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27.第 27 章

「傑森?」布魯斯在黑暗的夜色中問道,他隱約可以看到俯身在自己身上的傑森眼波閃動。

傑森什麼也沒有說,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他只是一點點,緩慢地傾身俯近布魯斯的臉頰,自己和布魯斯之間的距離愈來愈近,愈來愈接近於無。

在傑森這麼動作間,他的手腕與布魯斯的手腕結系著絲綢領帶,隨著傑森傾俯身的動作,被衾下抵在床上手腕如蛇鰻般絲滑摩觸,於滑觸點漾衍出舒癢的感覺,延升著相系的蔓爬至左心室。

彼此都這樣感受著。

是夢遊癥狀嗎?

布魯斯分析著傑森的情況,想找準時機喚醒傑森,但他的身體恍如不受思緒控制,傑森傾身下來的動作讓布魯斯感到漫長的享受,又如閃電雷鳴般不足以給他足夠多讓身體做出指令的時間。

傑森跨坐在布魯斯的身上,傾俯下身,貼近了布魯斯的臉龐,將唇在曖昧迷離的黑夜中吻碰上了布魯斯的嘴唇,和布魯斯相系在一起的手,在傑森親吻上布魯斯之時,侵佔般地將手指交合進了布魯斯的指間,親密地扣住,手指間覆滿布魯斯的溫度與寬慰。

「你在夢遊嗎?傑森。」布魯斯做著確認地問道。

傑森輕揚起抑制不住心情的唇角,「我當然不是在夢遊。」

但此時即便坦誠,也改變不了接下來即將發生或已經在發生之事,他們已經在一個酒店套房中,一張舒軟寬闊的大床上,傑森已經跨坐在了布魯斯的身上,在夜色中身體貼合得幾乎無距離。

蘊含著不可言喻的情愫地親吻上了布魯斯。

「傑森,你……」布魯斯正要為正在發生的情況說點什麼,阻止,喊停?當做什麼都沒法過?他不知道。

傑森用靈活的那隻手捂住了布魯斯一半的嘴巴,邊吻上布魯斯的唇角,邊說道:「你想要為我上一堂性教育課嗎?布魯斯。」

聲音中誘惑引人著迷。

他喊著布魯斯,但卻將這個詞喊出諸多動人心弦的含義,像是在喊,導師、Daddy、情人。

傑森在鬆開半捂著布魯斯的嘴時,舌尖閃電貂般地舔舐了一下布魯斯的下唇,「我想要知道,我有資格在這個年紀也知道性|愛,不是嗎?」

「不,傑森。」布魯斯頓促道。

「你是認真的嗎?布魯斯。」傑森跨坐在布魯斯的身上,挺直了一點身拉開距離,不安分地動了動身體,這使他們貼合的部位漾出不可捉摸的敏銳感。好像沒有睡衣睡袍的相隔般。

傑森知道布魯斯不是認真的,他只是「道貌岸然」地遊離在最後的界線上,但誰能真正的拒絕?

布魯斯伸手撫摸向傑森的臉龐,他不知道該怎麼說,他該在怎麼說的同時不傷害到傑森的心靈,傑森卻將布魯斯撫摸向自己的臉頰的手指含進了口中。一下一下,含繞著布魯斯的手指。

眼睛在適應黑暗夜色后,變得可以辨析看清傑森正含吻著自己手指的樣貌,他半斂著眼睛,使眼神顯得迷離而不受控——而想要引人去控制他的步調,控制他的想法,控制他的心跳。

布魯斯的手指在傑森口涎含吻下變得濕潤,傑森半啟了口,這使布魯斯不由自主地將手指更深地向傑森的口中按去,直到傑森從喉間溢出了曖誘的輕呻,布魯斯才意識過來這已經變成了他在用拇指玩弄傑森的口舌。

布魯斯在理智的剋制下想要停下時,傑森攀附在自己的身上挪動身體,去按下了靠近那側的落地窗帘按鍵。

傑森沒有開燈,但落地窗帘在夜色中徐徐拉開,透射進足夠令人在床上想要發生點什麼曖昧旖旎之事時能看清楚視界的夜景光線。

西海岸的夜景很美,從這個酒店套房的床上望去尤其迷人。

布魯斯卻注意不到從酒店高層望出去的夜景如何陶醉,他只看到在他的手指離開傑森的口間時,傑森的口涎濕連著傑森的口唇與自己的手指間,在夜景透射進來光暗中扯絲出取代他最後的自控的津液。

