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好官

第四章 好官

范陽不愧是郡城,人口的確比涿縣要多的多,不過沿街乞討的人也有很多,很多父母因無力撫養子女,便在子女頭上插一根稻草,表示要將自己的孩子賣掉,我騎在馬上看著這些不由又是傷心又是慶幸,傷心是看著那一張一張老淚縱橫的臉,在萬般無奈之下竟要將自己的骨血賣掉,怎能使人不傷心落淚,慶幸卻是想起自己的身世來,雖然今生沒有像以往回到古代的主角那樣投胎到富貴人家,卻有一雙無比慈愛關懷的父母,儘管他們已經去世了,但每當夜深人靜之時,自己卻自然而然的想起他們和我前世的父母。

關羽看著我,問道:「兄長可是想起了令尊令堂」。

我點了點頭,答道:「可憐天下父母心,若不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誰會將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塊心頭肉賣掉,黃巾以為百姓而起兵作亂,但今天下遭受苦難的卻恰是這些最可憐的人,比之宦官之害不相上下」。

「所以兄長更應該投效軍旅,用一身所學為百姓換一個太平天下」。關羽有點激動的答道。

「就是,與其在這嘆氣,大哥還不如等到將來在沙場上好好教訓那些殘害百姓的混帳東西」。張飛聽我們聊了半天,自己忍不住,也來插兩句。

我們二大庭廣眾之下,隨意談論宦官和天下,這本是要殺頭的大罪,鄒靖驚奇的看著我們,奇怪道「這些人怎麼了,怎麼大白天的在外面就敢私儀朝政」。不過他自己也對當今宦官當權不滿,故而也只是看了我們兩眼,沒說什麼,繼續帶著我們往前走。

其實我也知道現在談論這些不和時宜,不過我沿路走來,看到不少地方都有士兵開放粥鋪,這些當然職能是鄒靖所為了,而且當時大凡漢朝官吏或多或少都對宦官有所不滿,只不過他們權力太大,不敢明言而已,至於我們身邊的人,更是我從涿縣帶出來的家鄉子弟兵,他們和我自然是一體的,不會說什麼。一直走下去,終於到了他的太守府邸,不是怎麼富麗堂皇,雖然有點年久失修的味道,但門口匾額上的「太守府」三個字卻依然燦亮,絲毫不減它作為郡守府邸的威嚴。我們一起下馬向門口走去,守衛的士兵恭敬的想他行了個禮,然後放行,但當我們要進的時候卻攔了下來,喝道:「太守府邸,不可持劍入內」。

看了他一眼,我很奇怪,我自不必說,但關羽和張飛二人的相貌卻是一般人看著都不敢惹的,尤其二人在我見外客的時候一臉嚴肅,讓人覺得,沒必要最好別招惹這樣的人,他卻主動招惹,我和關羽都沒什麼,不過張飛就不樂了,本來從進城到現在他就一直憋著沒說什麼話,他本來就是個很維護我的人,不管是現在還是在真正的歷史上都是如此,現在看有人大聲的喝阻我,心想,不能讓我吃虧了,於是,他以那個阻攔我們的士兵大十倍的聲音回喝道:「你是什麼東西,太守大人尚且不曾阻攔我等,你竟然敢找死」。

說實話,他的聲音實在太大,這些時日雖然一直在一起,也開始慢慢習慣他的大嗓門了,但猛然這樣一聲吼,還是嚇了我一跳,畢竟這是在鄒靖的府邸上,別人好歹還是正規的漢朝官員,不是我們這些草芥小民應該去惹的,連忙也大聲說道:「翼德,太守大人在此,怎麼敢如此放肆,還不快賠禮道歉!」

張飛這個人,對別人不敢說,如果這世界上真有人能剋制住他,那就是我和關羽,聽到我大聲的責問,這黑小子立刻閉嘴,但並沒有一絲道歉的意思,瞪著他那電燈泡試的眼睛看著那個士兵,好像是等他先說:「不用了,這點小事不用道歉。」但那個兵士看著像惡鬼一樣的臉,半天楞是連個氣也沒出,雖然頭上開始冒冷汗,雙腳也開始發抖,但他出奇的並沒有讓開的意思。

我只道他被張飛嚇到了,用張飛自己一樣的眼神瞪了這黑小子一眼,這小子看我又瞪了他一眼,連忙將雙拳一抱,並客氣的道:「對不起了兵爺,是俺老張不對,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我一般見識了。」

他樣子長的兇惡,說起這句話來,那簡直就是一個詞「噁心」。

鄒靖看到了這一切,但他並未出過聲,在張飛道歉之後像我點了點頭,對著那兵士道:「玄德乃本將好友,不必大驚小怪。」那小兵聽了那還敢說什麼,連忙閃到一偏。鄒靖領頭,我在後,關張二人又在我身後,在路過那士兵的時候那個黑羅煞又瞪了他一眼,直見他混身一顫,頭上剛被風吹乾了的冷汗又冒了出來。

