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尋歡
景喬的聲音更加低沉了幾分。
令言依舊用挑釁的表情看他:「你不敢呀?」
景喬也低低地笑了,被反將一軍?很好。
也許她就是這深山野林中的精怪,專門來惑人心智的妖物。
景喬手臂一伸,將她抱了起來,令言順勢環住他的脖頸,雙腿纏到了他的腰上,湊到他耳邊,嘆了口氣:「原來是這樣,你們一起來騙我。」
什麼?景喬停頓了一下,這才發現原來不知什麼時候,令言已經把他口袋裏的手機悄悄拿在了手裏。
兩人此時四目相對,景喬一隻手攬着她的腰,另一隻手輕輕摸過她的肩胛骨:「手真快。」
令言面無表情:「你們策劃多久了?我跟你說過的,最討厭別人瞞着我。」
景喬收緊手臂,迫使他們兩個之間不留一絲縫隙,沒有解釋,只低低說了句:「抱歉。」
令言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景喬的眼睛深得望不見底,映出鏡里繁花,水中明月,似乎越是掙扎,越是逃避,越是無路可逃,無處可避。
「是她主動提出的吧。」許久,令言才笑了一下,又像是在喃喃自語,「雖然我不了解你,但我了解她。就這樣吧,聚聚散散,多麼正常啊。」
說着,掙扎了一下,卻沒有掙扎開來。
令言心中空落落,卻不曾有任何應有的情緒,彷彿現在說的,是一個漠不相識的路人。
她一面痛恨自己,一面暗暗慶幸,人生,不過就是一個由遠及近,又慢慢變作陌路的歷程,所有人,概莫如是。
她在意也好,追悔也罷,都改變不掉這個事實。
反正她現在,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寄希望於,將來有天,能夠親手報這新仇舊怨,僅此而已。
她從不執著於已經失去的,反正,她也沒什麼再可失去了。
令言的腦海中又閃過一些片段,頭開始劇烈地疼痛起來。
景喬抱着她越發用力,她的腰身是那樣纖薄,似乎一不小心,便能輕易折斷。
令言凝視着他,要笑不笑:「手快難道不是必須的?誰叫你精蟲上腦,色令智昏來着?」
景喬也笑了,把她扔到床上,俯身過去:「那你知不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精蟲上腦?」
令言沒說話,只是看他,他的眉眼,好看的令人着迷的眼睛,蘊著鋒芒,藏着野心,令言扔掉手機,一隻手抱住他,另一隻手輕輕拂過景喬高挺的鼻樑,落在他的唇峰上,湖水中蕩漾著圈圈漣漪,潮漲潮落,剩下的,是欲訴還休,是雲朝雨暮,是紅香蕊艷。
紅唇開開合合,幾乎沒發出任何聲音:「你,想不想讓我知道?」
這是一處海景套房,整面牆的落地窗外,是嶙峋的懸崖,懸崖下面,是煙灰色的海水,山風的凌冽夾雜着海水的腥咸在窗外叫囂,松濤一浪又一浪,點綴著零星怪石,孤獨佇立,聆聽着海水的呼嘯。
景喬再無猶豫,身下的花兒開得穠艷,等待着人去親吻,去揉碎,去粗暴地撕碎她的偽裝,讓她疼,讓她輕吟出聲。
窗外山呼海嘯,嫩青刮翠在枝頭顫顫巍巍,軟得任憑擺弄,凄凄切切的波浪撞上了峭壁,衍出了慵懶妖嬈的回聲,響徹在天地間,撞碎在咽喉中。
落地窗外面是大片大片煙灰色的海水,和同樣色系的天空,波浪拍打在岩石上,一層又一層,令言微微眯着眼睛,天地之間,似乎只有這一點亮色,雪白之上綴著嫣紅,像是巍峨山頂萬年不化的積雪,泛出一層瑩瑩的光。
景喬只覺心中燃著一把無名火,就算身在冰天雪地依舊燒得人全身燥熱的火苗,他的心臟在叫囂,在咆哮,急切需要這一把得白刺目的雪堆來鎮一鎮骨頭。
花兒在他的指尖之下早已經化成了一汪雪水,冷冰冰的瑩白之下透出了淺淺的粉,輕輕一個用力,便揉捏出痕迹,刻下印子,咬上一口,似入口即化,眼睛裏的水光映出他的臉,又是疼,又是要。
火焰不曾熄滅,反而熊熊燃燒,有些東西一旦上癮,便食髓知味,欲罷不能。
不知過了多久。
令言起身,拿開攬在腰間的手臂,開始扣著背後的扣子。
一雙手伸了過來。
「用不用我幫你?」
令言卻條件反射地縮了一下,只微微低着頭。
「不用。」
餘光看到景喬有些戲謔的眼神,令言背過身,開始穿衣服。
「什麼時候回去?」
景喬依舊錶情莫測地看她:「我覺得,被你嫌棄了。」
令言愣了愣,想到他這句話的含義,心跳快了幾拍,「沒啊。反正我都知道了,接下來不用瞞我。」
看他沒反應,又補充了一句:「這次將要出手的人,是不是姓宋?你也認識的吧。」
「要不要這麼無情?」
景喬翻著床邊的衣服,掏出口袋裏的煙,啪嗒一下點上,在煙霧繚繞中看向她。
令言有些窘迫:「什麼情?說正事好不好。」
景喬歪了歪嘴角,瞬間有些痞氣:「這就是正事。」
順着她的脊椎骨,一截一截向上摸去,然後啪地一聲解開了內衣扣子。
令言捂胸,瞪大眼睛:「你幹嘛!」
「說正事啊。」景喬一副無賴的表情,說着起身過來。
令言不禁後退,「別靠這麼近。」
「你剛才可不是這麼說的。」景喬微笑。
令言瞪他一眼,卻已經被他逼入牆根處,不得不抬頭看着他,景喬身處兩隻胳膊,把她圈在了裏面。
「你說你愛我。」景喬看上去有點認真。
令言心情有些複雜,自己現在放佛是穿上衣服就翻臉的渣男,面對着純情少女的質問,卻無從分辨。
兩人裸裎相對,景喬又上前一步把她壓在牆上,一邊吸允着她的肩膀一邊含含糊糊的說,「聽話,再說一次。」
令言裸著被壓在冰涼的玻璃牆上,胸前的豐盈緊貼着火熱的身子,一面是冰一面是火,令言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看着正對面透明的玻璃幕牆,突然想到什麼,推了推他。
「你說,會不會有人偷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