傑森抬起了和布魯斯相用絲綢領帶系在一起的手,伸近向在自己的唇邊,在親吻著自己的手的同時,也親吻到布魯斯的手,給予著一位名導演極大的視覺陶冶。

傑森的動作是那麼的慢,在夜色中像一場蒙太奇的慢鏡頭,更像帶著肉刺的貓科動物的粉舌舔撓在心脈血管上,極大地消磨著你的毅力和理智。

布魯斯再也忍不下去地伸手去解開了那條已經毫無用處的絲綢領帶——也許以後還會有點用處,但不是現在,傑森將松縛后的手伸進了布魯斯的睡袍中,撫摸著布魯斯的身體與肌膚,撩挑起布魯斯更多的感覺,情|欲。

在這麼做的同時,傑森知道布魯斯的視線膠著在他身上的哪一點。

夜景中,傑森的黑髮藍眼,如布魯斯在這個世界上見過的最美好的事物,布魯斯一時間凝注在傑森含吻手指親吻手背後,濕紅微亮的雙唇。

你想要為我……?

傑森這樣說了,但這並非一道選擇題,這隻關乎於他想要,他想要布魯斯,今晚現在。傑森第一次這麼做,但他知道和布魯斯發生的一切都將是美好的。

傑森傾俯下身,再一次將布魯斯視線膠著的雙唇貼近向了布魯斯的呼吸,而這一次,在傑森尚未碰觸到布魯斯之際,布魯斯業已主動深吻上了傑森,啟口將傑森的下唇含吻進口中,在傑森的口中挺入自己的舌頭,撬開傑森的上顎,傑森撫摸著布魯斯的手不由自主地在布魯斯的身上加重了一點力量。

傑森舔著舌頭想要與布魯斯千經百戰的巧舌吮繞到一起,但他有點不著道正確的做法,而布魯斯並未讓傑森立刻得逞,他的舌舔繞過傑森的口間,又含吻住傑森的上唇,加之輕輕的吻咬,掌控著傑森的心率與步調。

布魯斯將手撫摸上了傑森的腦袋,手指插|進了傑森的黑髮中,在吻離傑森的上唇,而將滑舌更深地探進傑森的口喉深處時,將傑森的腦袋調整位置地更深地貼按向了自己。

「嗯……」傑森的口喉間溢出曖昧模糊的呻|吟,他半迷離著眼看著布魯斯深吻著自己的樣子,眉宇間的深邃猶如黑夜中的神明般令人迷醉。

傑森感到腦袋、精神與心靈都被難以言喻的快悅奇妙感充盈,僅僅是這樣跨坐在布魯斯的身上,貼合著布魯斯的身體,和布魯斯親吻就感到舒服快悅得快要爆炸,這是他從未有過的絕倫情感。

傑森打賭布魯斯有過無數這樣的性|愛,但他是否也像自己一樣,從未感受過此時正在發生的美好絕倫,那和其他任何人做都將是無可比擬的。

傑森主動地回吻著布魯斯,將深著他們的親吻,他是個聰明出色的男孩,很快掌握學會了布魯斯的深吻技巧,也對布魯斯這麼做著。布魯斯在將手從傑森的黑髮間撫摸至傑森的頸項時,吻繞上了傑森的舌,含吻著傑森的津液,彼此柔舌吸納相纏,吻得失去呼吸空氣的間隙,只有彼此。

布魯斯感受著傑森深吻的徜徉怡悅,傑森的口唇濕潤柔軟,他的親吻甜蜜誘人,帶著一絲生疏的青澀,但他的聰明靈巧反使這成了一種特別的可口,與傑森唇舌相交的情悅不可想象,但每一點味蕾的觸碰都帶給他無以言喻的從未有過的心馳神往。

