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無憂之境

95.無憂之境

入夜時分,華燈初上,茶樓小二領着幾位年輕貌美的女修士自堂內穿過,轉角上了樓,敲響了一間廂房的房門,不一會兒,便見一位裹着金色長袍,長的好生圓潤男修士笑眯眯地打開了廂房房門,並退至一旁,緊接着那小二便立馬領着那幾位年輕貌美的女修士閃身進了廂房……

莫約兩個時辰過後,披着漆黑的夜幕,榆林坊前往無盡森林的夜空中劃過兩道耀眼的遁光。

「天行,你就告訴我你到底是如何知曉那秘境所在之處的?難道就是問那些個貌美女修士?她們如何知曉?還有我們為何要在這夜裏啟程?無盡森林這等妖獸橫行之處按理說夜裏該更危險才是。」歸元一頭霧水地被金天行自廂房內悄悄喊出來,還趁著夜色被強拉着啟程前往無盡森林的秘境,無憂之境。

「唔~此為天機,不可泄露……呵呵呵~」金天行搖頭晃腦地一字一頓說道。

「真不說?」

「不可說,不可說~」金天行閉目養神,悠悠念著。

「你再賣關子信不信我一腳將你給踹到無盡森林裏去?」歸元話鋒一轉,陰惻惻地看着金天行輕言道。

「如此,也不是不能說……」金天行趕緊睜眼,以自己對歸元的了解,估計自己真的是會被踹到無盡森林裏去。

「能說那還不快講,磨蹭什麼?非要等我送你一程才肯開口?」哼!不打不動。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想來此次那些前往秘境的修士也不能免俗,而且這些『英雄』有時候自誇起來難免會說漏嘴,加之碰上最是守不住嘴的女人,因而我只需許些漂亮的法器和進階丹藥與那幾個常被那些個『英雄』光顧的女修士,不就什麼都知道了?」金天行不以為然道,好似在說如此簡單你都想不到?

「最是守不住嘴的女人?金天行你這是瞧不起女修士?」歸元聞言挑眉回道。

「不不不,歸元你誤會了,你不屬於此類……」金天行趕忙解釋道,可突然發現自己好像越解釋越尷尬。

「你的意思是我不像女的了?」歸元語氣平淡,可金天行聽着卻是覺得驚險萬分。

「呃~沒有,歸元,你別誤會,我真沒那個意思。」不過講真,你的確不像女人,簡直比男人還男人!

「算了,這次就先放你一馬,你且再說說我們為何要在夜裏啟程?」

「早去早回啊,還有為什麼?」你傻?嗯,這便是金天行現在的眼神,雖然歸元根本看不到金天行那堆滿橫肉的肉臉上眼睛到底在哪裏,但是她感覺的到那種很強烈的,赤0裸0裸的鄙夷的神情。

歸元:……

一時之間竟是無言以對。

這夜裏去無盡森林探索秘境,你當我們是去仙境遊玩踏青呢?

不知是金天行特意挑夜裏前行的緣故,或是他們兩個氣運使然,這一路之上歸元和金天行竟是半個妖獸的影子都未曾看到,平安無事地到了位於無盡森林深處的無憂之境入口處,一處好似空間裂縫的暗紅色結界。

「為何這一路過來一隻妖獸都不曾遇到?總感覺哪裏不對,想當初我在無盡森林外都能看到不少的妖獸。奇怪,奇怪……」

「的確很怪,早先聽聞這無盡森林並不是什麼安樂之地,可怎的我們這一路前來竟是如此順利,簡直就是順利的不可思議。不過現在我們還不是思考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還是先辦正事罷。」金天行這一路過來隨着越是深入無盡森林,他的神色也越是凝重。想必他早就意識到這無盡森林很是不對勁。

「也罷,事到如今,也顧不上那麼多了,走吧!」說完,歸元帶頭率先一步進了無憂之境的入口的暗紅色結界當中。

金天行見狀,便自懷中掏出一條全身漆黑,生了三個腦袋的怪異小蛇隨手扔到腳邊,然後便緊跟着歸元踏進了那無憂之境的結界。

卻見那長的十分怪異的三頭小蛇在落地的瞬間,便化作一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三葉小草,完美地融入了草地之中,隨着夜風在當中與其他雜草一樣微微搖擺着,看不出有絲毫異樣與用處。

