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不解之謎

72.不解之謎

賈赦帶著滿滿的感動南下,另一邊賈政也順著姜大人留下的線索,經過多番的查詢,找到了當年的接生嬤嬤相關信息。

尋常百姓家最多稱一聲接生婆,有接生嬤嬤之稱,則說明此人也算接生圈裡的一等人才,來往勛貴甚至出生皇宮,自然也有些人脈在手。當年的接生嬤嬤早已老去,如今繼承其衣缽,當初還是其小弟子的許嬤嬤收到京中姐妹傳來的風聲,面上便不由帶著抹虛汗。

雖然如今隱姓埋名在金陵地界,但她依舊乾的老本行,接生的嬰兒不計其數,也自詡沒少見富貴人家的齷蹉事,但不管如何,誰家都沒有京中榮府給他留有的印象深刻。

當家太太送厚禮問師父是否有周璇的機會。

後院幾個姨娘小妾湊份子,只求當家太太肚子里是男丁。

最為人不可置信的還是,師父當年鬼使神差吃了當家太太和姨娘份子后被老夫人發現,這老夫人反而沒怪她們,還抱著個剛出生不久的嬰兒,道:「既是如此,也算孩子幸運。」

這便罷了,還是老夫人出手幫她們在金陵安頓下來。

真是……

至今想起來,都覺不可思議。

許嬤嬤在孫子的攙扶下,雖見賈政有些顫抖,但是一想起往年的種種,便又覺沒什麼好怕的,只一五一十道來自己所知的內情。

賈政言簡意賅:「證據?」

「賈……賈大人,您這話說的,雖說我們私下的確會稍稍藏些東西來自保。」許嬤嬤望著人攝人的官威,不由倒吸了一口氣。嗅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清香,許嬤嬤似隱隱找回了思緒,聲音小了幾分,透著抹無奈:「師父當年因貴府女眷目的一致就想著吃雙份,是留了不少東西。可正因為此,倒是被老夫人發覺。老夫人出手后,我們自無一物可自證真假。」

「老夫人?」賈政想捂頭。賈家後院真是水溝深的。王家能查出這陳年舊事據傳是尋到了對賈史氏不滿的姨娘,用金銀撬開了嘴巴。可萬萬沒想到,這拔出蘿蔔帶出泥,事情的真相越發撲朔迷離。

本來對於他來說,賈赦是不是賈家大少並不重要。他壓根都不想理會。可京中來信當今道賈赦對此很在意。

「你在仔細想想,是否有些來歷可尋?例如胎記襁褓布料等等?」賈政搜颳了一番自己從狗血劇中吸取的靈感,幫助人啟發著。

許氏見賈政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態度,只覺不好應對,只得細想的回想了一番。剛放空大腦冥想之時,便有小廝疾步前來,低聲道:「二爺不好了,大爺已經入府了,這嬤嬤……」

眼見小廝帶著份審視望著他,許氏忙不迭道:「還請二老爺放心,若是讓我出面作證,也是願意的。」現在在江南的誰人不知賈政大權在握,討好他只會對自己有利益。

「先帶她下去。讓她別亂話說。」賈政吩咐后,邊起身邊問:「怎麼現在才收到消息?」

聞言小廝只覺分外委屈。他們家大老爺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就算派人在城門口守著也沒用啊!

「大老爺……大老爺妝容略有些奇特。」

小廝話音落下,賈政還沒來得及為何「奇特」,便見賈赦神色不虞的走了進來,頓時身子一僵,狠狠倒抽口冷氣,才咬牙道:「賈赦!」

「連哥哥都不叫了你!」賈赦委屈,徑直入內坐下,喝口茶,不虞道。

「你把這殺馬特的衣服給我換了!」賈政手掐著小鳥恨不得給自己來幾片葉子降降火。賈赦這傻逼居然剪個板寸頭,穿的衣服紅綠配,還插著幾根不知從哪裡沾上的草根,簡直瞎眼:「還有剪什麼頭髮?」

賈赦摸摸頭,短短的毛髮還有些刺痛感,頓時委屈得不行:「我也不想剪啊,可是一不留神過於激動讓火星子燒了嘛!」

「什麼?」

「哪像你凶我,司徒老四可好了,說我們是好兄弟。我跟他打了半輩子難得人服軟一下下,就……」賈赦那茶盞擋了擋臉,含糊著:「就挺高興的,人一高興就愛回憶往昔,說著說著我們又打起來了,不小心碰到了燭台,然後……」

賈赦邊說伸出手指頭比劃:「本來就燒了這麼短的,因為怕被康康訓而且老四又愛美,我們自己剪了一下,然後又覺得剪得不齊不好看,剪著剪著就沒頭髮了。好兄弟嘛,他剪了,我自然要捨命陪君子。就咔嚓給自己來了一刀。」

