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光明聯合死亡

第八集 光明聯合死亡

第一章新來的敵人

這是一個靜靜的湖邊,蔚藍的湖面上,幾道類似風刃的魔法被快速的揮出,平靜的湖面很快掠過激烈的波紋,空氣激烈的攪動起亂流。

微微顫抖的手垂了下來,那是一個魔法師的手,格納達帝國魔法軍團的軍團長——大魔導師帝加列夫,他的眼神是深藍色的,那深邃的顏色,彷彿蘊涵了無限的秘密。

他微微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那無限的天空。風輕輕的刮過,很涼很涼,他的表情是很深沉的,遠比這樣美麗的風景還要深沉。

「你是說,皇帝陛下要我去殺那個亡靈法師嗎?」他終於開口了,面對着站在他面前的幾個人。

「是的,皇帝陛下說這次即使付出一切,也要殺死那個亡靈法師。」

「付出一切!」帝加列夫的眼神變得灰暗,他慢慢的握緊了自己的手。

他回想起了一個人,一個影響了他一生的男人。

「曾經有個人也說過,即使要付出一切,也要超越自己,超越現在的三位大賢者,最後也因為這誓言過度透支魔法而死。他就是我的導師,我的魔法導師。」帝加列夫的心中彷彿有無限的傷感,手握的非常緊,微微的魔法顫抖著掃蕩過靜靜的空間,他淡淡的再次說道:「現在我又開始超越,遵循導師的遺願。有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感覺這是個無盡的黑洞,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而活着。」

他的感情彷彿透出了深深的憂傷,格納達帝國的魔法軍團軍團長。

「告訴皇帝陛下,我會去找那個亡靈法師的,關於他的傳聞實在是太多了,不過殺不殺他在於我,我只做我願意的事情。」

「可是皇帝陛下……」一個武士模樣的人突然站在帝加列夫的面前,阻擋了他的去路,他彷彿想勸服帝加列夫回心轉意。

強烈的寒意,這個武士很快感到了心中升騰起的寒意,他突然看見了帝加列夫的眼神,憤怒的眼神。強烈的氣流席捲了武士的全身,把他擊倒在地,可怕的魔法波動。

風的波動非常猛烈,這是從帝加列夫手中釋放出的魔法力量,他終於說話了,鄙夷的話語。

「我說過,我會去的,你們是狗,我不是!」非常刺耳的聲音,帝加列夫的身影慢慢的走遠了,很遠很遠。

他的話就好像他的人一樣,平靜的外表下是顆可怕的心。面面相覷的幾個人,他們在大魔導師帝加列夫的面前感到的是可怕,發自心底的害怕。

寒風席捲著大地,點點的雪花從無限高空飄下了,帶來透入人心的寒冷,地面透出白茫茫的色彩,天黑了。

黑暗中,有着一絲微弱的光明,一把紫色的劍正微微的擺動,握着它的人是可怕的戰士達克——卡魯斯的哥哥。

「生命其實就像雪花一樣,被風帶往遠方,漸漸的消失,也許這就是我們的宿命吧!」

聽到這聲音,達克轉過頭,他的眼眸中映出了一個人,他的朋友——庫勞斯。

昏暗的天空很是寒冷,風強勁的吹着大地上的一切,黑色斗篷被刮的嘩嘩作響。這是遠離人類大陸的魔族大陸,寒冷籠罩了這裏的一切,是極其惡劣的環境,而在他們眼前的是無數座墳墓。

「每次來到這裏,我的心都很沉重,有時候我在想,我們勝利后,天空的大陸會怎麼樣?」庫勞斯苦笑了一下,接着說道:「天空的大陸又會是什麼?我們擁有的可能都是希望,祖先給我們的希望。我們唯一能做的,是為這希望不斷的努力,而我們的努力就是付出這些。」

黑暗的天空翻滾著巨大的烏雲,狂風吹過一切。

庫勞斯的手緊緊地握住了,他的目光中儘是這些排列得幾乎讓人窒息的墳墓,無窮無盡,一座座墳墓彷彿壓在了他的心口,這是歷史的痕迹,審判者後裔的墳墓。

「你們的情況怎麼樣?」達克說話了,他轉移了話題,風吹過他的長發,帶來的是可怕的冷暗。

「不太好。在創造神遺留的空間,我們現在擁有很多創造神的戰艦了,但是要掌握還需要時間。前幾天剛剛有一艘墜毀了,這裏又該添上幾座新墳墓了。庫勞斯苦澀的回答,他的目光望向了不遠處藍色的光輝,六芒星的力量。準確的說那是一個超強的魔法陣,連接這裏和創造神神秘空間的魔法陣。」

這就是審判者聚集的地方,達克正守護著這裏,為了將來的勝利。

「能告訴我嗎?你覺得我們有希望獲得勝利嗎?」達克的目光望了過來,似乎有着某種強烈的感覺,寒風的聲響更強烈了。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們漸漸掌握的是非常可怕的力量,而且我相信,以我們現在的力量,就可以毀滅這魔族的大陸。對於我們來說,魔法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現在我們自己就可以保護自己,因為我們擁有那力量——拉斯特姆,創造神的戰艦。但是面對天空中的大陸,他們能到達什麼水平我也不知道,畢竟他們是與我們擁有同種力量的種族。」

庫勞斯的回答中帶着嚴肅,在他的眼眸中,達克已經低下了頭,久久不語。

「魔法在拉斯特姆面前沒有任何的意義,我的力量也許也失去了意義,現在應該是時候了!」達克突然沉聲說道,很低很低。

「難道你……」聽到達克的話語,庫勞斯的表情突然變化了,他的心頭已經泛起了波瀾,他感覺到了什麼,是達克最終的決心嗎?

「魔法的力量已經不能讓我前進,唯有它的力量可以讓我進步,我們的理想不能在現在破碎。」

強勁的能量暴風來臨了,連這寒冷的風中都彷彿帶着炙熱的氣息。無比強勁的風暴中,黑暗詛咒被揮出了,那是達克的真實力量,黑暗的雙翼爆發了,宛如傳說中神的壁畫般神秘。

黑暗的翅膀,是古代傳說中神的力量嗎?這才是真正的神之翼的力量,遠遠超越了一切魔法的力量。

「我已經做好死的準備了,所以我必須去完成它。」

無比的光輝席捲天空,昏暗的天空被一瞬間的紫色所照耀。達克的身體已經沖向了天空,他向遠方衝去了。雲層被撕裂,無限的光輝開始向遠方衝去了。

看着眼前的一切,庫勞斯沉默了許久,才望着天空說了一句話:「凱普斯奧!達克,你終於放開一切了嗎?」

決定生與死的凱普斯奧,這是最神秘的力量,審判者的最後依靠,達克終於跨出了這一步,但是在他之前還有那個神秘的少女,開始凱普斯奧第四階段的神秘少女呢!她又是誰?