彷彿他第一次發現情愛的真諦。

當傑森重奪回自己的步調,吻離開布魯斯的雙唇,他的唇上交織著自己與布魯斯絲連的津液,傑森注視著布魯斯的眼睛,誘昧空氣在床衾間氤蘊發酵。

夜色光暗中,布魯斯看著傑森濕吻過後的紅唇,忽然真正的領悟王爾德的一句明言的含義。

你嘴唇的弧線將重寫歷史。世界已經因你改變。

傑森輕揚著唇線,漂亮地笑著說道:「你想要我嗎?布魯斯。」

傑森伸手扯開了自己的睡衣紐扣。

早晨醒來后,傑森啄吻著布魯斯,布魯斯被傑森吻醒,無意識地回吻著傑森。

但布魯斯很快奪回了意識,睜開眼,理智地回想著昨晚發生了什麼,現下是什麼樣的情況。

布魯斯感到有一絲頭疼地拿過腕錶看了眼時間,沒有拉攏落地窗帘而晨光透射進卧室中,布魯斯看到時間顯示,大概睡眠了兩個小時左右。

他是來和傑森改善睡眠問題的,結果呢?

他們做得太忘乎所以了。

傑森沒有夢遊,夢遊是不會在睡眠時間少的淺睡眠狀態下發生的。

但傑森看起來精神狀態很好的樣子,事實上,布魯斯也睡得不錯,在那樣的酣暢過後,精神與體力反而會得到神奇的高效充足。布魯斯並不真的頭疼,那是心理上的一絲幻覺。

「早安,布魯斯。」傑森品味著布魯斯的唇角,帶著甜味地說道。

布魯斯可沒想過會和傑森在這種情況下道早安,當晨光投射進來,這給他的人生觀造成了一定的衝擊。

「早安,傑森。」布魯斯無法不回吻傑森地說道。

「你想要再來一次嗎?布魯斯。」傑森故意將布魯斯的名字喚得誘曖輕迷,道。

「我們還要去劇組,該起床了。」布魯斯揉撫著傑森的臉頰說道。

當然,早晨本該進行一些快樂歡欣,晨勃是男人與男孩都會有的正常情況,而且是在經過昨晚那樣的美事後。尤其是經過昨晚那樣的無與倫比后。但電影拍攝工作優先。

「我們還有洗澡的時間,布魯斯。」傑森食髓知味地說道。

布魯斯看著傑森漂亮的藍眸,在心裡暗咒自己,該死見鬼的自制力。

在早晨,布魯斯和傑森的早餐時間也在沖澡中度過。

這之後,布魯斯和傑森又在酒店住了幾天,確認傑森可以好好睡覺不會再出現夢遊的情況。

為此,傑森安分睡了幾晚,好讓布魯斯放心。

「所以,你的夢遊好了?」布魯斯說道,看來換環境的確對夢遊有效,好在傑森的夢遊一定是輕度的那種,心情與精神輕鬆也是不再夢遊的關鍵。

「你拯救了我,布魯斯。」傑森欣悅地笑著說道,抱了抱布魯斯,作為感謝。

「或是夢遊從未有過?只是你的錯覺?」布魯斯道,那已經不重要了,而布魯斯也希望是這樣。傑森的健康精神更重要。

「說不定。」傑森輕鬆不以為然地說道。

傑森18歲生日那天,剛好是劇組放假一天。

但傑森還是早一天在劇組收到了很多生日禮物。

生日當天,布魯斯為傑森在自己的度假別墅過了只有彼此二人的生日夜,因為傑森說他更想這樣。

由於還在電影拍攝階段,傑森不能吃蛋糕,布魯斯為他定製了一個觀賞用的奶油綿軟蛋糕,傑森戳下去,還能感到蛋糕如棉花糖般的柔軟感,但它也不是棉花糖做的,那同樣是電影拍攝期間的禁忌品。栩栩如生的蛋糕還散發是濃郁香甜的味道,令傑森幾乎想不管不顧地咬下去品嘗一口——它聞起來、看起來都比真的奶油蛋糕還要棒。

