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女王成了吸血鬼4

音樂聲起，侍者端著紅色的飲料穿梭於血族之間。

有人三三兩兩地交談著：「果然是公主，連處、女血都能拿來待客。」

「那是當然，莫卡維族延續了多久？」

眾人交談著，也觀望著，公主第一個選擇起舞的會是哪個幸運兒？

而備受矚目的公主殿下沒有動靜，只是站在管家樊易身前，側耳聽著他的話，看起來似乎沒有和眾人交談的意願。

「嘿嘿，你瞧見了沒？那個生面孔。」

一個綠眼睛的吸血鬼用肩膀撞了撞靠在愛奧尼式石柱上的同伴，下巴對著一落地花瓶附近的人群一指，不擅交際的悶葫蘆同伴疑惑並順從綠眼睛的示意，看見了幾個血族少女目光殷切地包圍著一個穿著紅襯衫的男人。

「好福氣啊他。」

聽著綠眼睛的羨慕，不擅交際的男人也默默地點了點頭，這麼多少女圍著一個男人轉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

眾人目光聚焦的落地花瓶附近，司九看著身前的幾個少女，頗為享受。先祖們，你們看到了嗎？我司九沒有愧對我大九尾狐的名聲！

「司九你願意和我觀看歌劇嗎？」

「是和我才對吧，我有百老匯的特殊專席，自然是和我比較享受吧？」

「此言差矣，身為當代魔幻畫家的我更適合，有藝術敏感度總比你們一見歌手飆詠嘆調飆花腔就知道神遊來得好吧！」

「你！」

「......」

少女們爭吵來爭吵去，司九時不時調停，滿臉陶醉。

哎，我真是個罪孽深重的男人呀~

交談間，不同於初擁不久的少女，一個明顯御姐一點的女人很是大方，她直截了當地誇讚，「在這個暗夜之國，你可真是像陽光一樣稀有令人愛慕。」

這對所有血族而言最高的評價讓司九很是享受，他一笑，說：「如果是我這樣被上帝拋棄的破敗身子也可以的話，我想為你照亮一生。」

司九精緻的臉有種魅惑的妖嬈，御姐哪怕是久經沙場，見慣了血族的優雅，也未見過如此風情，終於抵擋不住低下了頭。低下頭的瞬間，她還有些慶幸，幸虧她已經是血族，不然現在自己的臉可就要紅得冒煙了。

可是低下頭的御姐卻感到自己的下巴被抬起，她疑惑地看著司九。

「請不要躲避我的目光。」

「可是......」可是她會不好意思啊。

司九搖搖頭，凝視著御姐的眼睛，「這樣，我就看不見我在你眼中的倒影，那是屬於我的卑微幸福，請不要剝奪好嗎？」

詠嘆調般的喟嘆，縈繞在聽者的耳際，她捂著心口，那一瞬間，她甚至以為心臟會重新跳動起來！

屬於西方人的奔放，讓御姐喜歡就行動，她湊近司九的耳朵，低聲輕喃：「今夜，帕爾斯酒店。」

司九盯著又害羞低下頭的御姐頭頂，攥緊了手，臉紅......再臉紅......抿唇，他感覺自己快冒煙了啊啊啊！

答應不答應？

答應他覺得自己會害羞至死，可是不答應怎麼對得起自己？

我要跨越自己，一定要跨越這道心理防線，做一個不愧祖先名望的好男狐！

司九動了動嘴巴，嚅囁著張口，「......」好、好、好......

怎麼可能跨越得去啊摔！

他慌亂地眼神四飄，誰來救救我......