他們最後的依靠會成為神秘的敵人——執行者的力量嗎?執行者真實的面目又是什麼?

遠方,寒風刮來了,陰冷無比。

這個世界的秘密,魔法已經喪失了它可怕的面目嗎?也許在以後,將是更可怕的力量吞噬這個大地,創造神遺留的力量。

這就是卡魯斯試圖接近的宿命,其中包含了無數悲劇的宿命,現在他的哥哥達克,已經在這宿命上越走越遠了。

「你好好想想,能記住什麼嗎?」卡魯斯說話了,他的目光面對着那個精靈,在迷失的森林中被冰封了萬年的精靈,也是奧西斯口中卡魯斯的同伴,擁有同種血液的同伴。直到現在,他對奧西斯韻身分還持有深深的疑惑。

數萬年的冰封,似乎讓神秘的精靈的臉色過於蒼白,但是有一點卡魯斯非常的確定,就是精靈手中的武器。卡魯斯能感覺出來那是神器,擁有非常可怕力量的神器。

樸素的外表,銀白色的弓箭,深色的弓弦,這就是那個精靈的武器。能量的光輝正掃過這武器,彷彿是撥動心弦的力量。

眼前,迷茫的表情,精靈彷彿喪失了一切的記憶,面對卡魯斯,他彷彿就好像一個天真的孩子,對於任何問題都只能以迷茫的眼神來回答,但是有一點不用懷疑,他對卡魯斯有強烈的信任感,也許這是相同血液的共鳴吧!

「我們要走多遠才能走出這片森林?」布雷克說話了,那個村子中的巫醫,他的話語顯出了他的焦急。

現在,卡魯斯、蘭若雅、布雷克和這個神秘的精靈正在森林中行進,他們已經離開了村莊。在卡魯斯回到村莊后,他了解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座森林已經不是可以隱藏他們行蹤的地方了,因為前後居然有兩批人來到了這附近,而且都是魔法師,所以卡魯斯選擇了離開,也是不得不做出的選擇。

而巫醫布雷克也強烈要求跟隨卡魯斯,因為他唯一的願望就是離開這座森林,雖然他不知道以後的路將是什麼樣的,但是他還是強烈的表達了自己的意願,一個固執的人。

對於布雷克,卡魯斯還沒有學會怎樣委婉的拒絕一個人,所以現在他也帶上了這個巫醫,就讓命運來袂定一切吧!

森林中。

「你怎麼樣?」卡魯斯目光移向了蘭若雅。對於蘭若雅,他似乎欠了這個無怨無悔的女孩許多許多。

卡魯斯額頭上的汗珠正滴落在大地之上,雖然是寒冷的季節,但是森林中的前進並不是那麼容易的,而且這是連布雷克也不熟悉的森林,因為他們是向森林之外走去。

地面很是崎嶇,卡魯斯抹了抹額頭,目光移向了前方那無窮無盡的森林。

「你怎麼了?」正要前行的卡魯斯對精靈問道,因為他看出了精靈眼中的警覺,帶着強烈危機感覺的眼神。

強烈的光輝閃爍出來了,從精靈的身上散發出來,那是他的力量。能去迷失森林的人絕對不是簡單的身分,這一次是連卡魯斯都感到詫異的力量。

手中不斷劃過神秘的符號,精靈對於魔法是天生的擅長。卡魯斯看到了,他是通過某種儀式或方式在釋放着魔法,而不是像人類一樣進行魔法的詠唱。

那一刻,卡魯斯握緊了冥神之劍,眉頭皺的很緊,因為他能感覺到這是魔法的力量,但是他不知道是什麼魔法,也許是某種失傳的魔法,而蘭若雅和布雷克也警覺的站在了卡魯斯的身後。

強烈的魔法波動正攪動着大地,布雷克的眼中卻露出了好奇的目光。

眼神斜看了精靈一艱,卡魯斯的身體已經恢復,對魔法的感覺是非常靈敏的,但是現在他也感到了迷茫,眼前的力量到底是什麼?

森林在移動,如果這不是幻覺的話,卡魯斯能看見森林和樹木在移動,彷彿擁有了生命,樹葉像是組成了士兵,在森林中慢慢移動着。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好讓自己清醒。

這就是那精靈的魔法嗎?

大聲的暴喝聲傳來了,卡魯斯很快的支撐起一個魔法的障壁,而強勁的風席捲過了一切,那個精靈很快的奔向了森林的深處。

「我們也走!」卡魯斯快速的對蘭若雅和布雷克說道。時間很是緊迫,精靈一定是感覺到了什麼,一切都太奇怪了。

快速穿越樹木而過,卡魯斯的眼眸中緊緊的映出了那精靈的背影,直到他停止腳步。

卡魯斯他們趕上了那個精靈,他們看到了眼前的一切,那是紅色,血紅的顏色。

「他們死了!」蘭若雅突然驚愕的說道,她的手不自覺的握住了卡魯斯,因為眼前的景象確實讓她感到可怕。

地面倒下了幾個人,他們的衣服顯示他們是魔法師,而蔓藤居然殺死了眼前這幾個人。

灰色的魔法長袍流淌著血液,他們被森林中的蔓藤和樹枝刺穿了身體,死狀極其可怕。

這應該是那個精靈的力量,現在卡魯斯的心中回蕩的是驚訝與疑惑的感覺。和自己在一起的,一個擁有英俊外表的精靈,會是一個惡魔嗎?猛然間,卡魯斯的手抬起了。

「卡魯斯!」

在蘭若雅的話語聲中,卡魯斯突然把目光移向了遠方,那個被樹木遮蓋的遠方。

強勁的暴風開始了,卡魯斯的手猛然揮出紫色的光輝。沒有時間解釋了,蘭若雅和布雷克也在這風暴中搖晃不止。

「黑暗的火焰啊!請降臨這大地之上,沖開一切的束縛,無盡的黑暗,破除一切吧!黑暗,破壞炎火!」這是卡魯斯的詠唱。

那一刻,黑暗的炎火彷彿從地獄中升起了,大地裂開了,無盡的黑暗火焰從卡魯斯的身前向前涌去。樹木被吞噬了,粗大的樹榦瞬間被吞噬成灰燼,連一絲的殘渣都沒有留下,一切都被汽化了,地面拖下了黑暗的痕迹,空氣中都帶有了冰涼火焰的感覺。黑暗的炎火,死亡的炎火。

