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混沌城

「人類小子，狂妄也要有個限度！」

「莫不是你這老樹妖怕了？」萬虎戲謔道。

「哼，若你能折下一截樹枝，老夫不但將樹枝贈與你，還贈你千年孕育的樹種一顆！若是折不下……」

『砰砰砰砰砰』五槍下來，打斷了古樹的咆哮，一截樹枝應聲而落。

芊兒和白烈驚呆了，居然真的打下來了，雖然不明白怎麼回事，芊兒還是鬆了一口氣。

「閣下不會食言！」萬虎顫顫巍巍的撿起枝幹，心中的一塊石頭也終於落地，雖然凱麗滿口保證可以打下，但打下如此大賭，萬虎還是頭一次。

「閣下貴為萬木之祖，自然言出必行，在下也替我這朋友謝過閣下贈枝了。」芊兒忙給了古樹一個台階下，防止古樹下不了台，發起狂來的話，三人都將面臨一個及其危險的境地。

這時，古樹突然一聲厚重的清吟，伸出的根莖了縮回了本體，隨即一陣類似地震的聲音響起，大地也為之顫抖了一下。

大量的樹皮開始從古樹上剝落，落在地上，瞬間化為了塵土。

「道序有常，盡極盡缺，缺極復元，日月標本！」古樹輕輕的突出了幾個字。

萬虎幾人再看向古樹，此時的古樹，竟然隱隱有了一絲清明煥發的情景，洋溢著無上的生命力。

「以殘補圓，圓方能元，物極必反，道法自然。可笑老夫頑固了萬年，竟被你一個人類小子點化了。」

眾人見狀，也恢復了人身，雖然不明白怎麼回事，應該是萬虎無意間賣了個人情給這老樹妖，芊兒和白烈紛紛神色複雜的看了萬虎一眼，心裡同時罵了一聲，變態。

「小子，因果循環，想必你必是大有因緣之人，這樹種老夫就贈與你了，至於你背負的傳承，老夫認可了，希望你不要墮了那位的名號，否則老夫定不饒你。」隨即用根莖傳送了一顆金燦燦的樹種到了萬虎跟前。

「嘯天聖月族的丫頭，老夫送你一言。」

「洗耳恭聽。」

這時，古樹突然換了種語言，操著怪異的強調對芊兒說了幾句話。芊兒聽完更是大驚失色，並瞥了萬虎幾眼，顯然，這幾句話與萬虎有很大幹系，至於是什麼，萬虎就不得而知了。

「多謝前輩提點。」芊兒雙手抱拳，前所未有對古樹鞠了一躬。

「至於你，霜翼烈虎，老夫能看出來，你的血脈已經逐漸覺醒了，就隨著這兩位入世歷練歷練，切不可行惡，謹記！」

「白烈謹遵老祖教誨。」白烈對著古樹就是一拜。

「那麼，老夫就最後送你們一程，後會有期了，三個小傢伙！」說完古樹閃出一道金光，將三人籠罩在一起，幾息之後，眾人便消失在了伏魔森林中。

「聖靈之首，四凶後裔，混世傳承，這三個湊到一起，九天也要醒了，看來要變天了……」古樹喃喃道，再次恢復了平靜。

一陣頭暈目眩后，眾人逐漸清醒過來，此地乃是一荒山，樹木稀少，靈氣稀薄。

「老大，這是哪啊？」白烈問道。

「我哪知道？」

「這裡是……」萬虎四下里望了望，一種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

「這裡是荒木嶺，對，這裡是荒木嶺，我們到混沌城了。」萬虎一陣驚喜。

「萬老弟啊，你對這兒很熟啊？」

「恩，我從小在混沌城流月街長大，對這附近，再熟悉不過了，」…。

「哦？怎麼那老傢伙怎麼把我們送到這種破地方了？」芊兒四處轉了轉，隨意的問道。

「其實在遇到芊兒你之前，我的目的地就是這裡的。」

「既然都到了，就進城看看。」

「白兄這副摸樣，恐怕不妥。」

「呃……我們妖獸進入十階也就是化形期之前，都無法完全幻化成人形。」白烈也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自己雖然已經半人型話，但妖獸本能的特徵依然顯露無疑，虎頭，白翼，以及變化的不完全的四肢。

「虛形丹，一顆能維持十二個時辰的完全化形。」芊兒扔給白烈一個藥瓶。

「多謝老大。」白烈急忙借住，笨拙的拿出一粒，扔進嘴裡。

藥丸一下肚，白烈的渾身就抽搐起來，轉眼間，一個高大俊俏的男子出現在萬虎面前。

「閣下是白兄？」萬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這個極品帥哥不管是氣質，還是相貌，都與之前那個妖獸白虎大相徑庭。

