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扶植傀儡

第六十九章 扶植傀儡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亘古真理。趙風、趙雲、郭嘉……等一眾人皆是青年才俊。這彙集於一處。自然有說不完的話語。尤其是那徐庶、張郃、田豫三人。打開了話匣子。可謂是滔滔不絕。

「主公。此次攜義北上。這河內又不可無統兵之人。不知將派何人與庶一同前往。」

趙風聞言。臉上卻顯出一副完全沒有聽見的樣子。

「三哥。元直問你話呢。」郭嘉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絲毫沒有一個已經做父親好多年的覺悟。

「啊。誰跟我說話。。都說了多少次了。私下裡都是兄弟。直稱表字即可。」趙風話音還沒有落地。就看見沮授又要發難。忙不迭搶著道:「沮老夫子。我知道你要說什麼。禮數不可費是吧。不必說了。私下裡就照我說的辦。」

沮授看著趙風一副蠻不講理的樣子。終於沒有開口:罷了。罷了。反正是私下。

徐庶此時鬧了個大紅臉。看趙風眯縫個眼睛盯著自己。急忙改口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只是不知太白兄可曾想好由誰隨庶一同去河內。」

「元直不必著急。我陪你去河內如何。」趙風飲下一杯水酒。壞笑道。

「我看甚好。甚好啊。」郭嘉於一旁。拍著巴掌。介面道。

趙雲看著趙風和郭嘉的樣子。心道:兄長和妹夫這倆人湊在一起。就是唯恐天下不亂啊。唉……

徐庶此時似乎有些不勝酒力。聽郭嘉如此一說。便脫口道:「若是如此。奉孝你和太白一起去河內好了。我就不去了。我留在鄴城。如何。」

郭嘉聽罷。斜睨著徐庶。嘿嘿一笑道:「徐遊俠若是能打的過小雨。天涯海角嘉可隨處去。」

眾人聽到這裡都不禁莞爾。趙風介面道:「徐俠士若可能打的過小妹。風亦願如此。」

哄堂大笑。只留得徐庶一個人尷尬不已:跟趙雨打。就算我三頭六臂。也不行啊……

笑著笑著。趙風的臉色突然蒼白了起來。喃喃道:「再過三日便是父親祭日。二哥。等過了祭日。你和元直同赴河內。可好。」

太史慈走到趙風背後。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道:「三弟。我就和元直去河內。你放心就是了……」

沉重。不。是沉痛。撕心裂肺的痛。趙雲看著趙風。趙風看著張任。顏良看著太史慈。文丑盯著郭嘉。郭嘉則低下了頭。良久。良久。

「散了吧。」趙風將倒滿的酒一飲而盡后飄然離去。

……

三日後。經過一場小雨洗禮的清晨。鄴城。白馬義從大營外。一片肅穆。天公似知曉人意。降下大霧。在朦朧中。趙風等人皆一身孝服。長跪於趙成墓碑之前。

鄭清兒坐於車架之上。並沒有下來。眼角之上生滿細紋的美目始終沒有離開她的兩個兒子。趙雨坐在母親身邊。她沒有太多沉重。也許是天性使然。也許是趙成去世時她還是個沒有長大的孩子。或許是在刻意掩蓋著自己的哀傷。又有誰能說的清楚呢。

蔡邕、盧植、劉洪、童淵等老爺子也沒有來。說是不湊這個熱鬧。等趙風他們走了。老哥兒幾個自己過來看看他們的弟兄。

趙家的媳婦們都來了。可是卻沒有人出來。老夫人坐於車中。她們也只有靜靜的等候著。

趙風點上三炷香。磕了三個頭。聲音有些沙啞道:「爹啊。您學醫一生。不知發現了沒有。學醫無用啊。」

在場的人都屏住呼吸。凝神聽著趙風的話語。蔡琰從車窗看著這個瘦消的背影。兩行清淚不知怎的便從雙眸之中滑落了下來。順著如凝玉又如羊脂般的肌膚。就這麼流了下來……

「學醫可救死扶傷。除的了疾患。使人免去病痛。但是這又如何。。醫的好身體。可醫不了心。爹啊。您有想過嗎。兒知道您樂天達觀。付出不計回報。可這又如何。您感動的了一方。您感動的了這天下嘛。。」

