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複雜的愛
啟動自我保護模式這五年來,陶仁知道了很多原小說沒有提到的制度。只有包括閃電在內的極少數人才被冥組織高層評估為「重點培養對象」，一開始便被帶到總部進行特殊訓練，通過特殊考核任務后直接進入B組。C、D組織的成員都是由分組織管理——冥組織在全球數百個國家地區設有分組織，原文根本沒怎麼提到相關事宜，只是一筆概括。
陶仁便是一直在T省分組織進行訓練。媚術、催眠、槍械、格鬥,等等。訓練項目以及深度是由她的本身條件決定的,例如媚術是由一位組織高層派來的前輩親自訓練，力求精益求精,讓她能夠充分利用自身優勢。而催眠能夠很好地輔助媚術的施用。而槍械方面，短時間內想要讓她成為武器專家自然是痴人說夢,但一些基本的知識是非掌握不可的。
就這樣，五年過去了，她的引領者（類似於班主任）終於決定發布給她考核任務。可把她高興壞了。說起她的引領者，是C組的一對夫妻，包應天、馬菲菲。據說組織有好幾次想把他們調去B組，都被他們拒絕了。
他們對陶仁還算不錯，訓練之餘陶仁也會跟他們談心。C組的酬勞雖然遠不如B組,但任務難度也相對更低,因而他們只想在C組安樂度日。
不知為何，陶仁總覺得他們的相處模式有些奇怪。倒不是他們不恩愛，他們對彼此的體貼和愛意是很容易看出的，例如一件外套、一瓶水、一把傘。
可他們明明是二十七八歲的年輕夫妻,卻愣是看出了老夫老妻的感覺。不過陶仁最大的優點就是好奇心不強,與自己無關的事情從不打聽。這也是她人緣好的原因之一。最近馬菲菲有了身孕,一直在家休息，組織的事情便是包哥一人在。陶仁由於前世的經歷，對於父母之愛有著無法言語的敬仰，正打算找個機會給菲菲姐送個補品啥的。
「不知道包哥會給我什麼任務。」陶仁一邊吃靈果，一邊道。自從晉江醒來，空間里又有了很大的變化。長了好幾棵果樹，還有一些花鳥，都是她從未見過的。就拿她正吃著的果子來說，大小和蘋果相當，卻有七種顏色，不同顏色的部位是不一樣的滋味。
「你儘力完成就好，想來不會太難。」晉江笑了笑，「你今天要看閃電嗎？」「當然要！」陶仁一口吞掉了果子。除非有特別緊急的事情，不然她每天晚上都要通過天眼看閃電一個小時，然後準時入睡（她當然想通宵看，但第二天撐不住）。
十幾道矯健的身影在夜空中不斷劃過，並伴有火光、雷鳴和響聲。明如白晝，迅如流星。
陶仁看不清他們的身影和招數，心卻狠狠地揪了起來。
好在，沒過多久，伴隨一聲巨響，火光四溢，一個個紅色的身影如隕石一般從夜空中墜落。倒在地上，了無生息。
閃電落在一顆樹上，重重鬆了口氣。面對十幾個擁有火系、雷系異能並且實力還不弱的人，即便是她也不能掉以輕心。更何況，她不但要勝，還要速戰速決。
「喬軒，他們怎麼樣了。」閃電對著手背上一顆不起眼的小紅痣說道。
「尹良已經成功救出倖存者，傑康哥也將基地搗毀了。但是沒有找到鬼臉。」喬軒一一回答。
A組成員是不會輕易出動的，能被分配給A組的任務不知有多少B組成員失敗甚至葬送在了這裡。
想起剛上島時看見的，昔日親密的戰友便成了沒有思想、面目全非的怪物，閃電至今覺得無法接受。尤其是在不得不親手殺了他們以後，更是恨不得生吃了那個魔鬼。
「繼續找，我不信他是屬蚯蚓的，能藏到地底下去！」閃電罵道。
之後，她往空中放了一個信號彈。很快，傑康、尹良便趕到了。
「閃電姐，現在要怎麼辦。」尹良問道。閃電心中也是一團亂麻。多麼殘酷的殺戮他們都不害怕，但奪取昔日戰友的生命，這是頭一回。他們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找個地方痛哭一場，卻根本不可能。此時此刻，恐怕唯一能夠保持冷靜的就是喬軒了。
