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或許是因為氣候的關係，儘管是躲藏在城堡裡面，可是房間里的溫度還是顯得有那麼一些寒冷。
或許這時還沒有到冬天，可是在北境一切已經與南方有所不同，尤其是在溫度上面。
但是這些穿著厚實衣物的大人物們，聽到海若尼斯的話后卻是一愣，似乎就連房間裡面不斷降低的溫度也跟著被遺忘掉了。
就連一旁的布因馬坦，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雖說他知道自己的這個長子一向出人意料，卻從未想過他會提出這麼一個要求出來。
「你要到塔那希斯去？」稍稍遲疑了一下，布因馬坦面帶困惑的道。
「沒錯…」海若尼斯點了下頭，手指在桌面上輕輕的劃了一下。「我們現在一直在談論著塔那希斯那些北地人的威脅，那位什麼不幹脆到那裡去聽聽他們想要些什麼呢？之前的話，已經把利弊說的一清二楚，繼續放任不管很有可能會使得塔那希斯脫離家族的控制，從王國的土地上分離出去，而如果出兵討伐，以家族目前的實力卻有些困難，要是能成功當然是最好的，可要是發生哪怕是稍微一丁點的問題出來，只怕討伐的軍隊就會葬身塔那希斯的雪原上，這絕對是家族不能承受的巨大損失。」
說到這裡，或許是口有些干，海若尼斯從桌子上舉起了一個杯子，輕輕的抿了抿，讓自己的嗓子受到滋潤。
杯子裡面裝著的是一種名為科蘿的美酒，這種酒是綠色的，味道稍微有些酸酸的，但是卻異常的好喝。
不過這種酒最大的特點卻不是在好喝上，而是她有提神的作用。
沒錯，就是提神，哪怕只是小小的一口，都可以給精神帶來極大的好處，而且幾乎沒有任何的副作用——————當然，喝多了對身體也是不好的，畢竟強制性的讓自己精神起來，本身也會有那麼一點隱患，何況這好歹也是酒精不是？
而在滋潤了一下嗓子后，海若尼斯也再次的道。「因為這次戰爭無論是家族還是封臣們損失都很大，眼下正是應該休養生息，恢復一下元氣的時候，即便是我們打算出兵討伐，只怕也無法集結太多的力量。」
「如今的冬谷部落已經成為塔那希斯最強大的部落，整個塔那希斯的北地人更是被團結在了一塊，這是過去數百年裡從未發生過的。我們都很清楚，過去的數百年裡北地人一直都在嘗試著脫離家族的統治，只是因為彼此實力的差距，還有他們內部互相爭鬥，如一盤散沙一樣，所以一直都沒能成功，可是現在卻不同了…」
「正因為這樣，所以才更加的不能貿然採取行動，畢竟要是成功的話，皆大歡喜。可如果失敗了，那依舊被家族威懾著的北地人很有可能會直接宣告獨立，到那個時候，只怕我們也抽調不出第二批去鎮壓的人了，只能尋求外界的幫助…」
作為北境之王的伊恩家族，居然向其他的家族尋求援助，這樣的消息要是傳出去了，對伊恩家族的威望將會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更重要的是，因為過去的一系列失敗，伊恩家族在北地人的眼裡還是有著相當程度的威懾的，可要是失敗了，那麼這種威懾只怕就要大打折扣了，本來還因為這種威懾不打算獨立的北地人，只怕也會立刻揭竿而起。
到那個時候，他們所作的一切，只怕都會適得其反了…
這種搬石砸腳的事情，海若尼斯可不打算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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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前說的我們都清楚，可是這跟你到塔那希斯去有什麼關聯…」旁邊一個貴族有些不解的道，臉上明顯有些莫名其妙的樣子。
其他的貴族也差不多都是這個表情，不清楚為什麼海若尼斯會提出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原因出來。