眼神抓住了長方桌旁的一個冰藍色身影，不顧他們的交惡，大聲傳音道：「面癱救我！」

正在長方桌附近擺脫了血族問好的蘇千柔，眯眼，「面癱？」

「救救我啊這精神壓力不是一般的高啊嗚嗚嗚......」

蘇千柔看著被一圈女人包圍的司九，做出一副瀟洒的樣子，可蘇千柔還是能看出他得到局促不安，甚至想要插上翅膀飛走的尷尬。

於是她輕啟紅唇，吐出司九殷切期待的回答，「不救。」

「死面癱！」

自己作死蘇千柔向來是懶得管，更何況那是司九，讓那賣假藥的好好享受一下美人環繞也是好的。

司九淚眼汪汪地看著自己的隊友，而他的隊友正在盯著身前的長方桌子，面色嚴肅，似乎在考慮什麼切身大事。

長方桌上，在白色的蠟燭明亮的映染下，葡萄和粉色蘋果的擺盤顯得更加可口，蘇千柔的目光越過擺盤，擺盤之後是精美的蛋糕、乳酪。

蘇千柔的目光停留在藍莓蛋糕上，藍莓顯得鮮嫩可口，蛋糕頂尖上還頂著一朵玫瑰，更顯誘人。

她摸起金制的叉子，目光漸漸離不開蛋糕，吸血鬼偶爾吃一下蛋糕也是......可以的吧？人設絕對不會崩壞，一定的！

唔，就算樊易他們吃驚她也可以解釋，她只是想念甜味了而已才不是自虐......在燭火下反著光的叉子終於接近了，就差那麼一點，甜甜的蛋糕我來了......

「千柔，舞動吧！」

在蘇千柔身後的司九彎腰，伸手，彬彬有禮。蘇千柔盯著他的邀舞掌心，捏緊了叉子，恨不得將叉子戳上去！

司九挑釁地看著蘇千柔，這廝居然見死不救！冷血！冷血的傢伙想要大快朵頤他可不答應，哈哈，這下瞧你還怎麼吃！

「殿下會不會答應這第一支舞？」

第一支舞的意義在場的人都知道，於是都翹首以盼。蘇千柔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任性，於是放下叉子，挑眉看著司九的小人得志臉，伸出了手。

樂隊的音樂聲適時響起，蘇千柔和司九滑入舞池，千柔纖瘦的腰身在旋轉的裙擺映襯下顯得更加美妙，眾人都希望下一曲屬於自己。

只有司九才知道實情，屬於旋轉貼合的華爾茲原本甜蜜抒情，舞蹈的精髓在於男女的追逐，你進一步我退一步，彷彿永恆的男女關係，時而彼方進時而我方退。

可是吧，這種男女間無需說話，僅僅是依靠肢體語言來感受的美好為何被蘇千柔跳得你來我往、殺氣騰騰？

室內的柱子上纏繞著玫瑰花藤，嬌艷的玫瑰正在吐露著芬芳，匍匐的玫瑰香氣中起舞的二人越來越受人關注，司九笑得得意。

「你，很享受？」

對於蘇千柔的疑問，司九反問：「為什麼藝術品總是陳列在高端的地方供人欣賞？為什麼巨星出場萬人空巷？」

「身為藝術品、身為巨星，我得滿足人類的願望！」

蘇千柔不說話。

蘇千柔的舞姿十分符合她的劍修身份，乾淨、利落，氣勢十足，最迷人的是她自信的眼神，吊吊的誰都不放在眼裡，彷彿看誰滅誰。

「沒想到你的舞還跳得不錯，我以為......」司九一向認為劍修那種苦逼兮兮的傢伙對於這種浪費時間的舞蹈沒有興趣，蘇千柔的嫻熟倒是讓他吃驚。

被人注視，氣氛不錯，讓司九的膽子大了點，完全忘記了眼前的人是誰。

蘇千柔也一直任由著他引舞，似乎很是好脾氣。原因么，無他，既然是她代替了吸血鬼女配來參加相親舞會，那就要承擔起責任，不能隨心所欲，給原千柔添麻煩。

公主的第一支舞意義非凡，輕易和其他人跳，造成誤會，吸血鬼女配會怎樣頭疼？

圓舞曲就要到尾聲，這第一支舞也要停，於是......沒有利用價值的司九蘇千柔會讓他繼續得意？

又是一個大旋轉，司九享受著眾人的注視，越發覺得自己英俊瀟洒......氣度非凡（？），恍然間看到了蘇千柔的愉悅眼神，他點頭示意。這個面癱也發現了他的優雅？

他就說嘛，這世間能夠抵擋他九尾狐魅力的人類不存在！

得意的他高昂著頭，露出了自得的笑，直到一聲牙酸的『卡擦』聲起......

「啊！」司九短促的尖叫被蘇千柔冷冷的眼神止在喉間，司九綣起腳，恨不得跳起來。

這個天殺的面癱用盡怪力狠狠地跺了他一腳啊啊啊啊！！！！！

他的腳真的不是斷了嗎？

妖力侵入查看連帶順便修復，司九又悲憤了，腳骨就差一點就斷了不說，來自劍修的霸道冰靈力凝住了傷勢，妖力一時間無法修復......