「閃電姐，有新發現。」喬軒的聲音響起，並報上了坐標。
「走！」閃電手一揮，飛身而起。傑康、尹良緊隨其後。突然，傑康叫住了閃電。「有危險。」說著，他指了指地面。
閃電冷哼一聲，直接扔下一顆手，雷。這是由A組武器專家林蒙所制，威力、殺傷範圍均不是一般手，雷可比。伴隨爆炸聲，無數尖叫爆發。上百朵沒有被炸到的食人花化作了人型，四散逃竄。偷襲失敗了，她們可沒有蠢到和閃電正面較量。然而，閃電卻是沒打算放過她們。
「尹良，你隨便抓一個活口。」傑康連忙安排到。尹良是他的手下，擁有速度異能。
閃電如利箭一般穿梭，轉瞬之間便將食人花清理乾淨。尹良將一名食人花化作的女子綁縛起來，押到了傑康面前。此時的她親眼目睹了同伴們的死亡，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心防已然垮了，傑康沒費什麼勁就將她洗腦了。
「帶我們去找鬼臉。」傑康命令道。
「是。」
陶仁正為他們心焦，畫面一下子消失了。
「現在，去睡覺。」晉江命令道。
陶仁知道晉江是為她好，嘆了口氣，乖乖走向了晉江給她安排的房間。
聖安學園
陶仁讀完大學后，便被組織安排進入這裡讀研。
在此之前，她也聽說過這個學府，但從沒想過來讀。
這裡的學生大都非富即貴，老師們家勢、水平普遍也很高。
這裡一年的學費，對於很多家庭來講都是天文數字。
陶仁的信息自然是保密的，但由於她清純美麗的外表，同學們即便不知道她的靠山對她還是非常喜歡的。
說起這裡的學生，陶仁也算開了眼界。倒不是他們都是壞學生，而是「兩極分化」。有一部分，和陶仁記憶中的趙凌風十分相似——雖然陶仁十分憎惡他，但實事求是地講他確實是個有大家風範的人。
例如，眼前這位若松九龍小姐，學校里著名的「千金」，陶仁就十分喜歡。
「師姐，我幫你抱吧。」說著，接過了陶仁手裡的書。
「謝謝了。」陶仁笑著道了謝。
若松家族是掌握了全球將近百分之四十資產的一個大家族，而九龍的父親便是這個家族的家主。若松夫人很早就去世了，因而若松先生一直將女兒當做唯一的繼承人來培養，從小帶在身邊，要求十分嚴格。
若松小姐也算爭氣，十五歲就開始在父親手下工作。自那以後，她除了衣食用度以外，額外花銷都是靠自己的工資、獎金、分紅。一路升遷，到現在二十歲的她已經是父親的助理了。
在學校，她的成績在工商管理學院也是前列。
「沒事兒，我順路。」若松小姐模樣俏麗，加上總是笑嘻嘻的，待人也十分謙和、從不擺架子，很難讓人討厭。
但另一類人，陶仁覺得，他們就該被閃電狠狠揍一頓。
還有更奇葩的第三類。
到了陶仁的辦公室，若松將書放在了辦公桌上。陶仁正打算給她倒杯水，一個剛進門的同學提醒道：「白依然來了。」二人都僵住了。
「師姐，我先走了啊。」若松說道。
「沒事，師妹你去忙吧。」若松逃命一般地跑掉了。
提起這個白依然，陶仁一肚子都是氣。
她是聖安學園僅有的幾個平民教師之一，在高中部授課。起初陶仁其實並不討厭她，因為她真的是個非常善良的人。聖安學園的老師工資是非常高的，但她卻過得非常簡樸，每個月都要攢不少錢，寄給從小長大的孤兒院。沒錯，她是個孤兒。
學校的老師、學生大都非富即貴，沒什麼人將她放在眼裡。而她卻是堅信人與人都是平等的，主動和同事們交好，尤其是幾個平民教師。
最初陶仁因為有些欣賞她，並沒有拒絕她的示好，結果就招來了一個管家婆、活祖宗。
先前閃電郵寄了一條裙子給她，出自冥組織後勤部專人之手，底子是由靈蠶絲所制，用各色名貴寶石鑲成了一副精美的畫作，既美麗又華貴。她喜歡得不得了，特意去買了幾樣首飾來搭配它。