這話語是那麼的軟弱無力。可又是那麼的斬釘截鐵。這話語是那麼的哀怨。可又是那麼的決絕。這話語衝擊著在場每一個人的心扉。扣動著每一個人的心緒。

大喬也哭了。來鶯也掉淚了。阿秀痴了。小喬迷茫了。鄭清兒口中呢喃著:「痴兒啊。痴兒……」

「兒明白了一個道理。醫人不醫心。等於一場空。可這醫心又談何容易。。人們都麻木慣了。他們被貪官壓榨。被惡霸欺凌。可只要有一口飯吃。只要冬天有棉被蓋。就心滿意足了。他們是如此容易滿足啊。」

「兒以為。若要醫心就必須讓他們明白如何反抗。爹啊。您看到了嘛。。在這冀州治下。只要有官員敢欺壓良民。或者以手中的權利謀取私利。那麼兒就讓他生不如死。只不過這僅僅是在冀州。」

趙雲再也忍不住了。虎目之中。噙滿了淚花。長嘆一聲道:「兄長已經做的夠多了。父親。您都看到了吧。您一定為他高興吧。要不了多久。真的要不了多久。會有越來越多的人。越來越多的地方……」

「子龍。夠了。叔父他什麼都明白。平日里他總是樂呵呵的。看起來好像永遠不會生氣一樣。其實他什麼都裝在心裡。都在心裡啊」張任打斷了趙雲接下來的話語。

鄭清兒沒有落淚。望著自己心愛的女兒。柔聲道:「小雨。扶著娘下去。」

鄭清兒緩緩的來到了眾人身畔。看著一張張朝氣蓬勃卻寫滿了悲慟的面龐。點了點頭。走到了趙風跟前。捋了捋有那麼幾根散亂的額前青絲道:「風兒。聽娘的話。起來吧。逝者如斯夫。你爹為你驕傲。孩子們都起來吧。你們的叔父也同樣為你們自豪。既然風兒找到了醫心之道。那麼就放手去做吧。娘要看看你這個大言不慚的小子。是如何醫的好人心的……」

趙雨拉起了趙風。又拉起了趙雲。似乎觸動了心中的弦。一本正經道:「眾位哥哥你們都知足吧。」

「知足。。知足者常樂。小妹長大了啊。」

和煦的陽光。暖暖的灑落在大地之上。是那麼的純凈。那麼的無邪。沒有了往昔的犀利與奪目。空氣不再是乾乾的。彷彿充滿了水分。人在其中。好似水中自由自在呼吸的魚。

「不用送了。我和元直這就走了。」太史慈揮手與眾人道別。

徐庶亦道:「主公自管放心。有二哥同往。這司州便宜不了曹操。」

二人言罷。轉身欲走。卻見一匹火紅駿馬自鄴城方向疾馳而來。馬上坐著兩個絕代佳人。前面的瓜子臉。杏核眼。柳葉眉。懸膽鼻。櫻桃口。雖坐於馬上也可看出這女子身材高挑。後面的女子較之前面的女子少了幾分英姿颯爽。多了幾分嫵媚風情。。不是別人。正是趙雨和來鶯兒。