「萬老弟，我變得很奇怪嗎？」白烈胡亂的摸著自己的臉龐，吃驚的問道。

「不不不，沒有，我們進城。」萬虎自然不是花痴，驚訝過後，便不再留意白烈。

雖然自拜入玄月宗后，就再也沒回來過，兒時的記憶仍歷歷在目，萬虎對這裡自然也是輕車熟路，不一會兒，便帶芊兒白烈來到了混沌城外。

混沌城雖有個城的名號，一沒有城牆，二沒有城門，有的只是一望無際的建築物群落，以及各個廣場上散落的小商小販，低階練氣士與凡人混在在一起，倒是瀰漫著一種市井的氣息。

修真一途，對靈根要求極高，一般的修士，窮極一生，也只能止步於練氣低階，萬虎這樣的略微優異的修士，也要在築基丹的輔佐下，衝上築基期，至於金丹修士，無一不是天縱之才，數十萬里才能出現一個，但也不排除凡人在各種因緣奇遇后，得道踏上修真路的。

萬虎睹物懷舊，傷感了一瞬后，轉而對背後的兩個妖族中人介紹其混沌城來。

「混沌城分為九個城區，每個城區又有十二條街，合共一百零八條街，按天罡地煞星斗命名，當然，還有一條主街貫穿整個混沌城，就是大名鼎鼎的流月街了……」

「什麼大名鼎鼎，一條破街而已。」芊兒不耐煩的聽者萬虎講解，看著來往的一個個行人，不禁一陣心煩。

「混沌城人口眾多，過往的客商也斑雜不已，其中不乏隱士高手，有的修士，即使是城主，也要讓他三分，說起混沌城主，那更是了不得的人物，據說是元嬰期修士，和千玄門掌門似是兄弟……」萬虎沒有理會芊兒的厭煩，滔滔不絕的演說者混沌城的各種傳聞。

「千玄門？」芊兒突然插了一句。

「哦，忘了介紹了，千玄門是混沌城外的唯一宗門，雖然不在五派七宗之列，卻也是天澤大陸的一大勢力，講求有教無類，但凡有一點靈根的，不問身世，便可拜入門中，雖然沒有頂階高手，其練氣期修卻是整個修真界最多的，這市面上的練氣修士，大都是千玄門的外門弟子。」

「有教無類……」芊兒頓時升起一陣疑惑，這教義似有耳熟，卻又想不起來。

正當萬虎還在喋喋不休的講述著自己的所知所聞時，突然發現周圍人的眼光都變得怪異起來，似有不少人還對自己一行三人指指點點。…。

難道在議論芊兒？的確，芊兒雖然看似年幼，但臉龐精緻，皮膚水嫩，嫣然一副小美人坯子，混沌城內無道義，從小就在流月街摸爬滾打起來的萬虎，自然對一切都頗為警惕。

為了防止有不開眼的傢伙前來調戲，萬虎微微的釋放了一點築基期的威壓，霎時間，周圍安靜了許多，畢竟這裡修士雖多，卻多為練氣期修士，築基期修士很少會來這種地方閑逛，能見到一個築基期修士，便是大人物了。

儘管如此，萬虎一行還是遇到了麻煩。

「道友，清留步。」一個滿臉鬍渣的大漢攔住了萬虎三人。

「閣下何意？」萬虎一把將芊兒攔在背後，正面撞上了大漢，隨即與大漢對峙起來，從氣息上分辨，大漢也是築基後期的修士，而且是一名體修。

「我家小姐請三位借一步說話，就在前方茶樓如何？」大漢雖相貌粗狂，談吐卻溫文爾雅。

「抱歉，我們還有要事在身。」萬虎立即回絕了對方，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雖然說是小姐，沒準到了地方就變成摳腳大漢也是有可能的事，芊兒實力遠非一般金丹修士可以比擬的，但若是暴露了身份，恐怕就不好脫身了，這混沌城藏龍卧虎，萬虎自然不想以身犯險。

「我家小姐是城主大人的親侄女，而且絕不會對三位不利，三位還是給在下一個薄面。」大漢隱隱露出一絲不悅。

「莫非閣下還要用強不成？」萬虎頓時氣勢暴漲，虛張聲勢道。

「這……」小姐曾說過不許傷了和氣，本以為抬出城主名號，眼前三個築基期修士說什麼也會走上一趟，不料對方絲毫不給面子。

「嚴叔，別嚇到人家！」大漢背後突然出現一聲清脆的女子聲音。

「是，小姐。」嚴姓大漢急忙退到女子身旁。

萬虎三人這才看清女子真面目，青衣綠衫，一雙柳葉彎眉，腳踏步雲履，身襲翠青袍，容貌俏麗，身段苗條，儼然一個妙齡佳人。

「奴家白清心，唐突了各位，多有得罪，請不要介意。」女子微微行禮，細聲細語道，並俏皮的跑了個媚眼，至於傳給誰就不得而知了。

「那還不快讓開！」芊兒絲毫不理會妙齡女子身份，甚至略有厭煩道。

「大膽丫頭，敢跟小姐這麼說話！」白清心背後立刻有男子沖芊兒罵道。

「丫頭也是你叫的？」

芊兒剛要發作，便被萬虎攔下了，在這裡發作總歸不太好。

「讓開可以，不過，你們要留下一個人！」白清心臉色有一絲陰沉，但也示意屬下不要輕舉妄動。

「恩？」萬虎愣了一下，終於說出來了，混沌城當街強搶民女的事屢見不鮮，不過碰上女流氓倒是第一次。

「不知這位相公可有妻室……」白清心突然換成一副花痴摸樣，指著萬虎背後一直沒有說話的白烈，嬌聲嬌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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