眼前是筆直的通道,被魔法破壞一切的通道。

「蘭若雅、布雷克,小心了,有人想殺我們!」卡魯斯的話語極其的肯定。

同時,卡魯斯的心中也掠過一絲異樣的感覺。死去的魔法師在前方佈下了魔法的陷阱,他們隱藏了自己的魔法氣息,是那精靈感覺到了一切。天生敏感的種族對於危險有種本能的感覺和反抗,卡魯斯現在開始仔細打量眼前的精靈了,是他提醒了自己。

白哲的皮膚,藍色的眼眸,灰色略帶銀白的頭髮,還有那尖尖的耳朵,這是和他擁有同種血液的同胞嗎?審判者的後裔。

「躁動的黑暗火焰,死亡的力量,冥神的呼喚在此傳來,讓大地在此刻顫抖,黑暗與死亡的魔法。死亡的風暴!」

又一個魔法在卡魯斯的詠唱聲中開始彙集了,狂風正瘋狂吹着他的頭髮,天空中的顏色都變的昏暗,卡魯斯正準備釋放可怕的魔法。

而那精靈也拉起了弓弦,在卡魯斯的眼中第一次拉起了弓弦,因為兩人同時感覺到了危機,遠方的危機。這是魔法師的對抗。

遠方,魔法的力量爆發了,天空在那一刻開始了顫抖。

敵人就在那裏!

第二章寂靜的死神

大地在搖晃,卡魯斯釋放的魔法瘋狂的向遠方席捲而去。這不是面對面的對抗,此時天空的顏色卻更加的昏暗了。

在這狂暴的風暴之下,白色的光輝閃現,精靈拉起了弓弦,金色的長箭被射出了。耀眼的光輝爆發,伴隨着卡魯斯可怕的魔法。這一切都是本能,那精靈的本能力量。

強勁的衝擊向這邊湧來了,炙熱的氣息。

遠方的灰色崩潰了,那是山的顏色,在卡魯斯可怕魔法的打擊下,遠方的一切崩潰了,震天的響聲在回蕩著。風漸漸的散開了,漫天的灰塵籠罩了一切。

卡魯斯微微的喘了口氣,太久的鬱郁,現在他終於釋放了自己的力量,這是在嘆息森林中所學習到的死亡魔法,很久沒有這樣熟悉的魔法感覺了。

能量的波動在卡魯斯的手邊回蕩著,他不禁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炙熱的風吹過他的頭髮,帶來某種釋放壓力后的感覺。

「卡魯斯,怎麼了?」蘭若雅不是魔法師,但是她還是能強烈的感到什麼,眉目間流露着深深的疑惑。剛才的力量讓她感到了緊緊的壓迫,因為這是死亡的魔法,吞噬生命的魔法。

「在那裏有一個很強的魔法師或者是幾個魔法師,他們在釋放魔法準備攻擊我們。」卡魯斯的手指指向了一個地方,那個地方因為卡魯斯魔法的可怕威力,現在已經化為了黑色的灰燼,此刻他的目光又回復了自信。

對於那些埋伏的敵人,卡魯斯只是保持着警覺,為了身邊人的安全,他並沒有選擇追擊或者探求究竟。

猛然間地面爆裂,強烈的氣息突然爆發了,這是在卡魯斯身邊的氣息,狂暴中帶着激烈。

卡魯斯瞬間警覺的轉過了目光,身邊的精靈突然發生了異常的舉動。

「聖之森林!」精靈突然說話了,他的表情在激烈的變化,手捂著頭好像很痛苦,也許剛才的力量衝擊已經漸漸讓他的記憶開始蘇醒。

其他人的目光都移向了那精靈。是痛苦的回憶嗎?他的表情非常的痛苦,強大的氣息正從他的身體中湧出。

「來幫我穩住他。」卡魯斯快速的展開了魔法的光輝,他要讓這精靈冷靜下來,因為他感覺到毀滅的由量正在精靈的身體之中流淌著。

黑暗的光輝開始閃爍了,默默的魔法詠唱之聲。

遠遠的高山上,刺骨的寒風凜冽的肆虐著。

「您受傷了?」一個魔法師模樣的人正站在帝加列夫的身邊,表情很是驚訝,也許在他的心中,魔法軍團的軍團長居然受傷了,這是可能的嗎?

「他很強!不是一般的強!」帝加列夫的語氣中帶着強烈的感情。

「也許這次只是他運氣好。」

「阿弗萊,你說這話很幼稚,魔法師之間的戰爭是沒有運氣的。記得我的導師曾經對我說過一句話,現在我把它告訴你。戰爭只有一個結果,生或死,是無所謂其他的,只為一個結果。」

帝加列夫抬起了頭,他的目光中是這個年輕的魔法師,也是他的徒弟。他的左手緊緊地握住了被鮮血染紅的右臂,雖然魔法已經止住了傷口的鮮血,但是心靈的創傷卻很深,這就是試探卡魯斯的結果。

風很涼,滲入心底的涼,帝加列夫慨嘆於自己的無力。

「年輕的亡靈法師!真不想和你為敵。」帝加列夫幽幽的吐出了這幾個字,發自內心的感嘆。

對於卡魯斯,他真正的了解了,真正了解到卡魯斯能發動禁咒,且幾乎毀滅了帝國兩大軍團的原因,那就是實力,也許技巧方面還需要磨練,但是魔法的力量方面,卡魯斯已經非常的強大了。

「古代幾個它靈法師就幾乎改變了世界,現在我終於知道了他們的實力,正面的對抗是不會有結果的!阿弗萊,你是不是已經把亡靈法師在這裏的消息放出去了?為了賞金,會有很多人來的,我們只需要等待機會,現在你去把其他魔法師也找來,我想更進一步了解這個人。」

「我已經把消息放出去了,估計會有很多為了賞金的人來到這裏。」阿弗萊的回答很激動。

寒風吹過帝加列夫的頭髮,露出的是平靜的臉,非常平靜的臉。

「去吧!阿弗萊,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其實戰鬥就是這樣,只為了一個結果,榮譽和卑鄙,那其實都是騙人的東西。」

安靜了瞬間,阿弗萊終於說話了:「這裏已經是邊境,在迪若亞國內的動亂已經波及到這裏了,而且幾大聖殿騎士還有幾個國家的軍團都在那邊混戰。要解決那亡靈法師,一定要在這裏下手,如果他去了迪若亞王國,事態就很難把握了。」

微微的嘆息聲中,帝加列夫的心態似乎有些矛盾:「這點我已經想過了,你的考慮不是沒有根據,但是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你先去佈置吧!」

阿弗萊表情似乎產生了變化,他默默的走了,而帝加列夫的眼神卻非常的深邃,也許在他的心中,對於榮譽和卑鄙還有解不開的死結吧!

