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教子無方

第九十五章 教子無方

冬日的天總是黑的早上一些。太陽彷彿也被這隆冬的寒意凍的懶得睜開眼睛。早早的躲在雲層深處。側歪了下去。光線漸漸暗了。

三萬幽州將士有條不紊的紮起了營寨。此時的他們是無比渴望著可以有一個地方遮風避寒。忙碌有序。分工明確。一座簡易的營寨很快就搭建了起來。

一輪彎月不知何時悄悄的高懸在夜空之中。指點著迷路的旅人。

昌黎郡。城內。

公孫康和公孫淵哥倆此時既有些忐忑。又有些無法抑制的興奮。甚至是病態的興奮:長這麼大第一次手握大權。雖然平日之中。平州境內的官員對他們點頭哈腰的不計其數。可這一次他們是真正的體會到了權的好處。

這權雖好。可是卻能蒙蔽人的耳目。阻塞人的耳朵。「兩位公子。幽州軍遠道而來。何不趁他們現在立足不穩。出兵擊之。。必可一擊破敵。」一員平州戰將來到公孫康、公孫淵近前施了一禮道。

「你叫我們什麼。」公孫康頤指氣使道。

「二位公……將軍。」

「嗯。方才汝所言雖善。卻不可取。那田豫豈是泛泛之輩。吾軍若是此時出擊。其豈無防範。當等到夜深人靜之時。出兵不遲。」公孫康非常滿意也非常享用將軍這個稱謂。點了點頭。胸有成竹道。

「將軍三思啊。此時光線雖暗。卻未徹底黑透。幽州軍必是忙於安營紮寨。埋鍋造飯。若待夜深之時。其營寨必早已紮好。且伸手不見五指。若幽州軍於陣中設伏。如何是好。」那平州將領據理力爭。

公孫淵見此人倨傲。方要發作。卻被公孫康搶先道:「將軍所言。誠然有理。但將軍可曾知道人最疲乏之時乃是何時。」

「乃是子時與丑時之間。」

「不錯。想如今正值嚴寒時節。幽州軍遠道而來。必然人困馬乏。現在安營紮寨必定小心戒備。以防我軍突然襲擊。結果我等卻毫無動靜。必然放鬆警惕。且現在的徒勞警戒將消耗掉他們最後的精力。今晚我等必可一戰破之。」

那將領見公孫康一副不容置疑的口氣。嘎巴嘎巴嘴唇。不再多言。帶著不快。拂袖而去。

公孫淵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對公孫康道:「兄長。為何對這廝如此寬宏。有你我弟兄在此。豈容得他如此猖狂。」

公孫康呵呵一笑。拉著公孫淵的手道:「你我兄弟寸功未立。寸草未得。儘管手持兵符。想必依然難以服眾。只需今晚一戰。咱們便可名震平州。」

「兄長方才分析的絲絲入扣。條條入理。弟佩服之至。」公孫淵心悅誠服道。

「賢弟過謙了。哈哈哈」公孫康面有得色。朗聲道。

幽州軍中軍大帳之中。田豫正圍坐在火盆邊上。打著哈欠。張遼挑簾而入。儘管精神依舊矍鑠。可臉上卻有著無法掩飾的疲憊。

「可曾安排好了。」田豫見張遼進來。開口道。

「國讓放心。暗哨、明哨皆分派出去了。監視著昌黎郡的一舉一動。」張遼說到這裡。語氣一軟。「唉。這些弟兄們不容易啊。」

田豫苦笑一下道:「我又何嘗不知。。特殊情況。特殊對待吧。對了。現在昌黎郡可有動靜。」

張遼咧嘴一笑道:「沒有動靜。我已經讓兄弟們吃了飯先歇下了。」

「啊。文遠不可麻痹大意啊。若如此。一旦公孫康出兵偷營。如何是好。」田豫皺眉道。

「囯讓太緊張了。若是出兵劫營。就應該打咱們個措手不及。現今我等營寨已經紮好。已經錯過了最好的劫營時機。我料定那公孫康小兒是想深夜劫營。」

田豫略一思索已經想通了其中的關鍵。點頭道:「若如此文遠還請先行歇下。半夜還有一場惡戰。豫在此調度便可。」

「那某就不客氣了。」張遼和衣而卧。口中卻不停下道:「我倒寧願他們今天別來。叫咱們好好的休息幾天。」張遼的身子一挨著床。就覺得頭沉重無比。而且昏昏沉沉。腦子之中便只剩下了一個念頭。那就是睡覺。想張遼雖然年輕力壯。又自幼習武。但終究是人。是人就會累。這一路之中瑣瑣碎碎。乏極了。