到了學校后，同學們都很喜歡她的裙子，讚不絕口。可唯獨白依然，張嘴就來：「仁仁，你怎麼可以這麼浪費錢呢？你這一條裙子都夠孤兒院的孩子們過好幾年了，你要是有錢為什麼不捐給他們而是要揮霍呢？」訓得陶仁莫名其妙。
雲曦和王璐有一次來探望她，也吃了一記「聖母功」。
後來才從同學們口中知道，學校里的老師們都不和她來往並不僅僅是因為她出身平民。可為時已晚了，這人不知道怎麼就盯上她了。別說是那條裙子了，就是她用名貴一點兒的化妝品，都要被她叨擾。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她媽呢。
即便是平易近人的若松小姐，也受不了這朵真白蓮。
「你就不該給她好臉色，她都快蹬鼻子上臉了。」坐陶仁旁邊的女生提議道。她們也實在是看不慣陶仁受這窩囊氣。
「仁仁，仁仁。我班上的一位學生要轉學了。」白依然一進門，就沖著陶仁焦急地喊道。
「哦，所以呢？」關她什麼事？
「這位學生出身平民，一定是因為學費的原因才要轉學的。」她一面說，一面焦急地搓手，「仁仁，要不我們一起為他募捐吧！不能讓他因為錢被毀了一生啊。我還有一些存款，可是根本不夠啊……對了，仁仁你把你那條白裙子賣了吧，應該夠他一期學費了。」
「你說什麼？」陶仁簡直懷疑自己幻聽了。脾氣再好也忍不了這個吧？
「我說……讓你把你的那條浪費錢的裙子賣了啊，」白依然無辜地看著陶仁，彷彿不明白她為什麼生氣，「難道你的裙子比一個孩子的前途還要重要嗎？」
別說陶仁了，就連她身邊的同學們都快看不下去了。好幾個人都開口攆她走了，而她依舊是一臉委屈，彷彿被所有人欺負了。
幸好，陶仁的電話及時響了，不然她真的可能忍不住爆發。
然而電話另一頭卻是更令她揪心的消息——菲菲姐出事了。
陶仁躺在閃電懷中，已經睡著了。閃電一腳踢向了喬軒的腘窩，又狠又准。然後，留下這麼一句話，就離開了。
看著閃電冰冷的眼神，冷漠的背影，她毫不懷疑，如果她真的再次對陶仁不利，閃電會徹底打斷她的腿。
起身，捂住膝蓋，一瘸一拐地走向了自己的住處。
從柜子里取出了一瓶紅酒和一個酒杯，一杯又一杯往肚裡灌。也不知連喝了多少杯，喝得頭都有些暈了，這才感覺自己的血液恢復了流動，那種心痛到快要窒息的感覺稍微緩解了。
迷迷糊糊地抱住了床頭的布娃娃，直直地倒在了床上，卻是難以入眠。胸中彷彿有一團烈火在灼燒，一點點地吞噬掉她的心。又好似有一塊寒冰，凍得她快要裂開了。腿上的痛，此時已經感覺不怎麼明顯了。而胸口的痛，卻百般折磨她。
淚水從通紅的眼眶中不斷溢出，落在了床單上。她緊緊地抱住了布娃娃，雖然已經過去了好多年，但她總是能夠從上面感受到閃電氣息。
不自覺地摸向了胸口的徽章，這是冥組織的傳統，由主人贈給手下，意味著「忠誠」。她的徽章上面有一道「閃電」，是閃電親自設計，並親自為她戴上的。
「喬軒，歡迎你。以後我們就是戰友了。」閃電一隻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臉上帶著自信而張揚的微笑。樸素的話語，卻令她的心沸騰。
然而，這個更加美麗張揚的閃電已經不記得童年時無助的「軒軒」了。
記憶中的溫暖，記憶中的懷抱，記憶中的守護，一點一點全給了另一個人。
想要深呼吸，卻發出了難以抑制的抽泣聲。終於，喬軒再也忍不住，放開聲音嚎啕大哭。
那一夜，和喬軒同住一樓的人都聽見了她近乎絕望的哀慟。
天沒亮，閃電就被李傑康叫了出去。
對方一通明示暗示、百般教育「對手下不能太苛刻」。閃電其實也是很在意喬軒的，也知道喬軒的忠心。教訓她以後，閃電心中多少有些後悔，順著台階就下了。喬軒的傷並不嚴重，閃電稍稍安撫也就過去了。