音樂聲漸歇，司九停下來的身影顯得不那麼突兀，可吸血鬼的視力和觀察力多麼可怕？蘇千柔那一腳堪比跺碎大理石的捶擊，他們當然也看到了。

公主殿下，原來是這麼兇殘的？

司九感受著腳上的慘狀，抽抽嘴角，「千柔，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說。」

「不要和其他男人跳舞。」

充滿佔有慾的一句話讓圍觀的眾人驚呆了，這傢伙是個M？

「不要，我喜歡跳舞。」

「那還真是頭疼啊。」

圍觀的血族又一次驚了，這傢伙真的是M吧對吧對吧。

司九比圍觀的人更加鬱悶，對於蘇千柔造成的非劇情允許傷害的人都需要他這個丹藥師來醫治，而這個相親舞會上如果有人膽感調戲這傢伙呢？對於暴力狂的自制力他不抱希望，對方又不答應歇舞，而且還以此來整治自己的意味......

所以，果然這傢伙最討厭了！

看著司九的悲憤眼神，千柔開心了，於是開心的她打算音樂聲停下之時繼續攻略她的蛋糕......

「托瑞多子爵看到了嗎？」

布萊恩點點頭，他身邊的血族安德魯感慨，「公主對他真是好兇殘。」

布萊爾眼睛含笑，身邊的安德魯在看見千柔起舞的時候就嘮叨著下一支非他莫屬，可是現在卻怕了。

「這下正和托瑞多子爵的意，場內還是有不少同族柔美少女的。」

布萊恩對千柔公主沒興趣即使是觀舞也是被他安德魯拉來的，這下有意泯於眾人間做壁上觀的布萊恩可是清閑了，他父親要求布萊恩得到公主的芳心這個計劃他安德魯怎麼可能不知道？

他父親多麼愛惜權利血族們都心知肚明，可是吧，活了千百年的血族都有些貴族病，即——矯情。喜歡對方的權利，卻又想要對方本身也是完美。這麼潑辣不符合兒媳婦要求的公主伯爵也不會答應進門。

「我們去那裡......」安德魯指著舞會的另一邊，示意著布萊恩。

本以為布萊恩會和他一起行動，安德魯先邁動了腳步，可是卻沒感到人跟上，他疑惑回頭，卻見布萊恩目光凝在千柔身上，「布萊恩？」

「是啊，大大地出乎我的想象。」

說完布萊恩走向了千柔，安德魯驚奇瞪大眼，他幹嘛呢？

布萊恩走向終於停下的兩人，在司九的身邊向著千柔伸手，「MayI？」

布萊恩一舉一動都充滿著貴族的優雅，金髮耀眼，風度翩翩，這樣的人向女人邀舞，是所有女人的夢寐以求。可是他面對的是蘇千柔......

一心只有蛋糕的蘇千柔以為停下了這倒霉的第一支舞之後就能肆意享受甜點，可萬萬沒想到中途殺出個程咬金（？），於是她怒了。

怒了的結果是風度翩翩的布萊恩子爵得到了一個殺氣騰騰的瞪視......

這情況一般人都會懵逼，對邀舞的女人印象轉差，可布萊恩子爵顯然也不是一般人，他眼睛反而一亮，滿眼期待，像是個等待愛人回答的毛頭小子。

「這是任務哦~」

知道蘇千柔滿心滿眼都是蛋糕，司九幸災樂禍地傳音。

蘇千柔握緊了拳頭，她遲早要把這賣假藥的片成刺身啊啊啊！

沉默的她將手放入布萊恩掌心，板著臉舞動了起來。

共舞最忌諱沉默無言，蘇千柔這樣分明是對布萊恩不感興趣，可布萊恩看著她桀驁的眼神很是滿意，越看越喜歡。他怎麼會愚蠢地認為這是個柔弱的公主呢？這藐視人的眼神分明是個女王！

有多久沒有人無視他了？

越看越滿意，布萊恩甚至有點感謝他的父親。

對於喜歡的異性，布萊恩向來不會吝嗇甜言蜜語，雖然他覺得這是他的心聲。

「美麗的公主，你準備俘虜多少人的心？我原以為自己鐵石心腸，可現在卻有些怦然心動。」

旋轉中，金髮大帥哥的情話攻勢讓偶爾旋轉到他們附近的血族少女感到害羞，可正面迎擊的蘇千柔卻一如既往的面癱著，心裡只有一個大大的紅色預警，不妙，她這是給原女配添了個麻煩？

