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辟邪

第五章 辟邪

福威鏢局的比武場上傳來陣陣歡呼,就見一男一女兩個小孩,手持木劍斗的甚是激烈。「小心了婉兒姐。」林平之大吼一聲,挽了一個劍花,一招『流星飛墜』向遲百城刺去,「來的好。」遲百城回應道,一招『朗月無雲』擋住林平之。兩人一用家傳辟邪劍法,一用泰山派劍法,斗過四十幾招,忽聽遲百城喝道「看頭」,一招『峻岭橫空』撩向林平之,林平之一聽要刺他的頭立馬回劍攔擋,遲百城劍招走了一半手腕一翻,木劍打到林平之的手腕上,手一酸木劍頓時掉在地上。

遲百城把木劍丟給一趟子手向林平之說道:「嘿嘿,小瓶子,你又輸了。」

「婉兒姐你又耍賴。」林平之氣呼呼的說道,「爺爺,婉兒姐又耍賴了,這局不算,在來。」

「輸了就是輸了,每次都上當。不好玩,不玩了。」遲百城嘴一掘,就向外走去。林平之垂頭喪氣的走到林老鏢頭跟前,「爺爺,婉兒姐姐老是耍賴,要不咱們的辟邪劍法怎麼會打不過她呢!」林老鏢頭笑呵呵的摸著林平之的頭說道:「兵不厭詐,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咱們趕鏢的都是在刀口上過日子的人,什麼情況都可能出現。武功高低固然重要,但應變能力也是相當重要的呀!在比武場上只是切磋而已,不用賭氣。只有這樣,在江湖上才不會吃虧。懂了嗎平之?」

「這不是騙人嗎?爺爺不是常說我們干鏢局這行的講的就是信譽嗎?哼,我練好咱家的辟邪劍就能打敗婉兒姐。」林平之氣呼呼的拿著木劍,到一旁練劍去了。林老鏢頭無奈的笑了笑,轉身向前院去。

遲百城換了身鵝黃色衣裙,外披淡青色褙子,長發披散在肩,後腦擰兩個旋,插一銀簪,手帶翡翠鐲,腰間青綢擠一蝴蝶結。漫步走到練武場,見林平之正在發狠,輕輕一笑:「小瓶子,我們去逛街怎麼樣呀?爺爺說下午帶我們去西湖划船釣魚,剛才聽林福說,城東來個雜耍的,特別好玩我們去看看好嗎?」

林平之「哼」了一聲繼續練劍不理會遲百城,不過劍路都亂了套,心不在焉的亂砍亂刺。看他不理會,遲百城說道:「小瓶子你繼續努力練劍,我可不陪你了。我去找乾娘陪我逛街去了。」說完轉身就走。

來到廂房,見王夫人正在喝茶,「乾娘,小瓶子又在嘔氣呢!也不陪我去逛街。聽林福說城東來個雜耍的,特好玩乾娘陪我去吧。」

王夫人喝了口茶笑道:「平兒又輸給你了,平兒就是傲氣的很,以後你不會讓一下他嗎,怎麼說你也是姐姐。我一會還要去查賬,叫林福陪你去吧。」

「才不呢,叫林福跟著沒意思。我還是我自去的好。乾娘你忙吧我自己去了。」遲百城撅著小嘴向外走去。

「小心點,中午記得回來吃飯。」王夫人囑咐道,「知道了乾娘。」應了一聲遲百城自己出了鏢局。

遲百城已經在福威鏢局住了近兩個月了,林老鏢頭和王夫人對他都很好。和林平之關係也不錯,雖說有時會鬧些小彆扭,也是上午鬧下午就好了。如果說在泰山的時候沒人管,自由自在的逍遙。這裡就是真正的幸福了,吃的好,穿的好,還有人伺候,千金大小姐的生活啊!幾乎把自己的痛楚都忘卻了,不想去學什麼辟邪劍,真是想這樣一直在這做這個『大小姐』。可是泰山的上的遭遇叫他知道,沒有實力一切都可能隨風飄走。自己想逍遙一輩子,卻人給算計了。自己想在這幸福的生活,那更不可能呀!

