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共情(上)

38.共情(上)

?尋肆目送著夏侯森離開,還有開始跟隨他一起進來的那些人。

可是夏侯森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住了腳步。

他突然折返回來了,而是走上了階梯。

尋肆突然萌生出一種不好的感覺。

果然滿教室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太子身上,沒人知道太子殿下折返回來,又往學生群里走去是要幹什麼。

路德維希,還有邵振寒中將也是一臉太子殿下又要鬧什麼幺蛾子來。

排在人群最後的侍衛亞蘭,習以為常的站下,他早就看到了人群之中以往出現在太子殿下身邊的黑髮少年。

夏侯森完全不管不顧那些探究的,好奇的,詫異的目光。

只管走到尋肆課桌的邊上。

然後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道:「晚上一起吃個飯。」

原本還有幾分竊竊私語的教室,頓時就徹底的安靜了。

尋肆結結巴巴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算什麼,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就那麼愣住了。

其實愣住的還有好多人,比方說利茲。

夏星洲卻忍不住裂了個嘴角,看似傻裡傻氣的弟弟,其實是走了一招妙棋,尋肆是從夏侯森身邊進入的嚮導學校,這已經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眼線這種東西,是華京權貴之間多的不能再多的東西。

如果真當做完全不認識尋肆,那麼尋肆被嚮導學校的人帶走的時候,夏侯森的反應反而會害了尋肆,還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認,讓夏侯森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莽撞的人。

這麼多年,一直用這種保護色保護自己的夏侯森已經習以為常。

見尋肆沒回答,夏侯森更近了一步,他說道:「我在我下榻的地方,等你。」

風間澈微微歪了一下頭,眼光卻落在身後的亞蘭身上,他在想這堆人里大概有多少勢力的滲入。

蝰蛇的人,陸元首的人,萊恩公爵的人,軍部的人,會不會還有什麼其他就連他都沒有猜到的勢力的人,他的目光微微抬了一下,卻看向尋肆身邊的有著娃娃臉的利茲。

以及一直看著利茲的布達拉克教授。

他感覺到四周無數的絲線,組成了一張巨大的網,而網的盡頭卻是一片黑暗,沒人知道那裡到底隱藏著什麼。

而這團黑暗,就像是夏侯森邀請的那個少年一樣,這裡只有他真正知道,引起尤利西斯手臂力量震動的,就是此刻不知道該不該回應夏侯森的尋肆。

「我知道了。」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之外,尋肆的回答沒有驚慌失措,沒有答應,也不算拒絕,就是一句我知道了。

可是似乎下一句話,他雖然沒有說出口,但是卻讓很多人讀出了其他的意思來。

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夏侯森臉上的確有些失望。

不過他也沒在糾纏,轉身而去,披風在身後摔了一個弧度。跟在夏侯森身後的人陸陸續續的離開了教室。

利茲在尋肆身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立刻坐了下來。

而教室隨著太子身邊最後一個人的離開,一下子炸開了鍋。

「尋肆,你竟然認識太子殿下,到底怎麼回事啊!」

「你倒是說啊。」利茲胳膊搭在尋肆的肩膀上,迫切的問道。

尋肆想,如果不是到處找自己的屍體,還有夏天臨,他才不會在這裡呆下去,這些人太麻煩了。

「以前是一個學校的同班同學,我倒霉成了嚮導,在學校里被逮住了。」尋肆想了想這大概是最好的回答了吧。

「你這小子,命真好。」利茲用力推了一下尋肆的腦袋。

可是突然他覺得腦袋一沉。

斷斷續續的少女啜泣聲,在他腦袋深處隱隱約約響起。

那是莫彤的哭聲。

尋肆用自己的意識詢問:「怎麼了?」

莫彤的光點在他的精神圖景之中,不安的閃動著,一團意識不斷的說道:「是他,是他,剛才那個人身上有他的精神力量」

「誰?」

莫彤的意識在尋肆的精神圖景之中,被保護的非常好,甚至不會輕易的消散:「我的哨兵。」

尋肆舒了口氣,心裡想:這樣就好辦了。

放學后,還是他們倆約著回了宿舍,利茲手裡的小光板往地上一扔,往床上一撲,就開始念叨尋肆:「你打算就穿成這個樣子去赴太子的晚宴,你說你這樣能逆襲了嗎?」

「逆襲?」這種詞對於尋肆來說很陌生。

利茲趴在床上晃蕩著自己的腿說到:「嗯以後當上太子殿下的嚮導,多好啊。」

「匹配值肯定不夠的。」尋肆說道。

利茲也嘆口氣:「我知道,如果是面對太子這種哨兵,估計異端審查局保的的會是太子。」

「異端審查局不是陸王在管嗎?」

「也不全是啊!他在厲害,還是有動不了的人的。」利茲說道。

尋肆最後還是聽了利茲的話,換了學校為嚮導們準備的白色的軍禮服,比起日常所穿的多些寫精緻的裝飾與腰帶,流蘇。

與貴族的禮服的規制有些相似。

男子是長擺,白色的軍統靴,但是因為尋肆沒有結合的哨兵,衣服沒有鑲邊,只有胸前掛著的屬於他的等級的校徽。

只是這件衣服一上身,尋肆便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壓迫感,就好像穿上不是一件衣服,而是一種責任。