帝加列夫的目光望向了空中,黑色的雲朵快速的在天空中掠過,籠罩了天空。不久后陽光會綻放,天空將會從黑暗中邁向光明,然而,一切都會過去嗎?

帝加列夫的身影也很快消失,他去召集其他魔法師了。等待卡魯斯的又將是怎樣的命運?帝加列夫默默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空間在快速的變化,這是魔法的力量。他突然想到了一個預言,一個很古老的預言,那一刻,他的呼吸停滯了瞬間。

「讓我來吧!」布雷克從卡魯斯的手上接過了那精靈。

神秘的精靈,現在的他在昏迷著,但是表情卻顯得非常的可怕,手無力的垂下,布雷克正背着他前進著。森林依然是非常的崎嶇,而且卡魯斯還要保持着超高的警覺,他不知道前面還會有着什麼樣的埋伏,他是這群人中唯一的依靠了,他絕對不能倒下,也不能倒下。

「他怎麼了?」蘭若雅看着卡魯斯問道,因為精靈一直沉睡着。

「難說,也許是剛才的能量衝擊刺激了他的神經,而他的記憶一直是喪失的,可能腦部受到了震蕩。」

卡魯斯的話語帶着強烈的感慨,他無奈的看着這精靈,心情很是複雜,自己的同胞,擁有同種血脈的精靈,究竟應該怎樣做才能讓他恢復記憶?

命運很坎坷的人,不僅是他,連這精靈也是。他能感覺到,為了自古以來的宿命,每一代人都在努力着,為了希望而努力着。

樹葉已經變的稀疏,高大的樹木已經很少了,現在在他們眼前的是茂密的雜草,這已是森林的邊緣了。

「那是城鎮吧!我看我們還是去那裏吧!很久沒有看到這樣的城鎮了。」

說這話的時候,卡魯斯一點也沒有感到激動,反而精神綳的更緊了。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身分是全大陸所有人都害怕、都想殺死的亡靈法師,去人越多的地方,相對的也越危險。

星星的燈火,紅色的光輝,遠處是一座並不是很大的城鎮,也許準確的說是一個比較大的村莊。

這段日子裏一直在遠離人群聚居的地方,蘭若雅的心現在終於湧起了一絲衝動。布雷克也是這樣,因為他終於看到了他夢寐中的人類城鎮。

「布雷克,我們去那城鎮,不過要小心一點,我可是被通緝的要犯。」卡魯斯微微瞭望遠處的紅色光輝,他拖着有些疲乏的身體前進了。

此刻,冥神之劍開始微微閃爍着迷惑人心的紫色光輝,卡魯斯知道自己肩膀上的負擔,他不能倒下,絕對不能倒下,因為他的身後是布雷克,還有蘭若雅,都是他要保護的人。

沙沙的踏地聲音,卡魯斯的衣服已經有些破舊了,但他在最前面踏出了堅定的腳步。

喧鬧的聲音傳來,卡魯斯微微的睜大了眼睛,他的腳步依然前進著。很難得的感覺,現在踏上這平整的地面也讓他的心中泛起了波瀾,這是久違的感覺。

「你們小心一點!」卡魯斯說話了。

這是在城鎮的大街之上,鋪着青色的方磚,應該說是比較寬闊的街道,但是現在卻顯得異常的擁擠,因為人太多了,多的讓人奇怪,越進入這城鎮,人就越多,而且這是深夜,應該是安靜的深夜,周圍的店鋪卻都隨意的打開門,沒有一絲做生意的跡象。

卡魯斯幾乎是從踏進這裏的第一步就感到奇怪了,奇怪於遠遠超過想像的人數。

只有一個可能可以解釋一切,這些都是想殺他的人,因為有一點太明顯了,周圍的都是男人,強壯的男人。

旁邊傳來打鬥的聲音,但卡魯斯沒有在意,也許是他們之間起了摩擦。不知道為什麼,卡魯斯心中湧起了一種感覺,他不想再逃避了,所以他帶着蘭若雅和布雷克繼續走着,現在的他隨時可能揮出致命的冥神之劍。一切都在等待。

「他們都是想殺我的人!」卡魯斯低聲說道,說話的那一刻他沒有露出緊張的表情。

這一天遲早會來的,卡魯斯彷彿已經準備好迎向自己的宿命,即使與全大陸為敵也會走下去嗎?也許是他心中有股瘋狂的血液在澎湃著,妄圖毀滅一切的血液。

「那怎麼辦?」布雷克的臉上明顯露出了焦急的神色,眼前的一切連他都感到了異常,初次來到人類的世界,想不到迎接他的卻是這樣的場景。

「不要管,走一步是一步。」黑暗的長發下是雙眼眸,卡魯斯的眼眸,它默默閉上了,但是當它再睜開的時刻,就是血的顏色。

不遠處的黑暗之中還隱藏着很多人,是為賞金而來的人。這座城鎮已經危機重重了,真正為了賞金的人都是聰明的。

「老大,現在怎麼辦?衝出去嗎?」

幾個黑暗的身影正用狡詐的眼神默默看着這裏的一切。

「你是豬嗎?那是什麼人,是亡靈法師耶!現在衝出去你不想要命了。不過那小子真囂張,居然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在街上走。」被稱為老大的人無奈的說道,他手中握著的劍久久沒有動。

本來他們準備在路上埋伏的,可是誰也沒有想到卡魯斯會突然來到人多的城鎮,這也是現在街上很多人的原因,因為很多人都是接到消息匆忙趕來的,什麼埋伏計劃?什麼危險?看來都被他們拋到腦後去了。