真的過去了嗎？
陶仁知道閃電對喬軒有很深的感情，也沒有讓她為難。
在被閃電救回的第二天，陶仁打電話向父母報了平安。由於覺得愧對雲曦，她遲遲沒有見她和王璐，只是通過閃電和其他朋友得知她們的消息。
學校那邊暫時辦了休學，她需要好好調節一下。
又過了一個月，閃電帶回了一個讓她震驚的消息——雲曦與王璐出櫃了。
閃電與陶仁匆忙趕回A省凌家，這也是兩個月後陶仁第一次見到兩個閨蜜。
此時她們正跪在雙方父母面前。
陶仁覺得自己腦子有些不夠用了。之前從冥組織的朋友們口中，她得知了雲曦是為了保護王璐才斷的手。
她失蹤后，趙凌風像發了瘋一般滿城搜尋她，幾乎調用了手中全部勢力。這樣一來，他對王璐雲曦的看管便有些放鬆了。雲曦便找到了機會，和王璐一起破窗逃了。
逃出來后，雲曦立即給姐姐發去了信息。但因為閃電正在任務中不能打擾，便被截下了。很快，她們和薛濤會和了。
這一個月，薛濤找她們也快找瘋了。
雲曦王璐只顧著逃跑，並沒有打聽什麼，也就不知道陶仁已經逃了，以為她還在趙凌風手中。薛濤便帶了幾個生死兄弟，和陶仁王璐一起偷偷潛入趙家，結果暴露了。
趙家的護衛不敢動凌雲曦，卻不顧忌另外幾人。由於雙方實力太過懸殊，薛濤一起的兄弟全部葬送在了趙家，薛濤自己也受了重傷。
這時，一顆子彈對準了王璐。雲曦大叫小心，撲了過去，用力推開了王璐。而雲曦自己，不但中了彈，還從二樓直直地摔了下去……
然而，陶仁從來沒想過這兩人之間會有別的關係！
不過想來也是，自己這個炮灰反派都能和女主戀愛，王璐和雲曦又有什麼不可以呢？想到這裡，她似乎明白了為什麼這一世雲曦對葉逸安一點兒意思都沒有。
有了這兩個月的經歷，王璐和雲曦也算共患難了。常言道，患難見真情。再者，雲曦奮不顧身保住了王璐，自己卻是終身殘廢了。二人之間本就有著朦朧的愛意，加上這件事的催化，如今更是難分難捨。
看著跪在面前的兩個女孩兒，兩家父母心中都很複雜。
王家父母只有王璐一個獨生女兒。若是在兩個月以前，他們一定會大發雷霆，說不定還會動手打人。但現在，凌雲曦以一隻右手的代價換來了他們女兒一條命，他們實在是說不出什麼難聽的話。其他更不用說。
凌家父母更是難過。閃電自小不在身邊，這個小女兒可以說承受了他們全部的愛。現在，她斷了右手，他們心疼得恨不得拿自己去替女兒。他們生怕女兒會失去活下去的勇氣，又怎麼能夠忍心再讓女兒傷心呢？
進了家門后，感受著有些沉悶的氣氛，閃電主動開口：「爸，媽，我回來了。」「叔叔，阿姨。」陶仁輕聲喊道。
閃電將四位老人叫了出去，打算和他們談談。陶仁站在了王璐和雲曦身後，將手搭在她們肩膀上。彷彿在給予她們力量，又彷彿在表達自己的不安。
「抱歉，雲曦，我又連累了你。」陶仁終究還是開了口。這一個月以來，她因為不敢面對雲曦，連王璐和薛濤都躲著。看著對方耷拉著的右手，她感覺眼睛又酸又漲，連呼吸都是痛的。
雲曦沒有注意到她說的「又」字，淡淡地笑了笑：「這哪能怪你，都是趙家欺負人。」說實在的，如果是在她手剛斷時看見陶仁，她真的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遷怒。畢竟，她只是個普通人。
然而，一個多月過去了，趙家已經被姐姐端了，趙凌風也被喬軒料理了。更何況，她現在還收穫了王璐的愛情，比起這份甜蜜，斷臂的痛苦也不那麼難以忍受了。
因而，對於陶仁她是真的沒有半點怨怪。
王璐緊緊地握住了雲曦的左手，雖然有些顫抖，但卻沒有絲毫放鬆。「放心，雲曦，我會永遠照顧你的。」她的聲音十分堅定。
看著她們深情對視，陶仁又想起了自己……