歸元踏入結界之後,眼前的景色立換,卻道這無憂之境竟是一處看不到邊際,大到讓人難以置信的地下溶洞。隨處可見散發這暗紫色光芒的尖銳的黑色石柱,與巨大且不知名的白色菌類,而且自己的腳邊還有一叢叢好似頭髮的黑色植物,並且那些黑色植物的正中還怪異地長著一根細長的銀色根莖,根莖頂端是一朵有六瓣指甲蓋大小花瓣,開得異常燦爛的鮮紅色花朵。

而這溶洞的頂端也滿是長著生有倒刺的銀色藤蔓,且那些銀色藤蔓好像有生命一般,自溶洞頂端垂下並一直不斷地扭動着,彷彿是要抓住路過的一切東西一樣。

總之,如今歸元看到的這無憂之境的一切,都處處透露著讓人費解的怪異。現下也唯有以不變應萬變,先等等金天行,再行商量後事如何了。

「這裏好生怪異。」金天行皺眉道。

「天行你來了?這裏的確很奇怪,不知如此一處地方為何會被叫做無憂之境。」歸元聽到金天行的聲音,便知他也進來了。

「你看,前邊不是寫着。」金天行眼尖的看到前邊一根石柱上的暗紅碑文。

「唔~入此無憂之境,定當享盡無憂之樂。這算是什麼意思?」歸元不解。

「誰知道,進去探探便知其中之意。」金天行兩手一攤,聳肩無所謂道。

「我想我們還是小心繞過這些奇怪的植物為好,別飛在空中,用走的罷。」歸元並不認為這些東西是好相與的。

「嗯,我看着這些不知名的怪玩意兒同樣一點兒也不面善,怕是一言不合就要朝我們動手……」

隨着歸元與金天行的不斷深入,沿途奇奇怪怪的生物越發多了起來,而一路上也橫了不少修士的屍體。那些修士的死狀極其詭異,一個個都面帶從容微笑,微闔雙眼,神色安詳,若不是他們周身氣息全無,都會讓人誤以為他們是在原地睡著了,而不是隕落了。那些修士的屍體或坐或靠,身體上竟是看不到丁點外傷,細細想來真真是說不出的驚悚可怖。

他們究竟是如何隕落的?看樣子他們各個都最起碼是築基修為以上的高手,且他們身上的儲物袋竟然都還安然地別在腰間,沒有被往來修士扒0屍順走,簡直不可思議!

這其中定然發生了什麼自己所不知道的可怕事件,如此想來,歸元也打消了自己準備接受前人遺產的打算,靈石固然好,可是小命更重要,命都沒了要如何享用對吧?於是乎,歸元便小心謹慎地繞開那些修士的屍體,繼續與金天行一齊緩慢前行。

可饒是歸元與金天行在無憂之境內曲曲折折地走了將近三個時辰,一路上仍是半個人影都沒有看到,更別說有什麼天材地寶了,格老子的!說什麼天材地寶遍地是,都是騙人的!傳言果然不可信,越往裏邊這屍體倒是越來越多了!

死地倒都是挺無憂的……好在一路上都沒看到林淼淼與百里行的屍首,他們可不能死得如此輕巧無憂。

待到歸元越走越心驚之際,眼前突然出現一潭碧綠的湖水,湖的正中有一棵枝葉茂盛的粗壯大樹,這棵奇怪的大樹的葉子就像一把把銀質的篦子一般,而且這篦子的齒子還是活的,會動的那種;那些銀色藤蔓或是自然垂下,或是附着溶洞頂端向外生長,這般看來,自己最初在外邊頂上看到的銀色藤蔓都是從這棵奇怪的大樹上長出去的?那這棵大樹該是在此生長了多少個年頭才會有如此規模?

「歸元你看這樹下那些藤蔓頂端都綴著一朵銀白色的,好似燈籠的巨大花骨朵,那些花骨朵當中是否看着彷彿有人端坐於其中。」金天行忽的自歸元身後驚言道。

「嗯?我之前還未曾注意,天行你如此一說我看那花骨朵中好像真的有人影。」歸元聞言仔細看了看,媽呀!那花骨朵里還真有人。

「看來此地便是這無憂之境的盡頭了,難怪你我一路上都不曾見到一位活着的前來尋寶的修士,原來那些活着到了此地的修士都被這詭異的大樹給『吃』了。」金天行訝然,這無憂之境到底是怎麼樣的地方,為何處處都透著怪誕荒謬。

「這不是噬靈樹么?上界的噬靈樹為何會在此界出現?」蛟龍悠遠的聲音突然在歸元的識海中響起。

「什麼?噬靈樹?上界的?你知道這玩意兒具體是什麼東西?」歸元被突然響起的蛟龍聲音嚇得也是一驚,連忙在識海中回應道。

「顧名思義,噬靈樹便是吞噬生靈的樹。」

歸元:……你當我傻?

