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離巢
除了馬修，潘文沒有招募其他技師長。這個職務有點……太過稀缺。
技師長必備的戰艦技師執照，與普通技師所擁有的技師執照是兩種東東，戰艦技師哪怕是精英階都極少，也許還要等一段時間讓某些有潛力的技師轉業吧。
戰艦技師執照相當強大，可是專家級精英階的主執照也只提供9%傷害，似乎對戰鬥產生不了決定性影響，在沒有其他稀有級以上可選的情況下，潘文寧願暫時空出崗位等一等。
剩下的工作只有補給準備，按說為了遷就玩家們，該環節應該是最簡單的了，只是NPC們的個性與智慧讓裏面有點小問題。
被命名為重鎚號的卡姆X－VI型護衛艦上少了點兒在老船上都留意不到的東西——基礎機械和水。
和民用船隻一樣，戰鬥艦的機庫里也需要各種移動的或固定的吊裝機械，另外戰鬥艦還需要配備一定數量的太空用工程機械人以應付緊急的外部修理。
至於水，在太空環境裏本就是重要的補給物資，然而重鎚號上整個水循環系統中一滴水也沒有，潘文為這一項不得不多付出足足400星幣進行填充！
一立方米水一星幣，還不講價，就是那麼貴！
維修、買船、人員招募、補給、改裝、補充機械等一趟下來，本稱得上是大款的潘文口袋急速縮水，到了出港的日子，竟然只剩下4600星幣，大概只夠買個二手護衛艦的殼子了。
銀河時代紀年631年225天，15時20分。
「各艙口關閉。」大嫂領航員蘇清正用清脆的聲音報備離港進度，「系統檢測完畢，全系統正常。」
副領航員等她完成檢測，按下全船通知按鈕：「重力管制警告！30秒後港口重力模擬解除。」
蘇清：「艙內減壓，請各人員保持安定。」
外出時將整體氣壓降低，是節省氣體損耗的不二法門，尤其是在開關機庫這類體積龐大的空間時更為明顯，畢竟在作戰中經常沒有足夠的時間把機庫空氣抽離至真空。當然為了船員健康着想，常規的離港減壓只將氣壓降低至80千帕，大略相當於地球環境兩千米海拔的程度，在太空長期生活的人類應對這種程度的氣壓很輕鬆。
「重力管制警告！20秒後港口重力模擬解除。」
聽着控制室里此起彼伏的通告聲，潘文下意識的看了眼自己的腳下，確認鞋子上的磁環還在。
「港口重力模擬即將解除，10…9…8……3…2…1，完成！」
完成的一瞬間，臀部就不着力了，還好夾在衣服中的個人磁力系統起了作用，控制室里沒有人飄來飄去。
「船塢減壓完成，正在開啟艙門。」
這裏稍微安靜了一會兒，因為船塢是用於維修、儲存的，機械體又太大，各種機械動作比正常的對接型港口要慢很多。
「船塢開放。」
「機械固定臂解鎖，完成。」
「脫離船塢進行中。」
「脫離完成，預備重力接管。」
「艦載重力設備啟動中。」
「啟動完成，微重力環境確認開啟。」
艦載的微重力環境不論民用艦還是軍用型，都要看自身大小，這裏只介紹軍用型。軍用型為了強化作戰需求，無法採用自轉利用離心力模擬重力，必須使用額外的設備進行，使它們模擬重力所需的噸位更高，一般三萬噸以下的也不存在什麼重力模擬。在護衛艦這一等級，18萬噸級的萊特AD03B型，也就是黑潮號那種，能模擬出的重力約為0.3G，而像卡姆X－VI型達到40萬噸級的傢伙，則能模擬出0.4G左右的重力環境。
重力和艦船加速度本應該是一個互相衝突的題目，但是在第二世界它被刻意忽略了，所以更強的重力環境剩下的大多數都是優點，暫且不一一說明。
「轉為自動導航，預計10分鐘內與黑潮號匯合。」
到這裏，離港程序就算告一段落。
類似的場景在潘文的記憶里有很多，不過現在的他還是第一次經歷，呼出一口氣，將艦長指揮台的零碎面板全部取消，切換個大的外景投影。
賽格伊斯，屬於海盜的直徑上百公里完全金屬化的機動惑星，上面插了一堆波板糖一樣的東東，看起來有點像古代的水雷一般。每一個波板糖都是一整個港區，包含數十個船塢以及外圍的數百對接介面。
現在在外景投影里就有至少上百艘各類船隻正進行在靠港和離港動作，它們中使用自轉離心力來模擬重力的民用船有一半左右，剩下的一半則是各種方的圓的棍狀船，不過並不都是真的戰艦，大部分還是各種退役艦船改裝過容量的武裝商船，真的打起來和戰爭用艦船區別還是不小的。
花了幾分鐘觀賞灰色塗裝的船在港口移動，畫面上開始有雪花了，似乎在這種科技下有些不正常。