很顯然,這些人非常想殺卡魯斯,但是誰也沒有這個膽子,都在等著別人先出手,而且目標明確的已經在大街士就暴露出來了。戰鬥似乎一觸即發,但是那導火線卻怎麼也點不燃。

黑暗中,還有無數雙這樣的眼神,也許這個時候通緝令已經散發到整個大陸了,而不要命的人總是有很多的。

卡魯斯突然停止了腳步,蘭若雅和布雷克也抬起了頭。黑暗的氣息在流淌著,蘭若雅的心也綳的很緊,她的心跳的很快。

「你們是想殺我的人嗎?」卡魯斯猛然大聲說道,強烈的魔法氣息爆發了,冥神之劍上的光輝似乎要吞噬一切。

數百人停止了腳步,他們的目光都緊張的望着卡魯斯,被他的話語鎮住了。現在面對的是傳說中的亡靈法師,而他們其實都是些愚蠢和沒有實力的人,因為聰明者不會在這個時候沖在第一線。場面顯得有些安靜,比混亂更令人窒息的安靜,強烈的魔法氣息彷彿要吞噬了他們。

「我的頭值多少錢?」卡魯斯心中的怒火已經涌了上來,冥神之劍指向了一個方向,他的手橫了出來,護在蘭若雅和布雷克的身前。

在經歷了禁咒的反噬后,他心中的鬱郁需要發泄,魔法的波動強烈的涌了起來,風被牽扯的極其混亂,強勁的暴風。

此刻的他彷彿被瘋狂所籠罩了,黑暗的眼眸,卡魯斯的眼眸。

所有人居然沒有任何聲響與動作的望着他,因為他們的呼吸幾乎停滯了,現在只有狂暴的風聲獵獵作響。他們來到這裏一半是為了賞金,一半是相信自己的運氣,但是此刻他們才發現自己其實很愚蠢,因為他們現在必須正面面對卡魯斯,那傳說中可怕的亡靈法師。擁有強大實力的人是不會輕易出手的,而他們這些盲目前來的人呢!又能做些什麼?

不遠處仍有人在監視着一切,就是那些魔法師,也是等待着混亂開始的人。

「他要殺人了嗎?」阿弗萊顯然對卡魯斯很感興趣,也許在他的印象中,亡靈法師應該是一個身着黑袍、渾身散發着屍氣、表情可僧的人吧!而眼前的卡魯斯顯然推翻了他的想像。

看着眼前的卡魯斯,阿弗萊的心中突然湧起了一種想法。眼前的卡魯斯是非常危險的嗎?不知道什麼原因讓他產生這樣的想法,也許卡魯斯的外表並不是那種可怕的表情。

「世界已經忘記亡靈法師的可怕太久了,也許這一次他們應該知道,亡靈法師其實是最接近死亡的人,是死神在世上的使者。」

帝加列夫的表情很複雜,也許為了眼前那些人的愚蠢,也許是因為卡魯斯的可怕。魔法的波動非常的強烈,是死亡的波動,他需要更加了解這個接近死亡的人。

「有好戲看了,又是那些傢伙的把戲。」帝加列夫的嘴角露出了輕蔑的笑容,他的目光瞥了一眼黑暗中的影子,那快速閃過的影子。

可怕的對峙下,終於有人受不了這種死亡的壓迫,人群中突然有人衝出來。

卡魯斯的長劍猛然揮下了,瞬間爆發了火紅光輝,長劍相交的瞬間,火焰爆發了,爆發的是火焰之翼。

蘭若雅第一次看到卡魯斯這樣可怕的姿態,強烈的熱風幾乎讓她的眼睛睜不開了,熊熊的火焰在燃燒着,迴繞着卡魯斯而燃燒,散發着炙熱的氣息,而身後的翅膀彷彿如傳說中的死神般可怕。

「大家一起上,否則大家都會死!」不知道誰的斷喝聲一喊出后,無數拔出武器的聲音響起,接着人群發出了彷彿要撕毀一切的咒罵聲。

響起冥神之劍劃出了可怕的圓弧,那是紫色與火紅相伴隨的圓弧。

「呵呵!」

可怕的笑聲傳來,聽到這種笑聲的人彷彿是聽到死神的召喚,這是卡魯斯心靈泣血的笑聲。很多人想殺他,他一直想逃避,但挑撇卻是沒有任何結果的。

「黑暗的力量,沖開憤恕的枷鎖,撕毀生命之神的沉福,吞噬一切的存在。憤怒,毀滅之炎!」

無比可怕的眼眸,死亡的詠唱,宛如邪惡的眼神,卡魯斯在這一刻有如魔鬼一樣。冥神之劍被劃齣子氣一伴隨着魔法的光輝,地面爆發黑暗的炎火,衝擊著天空,地面在爆裂,有如洶湧的波濤席捲過一切,血的顏色濺出了。

這一刻,蘭若雅的心彷彿窒息了,她看到了卡魯斯的眼眸,暗灰色頭髮擺動下,魔鬼的眼神。

第三章刺客來襲

實力的差距會讓人產生絕望,現在的卡魯斯就有如魔鬼一般,魔法的攻擊不會有半分的猶豫,火紅的翅膀在散發着死亡,很多人甚至連呼號聲都沒有發出,就被毀滅的炎火吞沒了。

卡魯斯的眼眸映出了冷冷的眼神,冷漠的看着周圍的一切。

「上!」黑暗之中突然傳來了暴喝,淡淡的黑色影子移動了。

卡魯斯開始快速轉過了身體,他始終保持着最高警覺的狀態,手上匯聚起魔法的火焰,宛如火焰鳳凰般姿態的魔法被他釋放了,目標就是他眼前的黑暗影子,炙熱的風席捲著天息

那些黑暗的影子,應該就是帝加列夫口中的刺客,他們就好像全身埋沒在黑暗中的神秘人,但是此刻,他們面對的是卡魯斯,黑暗中的死神。

而卡魯斯顯然也感覺到了他們的生命活動,一團燃燒的火焰擊出,這火焰鳳凰姿態的魔法瞬間便吞沒了刺客的身體。

殘忍的暗器被射出了,被塗毒的暗器閃爍著幽暗的光輝、冥神之劍在卡魯斯奮力的揮舞下,爆發出撕毀一切的力量,整個地面彷彿被火焰掃過,房屋被燒為灰燼。

卡魯斯以火焰的炙熱吞噬一切,不僅吞噬黑暗中的敵人,還要吞沒暗器,他的嘴角露出的是輕蔑的笑容,可怕的笑容,眼前的一切彷彿都是他摧毀的目標,他血液中殘酷的一面爆發了。