在蛋糕上點燃燭光,布魯斯祝了傑森生日快樂。

傑森許了生日願望后,吹熄了燭火。

燭光晚餐桌上,布魯斯品飲著一杯伊甘貴腐,傑森因為還未到法定飲酒年齡,所以布魯斯給傑森準備的是一杯看起來像貴腐甜酒的草莓汁蘇打水。

「……今天不是我生日嗎?」傑森看著這個某種程度上不知該說是可愛還是可憐的燭光晚餐說道。

蛋糕很好看很好聞,不能吃。酒飲,光色紅醇看起來很好喝,是蘇打水。

「不是你21歲的生日。」布魯斯飲了一口貴腐說道。

傑森推開了蘇打水,像個小孩似地繞坐到了布魯斯的腿上,「這不違法。」

因為沒有旁人會看到,曝光出去,這是在布魯斯的私人住宅中,就算不法,這也沒什麼。

「我是大人,我不能這麼做。」布魯斯笑著說道,手攬上了傑森的腰,以防傑森摔了,這麼說著自己又飲了一口甘酒。

傑森趁布魯斯尚未咽下之際,吻上了布魯斯唇角的酒液,延順著吻到了布魯斯的唇上,吻進了布魯斯的口中,索取著布魯斯口中的伊甘貴腐甜酒,甘醇的酒液順著傑森的舌尖,甜醇的味道漫遍傑森的所有味蕾,將布魯斯口中的酒液飲至了喉間。

這才終於讓這場生日晚餐看起來肉食感了那麼點。

傑森吻飲了布魯斯口中的甜酒,用手指拭了下從唇角飲滴下的酒液,含著笑意說道:「我想這樣就不算不法了吧?今天是特殊的一天,布魯斯。」

這樣,傑森並沒有自己飲酒,他飲的只是發生在吻中蘊含的一切。

傑森的吻技越來越高明,這加劇了布魯斯的陶醉感。

使他不得不應允傑森的特殊避規飲酒法,微笑著說道:「你真是個天才,傑森。」

得到布魯斯誇獎——不是真正的誇獎,但傑森全當是真心的誇獎了,傑森自得地將手指伸進了布魯斯的酒杯中。然後然後將手指伸向自己的唇。

布魯斯猜傑森會說,這不是飲酒,這只是舔手上沾到之物。但這就是直接飲酒,因此布魯斯先一步抓過了傑森的手,含吻進了口中,飲掉傑森手指上的酒液。

傑森得逞地輕笑著,看著布魯斯品飲自己的手指,然後在布魯斯品酌完自己手指上的酒液后,就湊向布魯斯的口中,再去攝入布魯斯口中的酒味。傑森舔吻著布魯斯,一邊手直接從布魯斯的手中奪過了酒杯。

將伊甘貴腐甜酒延著自己的鎖骨倒下。

「讓我品嘗到更多,布魯斯。」傑森誘曖地在布魯斯唇邊說道。

「你不是個好男孩,傑森。」布魯斯盈不住笑意地說道。

布魯斯如傑森所願地將傑森推倒到了桌上,俯身去飲吻傑森鎖骨上的貴腐,再將少許的伊甘傳遞至傑森的口唇中。

在布魯斯含飲上鎖骨時,傑森發出了細微親昵的聲響。

「嗯。」

布魯斯半敞開了傑森的襯衣,在布魯斯的品飲中,伊甘貴腐沿著傑森的鎖骨滑落下酒紅的濕痕,浸滲過了他的襯衣,布魯斯的舌在傑森鎖骨的敏銳感觸點上繞舐過,他貼近著傑森的身體,可以感觸到傑森在自己的身下怦然悅動的血液與神經。

傑森的臉頰微微緋紅,好似已經染上了一絲微醺,但那並非因於伊甘,而是因於布魯斯在他的鎖骨上品飲著伊甘貴腐,濕涼的醇紅酒液在布魯斯的品飲中變得溫潤適口。

傑森捧著布魯斯的後腦勺,吻飲著布魯斯口中的伊甘貴腐,猶如仙露瓊漿。

傑森一步步地按他所想要地,在不法年齡的生日夜飲了酒。當然,更多的是浪費一瓶價值不菲的伊甘貴腐甜酒。

在劇組造景中,傑森和布魯斯開始拍攝了《蝙蝠俠》第一部中的高|潮對手戲。

傑森為這一幕的到來心情低落了幾天,也為此醞釀了幾天適宜的情緒。

布魯斯穿著蝙蝠裝,將他的身影在夜間投射得令一切罪徒戰慄,峙立在傑森的對面。

「我知道我令你失望了,但是……我儘力去救你了,傑森,」布魯斯的心糾痛地說道,他戴著蝙蝠俠頭罩半遮面的神情中所受的心痛不比傑森所受的身體疼痛更少,「我在……我現在也在儘力挽救你。」

