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夏星洲這個人

14.夏星洲這個人

?十八歲的夏星洲得知消息后,他寫了一封信寄給了紅蓮軍團的軍團長陸雲在,即使過了很多年,也沒人知道那封信究竟寫的是什麼。

那時候,陸雲在的刺刀已經架在了只有六歲的夏侯森的脖子上,然而事情偏偏就是那麼巧合,夏侯森一直記得,當時陸雲在的副官將那封信交到陸雲在手裡的時候,陸雲在看見自己笑了,只是那個笑容卻讓人不寒而慄。

他拿著信,收了刺刀,漆黑的長筒軍靴卻狠狠的踩在了夏侯森的腦袋上,而那時母皇早已經嚇暈了過去,整個中央大廳之內陸雲在身後站著整整一排穿著黑色軍裝,帶著紅袖章的哨兵,那些人面目表情的看著這個昔日帝國內最尊貴的孩子。

然而此刻,夏侯森就連自己的性命都掌握不了了,那些人隨時等待著陸雲在一刀結束了夏氏皇族最後的子嗣,然而,陸雲在在拿到信后卻沒有那麼做。

夏侯森的周圍是滿地的屍體,他記得極為清晰,那時候整個新明宮中央大殿的地毯都被血浸透了。

照顧他的侍女,侍衛,奶媽,全都死了。

而他也快了。

陸雲在黑色軍靴狠狠的踩在他的頭上,他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

但是他卻記得那封被陸雲在捏在手裡的信。

他記得,那時候,陸雲在低低的笑著,他順手摘了一隻插在花瓶里的玫瑰,他說:「這種時節,正是這種玫瑰開的最好的時節,摘下來裝飾我的卧室再好不過了。」

說完陸雲在拿開了腳,就在小小的夏侯森準備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他卻猛然一腳將夏侯森踢到了牆邊上。

頓時,夏侯森覺得五臟六腑都要被這一腳踢碎了,那一刻疼的他就連哀叫都發不出來,他只知道這個人太壞了,而他卻什麼都做不到。

陸雲在身上披著黑色的軍大衣,就像夏星洲曾經給他講的那些童話故事裡的魔鬼一樣,邪笑的看著他,:」小雜種,你可別死了,你死了我可沒辦法跟你哥哥交代。」

那個變態兩隻手夾著夏星洲寄來的信,放在唇邊吻了一下,夏侯森湧起一種極其噁心的感覺來,他甚至覺得自己的哥哥被玷污了。

他很想大叫,可是到了嘴裡卻只有痛苦的哀鳴。

陸雲在轉身的那一刻,順手將那朵玫瑰揉的粉碎扔在了地上,揚長而去,留下一地的屍體跟血........夏侯森憤怒至極,可是幼小的身體還是沒能抵擋住那一腳帶來的後果。

他因為傷勢太重最終昏厥了過去,等他再醒來的時候,本該遠在聖德嚮導學院的夏星州,卻出現在他的床邊。

他記得那天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窗子外面天氣非常好,微風從窗外吹來,吹動起白色的窗帘。

夏星洲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坐在他床邊的軟榻上,襯衫的領口隨意開著,隱隱約約露出些青紫色的痕迹來。

夏星洲沒有察覺到夏侯森已經醒了過來,他一隻手閑適的撐住頭,長長的頭髮隨意挽了起來,搭在一側的肩膀上,他微微的低著頭,根根清晰的睫毛輕輕的顫動著,他安靜的翻動著一本書籍,陽光照射進來,給夏星州的全身都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澤,夏侯森還以為自己看到了古老壁畫上的天使,他木獃獃的看著夏星洲,用稚嫩的聲音喚到:「哥哥。」

夏星洲從書本中抬起頭來,他伸出手來輕輕的撫摸著夏侯森的頭髮,勉強的露出一個笑容,只是那個笑容太過蒼白,他輕柔的跟夏侯森說:「森森,你醒了。」

在聽到哥哥聲音的一剎那間,夏侯森的眼前一下子就模糊了起來:「..哥哥哥哥......」

夏星州起身靠了過去,他說道:「一切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那些人再也不會傷害你跟母親了,父親也已經被我親手安葬了。」

夏侯森看著夏星洲,才六歲的他,眨了眨眼睛,努力抹掉淚水:「真的?」

「哥哥跟你保證。」夏星洲伸出了小指勾住夏侯森更小的小指頭,晃了晃。

夏侯森嘴一咧,小腦袋猛的埋進夏星洲懷裡,大哭了起來,哭的險些喘不過氣來,那是他從小到大哭的最厲害的一次,因為夏星洲的歸來,讓他一直沒有安全感的心找到了歸處,那時候他真的覺得哥哥非常厲害,那雙肩膀能替他跟母親支撐起一片天來。