尖利的聲音在黑暗之中回蕩著,布雷克只覺得空氣中的炙熱幾乎讓他難以呼吸,燥熱的感覺,而卡魯斯的力量彷彿可以摧毀一切,火紅吞噬了他的視覺,猛然間他好像被人拉了一把,連被他扶著的昏睡中的精靈都幾乎要倒在地上了。

那是卡魯斯的力量,火焰彷彿在冥神之劍上凝結了,它們被卡魯斯以可怕的姿態揮出,火焰在毀滅著周圍的一切,這一切都被布雷克看在眼中,心跳彷彿停止了,頭腦中似乎停止子愚考。此時他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窒息,因為震撼而窒息。他從來沒有想過,一個魔法師的力量會達到這樣可怕的境地。

「你感覺到了沒有?」

在黑暗的遠方,帝加列夫的心幾乎是在顫抖,他的眼眸中閃爍的是紅色,因為他看到了可能讓他一生都難以忘懷的景象。火焰的翅膀、美麗的姿態、毀滅一切的力量,這一切都讓他的心在顫抖。

火焰的風也吹過了他們,很炙熱的風。

「魔法的火焰幾乎封閉了一切,好像一個防禦的障壁,可是我不知道那像翅膀的魔法是什麼力量?」阿弗萊的眉頭皺的很緊,很顯然他並不知道卡魯斯擁有的是什麼樣的力量,面對這一切,他只是以一個魔法師的角度來分析那力里。

「阿弗萊,你一定要記住眼前的一切,那不是普通人能達到的力量,我可以感覺到,那是神的姿態,火焰之神的力量。」帝加列夫顫抖的話語,幾乎瞬間讓阿弗萊呆住了。

「這……這是真的嗎?神的力量!這怎麼可能?」

「真是可怕的力量,我現在也覺得熱血沸騰,如果能上去和他戰鬥一次,也許死而無憾。」不知道為什麼,帝加列夫突然升起了這樣的想法。說到這裏,他突然轉過了頭:「這種姿態一定會消耗大量的魔法力量,對身體的損傷也很強烈,不知道他能堅持多久?」

火紅的顏色在帝加列夫的眼眸中燃燒着,火焰之中,他又望向了那些幾乎不能被肉眼捕捉的黑暗影子,問道:「那些刺客是什麼組織?」

「是嗜血影子團!」阿弗萊仔細看了看后說道。

帝加列夫的表情微微的顫動了一下,觸及內心的觸動。

「是那些在刺客組織中最殘忍和不擇手段的嗜血影子團嗎?」帝加列夫再次問道,他似乎想準確的了解一切。

「是的!有什麼不對嗎?」阿弗萊看着他的導師,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聽到阿弗萊的回答,帝加列夫的手一瞬間握的很緊。騎士的戰鬥,騎士和魔法師的榮譽,他的心中突然掠過了這樣的想法。魔法師面對一切,唯一最大的弱點,就是面對不擇手段的刺客組織。

那一刻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人,一個騎士,那個人告訴了自己騎士的美德:「榮譽、犧牲、英勇、憐憫、謙卑、精神、誠實、公正。」

那曾經一起冒險、一起探索,一起患難的過去。

「導師,您怎麼了?」阿弗萊突然說道,因為他看出了帝加列夫的反常。

「那些刺客已經釋放毒氣了,那個亡靈法師還是經驗太少了,願神保佑吧!」

阿弗萊木木然的看着自己的導師,他感到奇怪,為什麼自己的導師此刻又開始憐憫那個亡靈法師。

回憶在此刻泛起,他突然想起了導師經常說起的一個故事,還有那一句話,法師同伴的故事:「真正的騎士,應該是死在戰場的。」

目光再次望向了那裏,激烈的戰鬥正在展開,也許此時在帝加列夫那冷酷的外表下,有一點他非常了解,對於這個嗜血影子團,他只有刻骨銘心的仇恨。

黑暗的網正在編織,卡魯斯的冥神之劍開始揮出可怕的弧光,隱藏再深的敵人都無法躲避這可怕的力量,快速閃過的刺客瞬間便支離破碎。

卡魯斯回頭看了蘭若雅一眼,他握緊了自己的武器,糾纏似乎無窮無盡,卡魯斯猛然的屏住了呼吸,他準備釋放魔法毀滅這一帶。

「憤怒的死神,黑暗之光的力量……」

猛然間,咒文停止了,卡魯斯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喪失了知覺,而且視覺也開始模糊。

又是這種感覺,是毒素,卡魯斯曾經最痛恨的經歷。他再次轉過了頭,蘭若雅和布雷克都已倒在地面了,心中涌過無比的激憤,他更加確信發生了什麼。

天空中降下了黑暗的物體,好像是巨大的石塊。卡魯斯沒有時間考慮了,他深深的提了一口氣,匯聚起魔法的力量。在強勁的氣勢下,火焰之翼展開了,雖然魔法師對毒素有非常強的抵抗力,但是他現在根本不能集中精神來排除自己身體中的毒素。

極度的痛苦在攪動着他,憤怒怒的嘶吼聲傳來了,他揮舞著冥神之劍,自己化身為火焰衝上了天空,這火焰籠罩了天空,被瞬間吞噬的黑暗物體,在天空中發生爆裂。劇烈的痙攣傳來,卡魯斯的心很難受,但是更危險的還來自腳下。

地面突然發生了凹陷,兩斗黑暗的影子快速竄了出來,他們的匕首抵住了蘭若雅和布雷克的咽喉。

一切都已經晚了,卡魯斯快速的降下去,但是他已經做不出任何的攻擊動作,現在他才看見這些刺客的外表,全身被黑暗的布所包裹,只有眼眸還留了一條細縫。

被神秘包裹的刺客,與卡魯斯現在開始了對峙。

「亡靈法師,放下你的武器,否則我殺了他們。」惡狠狠的聲音。

粗重的喘息聲傳來,是卡魯斯的聲音,他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喘息聲。劇烈的魔法波動和毒素同時影響着他的身體,那毒素正一步步吞噬着他的意識,令他非常的難受,空氣中的毒素越來越濃烈了,柔和的光輝很快散發了。

