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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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柱香拜上蒼,叩請蒲州關大王。忠肝義膽垂千古,玉泉山千里廟堂。青吏標名真上將,能知禍福與存亡。」

「今有某處信士某,馬前數求一炷法……」

大凶啊……

看著求來的簽文,徐繁繁的面色不禁沉了下去。

坐山丁字搖,行船駕海濤。三軍追呂布,五馬去破曹。

此卦為四十八卦,佔得此卦之人所佔之事如坐在丁字形的山上,危險之極。

徐繁繁握緊簽文,這一遭……怕是很難過去。

徐繁繁是個相術師,自幼被送去道觀,后習得三世相法、奇門遁甲之術。13歲被師父送進宮,因自身才能被當朝女皇賞識,成為了一國國師。

此次徐繁繁被派到昭陽治水,昭陽大雨降了一月之久,堤壩早已被洪流衝垮,農民辛苦種植的一年成果也被毀於一旦,事到如今,卻未有良計。

「國師,陛……陛下來了。」女兵跑進帳篷,一臉急色。

徐繁繁手一哆嗦,「什麼?」

「通報的人說那的確是陛下的轎子,怕是快要到了。」

這不是找事嗎?

徐繁繁披上袍子,趕忙出去迎接。

剛出門,便覺一陣陰寒之氣撲面而來。女皇自幼身子嬌弱,別出什麼事兒來。想著,徐繁繁加快了步伐。

沒走幾步,她便在朦朧的雨幕中看到了向她艱難走來的身影,隱約還能聽到對方在喚她的名字。

「臣恭迎陛下。」

徐繁繁草草的行了一禮,一抬頭對上了女皇純凈的笑容。

「啊呀,繁繁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女皇今年不過十八,長相精緻,性子單純,若不是有徐繁繁扶持,早不知被人篡位多少次了。

「陛下,這種地方豈是你能來的,真是太過胡鬧了!」徐繁繁也顧不上君臣之禮,語氣嚴肅的教訓著不知死活的女皇。

「朕想繁繁了。」她毫不在意,親切的挽住她的胳膊,徐繁繁能感覺到她凍得發冷的手,一路怕是沒少受苦。

「雨申時會停,到那時陛下便回去吧。」

「哎?可是朕才剛剛見到繁繁。」女皇眨了眨眼,神色之間皆是不滿,「朕擔憂繁繁,一路都想著繁繁,如今剛見面,你就趕我走。」她說著,愈發委屈。

徐繁繁剛要說話,只聽後方傳來馬蹄聲,然後是人驚恐的呼喊。

「馬受驚了,陛下、國師,快躲開啊!」

徐繁繁朝後看去,雨幕中,兩匹烈馬掙脫馬鞍直直的向這邊衝來,由於路面泥濘,他人根本阻攔不住。而身邊的女皇早就被嚇傻了。

來不及多想,徐繁繁護著女皇撲向一邊,滾了幾圈后,她的腦袋重重的撞上了一塊磐石。

鮮紅色的液體與雨水混合,意識的最後,徐繁繁才想起那個卦文。

敢情,這是說她啊!

***

女皇整日傻呵呵的,要是沒了她可怎麼辦。

朝臣也各個是傻蛋,爭權的明王雖也是個智障,但起碼比女皇強啊,她若是死了,不出三天怕就被明王篡位了。

不行,她不能死。

心裡掙扎中,徐繁繁緩緩的睜開了眼。

她的耳朵能聽到東西,心臟也在跳動著,這說明……

她沒死!

徐繁繁大喜,刷的一下睜開了眼睛,然後——

對上了男人陰沉的雙眸。

「滾出去。」

哎?

男人坐在一個奇怪的白桶上面,褲子半脫著,露出一截古銅色的皮膚,他雙眉緊皺,臉色十分不好。

什麼情況?

「徐繁繁,你給我滾出去!」男人怒吼一聲,抄起一邊的衛生紙就砸向了她的額頭。

疼。

這說明不是夢。

徐繁繁看著對方,「兄台,看你臉色……你后不利啊。」

后不利,中醫解釋為便秘。

一聽這話,他整張臉都白了,剛想罵,卻見徐繁繁晃了晃身子,啪嗒一聲倒在了他的膝蓋上。

「草。」

終於,他爆了粗口。

***

昏睡過去的徐繁繁被迫接受了一段奇怪的記憶。

記憶裡面的女人有著精緻的容貌和傲人的身材,然而她的性格並不是很好,嘴巴毒,仗勢欺人,欺軟怕硬,除了臉一無是處。

她情商低、智商也不高,在混亂的娛樂圈裡一直被人當槍使。

而最新的記憶里,她因為和一個男人爭執,結果失足墜下高台,摔了腦袋,由於摔的不算嚴重,所以很快就出院了。

她的名字是——

徐繁繁。

和她同名同姓,中間卻差了估計有千年光陰的徐繁繁。

她睜開雙眸,然後撐著身子從床上爬了起來。對著床剛好是一面鏡子,徐繁繁走了過來,在看到裡面女人模樣的時候她徹底愣住了。

鏡子裡面的女子艷若桃李,娉婷秀雅,這模樣就算在美女如雲的女陽國也是一等一的姿色啊。

更重要的是,這個臉分明是記憶中的那張臉。

徐繁繁伸手摸了摸臉蛋,鏡子裡面的人也跟著摸了摸臉蛋;她眨了眨眼,鏡子里的人再次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不……不太妙。