不說十幾年後的滅門之災,就是幾年後隨著自己的身體慢慢長大,那就不那麼像女人了呀!不過現在想這些也沒用,自己還不知道向陽巷老宅在那,也沒法去找辟邪劍譜。

中午吃過飯後,林老鏢頭帶著林平之和遲百城去西湖划船。林平之纏著林老鏢頭講過去跑鏢的故事,遲百城也認真的聽著。

湖面吹過陣陣清風,盪起層層鱗波,岸邊花絮煙柳,行人路路。船上祖孫三人團坐在船頭,一根釣竿斜插著,魚線垂落水中。老鏢頭隨上了歲數,但家庭富裕,養的滿面紅光,惟有些富態。林平之長的白白凈凈穿一身白衣,一看就是一富家子孫。遲百城還是穿了上午的黃衣青禙,清秀的臉龐也算是一個『小美女』了。能有這樣的天倫之樂在這個紛爭的江湖真是太難的了。

微風拂過臉龐的長發,使遲百城想起了前世的首歌曲,情不自禁的唱了起來,「讓我們盪起雙槳,小船兒推開波浪,海面倒映著美麗的白塔,四周環繞著綠樹紅牆,小船兒輕輕飄蕩在水中,迎面吹來涼爽的風,小船兒輕輕飄蕩在水中,迎面吹來涼爽的風……」

甜美的歌聲飄散在湖面,林老鏢頭目視遠方,聽的入了神。林平之也瞪大了眼看著遲百城。發現情況不對歌聲嘎然而止,眨眨眼睛。「小瓶子你看什麼呀?我臉上有蟲子嗎?」

「婉兒姐唱的真好聽,在給我唱一邊好嗎?」林平之嚷著就要聽遲百城唱歌,林老鏢頭笑道:「婉兒,在唱個次吧,爺爺也想聽。」遲百城宛然一笑,「好呀」。

三人一直遊玩到夕陽落山,回到家的時候,就見林福在門口迎了過來,「老鏢頭,總鏢頭回來了。」林平之一聽到林鎮南回來了,高興的叫著「爹爹」就衝進了鏢局。林老鏢頭也是一樂說:「婉兒,去見見你的乾爹。」遲百城應了一聲跟林老鏢頭進了鏢局。

在他們回來之前,王夫人就跟林鎮南說了遲百城的事,當林鎮南見到遲百城的時候,也是很喜歡他。一家人坐在一起,吃第一個團圓的晚飯。林鎮南跟大家講著這次跑鏢的見聞,講到精彩之處大家都是一陣鬨笑。

晚飯吃到很晚,林平之睡著了,王夫人抱他去睡覺。遲百城也隨著回自己的房間休息。回到房間,換下衣裙,穿上一身夜行衣。林鎮南剛回來,晚上林老鏢頭定會和他說自己的事情。雖說這兩個月林老鏢頭對自己如親孫女般好,自己也沒多少東西值得別人陷害,可自己心裡越是感到這些沒有理由呀!天下怎麼有這等好事。自己的功夫都在輕功上,就是林老鏢頭和林鎮南也不一定趕上自己。想做就做,翻身上了房頂。左右一看,就見鏢局前面的會客廳還亮著燈,運起攀山步縱身來到會客廳房頂,輕輕揭下一片瓦片,向里觀看。

房中就只有林老鏢頭和林鎮南父子兩個。林老鏢頭抽著煙袋,坐在太師椅上,聽著林鎮南說著這次跑鏢的詳細經過,是不是的點下頭,或是盤問幾句。說著說著林鎮南終於說道遲百城,笑著問道:「爹,你怎麼想起收養個小丫頭來了呀?你要是想要個孫女,我們在生個就是了呀!」

「你知道什麼,咱們跑鏢的,武功是根本。你爺爺開創鏢局,憑著咱家這七十二路辟邪劍創出的天下。雖說我的資質差些,可是你爺爺用處的辟邪劍比我強的太多了。你小子整天就是送禮攀關係,這是不錯,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不過我怎麼也想不通,我比你爺爺的劍法怎麼會差這麼多。」林老鏢頭說道。

「爹你想不通就不想了,咱們福威鏢局走的鏢,江湖上的朋友那個不給面子。只要少結怨家,多交朋友不就行了嗎。在說我的辟邪劍法練的也有幾分火候了,在江湖上也不是任人欺辱的。」林鎮南爭辯道。

「鎮南呀,你小沒見過你爺爺的劍法。就是十我也不是你爺爺的對手,這就是我最想不通的。要是強上一頭,也就是說你爺爺資質比我好,可比我強的太離譜了呀!現在江湖上的人都給咱福威鏢局的面子,那是鑒於你爺爺闖出來的威名。只有找出我和你爺爺劍法差距的真正原因,才能使我們這份家業長久不衰。」林老鏢頭嘆了一口氣,雙目直視沉思起來。