但當拍攝開始時,傑森發現自己不用多醞釀就即刻進入了電影劇情需要的情緒中,他看著布魯斯再未有感到一絲甜蜜,只感到整個世界失去光彩的悲傷和疼痛。

布魯斯的這句話在傑森的耳邊響亮、刺痛,傑森在失神中幾乎無法說出默記在心中的台詞。

傑森在布魯斯走到自己身後時,反身拿槍對準布魯斯,他的身影被半遮覆在布魯斯的蝙蝠披風中,他們距離得如此近,卻又那麼遙遠。

「你以為這一切都因為那件事嗎?你讓我慘死?」傑森半躺在地上,舉槍對著布魯斯,「我不知道是什麼蒙蔽了你的判斷力,是你的罪惡感,抑或是你過時的道德感。」

布魯斯的面容在傑森的話中黑暗低沉,觸目驚心的傷痛被本尊斥責到眼前。

「布魯斯,我原諒你沒能救我了。」傑森呼吸無法冷靜地說道,「但為什麼……看在上帝的份上為什麼——?!」

傑森起身走到了一邊,踹破了一扇門。

「他還活著?!」傑森憤怒地問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萊托小丑刺耳嘹亮的笑聲響起,「這會兒我們可要好好開場聚會了!——真令人興奮,大家全都重聚了!」

「誰帶相機了?德古拉,你腰上系著的那件萬能腰帶里一定有個拍立得相機,」小丑從未有過的開心地笑道,咧著他誇張的唇紅嘴角,令人悚然的暗銀鋼牙顯現著,閉上眼沉浸在了美滋滋的遐想中,「給我和那孩子一起照張,然後是你和我,然後是我們三個,然後是一張帶著撬棍的。」

「你能保持多安靜就保持多安靜,不然我就先給你膝蓋上來一槍!」傑森重拳揍向了小丑的右臉,血在他拳頭下四濺,小丑被一拳揍得摔倒在了一堆定時炸|彈中。

「搗蛋鬼,不給你蛋糕吃。」被綁在椅子上倒在定時炸|彈中無法動彈的小丑回道。

「無視他過去所做的一切,盲目地,愚昧地,漠視他所填滿的整片墓地,數千飽經折磨的人……他所拆散的親朋好友,」傑森踩在小丑的身上,持槍對著布魯斯說道,「我以為……我以為殺了我——我會是你允許他傷害的最後一人,如果是你被他打得血肉模糊,如果是你被他留在傷痛之中輾轉掙扎,如果是你被他從這個世界帶走……」

「那我唯一會做的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這個可悲的惡棍,該死的垃圾……」傑森咬牙切齒而聲音發顫地說道,眼淚在眼角溢出,「然後把他送入地獄!」

傑森深惡痛絕地加大了踩在小丑身上的腳力。

「你並不明白,我覺得你從未明白。」布魯斯看著傑森,神色動容而冷峻。

「什麼?你的道德準則不允許你那麼做?」傑森悲痛地說道,「對你而言『越線』就那麼難?」

「不,天啊!……不。」布魯斯道,「那太容易了。」

眼淚在傑森的藍眸眼睛里閃動,戰損了一半的眼罩使他的真心無法再遮掩在眼罩后,他擰著眉頭,注目著布魯斯。

「我一直以來唯一想做的就是要殺了他,多年來沒有一天我不幻想著把他抓住,」布魯斯訴說道,「抓住他,然後花整整一個月讓他經受最為令人髮指慘無人道的折磨,而最終使他心身俱殘,掙扎求饒——尖叫——在最恐怖的痛苦中傾落入駭人的死亡之中。」

「噢……多美妙……我可也那麼想過……」聽到蝙蝠俠這麼說,小丑感動到亢奮地又咧起了他誇張的笑容。

「我想讓他死——」布魯斯道,而在小丑殺了傑森時,這差一點就發生,理智在失去傑森的巨大悲痛中淪陷,「但如果我那麼做了,如果我允許自己墮落到那個地步,我就永遠無法回頭了。」