沒錯，他說的的確是實話，可是這跟他要去塔那希斯有什麼關係？
就連布因馬坦也看了過去，只是如今正是海若尼斯表現的時候，他也不願意打斷了海若尼斯的話，何況若是能夠說出什麼有建設性的來，也能增加海若尼斯的威望。
當然，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對海若尼斯的了解上的，儘管布因馬坦現在已經很少再跟海若尼斯去做一些童年時才會做的遊戲，可這並不意味著布因馬坦就不了解自己的兒子了。
正因為了解，所以他才清楚海若尼斯絕對不會無的放矢的。
「原因很大，在上次戰爭的時候，我曾經跟冬谷部落的首領結識，對他也算是有些了解，而且我跟他的關係也還算可以，所以這次我希望能夠親自去看看，談談，看看他們究竟都需要些什麼，我希望能盡量不用武力去解決問題，尤其是現在…」說到這裡，海若尼斯眼底閃過一絲憂慮。
或許別人不清楚，但是作為布因馬坦的長子，海若尼斯卻很清楚母親的形勢。
沒錯，因家族在北境依然是毋庸質疑的王者，可是就算是王者也會有虛弱的時候，而如此的伊恩家族，就面臨著最虛弱的一個時期。
當然，單單隻是這樣還沒什麼，畢竟就算再怎麼虛弱，伊恩家族的底子擺在那裡，也絕對不是什麼隨隨便便的人就可以輕視的。
尤其是那些高端戰力，更是伊恩家族的立足之本。
這些實力在上次戰爭中儘管有些損失，但損失並不是很大，完全是可以動用的。可惜，如今王國的情況並不太好，因為上次戰爭的關係，本來就因國王荒淫而導致國力衰瑞的薩拉斯王國，陷入了一片混亂。
在王國的直轄領，到處都在發生起義…
同樣，那些大領主們對國王的領命也開始陽奉陰違了起來，這一切都是因為這些領主們對國王的不滿。
說實在的，要不是布因馬坦跟那個國王的關係實在是太好了，只怕就連布因馬坦也要如此了，畢竟那個傢伙所作的一切實在是不像一個國王。
而那些領主們的陽奉陰違，也讓國王非常的憤怒…
若不是他還有些理智，只怕外戰才剛剛結束，內戰就已然開始…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因為國內的惡劣形勢，如今相當一部分的力量都需要留在北境，根本無法抽調出去…
嚴格的講，現在那個國王胡鬧成這個樣子…
其他的領主依然沒有造反，國王跟伊恩家族的關係也是有很重要的因素的…
就因為國王跟布因馬坦的關係實在是太好了，使得他們的總體實力非常的強，何況國王跟另外一個大貴族的女兒還是夫妻關係，換句話說這又是另外一層關係。
雖說目前國王的所作所為，實在是讓許多人感到厭惡，但是如果出事了，那麼這些人究竟幫助誰，可想而知。
更何況他們對國王的效忠，是在神聖的誓言之下的。
別小看了誓言，或許在另外一個世界，誓言這東西沒什麼太大的用處。可是在這個世界，誓言卻是在諸神的見證下。
好吧，神也不是萬能的，所以不可能所有的誓言都面面俱到。
最起碼你要是在什麼小角落裡，開玩笑一樣的發個誓言，那麼基本上神祗是不太可能會在意的。畢竟他們也很忙，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弄，哪裡有閑工夫看顧你這點事情？
除非你是用神祗的名字來發誓，那樣的話的確是會被神祗關照一下——————如果他恰巧有這個功夫，不過這樣的誓言嗎，很少會有人願意發的，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會希望被神靈注意。，
當然，這僅僅只是個人的誓言，還有其他的誓言等等，這些就很值得遵守了。
尤其是效忠類的，在這個階級森嚴，並沒有誕生過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樣的話的世界，貴族還有王室為了確保自身的利益，必然是想盡辦法的讓自己的權利跟利益得以維護，那麼誓言所帶來的作用無限的大。