「煩請說清楚些許。」

蛟龍想了想又補充道:「吾隨吾主下界所持年月太過久遠,因而吾所知也不甚準確,你且隨便聽聽,就當參照罷。這噬靈樹就是吞噬生靈所有的怪樹,不過噬靈樹每過五十年便會結出一種食靈果,喏~看到那些花骨朵沒有,待到那寫花骨朵吸取到足夠的生靈之力后,就會結出食靈果,這食靈果可剔除修士體內多餘的雜質,達到伐毛洗髓之效,並釋放巨大的能量,使修士的修為更加牢固,再上一層樓。概因那食靈果只第一次食用才有效果,所以那食靈果平日裏都是被當作尋常靈果來食用的,唔~食靈果味道不錯,就是太小個了……但就算如此,那食靈果當中巨大的能量也不是你們下界修士所能承受的,怕是十有**都會被那巨大的能量撐得爆體而亡。」

歸元:……這不是重點,如此說了和沒說有什麼區別?不過,以你的體積,什麼靈果的個都會太小吧?

「還有嗎?」歸元又問。

……可回應歸元的卻是一片寂靜,明顯蛟龍在之前的突然出聲之後,現在也打算突然不搭理歸元了。

歸元無言地翻了翻白眼,其實你是不知道了吧?

「這是噬靈樹,顧名思義……」歸元出言告知金天行自己從蛟龍那所了解到的一切。

「原來如此,歸元你是從何得知的?」

「呃,偶然自派中古籍里看到的。」看着金天行明顯不相信的眼神,歸元赧然,於是便趕緊轉移話題道:「天行你說那些人是如何被噬靈樹『吃』掉的?」

話音才落,歸元轉身想背對金天行便發現自己突然置身於一處海島,此時自己正赤腳踩在細白柔軟的沙灘之上,海水有一下沒一下地被浪頭推至腳邊,一眼望去,海天共一色,清澈如藍色的布幕中只零丁地飛著幾隻純白的海鷗,一時之間歸元感覺自己的身心竟是說不出的無憂愜意。

就在歸元沉浸在這無比舒適的感覺中時,眼前的海面倏地鑽出一位赤0裸著精壯的上身,生得漂亮到天怒人怨的十六七少年。那少年有一頭長至腳踝,如同一匹漆黑綢緞般柔順光滑的秀髮,此時那少年正一臉寵溺地微笑看着赤腳踩在沙灘上的歸元,而且他手中這會兒還拖着一張漁網,那漁網裏看着好似有不少活蹦亂跳的肥美鮮貨。

「元兒,都叫你在家中獃著了,怎的又赤腳跑到海邊來等我,說了我去去便回,你擔心什麼。這兒風大,沒得又把你給吹壞了,快些回去罷。」那漂亮的不像話的少年開口道,並連忙走到歸元跟前,心疼地握起歸元冰冷的雙手放至自己胸口,替歸元捂暖。

「南衣你儘是瞎操心些什麼,我又不是紙片人兒,如何會被海風給吹壞了~」歸元還未從眼前的『美景』中緩過勁來,嘴卻先自己一步撒嬌著開了口。

唔,好像哪裏不對,又好像哪裏都對。

「就你嘴貧,我說不過你,走吧。」少年寵溺地笑着牽起歸元的手,往不遠處的木屋走去。

嗯?剛剛這裏還好像沒有屋子的。哦,有的,本就有的,看我這腦子……

雖說心底不知怎麼回事百般不願,但歸元仍是不受控制地任憑那少年牽着自己一步步走向那木屋。

忽然,歸元感覺自己自己身後好像被人拽了一下,瞬間,四周的景色如同被雨洗刷了的顏料一般,盡數褪去。

歸元猛然發現眼前牽着自己的根本不是什麼少年,而是那噬靈樹的銀色藤蔓,自己也不是站在海邊的沙灘,而是站在那一潭湖水中,並且身體還不受控制地一步步往噬靈樹方向走去。

「歸元!你且再等等,這藤子的皮有些厚哇!」金天行扎穩馬步,將腳下拽著歸元的蓮金鎖踩得更緊了一些,以免歸元被噬靈樹給『吃』了。隨後雙手掐決,自儲物戒中祭出三枚一指寬的精緻小飛刀,飛向歸元,並來回地割著纏住歸元手腕的銀色藤蔓,試圖將受制於噬靈樹的歸元救下。

歸元:……為什麼就我被這噬靈樹迷惑了,你卻是好好的。(┬_┬)突然感覺要被別人救的自己有點蠢。

不過幸而金天行沒被噬靈樹迷惑,要不然我們兩估計都要成這噬靈樹結果的養分了,唔~估計我和金天行化作養料結果的話,那食靈果的個頭應該會不小吧?