「不要驅散毒素,否則我們殺了他們。」威脅的語言再次傳來了。

那些刺客也害怕卡魯斯驅散身體中的毒素,雖然這種毒素的毒性非常的強烈,但是魔法師幾乎可以驅散任何的毒素。

卡魯斯微微的把身體向前邁了一小步,而那些刺客卻後退了一大步,看來他們也非常了解卡魯斯的可怕實力,那吞噬一切的實力。

「你放不放下武器!」嚴厲的質問。

卡魯斯的心中現在是無比的激憤,他的牙齒咬的很緊,眼睛彷彿要噴出火來燒毀一切,火焰的翅膀在猛烈的散發着魔法的波動。

為什麼?為什麼?他的心彷彿在燃燒,在他的眼中,彷彿全世界都是他的敵人,這就是他的宿命嗎?他真的不甘心。

冥神之劍被緩緩舉向了他的眼前,光輝漸漸黯淡了,卡魯斯緊緊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這種動作可能使他好受一點。

面對眼前可怕的眼神、死亡的眼眸,兩個刺客也在儘力的壓制自己的恐懼感情,他們不知道這樣做對卡魯斯會有怎樣的效果,甚至從他們的聲音也能感到微微的顫抖,恐懼的顫抖。

眼前的卡魯斯久久不放下武器,魔法的波動迴繞着,刺客的心也幾乎要碎裂了。面對憤怒的卡魯斯,他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那像是地獄就在眼前,他們幾乎快要承受不了這種可怕的壓迫感。

看着眼前,卡魯斯的心掠過的感情是苦澀的。

「一切都結束了嗎?卡魯斯,你就要這樣完了嗎?」他的心中這樣對自己說道。雖然百般的氣憤,但是那些刺客的籌碼到底放對了地方,這場賭注他們壓對了。

兩個刺客也後退了一大步,在他們的眼前,卡魯斯正緩緩的放下自己的武器。

也許在此刻,兩個刺客的心中掠過了放鬆的感覺,終於要結束了嗎?但是另一種感覺突然席捲了他們,是非常舒服的感覺,就在短暫的一瞬間,身體彷彿失去了重量、沒有痛苦,他們緩緩的倒了下去,額頭留下了兩個仍流淌著血液的窟窿。

卡魯斯的眼睛望向了遠方,帶着強烈的疑惑。

「導師?」

帶着強烈的疑問,阿弗萊望向了身邊的人,自己的魔法導師,格納達帝國魔法軍團的軍團長,大魔導師——布加列夫。

微微的波動中,魔法的光輝輕輕的掠過。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導師竟釋放了魔法,殺了那兩個刺客,而這一切的安排又都是自己導師所預想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帝加列夫佇立在微微的風中,深藍色的眼眸沒有任何情感,魔法長袍輕輕的擺動着,身子有些顫抖。看來,剛剛的釋放消耗了過多的魔法,可怕的暗殺魔法。深深的黑暗中沒有言語,只有涼涼的感覺,他最終轉過了自己的身體。

「走吧!也許我錯了,不應該把他的消息公佈出來。一個魔法師是應該死在戰場上的,想不到這次來了這群刺客,他能死在任何人手中,但是絕對不能死在這群刺客手中。」

微微的嘆息,帝加列夫最後還是沒有說服自己,也許他自己也是一個把榮譽看作比自己生命還重要的魔法師。刺客,沒有一種職業能讓他產生這樣的仇恨,帝加列夫深知刺客的可怕,為了刺殺,他們可以忍受一切的痛苦,甚至可以在你身邊潛伏長達數年,他們是魔法師的天敵。現在他無法欺騙自己的尊嚴,所以他選擇了超越,他要與卡魯斯進行面對面的較量。

那一刻在他心中深深的紮下了根,死在刺客刀下的魔法師,也曾經有他的祖先,所以魔法師對刺客有深深的仇恨,而那個刺客,就是嗜血影子團的。

風在吹着一切,很強烈,一伴隨着強烈的熱風。

卡魯斯無力的坐在地面,他開始釋放魔法驅散著自己身體中的毒素,微微的藍色光輝中,大口的血被吐出了,是淡黑色的血液,有些難受。

卡魯斯無法原諒自己,他在瘋狂的驅散自己身體中的毒素,因為自己的大意讓一切都要毀滅嗎?現在的情況依然危險,他還有要保護的人。又一團魔法的光輝在閃爍,他開始驅除蘭若雅身體中的毒素了。

鮮血正順着他的嘴角緩緩滴落,驅除所有毒素需要大量的時間,而他選擇了最快速、也是最極端的辦法,以傷害自己身體的方式在驅散著毒素。

黑暗中,還有很多在窺探他們的眼睛。

搖晃的身體,卡魯斯的手猛烈的擺動了,黑暗中的影子波動已經掠出了風的振動,刺客再次來襲了,冥神之劍隨之揮向那黑暗之中。魔法師對於一切的感覺都是靈敏的,而卡魯斯則有如受傷的野獸般,警覺著身邊的一切,任何的波動都能激發他的瘋狂。

長發輕輕的盪過卡魯斯的眼前,他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呼吸,瞳孔在一瞬間放大,腿輕輕的彎曲了,驚人的爆發力。

卡魯斯緊握著冥神之劍,揮出了可怕的一擊,火焰從劍柄處延伸到劍刃之上。吞噬一切的火焰爆發了,眼前的所有都被吞噬了,刺客的影子也不例外。

火紅中伴隨着淡淡黑暗的火焰,鮮血慢慢滴落,卡魯斯的身體抖動了一下,濃重的喘息聲傳來,他拔下了插在肩頭的暗器,黝黑的暗器上有着綠色的毒素。卡魯斯輕輕的按住了自己的肩頭,魔法的光輝持續閃爍著。

周圍的一切都陷入了火海之中,房屋的倒塌聲持續不斷,火焰包圍了他們。卡魯斯緩緩的把冥神之劍插在地面。有時候強大的力量還是對抗不了卑劣,這也許就是刺客的可怕,而這一切現在才剛剛開始。