「二哥。怎麼走也不和二嫂說一聲。」趙雨嘟著小嘴。一副要討回公道的樣子。

郭嘉連忙道:「小雨。你還不過來。讓二哥二嫂他們倆說會兒話。」

趙雨一看是郭嘉。哼了一聲道:「要你多嘴。我怎麼會不知道。」

郭嘉聽罷。不由自主的一縮脖子……

……

夏去秋來。天高氣爽。人世間喜怒哀樂。悲歡離合。循環往複。不斷上演。陶謙重病而終。臨死之時。留下遺書:將這徐州牧交於袁紹袁本初。

陶恭祖就這麼去了。原本對這徐州志在必得的袁紹此時卻閉門不出。任多少人拜訪都是兩個字:不見。

袁尚身體早已康復。較之先前的小叫花子形象不可同日而語。此時袁紹正與袁尚安坐與書房之中下棋。

袁紹長子袁譚。次子袁熙。推門而入。袁譚急道:「陶謙拱手讓徐州。實乃我袁家崛起之大幸。可父親為何終日與三弟下棋。閉門不出呢。」

袁熙亦道:「是啊。爹費了多大的力氣才和這徐州士族交好。如此終日拒絕訪客。豈不得罪了他們。引得他們心中不滿。之前的努力豈不都付諸東流。。」

袁紹聽罷袁譚、袁熙的話后。眉頭一皺。輕聲道:「尚兒。你來告訴他們吧。」

袁尚緩緩落下一子。而後口中道:「爹。我終於贏了。」

袁紹擊節道:「好。好一個暗度陳倉。聲東擊西。為父居然被你給瞞過去了。」

「兩位哥哥可是認為。父親現在應該即刻上任徐州牧。」袁尚侃侃道。

袁熙、袁譚不約而同道:「三弟何出此問。這是自然。」

袁尚搖頭介面道:「斷斷不可。爹不可即刻上任。原因有三。其一:現在曹操崛起。虎踞豫、袞、青三州。爹不可與之爭鋒。其二:叔父袁術為人心胸狹隘。好大喜功。若此時爹任徐州牧定會令其藉機大做文章。其三:徐州雖富庶。但去門閥林立。爹雖交好很多士族。可有一個潛在的問題就是人心隔肚皮。做事兩不知。尚需觀察。」

袁譚不以為然。反唇相譏道:「荒唐。曹操崛起與爹佔據徐州有何關係。現今曹孟德於豫、袞、青三州自顧不暇。正是爹爹拿下徐州的最好時機。若待曹操騰出手來。定然覬覦徐州。叔父袁術雖與爹不睦。但畢竟是一家人。一筆寫不出兩個袁字。父親佔據徐州后。與其互成犄角。可對曹操用兵。有何不好。徐州門閥林立。這又如何。。以爹的手段。還擺平不了那些跳樑小丑。。」

「大哥。稍安勿躁。就算爹入主徐州。曹操緩過手來就不會圖謀徐州了嘛。徐州姓袁姓陶不重要。重要的是權。你明白嘛。而且爹現在若真領了這徐州牧。天下人會怎樣講。再者汜水之戰。曹操得罪了叔父袁術。一旦爹領了徐州。叔父定會要求與其合擊曹操。到了那時爹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若是答應。我等和那曹操拼個你死我活。最終便宜了誰。若不答應。豈不加大了與叔父之間的矛盾。為今之計當令陶謙公子陶商繼任。爹隱於幕後。豈不妙哉。」

袁熙出言道:「三弟。莫以為天下人都是傻子。爹隱於幕後執掌大局。別人就看不出來了。到時候還落個沽名釣譽。偽君子真小人之名。如何是好。」

袁尚哈哈大笑后道:「二哥慎言。我袁家的虛名還不夠嘛。敢問二哥。那趙風小兒早已將幽州納入囊中。天下可有人指責其野心昭然若揭。。得隴望蜀。。」

袁譚、袁熙皆語塞。

袁紹道:「尚兒之言。甚是。你們兩個多和你弟弟學學。不要總是惦記著仨核桃。倆棗。眼前的得失不重要。把目光看的遠一點。」

袁譚、袁熙對視一眼。躬身道:「謹遵父親教誨。兒告退。」

在轉過身後的瞬間。袁譚、袁熙皆面色陰沉。目光之中流露出怨毒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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