈淵皺眉冷目,並未多言。藍卿若則是看著紫羽不自覺的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深怕他氣怒之下當真在淮山動手,連忙福身出口,「青桐掌門莫要為此事傷了彼此和氣,紫羽姑娘腹中孩子總要有父親相伴才得圓滿。」

「若孩子有這般的父親,倒不如死了乾淨!」青桐掌門氣焰未消,衝口而出。

不錯,沈麒這般堅決,就算讓他們成親,恐怕對孩子而言也未必是幸福。藍卿若心底是認同青桐掌門的說法,可是站在沈家這邊,她卻不能對此表示贊同,一切皆要看師尊如何處置。

沈麒超前爬了兩步,驚慌的拉著沈淵的下擺哀求著,「伯父,伯父!沈麒知道錯了,求您救我這一回吧。」

雖說都是沈家人,可論親疏早已不知排到何處,此時也不過哀求著最後的一絲情分,誰都知道沈家主是最護短偏私的,只要他打定主意保下,天王老子來也沒用。

沈淵沉默片刻,高深莫測的對沈麒開口,「看在你祖父也曾伴老家主征戰魔族,本座就給你個機會。若你肯自廢修為,本座今日便保下你,甚至允你與飄渺峰之事。」

自廢修為!這四個字宛如晴天霹靂一般,狠狠的打在沈麒心坎上。自廢修為在修真界代表什麼?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如今已是金丹期的修為,若是一朝修為不保,他就將墮入塵埃,萬劫不復。他寧可死也不願落得那般地步!

「嘰嘰……嘰嘰。」此時小東西晃動著呆毛從門外躲躲藏藏的,邁著小腳丫跳到藍卿若肩上,不過它再小心也終究是發出了聲音。蓬萊掌門看著它,竟然立即誇張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激動莫名。「這……」

小東西感受著他詭異目光,揮舞著小翅膀躲進藍卿若懷中,安逸的瞪著圓圓的黑眼睛歪了歪頭,呆毛也不自覺的晃動著。

藍卿若見師尊並未將目光撇過來,連忙將小東西的頭壓了壓,得到它疑惑的神色,剛想發出聲音時。就見她做出噓的動作,立即瞭然腦袋往下縮,就消失在她袖間。

「可想好了?」沈淵不在意的端起茶杯,撥了撥杯子的茶葉卻並不飲用,似乎只為看淡淡氤氳的霧氣,嗅著茶葉獨有的清香。

沈麒朝後一坐彷彿魂魄離體一般,半響沒有動作。「伯父為何不願成全,為何迫我至此?失去妙善生不如死,可沒了修為我……」接下去的話,他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可在座的所有都能明白。

沈淵這招太狠,無論是誰都只能選擇前者。時光飛逝,修為加深,都會將愛慕之心淡下,可修為若稍有損傷,或許終其一生只能苟延殘喘。

「舍不下修為,就該管住自己那東西。」沈淵淡漠開口,眼眸中劃過輕蔑之色。「既然敢為,又豈容半分僥倖逃脫之心。這姑娘若仍願隨你,已是前世修了福份。」

就該管住自己那東西……就該管住自己那東西……師尊,您這樣一本正經的說這個真的好嗎?不過,師尊這話說得真是太戳心窩子了。偷偷瞅著師尊深邃的眼眸,竟是不由得有些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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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護短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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