對於任何事都要爭第一的蘇千柔來說，任務，當然是要盡善盡美！於是，她開口了，依舊是殺氣騰騰，「心動？那我將讓你處於地獄之中，你確定？」

附近的血族少女聽到這話嚇得花容失色，而布萊恩卻是直接笑了出來，滿臉桃花開，「我雖然是西方人，可是也對東方的文化感興趣，東方有句話我覺得很是有哲理。捨得捨得，有舍才有得。身處地獄，我是不是就能得到您這樣孤傲的玫瑰？」

「......」

舞池中蘇千柔還在演繹著蛋疼的言情劇，司九在一邊終於妖力突破了冰靈力封鎖，疼得差點淚流滿面。那個變態！

狠狠的目光盯著蘇千柔，司九瞥見蘇千柔她跳不了幾步就眼角掃著蛋糕，心裡終於舒服了一點，看得著吃不著的感覺如何？

扮演血族女配那就要老老實實地喝血才是嘛。想象著蘇千柔喝血的苦瓜臉，司九差點笑了出來，卻又轉瞬即逝，蘇不見得這麼蠢會自己主動喝血啊......

果然這種YY就只能是存於腦海，實力不濟的他奈何不了這個暴力狂......

不對！

司九忽然想到了這傢伙的死穴，甜點控！聽說無論是什麼樣的黑暗料理，只要是其中加了糖，對方都能面不改色地吃下去，那麼......

司九眼珠子一轉，看向了侍者托盤中的紅色液體，笑了笑，很是愉快地摸上了乾坤袋。

將最後一點糖撒入高腳杯，搖晃了下高腳杯中的紅色液體，司九撤去了隱身符。

盤子中的所有飲品都被他撒了糖，這下可以給那個暴力狂一個好看了......啊哈哈哈！他司九真是太聰明了！

「司九是哪裡的血族？」

正嗨皮的司九冷不丁地聽見身後有一個低沉的男聲在問他，疑惑回頭，是樊易。

「啊......不是說了是南方的么......」

樊易身後跟著七八個高大的血族，神色不善，其中一個肌肉壯實的男人瓮聲瓮氣地說道，「我們對你的印象都只有你是個南方小血族，其他的信息一概不知，這不是很奇怪？」

司九看著這麼多人圍著他，只能打著哈哈，「那麼多人你怎麼能一一認識盡？」

「我們懷疑你的身份，還是和我們走一趟的比較好。」壯實肌肉的男子說完，身後有人添了一句，「不要引起騷動，識相點。」

司九一邊搜腸刮肚，想著捏造一個什麼身份比較好，一邊出言拖延時間，「就憑你一個不認識我就可以懷疑我並把我帶走？」

回答他的不是那個壯實漢子，而是一直沉默寡言的樊易，他說：「留一個不知道身份的人在公主身邊，對我來說是不可能做到的事。你自言從南方而來，可我在血族通關文件里從未見過你的備案，這又作何解釋？」

死了，司九看著樊易的篤定臉色呆了，他完全忘了這一個設定。血族世界的常識是吸血鬼不能擅自遠行，他們有著領地意識。即使遠行也要向目的地的親王領主報備，得到對方的允許才能在這片土地上自由行動。

莫卡維族親王終日沉醉在愛人失去的悲痛緬懷，報備一事都是由千柔來管，可千柔對這些屬於吸血鬼的雜事不感興趣，經手的自然是管家樊易......

於是他要假扮哪一個有身份的人物？

劇中不在此處的卻又有備案的角色是......

沉思中的司九一時沒有回話，壯實的男子卻是個急性子，他忍不住了，上前直接抓住了司九的胳膊，企圖拖著他的胳膊將他拽出去。

司九自然是掙扎，可是樊川既然有自信直面司九，自然是找了實力強大的人來助陣。

主人千柔不知為何，和這個司九一分一秒都沒有分開的意思，好不容易現在主人分神，他怎麼能不好好利用這個機會？

來自族內有名的大力血族的鉗制，樊川認為司九當然掙不脫，可司九盯著壯實男子的眼睛一會，壯實男子忽然像是被雷打了一樣鬆開了手，剛才的一瞬間他忽然想到了這傢伙是他兒時認識、自轉變為血族之後從未見過的好友！