進到屋裡,我又是一驚,比剛才張飛一吼還驚奇的多,我幾乎懷疑我看錯了,打算再出門去,看看是不是走錯了。原來,這裡並不是像我想像當中一樣,是鄒靖私邸,住著家眷,所以再不濟也應該像個中等富貴之家一樣,可是我看到的卻是一群身穿襤褸的人,且個個無精打采,就像是臨近死亡邊緣的那中感覺是的,這群人有大有小,有老有少,還有幾個是嬰孩,被幾個瘦的就像是現代韓國做過削臉整容的那些個明星一樣,看著讓人覺得恐怖,有幾個大夫模樣的人在給他們診脈,還有幾個穿著好一點的女眷在一邊的大鍋里熬粥。

鄒靖回頭見我滿臉異樣的看著這一切,嚴肅的對我說到:「這些都是遭受黃巾賊亂,從外縣過來的逃難的,他們只是受苦最為嚴重的一部分,郡內雖然有糧食,但那時供應軍隊和要上繳的稅糧,不敢取出太多,只能先救助這些人了,那些大夫是我從郡中各地抽調過來的,那幾個女子是我家內室和幾個女侍。」

我看著鄒靖,這一次,眼裡多了一點尊崇,少了一點輕視,明白他這樣做是冒著風險的,要知道,他這樣隨時有可能被那個宦官和貪財如命的皇帝怪罪,而一擔怪罪那將是抄滿門的重罪,這樣一個人,雖然抱著建功立業的心裡看待世,但畢竟還是一個讓人尊敬的好人,難怪門口那個士兵敢阻攔看著比他不知要橫多少倍的張飛,他是怕我們會把裡面看到的這一切報上去,那樣鄒靖就有麻煩了,恩,是個忠義之人。

「校尉大人德比天高,劉備佩服,請受劉備一拜。」關羽和張飛也連忙一起拜到,他們現在也知道他和那些欺壓百姓的官員不一樣,是個應該受到尊敬的人,於是這一拜拜的非常誠心。

鄒靖見我誠意很高,連忙用手阻攔,「玄德過獎了,靖只是做了些無愧與良心之事,但還是杯水車薪,不能救更多的人。」接著長嘆了一聲,「哎,玄德還是與我入內商議軍務吧。」

進到裡屋,只見是一間非常乾淨的屋子,中間擺著一張發黃了的羊皮地圖,看來是這間屋子是專門用來談軍務的,傍邊沒有坐墊,鄒靖走到地圖前,對我說到:「三天前,刺史大人送來急書,說漁陽,無終,高陽,任丘等地黃巾賊眾和兵一處,直逼薊縣,現在刺史和遼東屬國將領公孫瓚困守薊城,不與賊交兵,專待我等救援,但從范陽到薊城,必經廣陽,而此處已被黃巾所佔,玄德有和計議?」

我拱了拱手說到:「備乃一介白衣,豈敢妄議軍事,大人只管吩咐,我兄弟三人必當遵從。」

「玄德不必妄自菲薄,盧尚書曾言:「玄德深略有大計,且忠義無雙,雖未必能成社稷之臣,卻可受託孤之重也。」故望玄德不吝賜教。」

我楞了一下,想不到盧植還這樣評價過我,再過不久他就要因剿黃巾之事和宦官左豐交惡,想起他只教過我幾個月,但師生之名已定,所以到那時還是要盡一下我作為學生的本份。

我不再推辭,看了看地圖,說道:「范陽離薊城不遠,旦夕可達,廣陽城雖不堅,但我軍人數不多,若強攻,城雖可下,但損失必重,薊城之危不可解矣,以備之議,不若先使人報與刺史大人,說我軍兩日後深夜潛到城外,舉火為號,內外共擊之,或可解圍,而我軍則明日夜出發,偷過廣陽,好與薊城守軍裡外夾擊。」

鄒靖看了看圖,說道:「恩,此計不錯,廣陽守軍不多,必會擔心我等強攻而不敢出,又是乘夜行軍,應該不會被發現,只不過需得先遣一人前往報信,此人必須萬分小心,且一路之上不可逗留,還要闖過圍困薊城的守軍,非勇不懼死之人方可為之。」

聽到這裡,關羽上前抱拳到:「我願去,太守大人,大哥放心,如有不成,以死謝罪。」

張飛聽了連忙搶到:「我也願去,失敗了,也是一顆腦袋。」

我瞪了張飛一眼,「你的腦袋沒有薊城守軍和涿縣三百子弟的命值錢」。對鄒靖道:「雲長忠勇,可為此行。」

「若如此在下先謝過閣下了」鄒靖答道。

我卻對雲長說:「雲長萬事小心,你我兄弟結義,若你有事,為兄決不獨生」。

雲長沒說話,只是抱拳對我一拜,一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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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劉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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