田豫聽張遼把話說完之後。沉默良久后開口道:「恐怕公孫康再蠢也不會給咱們……」「呼~吼。」「呼~吼。」

田豫的話還沒有說完。張遼的鼾聲已經響起。田豫將沒有說完的半截話咽到了肚子里。又為張遼掖了掖被子。便出了營帳。走到門口對崔勇道:「沒有我的將令任何人不得入內。吵醒了張將軍拿你試問。」

「喏。將軍放心。」崔勇明顯消瘦了許多。

田豫不敢怠慢。生怕會有差池。便在營中巡視。並且時刻與派出去的斥候保持聯繫。這段時間對田豫來說是難熬的:人其實最怕的就是自己嚇自己……幽州軍大營一片死寂。

子時方過。昌黎城的大門洞開。弔橋也在緩緩降落。隱藏在昌黎城大門外的幽州軍暗哨看的是清清楚楚。怎敢怠慢。這暗哨兩人一組。其中一人便借著夜色的掩護。飛一般朝著大營方向跑去。

公孫康對公孫淵道:「賢弟。都說那田豫如何了得。今日且看為兄如何一戰擒之。」

公孫淵深以為然點了點頭高聲道:「三軍用命。將這膽敢孤軍深入。侵我平州的幽州鼠輩斬盡殺絕。」

公孫淵這句話說完。這兄弟二人身後的平州將領門。皆面有慍色:本是偷襲。卻如此高聲喊話。若再有沒有經驗的士卒跟著他一起吶喊。三十里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可是卻空曠的狠。若真吶喊了起來。恐怕現在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幽州軍大營。已經得到消息的張遼結束了小寐。精神抖擻。田豫也是一臉的雀躍之色:張文遠料事如神。真乃上將也。

「崔勇聽令。立刻集結人馬。全軍列陣營外。皆不可點亮火把。待本將軍下令則一齊點亮火把。明白。」

「明白。」崔勇領命而去。

一員幽州偏將不解道:「將軍為何如此。何不趁其劫營之時將其圍於營中。來個瓮中捉鱉。」

張遼哈哈一笑道:「問的好。此法雖好。但有一個條件。那就是需要軍營足夠大。你且看看咱們的營寨可是足夠大。」

那偏將接著道:「可令軍士埋伏於營寨之外。留下一座空營。」

「不可。糧草輜重皆在營中。一旦公孫康狗急跳牆。放火燒營。那我們吃什麼。昌黎郡雖非大郡卻也城高過丈。攻城器械若也被一併燒毀。則得不償失矣。」田豫道。

「囯讓所說甚是。公孫康小兒帶人前來劫營。定是小心謹慎。行軍速度甚慢。我等突然將火把點亮。定可亂起方寸。而後發起強攻。平州軍必敗。豈我軍將士這一路之上雖高歌猛進。卻並沒有正面擊潰過敵軍主力。這一戰過後。可大大的鼓舞士氣。此一舉兩得之事。何樂而不為。」