大驚失色下他鬆開了手，可是一直致力於掙脫的司九顯然沒有把握好力，一個踉蹌就要摔倒，大漢瞪大了眼，他可千萬別摔啊！

「......千柔？」

本來以為會摔個狗吃屎的司九感到身後一雙柔嫩的手摟住了他的腰，半仰的他還能看見蘇千柔的髮絲輕搖垂落他胸口，痒痒的。

一切像是電影中的慢鏡頭，司九甚至能看見蘇千柔墨色眼瞳中的慶幸，往日一見就惱怒的墨瞳此時卻讓他怔愣。

蘇千柔一將他扶起，就聽到了樊易的質問，「主人你為何要袒護他？在下已經查明了他的虛假身份，您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什麼人......」

「我知道。」蘇千柔打斷了他。

蘇千柔看著紅著臉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司九，一本正經，很是嚴肅地說：「他是我的人，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和他心意相同，他是特殊的......」

臉紅的司九在蘇千柔說出的第一句時就感覺不妙，在她的下一句蹦出的時候立馬捂住她的嘴。蒼天啊，協助她工作而已怎麼被形容成了她的人？

在這個世界上他確實是唯一一個知道蘇千柔每個行動意思的人，他們來自同一個世界同一個聯盟。這裡的世界人們絕對不可能像他們這樣擁有同一個秘密，是特殊的存在。

可是、可是，這個意識是這樣表達的？死面癱你不要一臉正經的像是在宣讀愛的誓言一樣說這種話好么！

嚶嚶嚶，他想要拜訪一下這貨的語文老師......

「主人！」

樊易沒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個回答，他一向古井無波的臉差點龜裂，主人什麼時候什麼地點喜歡上了這樣一個軟腳蝦？！而司九自然而然的親昵舉動也刺痛著他的眼睛。

太過震驚讓他幾乎說不出話來，而這時候蘇千柔眼睛一眯，看著不遠處的侍者，指著侍者，打了個響指，「你，停下！」

侍者一頭霧水，這裡的局勢一觸即發，他不認為這個時候公主還有心情享受飲品，可是他也只能上前，湊近那個散發著古怪氣氛的圈子。

樊易一眾也不能理解，這局勢的轉折太過驚奇，讓他們理解不能。

蘇千柔待侍者走近之時，眼神凝在其中的一個杯子上，舔了舔嘴角。

她已經可以從空氣中散發的甜味分析出這是一杯下了滿滿當當三勺糖的糖水！

為了吸血鬼女配的形象，她一直忍著沒有吃蛋糕，現在喝血總沒事了吧？

怎麼辦，在蘇千柔身後被保護的司九眼睜睜地看著她的手觸碰上了酒杯，怎麼怎麼辦，之前的計劃得以實施他怎麼會這麼緊張？

就讓她喝！反正她那麼討人厭，司九乾脆閉了眼。

可是......

閉了眼反而能感受到更多，腰上火辣辣的……司九咬了咬唇，睜開了眼，對著蘇千柔已經湊近嘴邊的杯子一個伸手給她揮落了。

高腳杯摔落地面，發出一聲清響。

司九盯著地面上的紅色痕迹，氣憤地大吼，「氣死爺了！」

而蘇千柔盯著自己嘴巴前空落落的手，神色很是無辜。

司九盯著地面一會兒，忽然想起了什麼，目光偷偷溜上蘇千柔，果不其然，瞧見了一張晚娘臉。

『蘇千柔你聽我解釋啊啊啊！』

『嗯。』

『我，那個，設計你讓你喝人血。不對！是我放的糖，啊啊啊也不對......』

『很好，我明白了。』

蘇千柔轉身，對著樊易他們說：「請盡情地蹂、躪這傢伙不要停！」

『蘇、千、柔！』

悲憤大吼的司九看著蘇千柔拿起了侍者盤子中的另一杯，又湊近了嘴巴。

完了，這一回被樊易抓著的司九沒辦法攔著她，他心急如焚，難道那杯紅色液體就這麼要進了她的嘴？

『咔擦。』

不遠處某個玻璃窗破碎的細小聲音血族沒聽見，蘇千柔卻聽見了。

司九眼裡又恢復了神采，連忙傳音：『祁朗來啦祁朗來啦，快去虐渣男！』

看著蘇千柔猶豫，他又補了句，『任務啊任務！』

這還是司九第一次這麼期待渣男的到來。

蘇千柔一晚上的怒氣就在祁朗砸破窗戶的那一刻爆發，她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飲品狠狠地丟回了侍者托盤。

看著遠處窗戶，「有個不請自來的客人，我該怎樣招待他呢？」

怒氣勃發的她表情嗜血，黑暗的模樣吸引了附近一直觀看動態的的血族，血族崇尚力量這不奇怪，可讓司九覺得荒謬的是他居然也不能移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