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茶攤小二

103.茶攤小二

他拆開信后,原本有些笑意的眼卻是掠過了一絲殺機,隨後收了信,又端起一杯茶掩在唇邊,開口對青衣僕從道:「既然小七總是找是找她的麻煩,那便讓她沒空去找她的麻煩,此事交由錢丑處理即可。」他將餘下的茶一口飲盡,又笑道,「一個月一百兩太少了,給她翻上幾倍,別讓她看出來。」

不給她開幾間花茶店,還不知道她是這麼一個小財迷,掙上一百兩就開心得忘了形了。

那茶攤的小二在簾后偷偷看了幾人一眼,見他們似是在談些生意上的瑣事,有說有笑的。可是看那青衣僕從,坐下后第一反應是腰背挺直,雙腿張開肩距,一會兒才拉聳了下來。雖然只是一瞬間的坐姿,卻逃不過他的眼睛。

小鬍子男人將粗糙的茶杯放下,喊了一聲,「小二,結賬!」

「好咧!客官!」小二忙掀開草簾迎了出來,「幾位客官,總共五十二文錢。」

這二當家掏出錢袋,似又不小心露出了一塊楓狀的玉佩,這玉佩質地圓潤通透,一看便知佳品。

那小二一怔,笑道:「客官,您這玉佩倒是罕見。」

「哦?」小鬍子男人笑道,「你這小二倒有眼色,此物確實難得。那你給說說,如何罕見法?」

小二笑道:「此物只因天上有,地下難得幾回見。」

小鬍子與二當家兩人眸色一動,相視了一眼,小鬍子笑道:「不知是天還是地?」

小二又笑道:「甲乙東方木。」

小鬍子收了笑意,「丙丁南方火。」

小二聞言,直起身子指了指西邊的山坡嘆道:「我們這裡有個老頭,年老了之後就生病了,病了之後又死了,他的墓地就在那兒呢。」

「甚為可惜,明日若是有空,我們當去探望下。」小鬍子說著掏出了一兩銀子,「不用找了。」

「多謝客官!」

很快,一行人便又上馬趕路了,往縣城裡的方向去了。

「東邊的林子么?」上馬後,那二當家開口道,小二食指雖是指的西邊,可是拇指卻是包在三指內,那其餘三指指的便是東邊了。

「嗯。」小鬍子點頭,「時辰可知?」

二當家沉思了一會兒,道:「衰在戌,病在酉,死在申,墓在未,當是未時四刻。」

小鬍子彎唇一笑,他性子向來聰慧。

「只是,這一個多月來,我們也只找到了不到十分之一。」他神色又有些憂慮起來。恐怕三個月之內,不能找全了。

小鬍子看他一眼,也知道,他若離開帝都太久,只怕有些東西會脫離他的掌控。只是看他這憂慮的模樣,他應該不止是擔心這個問題吧,只怕還挂念著那個陶六小姐。畢竟還有幾個月,那陶六小姐就及笄了。

少將軍竟是這般的兒女情長,那陶六小姐,已然成為他唯一的軟肋了。若是無了這根軟肋,那他是不是就無堅不摧了。當時留她一命也不過一念之差,現在後悔似乎也來不及了。或許真如末路所說,為免功敗垂成,還是勿動她的好。

畢竟一個人有軟肋,會更容易掌控些。

「我記得,馮申和陳酉說過,那田熊光疑似?」小鬍子看向他。

「嗯,反正也到了此處,我們順便去看一下。」二當家沉思了一會兒,道,「此事處理后,將他們二人調回帝都吧。」大智和大勇回去后,可以幫她處理些鋪面上的瑣事,而且,想來她也會很開心的。

小鬍子不動聲色應下。

待他們一行人入了寶應縣后,那縣城外的茶攤上又來了一行人,風塵僕僕的,而且看裝扮,像是大戶人家的隨從。

他們下馬後在茶攤小坐休憩了一下,便向小二打聽道:「小二,寶應縣怎麼走?」

小二熱情道:「往東邊走二里就到了。」

「行!謝了!」那人說著便遞給了他一兩銀子。

「謝謝爺。」小二哈著腰接過。

「這破地方!」一個稍胖的中年男子罵罵咧咧道,「簡直是鳥不生蛋!還大熱天地這麼趕路。」

與小二打探消息的男子聽了,看他一眼,不耐煩道,「做奴才的就這樣,趕緊辦完事回去。」帝都的戲班裡新來了一個細皮嫩肉的小娘子,他才剛看上,誰料就被派了出來,不知道等他回去后,那個小娘子還在不在了,保不準就被哪個老爺們給看上了。

幾人歇了一小會兒,便上馬往寶應縣去了。

入了寶應縣后,又打探了一下,來到李氏胭脂鋪,這胭脂鋪的老闆娘約莫三十來歲,生著一雙吊梢眼,面上塗著厚厚的□□,見了他們這一行中年男人,臉上堆笑迎上來,「幾位客官,可是要給府上的娘子買點什麼呀?」