張遼言罷。率先起身道:「各位將軍。隨某一同迎敵。」

夜風就像一個幽靈。不知疲憊的在這廣袤的大地上遊盪。忽而東南。忽而西北。給這大戰之前平添了幾分詭異。

「報~~~~~~~將軍。前方就是敵軍營寨。」

「報~~~~~~~將軍。敵軍已經至我軍五里處。」

「全軍放慢行軍速度。滅掉火把。」公孫康道。

「全軍嚴陣以待。不得發出任何聲響。即使是尿尿。也要給我尿在褲子里。違令者斬。」張遼道。

「報~~~將軍。敵軍營寨一片漆黑。我等看不清楚。」

「嗯。連營寨門口都沒有巡邏的。」

「看不清楚。」

公孫康聽罷此言。心中產生了疑慮:難道田豫盛名之下。難負其實。或者其看透了我的心思。在營中設伏。可若就這般退兵。豈不惹人笑話。

就在公孫康左右為難。騎虎難下之時。張遼朗聲道:「三軍聽令。點火。擊鼓。」

剎那間。幽州軍營外亮如白晝。隆隆的鼓聲轉瞬間擊碎了夜的寧靜。

平州士卒被這突如其來的刺眼光亮照得紛紛閉眼。一陣慌亂:這本是來偷襲人家。怎的反而要被人家偷襲。

「啊。」公孫康有些失神。而後強自鎮定道:「不要慌。穩住。穩住。」

「田豫聽令。給你五千騎兵。繞過平州軍。斷其後路。不得有誤。」

「喏。」田豫應了一聲。引兵而去。

五千幽州騎兵成箭矢形。以田豫為箭頭。伴隨著如雷鳴般的馬蹄聲自平州軍側翼呼嘯而過。

「崔勇聽令。領兵五千。守好大營。若有差池。定斬不饒。」

「啊。遵命。」崔勇耷拉著腦袋。領著五千士卒退回營中。

「剩餘兒郎。結成方陣。隨某廝殺。有我無敵。沖。」張遼一聲虎吼。引槍向前。第一個沖了過去。

躊躇半晌的公孫康此時不知哪裡來的勇氣。怒斥一聲道:「跟他娘的拼了。怕什麼。難道他們幽州軍各個都是三頭六臂不成。」

大地在驚顫。星星在打寒。

張遼、張文遠舞動著大槍如虎入羊群般。一個橫掃千軍。就有一片平州士卒成了槍下遊魂。幽州士卒見主將如此神勇。各個悍不畏死的加入了戰團。或劈、或砍。打的平州軍毫無還手之力。

自古軍隊只有百戰之師可謂精銳。其含義不言而喻。想遼東近些年來一向安逸。儘管公孫度也勤於練兵。但是練兵與戰爭怎可同日而語。何況練兵與練兵的方法也有高下。

公孫康、公孫淵這溫室下的花朵何曾見過如此慘烈的畫面。二人面色蒼白。勉力支撐。張遼殺的興起。身上的寒意銳減。在平州軍中橫衝直撞。如入無人之境。

有平州將領想要阻止張遼。反被其一槍扎落馬下。死於非命。

張遼一連斬殺數元平州將領。所過之處平州無論將軍還是士卒如見到了索命閻王般望風而逃。張遼心中暗自好笑。偷眼觀瞧。發現了兩個白凈小將正在聲嘶力竭的喝止敗退的士卒。

看來這二人必是那公孫康、公孫淵了。思至此處。張遼大吼一聲:「但凡抓住前面兩個小白臉的。本將軍重賞。」

這一吼不要緊。驚得公孫淵險些從馬上掉了下去。公孫康見是不可為。連聲道:「撤兵。撤兵。撤回昌黎。」

平州軍士卒如蒙大赦。紛紛玩兒了命的敗逃而去。卻不成想迎面正撞上了田豫的五千騎兵。這五千騎兵行動如風。來去自如。專門收拾這些殘兵敗將。這些平州軍是有苦難言。進不得進。退不得退。出了虎口又入狼穴。

公孫康哪裡想到。自打張遼發現了他們。幽州將士便舍了平州士卒。如潮水般像著他們發起了圍攻。

公孫康奮力衝殺。卻突圍不得。急的他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公孫淵則七魂丟了六魂。眼睜睜的看著身邊的親兵一個個倒下。卻束手無策。

張遼長嘯一聲道:「爾等繼續追擊。讓某來。」聲到。馬到。槍到。公孫淵身邊的親兵被張遼一槍砸的骨斷筋折。「公孫淵、公孫康。小兒拿命來。」

公孫康驚聞此言。一個愣怔。張遼的槍已經快如閃電般的直奔其咽侯而來。

「啊。」公孫康拿槍招架。卻發現自己的槍如撥在大山上一般。。紋絲不動。百般無奈之下只得滾鞍落馬。還不等他站起身來。已經有如狼似虎的幽州士卒把他圍在當中。

「綁了。」張遼一聲令下。公孫康已經被擰著胳膊摁到在地。綁了個結結實實。公孫淵見兄長被擒。連殘存的最後一魄也飛出體外。「哎呀」一聲自馬上摔了下來。

張遼暗自冷笑。看也不看公孫淵。厲聲道:「全軍前進。兵逼昌黎。」

PS

俺對不起大家。今天早晨好不容易回到家。結果屁股還沒坐穩當。學校就有同學打電話回來說。明天還有考試。什麼世道。我悶。我恨。可是沒辦法……俺只能儘力多更。唉唉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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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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