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絕世之幽

第五十三章絕世之幽

魏增出了家門,便向山谷之中走去。這時大雪還沒有停止,魏增走在山坡上的小道上,也是一步一穩,腳下的積雪,沒能給他造成任何的阻礙。

天有些陰蒙蒙的,但在陰蒙蒙的天空之下,爐火的溫暖讓在屋子裡休息的人們,只感受到家的溫馨。

魏增來到山谷之中,便向溫第居住的地方走去。自從劉新雨走了之後,溫第就很少出門了,魏增雖然經常會去看望她,但也能看出溫第內心之中的孤獨。這一次魏增帶來的劉新雨的消息,他相信溫第知道了之後,一定會很高興的。

只是剛拐過一個彎,卻看到村口的方向,跑過來一個人,原來是牯零的孫女牯穎。

「魏伯伯,我聽說說你剛剛從村子外面回來了,你有他的消息了嗎?」牯穎氣喘吁吁地跑過來,連忙問道。

「這大雪天你怎麼跑過來了,你爺爺知道了嗎?看把你凍得,要是生了病就不好了。你不用擔心,葉緣已經有消息了,他現在很安全,不過他在關西還有事情要做,還要再過幾個月才能回來。」魏增滿目關切說道。

「他這個幾個月都沒有任何消息,可是把我急壞了。現在我終於可以放下心來了。我出來,我爺爺是知道的,只是我沒想到雪會下得這麼大。」牯穎聽到葉緣沒有出事,急迫的內心也終於送下來了,一邊回答,一邊用手哈著熱氣捂著耳朵。

「連帽子都不帶,你一定是凍壞了吧。你先跟我到你溫第姑姑家去休息一下,等我和她說完事情,就送你回家。」魏增說著,便把自己的帽子戴在了牯穎的頭上。

兩人沒走多遠,就來到溫第居住的地方。雖是大雪飄飛,但是溫第並沒有在屋子裡取暖,反而拿著長劍在雪中揮舞著。

紅衣映白雪,寶劍動銀光,魏增看著看著,就拍手叫了一聲好。

「一個人舞劍實在是沒有意思,你既然來了,就跟我好好比試一場吧。別愣著了,接招吧。」溫第說完,就勢一劍便要刺出去。

「溫第你別著急呀,我沒有帶任何武器,可不能和你動手的。」魏增說道。

「沒有帶武器?那簡單,接住了!」溫第說著,長劍一挑,便把旁邊柴垛上的一根木棍,拋向了魏增。

魏增就勢把木棍攥在手中,稍微一抖輕飄飄的,張嘴想要和溫第說些什麼。但溫第根本沒有給魏增說話的機會,長劍已經刺到了魏增跟前。

魏增無奈,只得拿著木棍和溫第過起招來。魏增和溫第的武功本來是不相上下的,但現在一個人手中是朽敗不堪的木棍,一個人手中是削鐵如泥的寶劍,閉上眼睛都知道,那個會取得勝利。

溫第長劍連揮,一個瀟洒利落;魏增手持著腐朽的木棍,自然不敢和溫第的長劍硬碰,只得招招逼退,顯得有些狼狽。沒支撐多久,木棍就被溫第削得只剩短短的一節,魏增毫無懸念地落敗了。

「你果然不是我的對手,看來你一輩子也休想贏過我了。」溫第得勝之後,心情很好,長劍入鞘。對著魏增得意地說道。

「你這是沾了武器的光,我要是有趁手的武器,絕對不會這麼快就被你打敗的。」魏增不服氣地說道。

「不過多支持片刻而已,最後還是要失敗的。你要是能打得過我,赤手空拳也沒有任何問題。你打不過我,就怪武器不好,真是沒羞沒臊。」溫第說道。

「我……哈!好吧,算你贏了。我有事要告訴你。」魏增先是一急,但看到溫第故作高傲的樣子,突然就笑了出來。

「什麼就算我贏了,你要不服氣我們再比試一次呀。」溫第說著,右手又按在了長劍之上。

牯穎在一旁看著噗嗤一聲便笑了出來,然後隨口說道:「劉姑姑你怎麼跟個小孩是的,這麼愛耍小性子。」

「你才是小孩子,大人的事情你懂什麼?」溫第聽到牯穎這麼一說,臉一紅,走上前照著牯穎的額頭輕拍了一下,說完轉身向魏增問道:「這個大雪天怪冷的,你們也別站在外面了,跟我進屋去吧。對了,你找我來有什麼事情嗎?」