「離子風暴影響正在增加，啟用光學輔助系統，根據賽格伊斯安全手冊，感應系統靈敏度在十秒后降低至10%。」
……嗯，之前的畫面都不是光學畫面，在這擬真的世界裏，可沒人敢把控制室罩個玻璃罩就放在最外面，既然不是直接面對，平時自然用精度、探測距離都更遠的電感測。
系統切換完成後，畫面上的雪花點消失了，只是剛剛還很清楚的畫面一下子縮小了不少，僅僅距離百多公里的船，也就個芝麻大小，再次放大后明顯看出解像度不足。
賽格伊斯之所以能在幾個國家的領地之間生存，正是它外面這一片離子風暴區保護的成果，離子風暴區內幾乎只能使用光學感測，哪怕有100萬公里射程的武器，最多也就兩三萬公里精度就會出問題。更強的是在等離子風暴區任何有損傷的艦船內部開啟中的電子系統會遭到嚴重破壞，潘文之前回港時也是關閉了大多數系統被引導船拖回來的。
「檢測到黑潮號信號，運動軌道同步中。」
「啪啪。」潘文拍拍手，「好了，大夥按照排班表，從一組開始執勤，其他人可以去休息了。」
賽格伊斯外的磁暴區的航速不能太快，穿出去少說需要十來個小時，把船員都留在崗位上屬於浪費精力的行為。
潘文心中憂心玩家的情況，自不會無所事事的度過。
先把大副多羅泰趕去休息，自己則在食堂里把戰術班集合邊吃邊討論接下來的目標。
說是食堂，不過重鎚號的食堂相比黑潮號，更為高端大氣上檔次。並不是所有的重型護衛艦就一定會比中型艦的內設更好，只是因為重鎚號是泰坦重工的產品，模塊化標準中的模塊大小，註定食堂模塊比一般護衛艦的食堂在空間佔用方面更大氣些。
三層，自帶總體積1200立方米的兩級冷凍食品庫（零下190度永凍和零下18度急凍），兩個1000平米的大型用餐區和一個600平米酒館，最高可同時容納420人同時用餐，比艦船的最大載員數還要多30%。
潘文現在就在酒館里，和他同桌的六人四男兩女，不好當別人面翻看船員資料的潘文暫時就用組長和組員ABCDE來標記，只要談話中不提名字就好了嘛。
等自動磁浮機械人把幾人點的飲品食物送上桌，潘文才開始說正事。
「我接下來的目標是在伊斯帝國做一票，目標可能已經裝配巡邏艦級的艦船，也可能只有炮艇。」
話到這裏，戰術班的幾人都顯得輕鬆很多，兩個女性都有了微笑，明顯大家對潘文用一重一中兩艘護衛艦去攻擊如此弱的目標，還要找人來討論有點兒太過謹慎。
戰術組都是精英階的NPC，他們的思維邏輯潘文很理解，繼續說自己的：
「我知道大夥中有的人消息比較靈通，你們一定知道我不久前只剩下黑潮號逃回賽格伊斯，當時伊斯帝國還沒有開放巡邏艦市場，他們用的船僅僅是噸位不足三百噸的小傢伙，所以，我希望你們能把目標當做強大的敵人對待。」
他的話立刻讓戰術班的人皺起眉頭。
潘文在賽格伊斯的確是個小海盜，可是大傢伙都已經簽了約，自然有人會去了解下自己的頭頭，一艘中型護衛艦、兩艘巡邏艦以及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打敗他的竟然只是不到四百噸噸位的東西？
三百噸是什麼概念？那個噸位根本就是戰機！
它們太小，太輕，自體不夠穩定導致無法發揮武器最高射擊精度，進而使命中距離大幅度縮短，而護衛艦之所以沿用這個古代名稱，正因為它們具有強大的攔截能力，即使等級更高的巡星艦，在對抗戰機方面也沒有實質的提升拒止範圍，僅僅是副炮數量有所增加。
在這樣的實力差距下還能消滅潘文的船隊，可想而知是一種多瘋狂數量！
「老闆，是無人機部隊嗎？」戰術組長作為代表提問。
潘文稍作猶豫，還是點頭：「可以當成無人機，不過是擁有頂級AI的無人機。」
玩家的戰鬥意志是拋開生命的束縛形成的，在NPC的「真實」中，的確只有無人機才能擁有那種氣勢。
戰術組長還皺着眉頭，旁邊的組員A靠過來小心提醒了一聲：「萊特AD03B的主炮。」
作為戰術組，當然得弄清楚自家友軍的艦船性能和作戰能力，可不能像技師般只管自己手頭的活。
組長眼睛一亮：「對！老闆，你手中都是護衛艦，我們有信息戰優勢，用黑潮號的主炮，我們可以確保有足夠的戰利品用於回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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