「為什麼?」傑森渾身冰冷到持槍的手都快要舉不穩。

「什麼?」

「我並沒有說要殺企鵝人,稻草人或者是泥面人,也並非謎語人或是雙面人……我說的就是他,就他一個。」傑森說道,眼淚從眼睛淌下,「而這麼做是因為……」

「因為他把我從你身邊帶走。」傑森正視著布魯斯,悲痛的陰霾覆裹了傑森全身,「他令我離開了你,害你我生死相隔。」

「我不能,我很抱歉。」布魯斯看著傑森的傷痛,卻無法治癒傑森的傷心。

「這可真甜蜜啊。」小丑咧著笑容視線在布魯斯和傑森間轉動。

「好吧,你沒得選。」傑森拭了把眼淚,不再令淚水模糊自己的眼睛和心。

傑森掏過了另一把槍,將槍丟給了布魯斯。

「我不會——」布魯斯道。

「就是這樣,這次你來決定。」傑森踢破了小丑綁坐著的椅子,將小丑扣進自己的手臂中,「如果你不殺這個瘋狂的人渣,那麼我來做。你想阻止我嗎?那你就得殺了我。」

「停下,夠了。你知道我不會——」布魯斯道。

「你只能射擊我的頭部,而我則要把他精神錯亂的大腦打出來——而如果你要阻止我……」眼淚在傑森的眼裡洶湧決堤,「你就必須得向我開槍,對著我的臉。」

「事情的發展比我所預料的還要精彩……」小丑咧著笑感嘆道,他簡直為自己能身為這場戲中的一員,觀賞到這一出好戲感到太幸運了。

「停下……」布魯斯聲音深沉道。

「他還是我,你該決定了。」傑森兇狠道,將槍抵上了小丑的太陽穴。

「傑森,不要……」

「我會數到三。」

「把槍放下。」

「一。」

「別那麼做!」

「二。」

「不!」

「三——」

「——該死!」傑森驚痛道。

布魯斯射出蝙蝠鏢擊中了傑森,刺入了傑森的肩膀,大量的鮮血從傑森的肩膀處噴涌而出,傑森劇痛地跪倒在了地上。

傑森匍匐在血泊中,他的右肩被重傷,槍支掉在一邊,肩傷使他無法再握住槍支扣下扳機。

該死的肩傷,傑森恨死了肩傷,他很疼,很疼,很疼。

傑森疼痛得每一根神經元都疼痛得痙攣到了一起,他的心臟在肩傷的疼痛中尤其劇痛得快要破裂出胸口。他感到呼吸艱澀,時間停止,思想凝滯。他只是本能地用左手按住右肩傷,使自己不會失血過多而死。但最終傑森倒在血泊中再也無法動彈,血液的流失使他感到冰冷得被拋進了北冰洋。

傑森倒在地上,他甚至不知道該用只剩下一隻能動的手去捂住自己流涌而出的鮮血好,還是去捂住他流涌而出的淚水好,他倒在血淚融合中,這道難題直接使他失去了思考能力,而後變成了什麼都沒動地躺在地上,血中。鮮血蔓延。

「我不敢相信你打中他了,你不愧是眼疾手快、狡猾老練的黑暗神射手!你把那蝙蝠樣玩意從管道上斜彈了回來刺中了他的肩膀!哦,上帝啊!我愛死這樣了,你找到方法獲得了勝利。」小丑大聲地笑道,「而每個人都還是輸了,除了我,我是今夜唯一得償所願的人,吧嗒砰,吧嗒轟隆。」

小丑高興快樂地笑著從地上撿到了傑森的槍。

「不!」布魯斯衝過去喊道。

「真是太喜歡這個結局了,」小丑大笑著拿槍向了他身後的一堆定時炸|彈,「拜拜咯。」

傑森,傑森,傑森!