於是他最後還是換了下來,換了一件簡單的襯衣,黑色的褲子。

「喂,你穿嚮導的白色衣服真的很合適。」利茲說道。

「我不喜歡,比起白色的軍裝,還是黑色的有種熟悉感。」尋肆說著,就連自己都略微吃驚,不過這種感覺也只是一閃而過,完全不準,尤利西斯的上輩子也是一身白衣,不過總是一身病號服。

於是當他出現在夏侯森面前的時候,又被夏侯森好一個嘲笑。

夏侯森將滿屋子的人都差遣了下去,只留下一名令很多人眼生的哨兵。

夏侯森餐桌前終於只剩下兩個人了。

夏星洲摘掉了帽子跟眼鏡,一下子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小肆肆似乎過的不錯。」夏星洲說著,晃了晃手裡的空著的水晶杯。

夏侯森一臉不情願的從端坐桌子前站起來,拿過夏星州的杯子一邊抱怨:「你這麼懶,是怎麼活下去的。」

「有陸明伺候。」夏星洲笑笑,伸手,夏侯森就將倒好的酒遞到了夏星洲面前。

「你也不怕火了直接把你打包寄給陸雲在。」夏侯森嘲諷道。

夏星洲慢慢悠悠押了一口酒:「他,他恨不得逃出天琴座,離陸家遠遠的,你以為跟你這個不孝弟弟一樣,就用這種口氣跟哥哥說話,原來那個老是晚上嚇得不敢睡覺,抱著我不撒手的哭的那麼可愛的小孩哪去了。」

「噗」尋肆不爭氣的笑了起來。

夏侯森臉色有些發黑。

但是他無力反駁,八歲那場噩夢,導致他將近一年的多的時間裡,不敢自己入睡,可是他現在覺得夏星洲就這麼說出來實在是......。

「事實就是這樣,別以為自己現在長的高了,翅膀硬了,就可以裝逼了,黑歷史是抹不掉的。」夏星州繼續編排自己的弟弟。

夏侯森的臉又黑了一層。

「森森小弟弟,來幫你親愛的哥哥在倒杯酒。」夏星州繼續說道。

夏侯森悶聲不響又給夏星洲倒了一杯,夏星洲是一杯接著一杯。

「你少喝點吧。」

夏星州輕輕搖了搖頭:「這裡酒好,不喝白不喝。」

尋肆站了半天,看了滿桌子的好菜問道:「我可以吃了嗎?」

「你吃啊!有什麼好問的。」夏星洲繼續說道。「今天不吃飽了,不知道還有沒有明天可以吃到的時候。」

「夏星洲。」夏侯森下意識的就說道。

「好,好,要給弟弟留面子,我知道了,你別再叫我名字了。」夏星洲向夏侯森抬了抬胳膊。

尋肆說:「好了,中午吃的太多,現在也沒什麼食慾,你們是不是帶來了那名哨兵的屍體。」

「不是屍體。」夏侯森說道。

尋肆噎了一下:「等等,不是屍體你們怎麼弄來了的,不是說暴走了嗎?」

「在回答我們的問題之前,尋肆你好像隱瞞了許多事情?你為什麼差人來告訴我們尋找莫彤的哨兵屍體是為了什麼?」夏星洲似乎那一眼已經將尋肆看穿。

尋肆頓了頓:「莫彤雖然死了,但是她的精神圖景在我這裡。」

夏星洲說道:「你.......」尋肆的覺醒等級超出了他的預計,他更無法確定少年的身份了。

「我即使說了,也只會給你們帶來麻煩,但是你們可以記住一點,我與夏族沒仇!與我有仇的陸王!」尋肆斬釘絕鐵的說道。

夏星洲不在去探究了:「我知道了,我相信你。」

夏侯森拍了拍手,這時房間另外一邊的金屬打開了,三五個大漢抬著一口巨大的金屬箱子走了進來。

金屬箱子內部發出激烈的撞擊聲,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裡面不斷的掙扎著。

還有一種尋肆曾經子啊加都林星球聽過的,一種似人非人的怪物發出的嗬嗬聲。

夏侯森命令道:「放下,打開箱子。」

尋肆頓時感覺到從自己的精神領域之中,傳遞出的莫彤的強烈的感情。

尋肆不斷的安撫她。

而莫彤不斷的哀求著。

夏侯森說道:「雖然暴走了,但是回報的人說,這名哨兵還殘留著一絲神智,抓到他的時候,他嘴裡還念一個詞『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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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嚮導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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