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蟲澤陰謀

第一百三十六章:蟲澤陰謀

原來,盲刑的前兩招,不過是為第三招做的準備。盲刑陰慘慘的一笑,臉上的表情顯得兇殘而猙獰:「人皇,你就要死了,你不問,我也會告訴你的,畢竟你是我培養的種子,就讓你死得瞑目吧!」

斬玉背在身後的雙手,微微動了動,指節規律性地顫動了幾下,幅度小得幾乎不可聞。斬玉說道:「是啊,既然我已經死定了,還是讓我死得瞑目吧——我洗耳恭聽。」

「說實話,真說到要殺你,我還有些捨不得。」盲刑背後的蓮花,已經完全將那根鐵棍吞下,此時,花瓣上妖異的眼睛,正如野獸之瞳一般,目不轉睛地望著斬玉,「但是,你身上的不可控因素太多了,留著你,等於留著一包火,墮空對你,不放心……」

斬玉指頭的顫動,此時已經停止了:「這麼說來,我還應該感到自豪才對,是吧——墮空這麼瞧得起我,這麼重視我。」

盲刑伸出手來,摸了摸身後的蓮花,安撫道:「寶貝兒,稍安勿躁,等我和他稍微啰嗦幾句,等會,你想怎麼對他,都可以……」

轉過頭來,盲刑對斬玉說道:「人皇,我的寶貝兒都等不及了,我就簡單給你說說前兩招的秘密,你聽好了。」

止憂以及止憂身後的群獸,竟比斬玉聽得更認真。止憂的表情顯得異常沉重,她似乎已經想到了一些關鍵的事情。

在盲刑的解釋下,所有的臉色,都越來越沉重,大家都感覺到,這個墮空,實在是太可怕了。

原來,盲刑利用「獨立空間之術」和「創造生命之術」施展出的第一招,名叫「生命逆流」。這「生命逆流」是盲刑為救回傷刑所施展的那一招「時光逆流」的更高級形式。

「時光逆流」是天族乾天元的時間力量的集中體現,能夠使固定範圍內的世間倒退,讓發生過的事情,逆向運行。這一招,已經是逆天的力量了,而「生命逆流」,更為變態:「生命逆流」能夠利用時間和空間的力量,將個體或者群體的生命,進行倒退,停止,或者加速。

說得通俗一些,讓生命倒退,就是讓個體或者群體生命,逆向生長,最終回到生命的最初形態——一滴精血;讓生命停止,可以讓個體或者是群體生命停在當下,這個停在當下,並不只是讓你停止生長那麼簡單,它會停止你身體每一滴血液的流動,每一個細胞的運行,也就是說,讓你的整個生命,完全靜止下來,成為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讓生命加速,這一招,自然就是讓個體或者群體生命,在瞬間便完成生命的輪迴——蒼老致死。

無論是哪一種形式,都是違背自然法則,逆天地運行的變態招數。盲刑對斬玉使用「生命逆流」,在轉瞬之間,便將斬玉化作了一滴精血。

若不是斬玉掌握了「燚引成殤」的涅槃之術,在「生命逆流」下,斬玉早已灰飛煙滅了。

盲刑說道:「人皇,你真以為我的『生命逆流』是為了要你的命?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會鳳凰族的『涅槃』之術?呵呵,我這一招的目的,不過是取你一團『燚引』之火罷了。」

斬玉的臉色,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恐。而止憂,毫不掩飾地表達出自己的擔憂,立即站到了斬玉身邊,伸手牽住了斬玉的手。斬玉將背負的雙手伸出,一隻手在止憂的手背上拍了拍,表示對止憂的安慰。止憂望著斬玉的眼睛,似乎突然間明白了什麼,又毅然轉身,站到了剛才的位置,卻不再如剛才一般慌張。

「呵呵,小女子,你放心,我吃了人皇后,一定再吃了,好讓你們在我寶貝兒的肚子里團聚。」盲刑邊說,便用手撫摸著蓮花的花瓣,一臉寵溺的表情。只有現場的眾人,才能最直接地感受到,盲刑這寵溺的表情中,蘊含的狂妄和囂張。

在握過止憂的手后,斬玉終於還是恢復了那副冰冷的表情。斬玉依然將雙手背負到身後,指節又開始規律地顫動起來:「盲刑,我猜想,既然你的第一招是為了取我的『燚引之火』,那麼,第二招肯定是為了取我的『絮力』,對吧?」

盲刑放下了撫摸花瓣的手,斜眼望著斬玉:「人皇,你還不算笨,我之所以要將魔族的鐵棍用『巽風元』的方式送出,為的,就是逼你使出『萬元中止』。墮空告訴我說,只要我將鐵棍像槍一樣刺向你,你一定會用『萬元中止』來化解,最大的訣竅,就是:越慢越好。你果然中計,墮空果然算無遺策……呵呵呵呵呵……」

說到最後,盲刑又得意地笑了。

原來,止家所有的招數,就像止憂止憂施展過的「大遁空之術」、「大無憂之術」等,都是靠「絮語」發動,絮語就等於魔法師的魔咒,而魔法師施展魔法是需要魔力的,那麼,止家發動招數需要的「魔力」,便是——「絮力」。「皇權衛」們的武器中,都含有強大的絮力,止憂戒就不止一次為止憂提供過絮力,助止憂化險為夷。

斬玉發動「萬元中止」,也是需要強大的「絮力」的。

盲刑笑夠了,繼續說道:「人皇,你既然知道那鐵棍是魔族的法寶,你就應該知道,魔族的『兌澤元』在吞噬方面第一無二的優勢。我的鐵棍劇烈旋轉產生的圓錐形氣場,看似巽風元的攻擊方式,其實,那是魔族的鐵棒……」

