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我也要去

40.我也要去

?「不開口也沒人會忽視你的存在,認為你是啞巴。」昭琛灌了一口烈酒,對著天邊彎月單腿彎著,眸色深沉。

他沒有否認,就代表妖帝所言是真的。這個認知讓藍卿若腦門轟隆隆作響,直到回到飛鑾峰才記起自己震驚之餘,竟然忘記與昭琛師兄道別,還有在試劍台上練劍的小漓。

而看著她離開反思崖,氣息再無之時,旃煦捧著酒罈,以底部與昭琛輕碰,輕勾丹唇、更顯妖嬈:「她修為尚淺,難免沾染妖氣,老子可不想被你們崑崙的肅玄長老察覺,否則下次相見又不知幾何。這酒既然喝不完,老子就一併帶走了。」

「既然怕察覺,何必又執意要見她?」昭琛也不興起身相送這一套,方才藍卿若靠近反思崖時他們便已知曉,本想讓旃煦暫時迴避,誰知道他卻說想會一會沈淵的徒弟。昭琛可不信他的目的只是如此簡單,更不信什麼為見美人之類的玩笑話,妖族的狐女與蛇女可都是三界聞名的美艷絕倫。

旃煦聞言彷彿陷入沉思,眼神中帶著不易察覺的惆悵與落寞,最終勾唇笑道:「不過身帶故人之息,讓人頗為懷念。」

「故人。」昭琛瞭然,意有所指的跳動眉梢,以玩笑的口吻問著,「女人?」

這話本帶著取笑之意,無論這些年的接觸或傳言,旃煦身邊都不缺女人。

誰知旃煦竟然很認真的轉眸看著他,最後灌了口壇中之酒承認,「是,一個女人。一個……永遠不會屬於老子的女人。」

昭琛靜默不語,任由晚風吹拂發間,目光帶著迷離。神、人、魔、妖、鬼……說到底究竟有何分別,萬事萬物唯心而已。誰又能分正與邪,善與惡,不過皆為因果。有些東西既有果,自然便存在因。有因……就有果。

「小子當心些,記得老子的話,莫去碰所謂的《誅魔策》。」旃煦也不再多言,展開翅膀,轉瞬間消失在昆崙山巔。

飛鑾峰,沈淵修長的身形佇立在梅樹下,凝視著天邊一晃而過的白色身影,眼帘微微壓下。卻沒有探尋之意,如此濃郁的妖氣,定是妖帝無疑,雖不知他來崑崙為何,卻知曉神州定將不太平。魔界與魔域為《誅魔策》而來、妖族現身、弱水逆流、還有……卿若體內再次顯出的魔種。

本來有的東西,乍然消失,卻又在此關頭忽然出現。當日卿若被附身,莫非魔種便是那個時候……?不能強行除去,否則性命堪憂,亦不用對待沈漓的法子將其冰封百年,不但耗時日久,並且治標不治本。食指與拇指不自覺的摩挲著,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直到現在也想不透徹,一切恐怕只有卿若才能給出答案。忘川河畔的三生石,是否當真有用?

「師尊,我回來了。」藍卿若輕快的走到師尊身邊,梨渦輕陷。

沈淵轉身,對她身上沾染的妖氣皺眉,卻也並未深問,「明日辰時出發,可準備妥當?」

「恩。」她本就沒有多少東西,早就弄好了。而且築基之後,身體的代謝也慢了許多,可以開始辟穀。就是捨不得小漓,明知道不應該,卻仍是難以自控的雙眸微抬:「師尊,真的不能帶小漓一起去嗎?」

沈淵不由蹙眉,明白她的心境,「沈漓既已拜師崑崙,就當有他的該走的路。」看著她略微失落的樣子,莞爾笑道:「若無事,便早些歇著吧。」

藍卿若點點頭,轉身朝著側殿的方向走去,可是剛走幾步,身後便傳來稚嫩卻堅決的聲音,帶有濃烈的不滿,「為什麼我不能去?我要去!」

「未經允許私上飛巒峰,成何體統!」沈淵肅穆開口,清冽的俯視眼前之人,帶有一種無形的壓力。

藍卿若見沈漓撇了撇唇,一副忍住對師尊的恐懼,忍住眼淚不掉下來的眼神,心裡彷彿被利爪狠狠攪動。「我又不是找你的,我要卿若姐姐。」

帶著對父親的本能懼怕,沈漓轉身一撲,埋在藍卿若懷中。這次無論爹說什麼,他都不要和娘親分開。雖然師尊說娘親不記得他,貿然開口擔心娘親難以接受,可是這就是他娘,爹親口承認的!沈家不是安樂窩,他要保護娘親。

「放肆!」沈淵抿唇,目光微聚,伸出手掌就要將沈漓拉過去。誰知沈漓死死的抱著,怎麼也不肯撒手。

感覺小漓手指越抓越緊,臉色也開始呈現痛苦之色,連忙轉身將他護在懷中。看著他滿眶盈淚的眼眸和堅定之色,暗道:他終究是個孩子,就算教導,師尊未免太嚴厲了些。

「滾回玄機後殿!不要讓本座說第二次。」沈淵眉間已經帶著薄怒,身為沈家繼承人怎能如此沒有規矩,稍有不悅就往母親身上拱。

「我身為沈家人,沈家有事理當回去。」沈漓奮力的挺直腰桿一本正經的說著,臉頰紅紅的極為可愛。「反正你不讓我去,我就偷偷的跟去。」

「你修為幾何?回去又能作甚。」敢嗆聲,膽子是越來越大了。沈淵鎖緊眉頭,這莫染塵究竟是如何教他的。「本座可讓你來的崑崙,讓你拜的師?既已做了選擇,就要有繼續下去的毅力。」

「我……」沈漓委屈的看著他,咬著唇不滿卻說不出話來。

「任何人都要對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事負責。」沈淵負手盯著他,目光深邃的說道:「當初離開淮山時,你是如何說的,可還記得?」

沈漓微愣神,他當時偷偷掏出淮山時,曾說若修行不成,絕不回返。可是爹怎麼會知道,那時爹不是在閉關嗎?

藍卿若看著小漓失神的模樣,就知道當初這孩子決定離開淮山之時,定是說過什麼豪言壯語。如今在他爹面前吃癟,找不出理由反駁。細細想了想,雖然捨不得他,但師尊說得對,任何人都要對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事負責。小漓已經有了自主的能力,不能因為他是孩子就另類待之,否則他永遠不能真正的長大。所以她並未開口,雖然好像自己也沒什麼權利開口。

最後小漓也只有泄氣的聽話回去,不過回去之前輕輕在藍卿若耳邊說了句,「卿若姐姐,你要小心玲瓏和那個老頭。」

沈淵不由勾唇,這孩子以為聲音小他就聽不見了嗎?誰知沈漓轉身直直的對上他的視線,帶有一股,『我就是說給你聽』的意味。渾身像小刺蝟一般,透露著保護好我娘親,否則我跟你沒完的姿態離開飛巒峰。

藍卿若則是迷茫的看著師尊,小漓說的玲瓏是誰?小心玲瓏和那個老頭是什麼意思?對了,上次喚自己主人的胡楓曾向師尊說過,玲瓏姑娘自請來飛巒峰侍奉……玲瓏應該是女的。難道是師尊的……大腦中立刻反駁,師尊不是無情入道嗎?可是無情入道怎會有沈漓呢?還有師母……兩個聲音不停的膠著。

直到沈淵對著她千變萬化的神色,冷淡的說道:「無關緊要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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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護短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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