布魯斯從地上抱起了傑森,飛撞出了樓層。

從高樓落下,樓層在眼前爆炸,整個樓層動蕩燃燒在濃煙火光中。

布魯斯將傑森護進蝙蝠裝中,廢墟坍塌下來。

布魯斯吊著威亞,單手抱著傑森,鏡頭架在遠景處拍攝。

這整一段的電影高|潮戲份,分數次拍攝而成,但在傑森的眼裡,它們一蹴而成在自己的視界中成了連貫即時發生的畫面,他的心砰跳不止,好像他不是在拍攝電影,而是真正冰冷刺骨地經歷了那悲傷決絕的一幕。

布魯斯抱著自己,吊在半空中,傑森眼睛濕潤地仰視布魯斯,他感到被救贖嗎?這一次,布魯斯成功救下了他,在電影高|潮的最後,Batman這一次成功救了傑森·陶德。

「你為什麼不說?」傑森的聲音中帶著自己都不易察覺,或是無法轉換過來的疼澀哭腔感。

「什麼?」布魯斯道,這是一幕遠景拍攝,身處於半空中的他們身周沒有他人。

「你為什麼不說,是我,當然是我,這根本不存在選擇!」傑森聲音不穩定地說道。

布魯斯低頭看向了傑森,微笑著說道:「因為劇本上是這麼寫的。」

布魯斯說著,用另一隻手去擦拭傑森眼角濕潤的眼淚,但傑森下意識地打掉了布魯斯的手。

布魯斯在這一瞬時,在傑森的眼中看到了從未發現過的情愫。

「Cut!」遠處傳來執行導演的聲音,捕捉完了這一鏡中要的半空鏡頭,威亞人員將布魯斯和傑森從半空中緩緩放了下來。這一幕還需要再拍幾鏡。

不過,傑森花了三天就恢復往常了拍攝Batman和傑森·陶德的高|潮對手戲帶來的惡劣心情。

在劇組午間,布魯斯於豪華房車中休憩時,跑到布魯斯的豪華房車裡,睡到了布魯斯的身邊,親吻布魯斯的臉頰。

11月17日,《正義聯盟·上》上映。

那天傑森抽空,正想自己一人買票去看電影,恰好和傑森成為了好友的瓊斯打了電話過來,傑森就約了瓊斯,一起去看這部DC電影宇宙中的眾超級英雄的大片。布魯斯擔演的蝙蝠俠亦是電影中的主演。

這段時間因為一邊要跑正聯的宣傳,一邊《Batman》電影還在拍攝中,布魯斯變得更加忙上加忙。

傑森和瓊斯到了電影院,買了電影票、冰可樂和爆米花,期待地像個影迷般,和瓊斯一起排隊走進了IMAX廳。這還是傑森第一次來電影院看DC電影宇宙的電影,在大熒幕上見到布魯斯的成熟魅力、沉穩帥氣的呈現。

電影開始前,傑森和瓊斯坐在觀影位上也聊起近況。瓊斯已經自那次驚險過後,相當改過自新,不再嗑嗨了,至少他說的是這樣。

「你的電影也快拍好了嗎?」瓊斯問道,他也是在清醒地後來才知道,原來傑森·伯德是紅頭罩傑森·陶德的扮演者,他可相當喜歡這個角色,期待《Batman》Solo電影的上映。當然他喜歡的DC角色還有很多很多。

「下個月,應該就能完成了。」傑森見瓊斯電影還沒開始,就已經大口朵頤起了爆米花,在自己的身邊散發出噴郁黃油焦糖的香甜味,忍不住道,「你故意在誘惑我嗎?」

「抱歉抱歉,」瓊斯停下了往嘴裡不停地投入爆米花,將爆米花挪放到了另一邊,「這可以分散我嘴巴的注意力,不過你電影拍攝結束就可以釋放口腹了,到時候我請客你慶祝!」

「謝了。」傑森道。

「嗨,布魯斯私底下是什麼樣的?」瓊斯忽然想到,問傑森道,「我還挺好奇的,他真像他對外界表現的一樣嗎?風度、慷慨、偉大?」名人們總是私下與公關形象差距巨大。就像他的養父那樣。

「布魯斯在一切上都很棒。」傑森誇耀道,帶著絲年輕男孩特有的炫耀神往,「是的,他就和外界評價的一樣偉大,我是說他的尺寸和Batman一樣偉大,外界傳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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