夏氏一門從那時起就只剩下了她們三人了,然而誰也不知道夏星洲究竟是怎麼擺平了這件事,不但陸家父子沒有殺他們,還留住了母親的皇位與夏侯森的太子地位。甚至還滿足了母親許多的要求,讓她們繼續體面的住在新明宮內,最後就連夏氏一族過往的榮耀都保住了,而這件事成了天琴座帝國很多人知道卻又沒寫進歷史的秘密,後來,他只知道夏星洲成了陸雲在的嚮導。

直到逐漸長大,他才知道陸雲在對他唯一的哥哥做了什麼,不應該說是為了他跟母親能夠體面的活下去,哥哥犧牲了什麼。

此刻,夏侯森被關在自己的寢殿里,將一屋子裡的東西全都砸了,他總覺得自己最後會死於對陸家父子憤怒的狂暴之中,就是死也要拉著陸雲在那隻惡魔一同下地獄。

「不要忘了十年前,你是怎麼活下來的,夏侯森!」母親的一句話又在腦海之中響起。夏侯森仰躺在自己的大床上,盯著華蓋,眼睛通紅,彷彿一頭受了傷的野獸。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呼出了一口氣,喚道:「哥.......我總有一天要親手殺了那混蛋的。」

他伸出手,此時窗外的月亮似乎隨手就能摘下來,夏侯森看著自己的手,他的手很大,骨節分明,他知道他的身體已經成長了起來,他不再是當年那個小小的他了,現在他已經比夏星洲還要高大了,他從床上坐起,對面巨大的落地屏幕反射著他身影,他對著屏幕說道:「打開今天星際公共新聞。」

而這時,星際公共新聞正在直播諾明市市長現場的葬禮。

夏侯森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三維投射出來的時間。

時間顯示天琴座帝國曆3017年6月22日。

突然,就在這個時候,畫面閃爍了幾下,一個帶著面具的人突然出現在屏幕前,這人站在一個巨大的徽章下,而這個徽章赫然正是自由革命軍的標誌,一條純白色的蟒蛇。

「自由革命軍組織,承認這件事為我們的赤級嚮導所做。」畫面上的人,在短短的幾秒時間內,說出了這樣一句話來。

之後,畫面消失,直播繼續,可是片刻之間,帝國最高軍情部門,已經快被輿論的口水淹沒了。

夏侯森用胳膊擋住了眼睛,他不必看,卻已經知道了大致的結果,他的嘴角卻不可遏制的翹了起來。

尋肆第二天早早的就來到了學校,他一來就看見自己坐的位置上,被人扔滿了垃圾,他下意識的看向夏侯森的位置,夏侯森沒有來,不過這件事肯定是他那些『追隨者』乾的。

他又看向四周,四周有好些人低聲笑呵呵的偷看他的反應。

然後,尋肆幹了一件讓所有人都有點驚悚的事情,他竟然把所有的垃圾原封不動的擺放在了夏侯森那個大魔王的位置上。

如果夏侯森來上學,看到這一切,還不要整死這小子。很多人都這樣想著。

尋肆臉上一直都是一種獃獃的表情,他能木著一張臉完成這一切,然後拍拍手,在自己位置上坐了下來。

於是下午體能課的時候,他又發現自己的運動鞋裡被人灑滿了圖釘。

尋肆拿起鞋來,回到自己的教室在夏侯森的座位上叩著自己的鞋子,然後那些圖釘全部掉在了夏侯森的座位上。

於是這一天就這樣平靜的過去了。

第三天,夏侯森終於回到學校里來上課了,只是當他站在自己滿是垃圾的位置上時,整個人渾身都散發出一種超級大惡魔要毀滅世界的氣場。

尋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木著自己的臉看著他。

夏侯森大吼一聲:「他媽的,那個混賬乾的?」

尋肆在他背後幽幽說道:「我乾的,你的朋友送了我好多東西,我就直接還給你這個原主人了。」

夏侯森重重的把書包拍在課桌上,猛的轉身盯著尋肆。

尋肆眨了眨眼,因為晚上洗頭沒幹就睡,導致黑色的腦袋上一小撮呆毛就那麼豎著:「怎麼?」

夏侯森本來想狠狠揍這小子一頓,可是看到那撮呆毛在尋肆的腦袋上搖搖晃晃的,心裡一下子樂樂了,不過森魔王即使不生氣了也不會輕易原諒尋肆,他要狠狠懲罰這個小子才行,雖然他很想啃尋肆一口,但是他還是忍住了。

他手指勾住尋肆的后衣領子,輕而易舉的將尋肆從自己的座位上拎了起來。然後自己一屁股在尋肆的座位上坐了下來。接著說道:「呆肆,什麼時候把本大爺的位置打掃乾淨,什麼時候你才能坐回自己的座位。」