呸呸呸!我他娘的在想這些有點沒的作甚,閑的!現下我可還沒脫險哇!

看來那噬靈樹上的修士都是如自己這般被釣上去的吧?如此還真的是無憂,難怪此地要喚作無憂之境了……

可是,為什麼我的無憂之境會是顧南衣顧師兄?我對他沒那種意思哇,要命,所幸這幻境除了自己並無他人知曉,要不然我的老臉該往哪裏擱?遮蓋算作是春夢了罷?娘啊!真真是羞死人了!

不過一眨眼的工夫,歸元又不受控制地胡思亂想了起來……

「嘣~」一聲好似鐵鎖綳斷的脆響,歸元便脫離了銀色藤蔓的控制,緊接着又被金天行的蓮金鎖嗖地一下拽回了岸上。

「呼~」金天行長吁一口氣,有些心疼地啐了一口道:「這藤子的皮可真不是一般二般的厚,都將我那三柄芥蘭刀給生生磨鈍了。」

歸元自然知曉能讓金天行心疼的飛刀絕非凡品,如此看來這噬靈樹不愧是上界之物,這身既能惑人,又能抗打的本事倒是有些看頭。

「呸呸呸~金天行!你完事了就不能先知會我一聲?害我啃了一嘴的泥!」歸元總算脫離了噬靈樹的控制,拍了拍身上的泥漬,迅速站起身來對着金天行抱怨道。

「能將你順利救下來你就該謝天謝地了,還嫌東嫌西,而且就算我事先知會了你,你倒是也要能有反應才是。」金天行沒好氣地睨了歸元一眼。

「呃~」也對,之前我並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

「我們接下來該如何?醜話說在前頭,再叫我去割藤子我可不幹了。」那種極其費氣力的活,哪裏能是我乾的。

「……」歸元啞然,我這都還沒說,金天行你就把話給我全部堵死了不合適吧?我還正想說我們想想辦法將噬靈樹上的那些個花骨朵全卸下來,看看有沒有我的『故人』在裏頭呢……

「也罷,你且先歇著,我自己想想辦法。我就不信了,我還能拿那些藤子沒法子了不成!」

金天行抬眼看了看歸元,又復低頭繼續看自己手中的那三柄飛刀,並不接話歸元的話頭。

歸元:……

金天行,你這樣很是讓我難堪。

歸元無奈,唯有喚出貫虹劍來回比劃着,心裏思索著自己該如何將那些個花骨朵自銀色藤蔓上盡數削下來。

「翊,東風無力百花殘!」歸元輕聲道,並手持貫虹劍自空中來回拂過。

隨後便聞無形之刃「嗖嗖嗖~」破空之音,飛快地掠過湖面,驚起層層波瀾,徑直向著噬靈樹而去。

那噬靈樹彷彿也感覺到了即將撲面而來的威脅,「嘩啦啦~」地舞動起了它那一樹有如銀質篦子的樹葉與銀色的藤蔓,企圖抵擋前來的攻擊。

莫不曾想,歸元的無形之刃快了一步,搶在噬靈樹防禦之前,已然齊刷刷地削下了噬靈樹藤蔓上的花骨朵。

「噗通~噗通~」那些裹着人修的花骨朵接二連三地脫離藤蔓,掉落到了湖裏。

不過一會兒功夫,那些被噬靈樹『吃』了的修士便一個挨着一個地從湖面上竄了出來。

「歸,歸師妹?」

「歸元!」

儘管還不曾看到出聲之人,但歸元依舊立即辨出了這是王銳和顧南衣的聲音!他們怎麼會在這裏?而且還被噬靈樹迷惑去當養料了……

莫不是他們二人當初在阿布魯那場爆炸中被炸到了這裏?唔,氣運可真是好哇~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沒想到自己碰巧來趟無憂之境還將他們二人給順手救下了。

「天行,我看着這些藤子也不過如此。」是你實力不濟才對吧?自然,歸元沒將後半句話說出來,和聰明人講話不用說的如此直白,他自會曉得我的意思,嘿嘿嘿~

金天行仍未曾抬眼看歸元一眼,還是繼續研究着手中的三柄飛刀,好像他看久了就能從那三柄飛刀上看出花來一樣。

待會你便知道好歹了……歸元心底默默的翻了個白眼想道。不料這句話卻很快便要應驗到了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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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分女的成神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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