林鎮南看了林老鏢頭一眼,他顯然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在他看來,只要把各個關係都處理好了就不會有什麼問題,個把小賊他還不放在眼裡。就轉移話題問道:「爹,這跟你收養婉兒小丫頭用什麼關係呀?」

「剛開始,我見到她也沒太在意。看她像是練過武功,就隨口問了句。沒想到她跟泰山派的學過功夫,就想收養她,一來是給平之找個玩伴,二來也可以看一下,江湖上的大門派武功跟咱家的辟邪劍法,誰高誰低,再者我也挺喜歡這小丫頭的。婉兒的劍法不是正統拜師學來的,也就是泰山劍法的皮毛罷了。可是跟平之斗劍並不落於下風,這使我更加擔憂呀!要是正統的泰山劍法,咱們怎麼敵的過呀,唉」林老鏢頭愁悶的嘆了口氣。

「就是敵不過又怎樣,咱又不去得罪他泰山派。他還來找我們的事不成。」林鎮南不樂的說道。

「他們是不會來找我們什麼事,但君子好過,就怕那起了歹意的強盜。這手底下的把式終歸是根本呀。你爺爺臨終前跟我提過一件事,說在向陽巷老宅藏了件東西。卻是不叫去翻看,說是看了定有災禍。我也是將信將疑,看樣東西能有什麼災禍呀,又想你爺爺也不可能說著無際之言。所以也沒有違背他老人家的意思,去找那東西。不過我已經風燭殘年,什麼災禍也沒什麼好怕的了。想去看下,也需就是我練的劍法差你爺爺太遠的原因。」林老鏢頭凝重的說道。

房頂的遲百城聽到這也是異常激動,看來這林老鏢頭要去向陽巷老宅了。雖說他收養自己有一定目的,但對自己確實沒受什麼害處。而且對自己如親生孫女,再說自己也是有私心的。要不是自己來林老鏢頭也不知道自己的辟邪劍譜和江湖上大門派的差距,就不會違背他爹的意願去找真的辟邪劍譜。可是他要是找到了,自己可就泡湯了。總不能跟像自己親爺爺的林老鏢頭搶去吧!

「爹您還硬朗的很,說什麼晦氣的話呀!既然你想去找,今晚我就陪你去。」林鎮南說道。

林老鏢頭斟酌了半晌說道:「好吧,走。」站起身向外行去,林鎮南趕忙跟上,跟守夜的趟子手大聲招呼向就出了大門。

兩人快步向西南角上走去,遲百城就在後面小心的跟了上去。不敢離的太近,就在四五丈的距離慢慢的跟著。兩人都是老江湖,一不小心就可能會被發現。福州城中街道縱橫,兩人東一轉,西一彎,走出二里有餘,在一座石橋之側,轉入了一條小巷。到了一間大戶門前,林老鏢頭拿出鑰匙開門走了進去,林鎮南也跟了進去。遲百城本也想進去,可又怕被發現,就找了個角落,等兩人走了在說。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遲百城幾乎都要睡著了。就聽道林鎮南的聲音,「爹,找不到就散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現在又沒人找我們的晦氣,只要咱多交朋友少結怨家不會有什麼事的。」等了一會就聽到林老鏢頭嘆了口氣,「唉,好吧回去吧。」就見兩人關上大門,向鏢局走去。

遲百城沒有立馬出來,等林老鏢頭他們走遠了才站起身。四周環顧沒發現有人,來到牆下運起輕功,縱身跳如院內。轉到後院,很輕鬆的就找到了佛堂,推門進去,小心的點燃火摺子。就見居中懸著那幅水墨畫,畫的的確是達摩老祖背面,達摩左手放在背後,似是捏著一個劍訣,右手食指指向屋頂。就要得到劍譜了,心情激動不已。命呀!穿越到笑傲里,從沒想過要練這辟邪劍譜。可事實逼人呀!自己倒了這樣的大霉,辟邪劍譜卻成了現在唯一的最求了。不在多想身子縱起,舉劍對準了圖中達摩食指所指之處,擊向屋頂。蓬的一聲,泥沙灰塵簌簌而落,袈裟也隨之落了下來。

揣起袈裟縱身出了院子,遲百城茫然了。自己來福州就是為了這辟邪劍譜,現在劍譜到手了。自己現在是走還是繼續留下來呢?這兩個月林加上下對自己視如己出,自己就這麼不辭而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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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人妖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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