尋肆眉頭一擰,他感覺自己的位置被侵佔了,他伸出手推了推夏侯森,夏侯森根本試不著,翹著二郎腿坐在尋肆的位子上。

尋肆覺得這人真討厭,立刻就在自己的座位邊上坐下,使勁往旁邊去擠夏侯森,試圖將夏侯森擠走,奈何身形差距實在太大,夏侯森突然手臂一張,就夾住了尋肆的脖子,另外一隻手使勁揉尋肆軟軟的頭髮,夏侯森覺得手感太好,忍不住又來了幾把,直到把尋肆的腦袋揉成亂糟糟的一團才罷手,氣的尋肆下節課直接沒上,站起來滿臉通紅,一扭頭跑了。

夏侯森看著這小子跑走的背影,覺得幾天來自己的心裡鬱結都消失了,爽快不少。

臨到中午吃飯的時候,他又抓著尋肆到自己吃飯的地方去,擺了一桌子美味,然而尋肆似乎很不領情,兀自捧著自己的小飯盒,坐在一個邊兒吃著媽媽做的便當。

夏侯森實在不能理解他這種奇怪的做派,可是看尋肆自己捧著飯盒,吃的腮又鼓鼓的,直覺像只松鼠。

夏侯森胳膊長,稍微一拉座椅,手臂就伸了過去,尋肆正吃得精精有味,這時冷不丁的被人一捏鼓鼓的腮,噗一聲,夏侯森被噴了個滿臉。

尋肆放下飯盒,笑起來:「活該,自作孽不可活。」

夏侯森還是保持這個動作,僵硬了一會兒。

然後他猛的站起來,就像拎小雞一樣,把尋肆拎過來。

可是尋肆把著桌邊,怎麼可能再讓他拎來拎去。

「你給我過來。」夏侯森因為知道是自己惹的事,不好發作,可是這個太子殿下脾氣又很不好,他的臉黑如鍋底,一隻手逮著尋肆的后衣領子往自己這邊拖。

尋肆死命把著桌子邊叫道:「你這人還講不講禮.....,明明是你自己惹的事。」

夏侯森見一隻手弄不過來,隨即靠近了幾步,另外一隻手也用上,把尋肆使勁抓在桌角上的手給扒下來,然後在把人整個給拖過來,弄成趴在他腿上撅著屁股的姿勢。

於是夏侯森毫不客氣的就在尋肆的屁股上啪!啪!打了幾下。

「你腦子有病,不可理喻......」尋肆非常不爽,極度不爽,這人怎麼能無賴成這樣,他大罵道。

夏侯森不跟他理論繼續打。

「住手,住手,你還有完沒完了。啊!!」尋肆的腿踢蹬著,恨不能想撕了這個任性妄為的n世祖,就這種人還當太子,就這種人還頂著跟夏天臨一模一樣的臉,簡直欠抽到了極致。

尋肆的臉漲得通紅,他覺得非常尷尬,因為是打他屁股的是一個跟他現在年紀差不大的同性。

不就是他長得小了點嗎,要是換成他以前,像夏侯森這種小鬼就是來他幾萬個也分分鐘鐘被控制住了。

可是他發現現在他只能對普通人進行輕微的腦控,而且這還是在夏星洲給他打了那個什麼嚮導偽裝藥劑之後才能用的,現在才過了兩三天,按照計劃他還有幾天才會出現嚮導覺醒的那些徵兆。所以現在的他幾乎毫無抵抗能力。

可是尋肆忽然覺得有點熱,他的某個地方蹭在夏侯森腿上,起了反應。

「我錯了,我錯了,快停手。」尋肆叫道,夏侯森看他耳朵尖通紅,心裡直樂,因為尋肆是趴在他大腿上的,所以他早就感覺到了有個小東西頂在他腿邊上。

於是夏侯森俯下上半身貼著尋肆的耳朵邊,說道:「打你屁股,都能有反應,你不是個s-m愛好者吧。」

「媽-的,你才是m,這是正常生理現象。」這回,尋肆耳朵尖上的粉紅色一直竄到了脖子,夏侯森惡劣的笑著。。

「那麼我給你個贖罪的機會,晚上陪我去個地方。」夏侯森繼續在尋肆耳朵邊下說道。

尋肆垂著腦袋一偏,反正他現在是看不見夏侯森的惡劣笑容,只是很不爽的說道:「我才不去,愛誰去誰去。」

夏侯森身體坐正,接著又開始打尋肆的屁股,一邊打還一邊問:「去不去。」

「去去去。」尋肆立刻沒骨氣的答應了,夏侯森這才放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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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嚮導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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