任何破壞誓言，尤其是這方面誓言的幾乎都會被鄙視。
就好象冰與火之歌當中，就有過賓客權利這樣的習俗。
在冰與火之歌當中，有著一個維繫了千年的傳統。是七大王國共同遵守的神聖法律。無論平民還是貴族，當賓客來到主人的屋檐下做客，接受了主人提供的麵包和食鹽，『賓客權利』即生效。在此後的做客期間，雙方均不得加害對方。違者會觸犯神聖的條律，據信會為新舊諸神所不容，舊神和七神教義中都是如此。
順帶一提，這樣的例子在整個冰與火之歌當中只發生過三次，並且三次當中，背棄了這個慣例的人都付出了代價。
其中最為讓人熟知的老佛雷，儘管他擁有了自己所想要擁有的東西，但是依然付出了慘烈的代價——————茫然無知的吃掉了用自己兩個兒子的肉做成的餡餅，然後在被告知真相后割斷脖子。
需要說的是，儘管賓客權利只是小說里的說法，但在西方文化傳統中確有這一習俗。據網上查閱到的資料，「賓客權利」是一個古希臘-羅馬世界的概念，意為賓客的神聖權利和主人的神聖義務。在古希臘，所有陌生人，無一例外，全都被看作處於宙斯的保護之下，並享有賓客權，也就是在客人到達時，應得到衣物和娛樂，且主人不得在盡到這些義務之前詢問對方的姓名和經歷。
侵犯賓客的權利會招致諸神的憤怒；在古羅馬，賓客權在法律上的定義要比希臘更加完備。住客之間的紐帶之緊密程度可與主人和僕人之間的關係相比。主人甚至有義務在法庭上充當客人的庇護人。這種契約是神聖不可侵犯的，以朱庇特之名行使，並且只能以公開宣告等正式途徑解除。
愛爾蘭人視賓客權利為法律，無論貧富，屋主人都要為踏上門前的人提供食宿酒水和娛樂，詢問客人的身份目的地家鄉等無傷大雅，但好的主人不會過問客人的隱私。客人接受了款待后就不能再介入任何暴力糾紛或爭吵，因為他們現在處於主人的保護之下。人們的富有程度由你給與了多少而定，而不取決於你擁有多少。沒有招待客人的主人會被處以『羞恥罰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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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說，在這個大陸上誓言是受到重視的。當然你也可以背棄自己的誓言，假如你覺得這麼做反而對自己有利，並且能夠承受所需要付出的代價。
如今薩拉斯王國境內的所有大領主，幾乎都效忠於國王，這是受到了神聖誓言的限制的。
儘管歷史上弒君的事情數不勝數，即便是在這個大陸上也有的是，可除非萬不得已，這些貴族們還是不願意打破自己立下的誓言。因為這麼做帶來的好處，未必就比失去的多…
不過房間里的貴族們，這個時候卻沒有空管那麼多了，聽到海若尼斯的話后，他們幾乎都在用看瘋子的眼神去看海若尼斯。不清楚他怎麼會提出來這麼一個想法，居然打算到塔那希斯去。
「假如你遇到了危險怎麼辦，要是那些野蠻人打算把你扣下該怎麼辦？」
「沒錯，若是他們真的打算獨立的話，你送上門去豈不是羊入虎口，成了上佳的人質？」
幾乎所有的貴族都反對了起來，沒錯，在伊恩家族內部肯定也有權利的紛爭，不過還沒有激烈到那個份上。何況不管怎麼說海若尼斯都是布因馬坦的長子，他真的要是出了什麼事情，總不成真的冷酷到無視他的小命吧。
何況在做的人都很清楚，布因馬坦究竟有多重視自己的這個兒子。這個時候不勸說他不去，而是在後面起鬨，現在還沒什麼等到布因馬坦回過神來了，只怕他們就真的是要倒霉了。
不過布因馬坦卻並沒有理會他們，而是直接看向了海若尼斯。
「你真的打算去嗎？」
「沒錯！」海若尼斯堅定的道。「想要搞清楚北地人的想法，唯有好好的跟他們談談才行，這也是唯一不需要使用暴力的路…」
看著海若尼斯堅定的樣子，布因馬坦微微皺眉…
但是最終，他還是緩緩的點了下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