這一行人看著面生,一看就是外地人!而且看穿著打扮也不是什麼小氣之人,路過的話肯定要給府上的姨娘帶點胭脂水粉什麼的吧。

果然,這一行人爽快地買了不少胭脂水粉,又向這老闆娘打探道:「聽聞你們這有一個婦人,面上生過一塊大胎斑,後來又治好了?」

這老闆娘眼珠子轉了幾轉,笑道:「客官還真巧,這個婦人便是我姑子呢!她先前可是在帝都過的日子,後來回了我們這兒呀,就是塗了我們鋪子里的美容膏!」她說著從架子上拿了一罐膏藥下來,「這一瓶我原本是賣二兩銀子的,你們若是要得多,算你們一瓶一兩……」

「那問下,您姑子家怎麼走?」稍胖的中年男子打斷了她的話,見狀,那原先打探消息的人連忙解釋道,「我們沒有別的想法,就是想和您姑子請教一下。因為我的女兒也是自小便帶了胎斑,如今已經及笄數年了,卻因面上的胎斑嫁不出去。」

「這個……」老闆娘故作為難。

這男子見狀,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給我來十瓶。」

老闆娘眉開眼笑接過,這才給他們指了路。

待他們到了花茶館的時候,已是申時過半了,可陽光仍有些灼人,而且,這花茶館大白日就關著門,不做生意了不成?

又看了一眼隔壁的長風鏢局,大門是打開著的。

「泉哥,要不去這長風鏢局探一下?」

「不必,別打草驚蛇,我們先去安頓一下,晚上天黑了再來。」

夜幕降臨后,大街小巷一片寂靜。小縣城裡的人入睡得早,很快便是一片闃黑。

有黑影在花茶館附近晃動起來,很快,幾個黑影便先後入了那花茶館,又空手而出,聚在深巷盡頭竊竊私語。

「如何?」

「屋內只有一個婆娘和兩個小孩。」

「就那姐弟倆?」

「是。」

「那怎麼不把他們帶走!」

「不妥,我看鏢局那些人武功都不低,還是別驚擾了他們。」今日在客棧的時候他們打探到了鏢局裡有人從帝都過來了,「還是等他們走後,我們再動手。」

「誰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走!」

「不會太久,頂多耽擱幾日。若你連這幾日都等不了,那你先行回去便是!」黑衣人警告道。

這蒙面的漢子聽了,雖不服氣,卻也無話可說。

很快,他們便散開,先後回了客棧。

而鏢局裡,地下的密室里卻有一伙人商談到了半夜。

直到天微光,田熊光才回了茶館。

「回來了?」李氏聽到聲音,嘟喃問了一句。

「嗯。」田熊光悶悶應了一聲。

「你們這酒喝得有夠久的,都喝了大半夜了!」李氏抱怨著,又翻了個身。

「你昨晚動這窗子了?」田熊光問道,他在窗上撒了一些麵粉,怎麼這麵粉都去了大半了,凌亂得看不出任何痕迹。

「啥窗子?」李氏半起了身子,看了一眼,又躺下去,「阿滿在那窗子玩了一下,都不知道是不是這牆掉灰了,剛洗完澡又弄得一身白!」

「知道了。」

「你還不睡?天都快亮了。」

「好。」

「對了,」田熊光一躺下,李氏就翻了個身子對著他,「大智大勇他們真要走呀?」昨天鏢局幾位當家的一來,就說著要回去,咋弄得這麼急。

「嗯,他們是做大事的人,怎能在這小地方呆著。」頓了一頓,他又道,「我可能也得走。」

他此言一出,李氏像彈簧一樣坐了起來,「你走啥?」

田熊光也坐了起來,「他們有門路,我想著去做一些買賣。」

「做啥買賣呀?」李氏一聽,稍微放了些心,她還以為田熊光要跟著他們走鏢去了,畢竟田熊光這壯實的體型,是很適合出鏢的。「可是,咱不缺銀子。大福走前給咱留了這麼多銀子,阿光,你就別去了,你去了我一個婦人,怎麼拉扯阿滿和喜兒。咱不缺銀子。」李氏勸說道。

「我去帝都看一下,順便看一下大福。」

「那、那你去看一下大福就好,看完就回來呀,別去弄那啥子買賣了。這些銀子真夠了,阿滿娶媳婦,喜兒的嫁妝,咱都不缺。」

「我知道,你去收拾一下,我眯一會兒,有啥東西我捎給大福,我們今日申時就走。」

「咋那麼急吶!」李氏大驚。

「他們鏢局有事,我得順著他們的時間。不然他們走了我一人上路?」田熊光瞪著眼睛。

「知道了知道了!」李氏連忙起身,這就去給他收拾行李。他行李倒是不多,夏日衣裳輕便,也就兩件換洗的,沒一會兒便收拾好了,緊接著她又跑地窖去了。

大福愛吃這些蘿蔔乾鴨蛋什麼的,夏日天氣悶熱,路上怕悶壞了,她又撒了不少粗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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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賤妾重生了(雙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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