一小時過去了，閃電終於領著兩家父母回來了。
「起來吧。」坐定以後，凌父先開了口。王璐扶著雲曦站了起來。
「別站著了，都找地方坐下吧。」凌母接著說道。
待所有人坐定后，凌父看著王璐：「聽說雲曦這一個多月主要是你在照顧？」
「是的。」
「你想好了？這可不是一個月兩個月，或者一年兩年的事情。」凌父看著王璐，嚴肅而又鄭重地問道。
王璐一下子愣住了。雖然凌父語氣不善，但這話里的意思……分明是默許了！
蹭地站了起來，看著凌父，鄭重地說道：「叔叔，我的確很年輕，但我現在已經是成年人了。請你相信我，我已經可以很成熟地思考並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了。」稍微停頓了一下，她又接著說道：「我要照顧雲曦一輩子。」
雲曦拉住王璐的手，緩緩站了起來：「爸，媽，叔叔，阿姨，我們知道我們要什麼，也請你們相信我們，支持我們，好嗎？」
所有人都沉默了。
半晌，王父開口：「我給你們在T省租套房，離T大近點兒，這樣方便璐璐照顧雲曦。雲曦成績好，努力一下應該可以出國留學。至於璐璐，我出錢送她出去。」
凌母接著說道：「我聽說一些國家是可以結婚的，閃電你幫她們留意一下吧。」
「好的，媽媽。」閃電滿口答應。
「爸，媽。」
「爸，媽。」
雲曦和王璐都愣住了。這，這是什麼情況？
「晚上我請客，去我們凌家飯店吃飯吧。」凌父彷彿沒有聽見二人的聲音，自顧自地說道。
「那我們可就不客氣了。」王家父母爽快地應下了。
四人起身，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便往外走。
看著他們的背影，回過神來的雲曦和王璐眼眶紅了，異口同聲：「爸，媽，謝謝你們。」四位老人，稍稍愣了一下，「你們也快點兒收拾收拾吧，飯點兒都快過去了。」說完，又繼續往門外走。
「親愛的，這不是我在做夢吧？」王璐緊緊摟住了雲曦，滿臉不可思議。她都已經做好了挨打甚至趕出家門的心理準備了。
雲曦沒說話，一口咬在了王璐肩膀上。「嘶！」王璐當即疼得抽了一口涼氣。「既然會疼，那就不是夢了。」雲曦輕輕靠在了自己咬過的位置上。
「好了，別秀了。收拾收拾，吃飯去。」閃電提醒道。四位老人還在外面等著呢。
當天夜裡，陶仁找出了柳月顏當年留給她的電話。
「我要做能照顧閃電的人。」這是她第一句話。
雲曦和王璐能互相扶持、照顧，她卻總是拖累閃電。
凌家父母雖然接受了雲曦的戀情，但卻不見得能接受兩個女兒都愛上同性。
她一定要配得上閃電。
二人實力在伯仲之間，稍有差池便是生死之別。最終，當包應天再一次撲向地門，卻被迎面一劍險些刺中額頭。好在他一個閃身被劃在了臉上。隨即被手肘打中，摔了出去。
「看來，我是必須要先解決你了。」乾淨利落地站起身了，包應天的眼神變了，身上開始有了殺氣。
他不能用槍，因為，這整座建築，本身就是烈性炸藥。
包應文卻是始終帶著笑意。要麼，他殺了包應天；要麼，包應天費盡千辛萬苦、遍體鱗傷，卻看見了馬菲菲的屍體。怎麼想，他都划算。
水面早已經沒過了頭頂。無奈，她只能潛入水中，用整個身體將菲菲姐舉了起來，用手扶住防止傾倒。因為她的手已經快沒有力氣了。
馬菲菲紅著眼眶，淚水和河水混在了一起。「陶仁，別管我了。」以陶仁的水性，想要自保還是可以的。而現在，她能看出，對方已經快力竭了。
「噗！」陶仁猛地從水裡探出頭，深吸了一口氧氣，「菲菲姐，你說什麼傻話呢？你別忘了，你不光是你自己，你還是個媽媽！」說完，她又潛入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