賈政:「………………」

身為一個現代人,賈政對賈赦板寸頭沒什麼意見,聞言,免得自己控制不住的笑聲,強硬的轉移了話題:「你一個人過來的?」

「我想體驗一下不是賈家大少的日子。別罵我作,司徒他們已經說過了。」賈赦邊說聲音越發輕了起來。王家雖然敗落了,但此事能被王子騰作為秘密武器,說明也並不是空穴來風。他旁敲側擊過太醫院,能否從臉型判斷一個人是否相似。結果都說能判斷出一二來。

他跟他爹長相風格完全不一樣。走出去,真被沒眼色的誤會過。

賈政點點頭,見人情緒有幾分落寞,上前神色難得柔和了幾分,揉著人腦袋,和聲道:「偶爾換換風格也不錯。不過,你要對自己負責,也要對得起關心你得人。」

賈赦直接伸手把人抱住,感受到人身體顯而易見的一僵,卻沒推開他,不由樂了樂,老老實實解釋道:「我帶夠銀子出門的,況且有你那個小藤條妖,就算遇到一個見財起意的小賊,也被藤條妖嚇走了,還有皇帝叔叔的暗衛一直跟著的。」

「不過我錯了,沒有事先跟你說,讓你擔心了。」

看著賈赦仰著臉嘴角合攏不住的笑意,賈政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只道:「看看有這麼多關心你的人,你又何必糾結與是不是呢?」

「總有一份落差在。雖我們相處的情感不變,但總覺得對不起那個女孩。因為她是女孩,就……」賈赦話說不出口,只是愈發抱緊了一分。

「當年的接生嬤嬤已經走了,我尋到了當時的助手。」賈政將自己所知曉的道來,最後道:「既是老夫人出面,定然不會放任親生孫女流落在外的。」

「祖母?」賈赦聞言連連搖頭:「這……這……這不可能,祖母怎麼會摻和進來呢?我……祖母疼我不作假啊,難道我比她孫女還重要不成?」

賈政對此問題也無法回答,命人把許嬤嬤請了上來,讓其仔仔細細訴說一遍偷龍轉鳳的往事。

「賈大人,老身真得回憶仔細了,這老夫人當年將孩子給師父的時候真沒一點特殊之處。只是師父從孩子的相貌上推測了孩子出生應有一月左右了。」許氏見賈赦怪異的模樣,壓下心中的疑惑,視線看向賈政,道:「也正因為此,據聞老夫人第二日便把孩子養在自己膝下。」

「一個月?」賈赦沉默,恍惚看見賈政示意許嬤嬤下去,才忙不迭道:「既然如此,那個小女孩呢?」相比較來說,這女孩比他可慘多了。

聞言,許氏一怔,好半晌才道:「這孩子……師父依著老夫人的吩咐直接告訴太太是男胎,那女孩兒師父交給了老夫人。」

「你說得都是真的?還是在詭辯?一切往我祖母身上推?!」越聽賈赦越覺得理不順自己的思緒,怒道。

「這……這可萬萬不敢,還望賈大人明鑒。」許嬤嬤跪地顫抖道,視線看看賈政,又轉移到賈赦身上來。

賈政拍拍賈赦,手指指自己的掌心,示意他先前直接用小鳥迷了許嬤嬤的心智,讓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賈赦不敢置信的搖搖頭,揮揮手示意人下去,又命僕從順著許氏的話查探了一番真假。待得到昔年真是老夫人的僕從出面安排接生嬤嬤落戶金陵,面上便多了抹沉重。

現在完全陷入了一個死局。

他是誰?從何而來?

沒有一人能給他答案。

賈政略有些不習慣賈赦的安分,指著自己掌心生機勃勃賣萌的小鳥道:「你應該更注重未來。說句頗為現實的話,你如今身上流淌的血液可是它。」

賈赦看看人越來越長的藤蔓,默默伸手看著自己掌心嫩嫩的兩片綠葉:「你的意思是我該管你叫爹?」

「我不介意,乖兒子。」

被人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的模樣嚇了一顫,賈赦一抖,還沒回過神來,便覺眼前一道身影俯身而來,緊接著他嘴唇一痛,然後……

只蜻蜓點水一般一觸,但是賈赦面色通紅一片,舌頭打結:「你……你……你……」

「給我開心的。從何而來並不重要。如今你該想著去何處。」賈政拍拍賈赦臉頰,道:「你的人生還很長,過得精彩些。」

「謝謝!」賈赦一個雞血直接反手抱住賈政,開心:「你同意我的追求了對吧?上一次差點被你忽悠過去,要我考慮的前提是不是你對我也有好感?」

「一半。」賈政毫不客氣道:「要看你表現。」

「那我表現好不好?」

「還不錯。」賈政揉揉賈赦的頭,贊道:「你能替人憂患,起碼基本的道德觀還有。」

賈赦:「…………」

「這事我們一起調查,但不是你關注的焦點。回去好好管理書院,別半途而廢。」

「好吧。感覺自己真找了個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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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賈政無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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