徐繁繁的呼吸不覺急促起來,她環視一圈,入目的一切皆是女陽國沒有的東西。

此時腦海中的記憶還有些凌亂,徐繁繁雖是醒了,可神智還是處於懵逼狀態。

她伸手拍了拍腦門,莫不是那個世界的自己已經死了?因為一些特定原因,所以才寄生到了與她同名同姓的徐繁繁身上?她曾聽過一些奪舍術法,只要達成必要的需求,人便可處於離魂狀態,然後還魂到另外一人身上。

徐繁繁乃是一國國師,又是百姓信賴的相術師,她很快安定下心情,想理清頭緒,再思考接下來的路要怎麼走。

此時,外頭傳來了沉穩的腳步聲。徐繁繁重新上了床,閉眼假寐。

咔嚓。

門開了,腳步聲也逐漸接近。

「別裝了,起來喝粥。」

男人的聲線低沉喑啞,她半眯著眼睛,看清了他的模樣。

身材高大,五官甚是俊朗,劍眉下是一雙深邃的黑眸。

從面相看,此人性格剛毅果斷,事業有成,並且很吸引女性目光。

在徐繁繁沉默的空子,男人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還難受的話明個兒再去醫院看看。」

許是他長的過於冷酷,這原本關心人的話從他口中說中卻是冷冰冰的沒有溫度。

徐繁繁不敢吱聲,聽話的起身,將粥端起慢條斯理的喝著。

記憶里,眼前這個男人貌似是叫邵琛,原身的兄長死後,她與弟弟一直由此人照顧。

脾氣暴,愛乾淨,凡事斤斤計較,這便是原主記憶中的邵琛了。

徐繁繁自小身在女兒國,雖曾去他國當過使臣,卻也沒正經接觸過男人,不由得,她便多看了他幾眼。

邵琛平日里不善表露自己的情緒,每次想對徐繁繁好言相對,但徐繁繁總會給他添亂子,讓他失望。如今徐繁繁乖巧的喝粥,也不頂嘴,反而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他,片刻下來,邵琛就略顯不適了。

「我臉上有花?」

徐繁繁搖頭,將最後一口粥喝完后,將碗遞了過去,「多謝款待。」

「……」

多……

多謝款待?

什麼時候這麼有禮貌了?

邵琛看著她的眼神滿是不可思議,徐繁繁心一哆嗦,趕忙躺在床上,閉目假寐。

估計真是摔壞腦子了。

邵琛想。

從徐繁繁房裡出來,邵琛做好晚餐等著徐舟亦回來。

徐舟亦是徐繁繁的親生弟弟,相對於經常惹是生非、讓他頭痛的徐繁繁,徐舟亦要聽話懂事的多,他自小聰慧,將自己的事情料理的井井有條,奈何身體不是很好,時不時便發燒感冒。

***

待外面沒有了動靜,徐繁繁這才敢起身下床。

房間里的一切對於徐繁繁來說都是新奇的,她不太敢輕舉妄動,萬一碰到什麼機關就麻煩了。徐繁繁四處打量著,然後從抽屜里找出一個日記本,徐繁繁翻開,那凌亂潦草的字跡看的她腦仁發疼。

日記寫的不過是各種兒女情長,愁腸百結。

徐繁繁和弟弟都是被人渣父親拋棄的,他們一直由好心領養他們的兄長帶大,結果兄長為救好友不幸身亡,臨走時將弟妹託付給被救的好友邵琛。

至此後,徐繁繁性格大變,內心的不安和孤單幾乎要將她壓垮。徐繁繁想演戲,可娛樂圈裡的彎彎繞繞哪是她能懂得。

就在此時,一個名叫江炎的男人出現了,俊美溫柔的江炎一下虜獲了徐繁繁的心,然而沒想到的是,她成了江炎的跳板,甚至還被對方陷害,莫名背上了「小三」的罵名。

從裡面的文字來看,徐繁繁曾尋死過,然而有那個心,沒那個膽。

悲傷、孤單、無人能訴說的寂寞與恐慌,這便是這個孩子的全部心理。

也是一個可憐人。

徐繁繁伸手揉了揉眉心,雖然腦海里的記憶凌亂,可也依稀可見。

徐繁繁之所以從片場的高台摔下,是對方故意而為的。

那個她曾心慕、信任的人,想要害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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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穿今]不一樣的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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