「你不是一直在替新雨擔心嗎?我已經有她的消息了,我這次就是特意來告訴你的。」魏增將手中的木棍隨手一丟,帶著牯穎走向屋子,在路上和溫第說道。

「她這個孩子非要和那些死亡教徒一起走,她那麼小真的能管得住那些邪教徒嗎?跟我在這裡好好生活,又有什麼不好?害我一直替他擔心著。對了她現在怎麼樣了,你好好跟我說說,這麼長時間不見,她一切還好吧。」溫第先是說了幾句,像是在擔心,也似是抱怨,但最後關切的情懷錶露無遺。

「她現在一切都好,死亡教徒對她還是十分恭敬的,也算是言聽計從。現在她已經去了合宿城,和葉緣在一起。有葉緣照顧她,她會沒有事情的。」魏增說著便把手中的書信遞給了溫第,上面寫著關於劉新雨的詳細情況。

「她看起來過的還不錯嘛。她在合宿城享清福,卻把我丟在這裡,我可不答應。合宿城離這裡也不算遠,我這就去好好數落她一頓。」溫第讀了書信滿目欣喜,說著就向門外走去。

「溫第你不要著急嘛。現在大雪封山,一切都要等到來年春天才能去做呀。放心吧,葉緣說了等關西的形勢稍微安定下來之後,他會帶著新雨回來看望我們的。想來也等不多久了。」魏增說道。

「說的也是,要等來年春天才可以。這破天氣,早不下雪玩不下雪,非要在這個時候下,一看就是誠心在和我作對。」溫第說道。

魏增又和溫第閑談了一會兒,都是一些日常的事情。魏增看的出溫第現在心情很好,暗自也替她高興。

當魏增說要離開,送牯穎回家之時,溫第的臉上浮現了不舍的神情,但她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翻出了一頂帽子和一條圍巾,替魏增穿戴上了。

「劉姑姑就跟一個小孩一樣,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我要是像她那樣,爺爺一定會罵我的。」出了溫第的家,牯穎笑著對魏增說道。

「像小孩,但終究已經不是小孩了。在這個世間走了一遭,給這個世界留下來一些痕迹,但也會有一些痕迹被留在內心之中。我希望她能一直開心快樂,但我能做的真的不多。」魏增似有憂傷而道。

「魏伯伯的話我有些聽不懂。不過我知道劉姑姑是一個好人,我以後會經常來看她的。也會給她說自己的事情,逗她開心。」牯穎說道。

「真是善解人意的一個好孩子。」魏增讚許道。

雪越下越大了,當魏增送回牯穎向回走的時候,積雪已經齊膝厚了。魏增行路雖然艱難,但在牯零的家中飲了幾杯水酒,身體現在還是暖洋洋的。

魏增行至村口不遠處,忽然聽到一陣笛子的聲音傳來過來,魏增聞聲望去,原來是池學問正站在一處山坡上在吹奏。烏林子就在旁邊聽著,在烏林子的身前還有燃著一個炭盆,炭盆之上,一壺熱酒冒著絲絲的暖氣。

「師弟你來的正好,我們師兄弟二人在在雪天中飲酒賞景,也是一個雅事呀。」池學問看到了魏增,便出聲招呼道。

「你和師姐兩個好好欣賞美景就已經夠了,我跟過去,不是打攪了你和師姐嗎?我可不是那麼不識趣的人,我還要趕快回家去呢。」魏增笑著回喊道,然後擺擺手便向家中走去了。

「師弟你不打攪我們的,過來喝杯酒暖暖身子吧。」烏林子連忙喊了回去。

魏增只是笑著,說了一聲不打擾了,便進了村子去。

「任他去吧。讓他好好去陪她的妻子,我也在這裡陪我的妻子,大家各得其樂,也是很好的。」池學問一笑而道,然後又繼續吹起來笛子。

悠揚的笛聲,伴隨著飄飛的大雪;紅紅的火焰,驅散隨風而至的嚴寒,一切的美麗也都只屬於這個與世隔絕的世界,一切幽靜也只能讓這種美麗更加誘人。

當大雪被春風化解之後,這個與世隔絕的小村子,又將和外面紛紛擾擾的世界連在一起。也許會發生很多事情,但是這個時候,這個沒有外界任何干擾的時候,一切都還只是幽靜美麗的樣子。