「魔族鐵棒釋放出的『澤蟲』!」斬玉接了盲刑的話頭,「那些『澤蟲』,並不為攻擊我的身體,而是為取我一份『絮力』。」

對於斬玉說出這個答案,盲刑並不意外:「人皇,你知道得太晚了,縱使你有回天之力,也無法挽救自己的生命了。」

斬玉冰冷的笑容讓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麼:「對於這一點,我很清楚,不過,盲刑,你不是說了嗎,要讓我死得瞑目,你還是給我講講,你的第三招,會怎麼對付我?」

盲刑一揚頭,往前走了兩步,卻並不答話,只是抬頭望著遠處已經只剩下小半邊臉的太陽,默不作聲。

這芥子菩提界的太陽,看起來比五行輪迴界要大得多,也要紅得多。隨著時間的點點流逝,太陽完全掉落到了山下,只留下一片血紅的晚霞,還在山頭招搖著。

頭頂的天幕已經點綴上幾顆星星,燦爛的星光猶如寶石般明亮奪目。望著晚霞和星光,盲刑突然無比傷感地說道:「人皇,現在的我,能讓那墜落山頭的太陽,重新升起來——你信不信?」

斬玉沒有看天空,只是望著盲刑的身影,突然覺得盲刑的身影有些孤單和落寞。斬玉回答道:「要是以前,我肯定不信,但是剛才我見過你施展『時光逆流』,我相信現在的你,有這個能力。」

盲刑依然傷感地望著頭頂的星空,說道:「就算我現在有如此逆天的能力,還是救不回傷刑的生命,你說我們不斷追求極致的武力,到底有什麼用?」

斬玉一直覺得,盲刑並不是真正為傷刑的喪命而心痛,現在看來,並非如此,無論這兩個人的人品怎樣,他們之間的感情,是真的。

「盲刑,我知道你為傷刑的離去而心痛,但是,在傷刑奪取我斬家上下數百人性命時,在玄青老師命喪傷刑之手時,我們一樣心痛,甚至,比你還痛……」

「你知道個屁!」盲刑突然收起了憂傷的情愫,無比憤怒地說道,「你們人族的人千千萬萬,螻蟻般渺小微賤,死幾個,算什麼?我天族人……算了算了,不和你這個凡夫俗子一般見識,我這就給你講講我的第三招,好送你去見傷刑,讓他在那邊,再羞辱你一次。」

盲刑眼看就要說出一些關於天族的秘密,卻突然中止,也不知道是自己控制住的,還是墮空在暗中提醒。眾人雖然對天族的秘密很感興趣,卻也無法去逼問盲刑,只有在心理暗暗失望了一下。

盲刑說道:「人皇,我曾用『創造生命之術』創生了一朵蓮花,並將你包裹了起來,再使用『生命逆流』將你化作精血,並將你關入我創造的獨立空間之中,為的就是要讓你使用『燚引重生』,好取你的一團『燚引之火』;然後又用魔族的鐵棒,取了你的『絮力』。現在,我身後的魔花已經完全掌握了你的『燚引之火』的來歷,我將用『時光逆流』之術,把你的『燚引之火』打回到誕生之前,這樣,你便絕對不可能再用『燚引』重生——因為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了『燚引』。」

盲刑還沒有說完,元獸們就都亂了陣腳,因為每一頭元獸,都聽得懂,盲刑這一招的兇險所在。

盲刑繼續介紹第二招:「人皇,既然你知道這根鐵棍的來歷,就應該知道,這根鐵棍的厲害之處。」

斬玉回答道:「我知道,這根鐵棍,是魔族護界使——血魘的兵器。血魘曾使用這根鐵棍練習魔族的『禁術』——蟲澤,後來,血魘將這根鐵棍,送給了他自己的一個女兒——異彩。」

「人皇你果然懂得不少啊!」盲刑說道,「既然如此,你就該知道,這根鐵棍在血魘修鍊禁術的時候,已經練術成魔,本身就已經成了一個『蟲澤』。」

斬玉立即回應道:「這個,我自然知道,所以,我才說你使用這鐵棍的方法錯了。現在看來,是我低估你了。」

盲刑得意地笑了笑:「那我準備對你做什麼,你是清楚的嘍?」

斬玉回答道:「你手裡的這根『蟲澤』,對它『嘗過』的東西最是敏感,只要是它嘗過的東西,就一定會被它吞噬得乾乾淨淨——比如我的『絮力』。」

盲刑又笑了,笑得有些瘮人:「很多年前,我曾和止家先祖——止武動過手,見識過『絮力』的厲害,可是,我的『蟲澤』卻沒有嘗到過味道。一旦動起手來,你的『絮力』會是我的一個大麻煩,所以,我用第二招,讓『蟲澤』去嘗嘗你『絮力』的味道,好在第三招時,讓你完全無法使用『絮力』。」

斬玉臉上雖然看不出表情,但是從斬玉指頭顫動的節奏來看,斬玉有些慌亂。

斬玉說道:「我相信,你能做到這一點,你能讓我無法涅槃,也能讓我無法使用『絮力』——這樣,你就完全控制了我身上最厲害的兩種力量,等於是斬斷了我的兩隻翅膀。」

盲刑雙手一展,平伸在身體兩側,他身後的蓮花,也完全展開了花瓣,瞪大了兩隻黑曜石般的魔眼。盲刑歪著頭說道:「那麼,人皇,你認命嗎?」

斬玉閉上了眼睛,眼皮劇烈地抖動了兩下,就像是思慮得極苦一般。

良久,斬玉才睜開眼睛,說道:「盲刑,我相信,如果你施展出第三招,我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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寰宇雷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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