關西的群山之間也迎來了飛雪,只是比起毅山的雪來說,顯得小了不少。

關西合宿城的人們,完全不顧這點微不足道的寒冷,只管向街頭涌去了,只為一睹一位美麗女子的芳容。

劉新雨自從隨著死亡教徒離開之後,先是在關北待了一陣子,隨後便來到了關西之地。她來的很及時,在葉緣和方大友進行決戰之前的那個時刻,找到了雙方。於是一場一觸即發的大戰,便演變成了一次和談。

隨後劉新雨便隨著葉緣來到了合宿城,就是為了商議死亡教派今後的地位問題。

死亡教派在關西發展了幾十年,雖然被關西軍府斥為邪教,但他們在民間也是有不小的影響力,因此當劉新雨到達合宿城時,一時全城轟動。

關西軍府一眾老將,見到劉新雨的面容,無不交頭接耳說道:「真像,簡直和夫人當年是一個模樣,天仙的女兒果然還是天仙。」

某花情站在了軍府之前迎接二人到來,本來他對於這樣一個憑空而來的妹妹,還是心有抵觸的。但當他見到妹妹本人的時候,卻是驚呆了。

「你跟我媽媽的畫像簡直一模一樣。」某一人本來是要上前打招呼的,但看著劉新雨只是說出這麼一句來。

「因為那也是我的媽媽,我和我媽媽很像那是自然的了。不過你和媽媽比起來,可就差得遠了。」劉新雨把頭一擺,不客氣地回道。

「新雨不要無禮,這是你二哥,哪有和你二哥這麼說話的。」葉緣在一旁責備道。

「沒事,沒事,小妹妹年紀不大,不懂事也是可以理解的。不過這一次可以讓死亡教派歸順,免去了一場大戰,也都是妹妹的功勞。」某花情憨憨一笑,全然沒放在心上。

但劉新雨聽到某花情說自己小,還不懂事,心裡很是不高興,就想反駁回去。但是看到葉緣投來的目光,劉新雨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大哥,三妹,我們還是先進去吧,一切事情都不著急,我們都可以慢慢來談。有大哥幫助我,又有三妹管著死亡教徒,看來我們關西以後也可以安寧許多。」某花情說著帶著葉緣和劉新雨到了軍府之中。

三人商議著從今以後只要死亡教派放棄極端教義,就可以在關西一些地方待下去。然後兄妹三人齊心協力,一定可以讓其他有野心的人安寧下來。

只是當某花情提議將關西一半交給葉緣的時候,葉緣是還拒絕了。

「天下只有統一,才能實現完全的安定,我想關西也是這個樣子的。我們兄弟二人毫無嫌隙,自然沒有任何問題。但是把一個完整的關西,分成兩個部分,以後難免會遇到麻煩。所以二弟,這個事情以後就不要再談了。」葉緣拒絕道。

「可是我獨自占著關西,卻讓大哥什麼也沒有,我心裡也是過意不去的。更何況這是父親的決定,我這樣違背父親的意願,可是大大的不孝呀。」某花情說道。

「這樣吧,我們去看看父……某大人,然後我勸說他改變這個想法。」葉緣說話的時候,看了劉新雨一眼,還是中途改變了稱呼。

某花情聽葉緣又開始叫某一人某大人,心中也是有些不好受,但他已經不像剛開始一樣很激動,只是嘆了一口氣,說了一聲「好吧」便帶著葉緣和劉新雨,前去見某一人。

某一人已經病得很重了,但當他聽說葉緣回來之後,萎靡的精神還是稍微振奮。聽到葉緣的聲音,某一人撐起身體就要說話。但看到葉緣身後的劉新雨的時候,某一人身體一震,卻是面露吃驚之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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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增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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