痛苦的感覺傳來,卡魯斯眼中充滿了悲憤,突然強烈的魔法氣息襲來了,刺骨的力量。

第四章短暫的蘇醒

模糊的景象漸漸清晰,蘭若雅和布雷克也好像在幽幽的轉醒,也許是卡魯斯的幻覺,但是一個人的身影卻真實的慢慢站起,讓卡魯斯的心中不知道升起了什麼感覺。

是那個精靈,他的眼神很快的掠過周圍,淡淡的冷冽突然掠過。

卡魯斯看見了可怕的眼神,無法說出的感覺,那種感覺是強烈的震撼,就彷彿死亡來臨了。

魔法的漩渦在刮著卡魯斯的臉,他知道這一定是真實的力量,強烈的審判者力量。

「他們是我們的敵人嗎?」冷冷的問題,共精靈對卡魯斯的問訊,眼光中很冷,冷的可怕。

「是的!」

風中劃過了波紋,精靈只冷冷的看了看周圍,火焰便開始漸漸熄滅了,一團團光輝開始從精靈的手中散發,那是吞噬一切的光輝。

卡魯斯能感覺到,那精靈的腳下升騰起了魔法陣的圖案,遠方一切都在淡藍色的點點光輝中閃現美麗的一面,真是可怕的美麗,讓他的腦海彷彿麻痹了。

「你也是擁有和我同一血脈的人,很好。奧西斯那傢伙封閉了我的記憶,我需要時間來突破一切,這段時間希望你能保護我。為了凱普斯奧的力量,為了我族的希望,我會付出一切的,所以我不能失敗。」可怕又簡短的要求。

狂暴的風突然捲起了,風中吹來的是涼涼的風,自然的風。

「自然的神靈啊!我散播了您的種子,請讓一切蘇醒,讓世界的敵人被吞噬吧!自然的法則,守護森林!」

神秘的詠唱、未知的魔法,卡魯斯的眼眸中映出了那點點的藍色光輝,他看到了精靈的神秘魔法力量。

強烈的光輝升騰起來了,是遠古的魔法。它們降落在地面,爆裂的地面出現了植物的影子。

地面居然升起了植物,就有如森林一樣,它們快速的生長著並包裹了一切,可怕的呼號也傳來了,隱藏在黑暗深處的人也被它吞噬了,樹榦開始向天空延伸,精靈召喚的森林開始包圍卡魯斯了,守衛的森林。

卡魯斯的心中彷彿被震撼了,不是因為這力量,而是因為那精靈的表情,比自己遠遠強烈,卡魯斯知道那是宿命的力量,審判一族的宿命,是宿命在推動着他們瘋狂。

「記住我的名字,拉亞,總有一天我會蘇醒的,我會去挑戰凱普斯奧的力量,不管會發生什麼事,即使付出死亡,我們也會回到家的,一定會的,即使阻止我們的是世界也一樣,我一定會做到的。」極度瘋狂的吶喊,又彷彿是絕望的吶喊。

猛然間精靈的眼光變的渙散了,強烈的魔法波動彷彿一瞬間消散,精靈漸漸的倒在地面,他的記憶很快再次被壓制了。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

清新的空氣,森林的氣息似乎驅散了毒素,綠色的光輝迴繞着他們。

看着精靈,卡魯斯的心中有些激動,為了凱替靳奧的力量,有多少人付出了生命,而他是從遠古開始就努力的先輩。看着這一切,讓卡魯斯的眼中充盈了淚水,但是它並沒有滴落。

真是殘酷的命運,凱普斯奧的力量就好像是纏繞在他們一族頭頂的枷鎖,是沉重而無法解脫的枷鎖。

追求未知的力量,無數人踏出去了,卡魯斯不是第一個,但是他會是最後一個嗎?

「蘭若雅,你醒醒!」卡魯斯輕輕搖晃着蘭若雅的身體,他輕輕的扶住了她,心中有種焦急的感覺。

蘭若雅依舊沒有轉醒,卡魯斯的目光移向了那神秘的精靈,蒼白的面孔,好似沉睡的表情。在他的身上會有什麼樣的秘密?拉亞,卡魯斯記下了這個名字。

而那個精靈居然首先緩緩醒來了,但是目光已經與以往不一樣,現在的眼神是雙充滿了可怕與仇恨的眼神,

「我的名字是什麼?」精靈說話了。

看着精靈的眼眸,卡魯斯的心中有種可怕的感覺,眼前的精靈就好像魔鬼一樣可怕。

「拉亞!」

「拉亞?」精靈有些猶豫的質問:「我現在的記憶很混亂,頭腦中似乎有什麼人一直對我說話,但是我不知道那是什麼?凱普斯奧,你知道是什麼嗎?還有,這些是我做的嗎?」

精靈的目光望着四周,手不斷的撫摩著自己的額頭,彷彿在尋找什麼。

看着他,卡魯斯深深的疑惑了。剛才精靈對他說過的話語,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情景?

他的記憶真的被封印了嗎?為什麼連剛剛自己做了什麼都無法知道?

「凱普斯奧,是創造神給我們的最後依靠!」卡魯斯緩緩地說出了這幾個字,他開始默默的觀察著精靈的眼眸。

「最後的依靠?」精靈喃喃自語着,他的表情真的好像忘掉了什麼似的。

卡魯斯最終轉過了身體,他緩緩背起了蘭若雅,看來蘭若雅在短時間內是無法轉醒的,是該自己保護一切的時候了,而且現在也不是解釋一切的時候。

「拉亞!把布雷克也帶走,雖然你現在很想知道自己是誰,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你的記憶被封印了,而且我們在這裏也很危險,還是快點離開吧!」

卡魯斯默默的扶了一下樹木粗大的枝幹,這就是那精靈的魔法。

神秘的森林覆蓋了整個城鎮,不僅驅散了毒素,而且也彷彿在默默的保護他們。

現在已經不是多說什麼的時候了,最緊要的就是儘快的離開這裏。

迷茫的表情,但拉亞還是聽從了卡魯斯的話語,可是沒走多遠,遠處奔踏而來的馬蹄聲又讓他們停止了腳步。

「又是敵人嗎?」卡魯斯苦笑了一下,自己註定是被世界所詛咒的人嗎?所有人都想要他的命嗎?

他輕輕的放下了蘭若雅,目光微微看了拉亞一眼,但是並沒有說些什麼。他的手抬了起來,冥神之劍的光芒又微微的閃爍了。

淡紫色的光輝越來越濃烈了,他默默的走向前去。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中升騰起了一種悲壯的感覺,自己的每一次前進都是要在戰鬥中嗎?

風涼涼的,歷經苦難的卡魯斯衣服已經很破舊了,他緩緩的舉起了冥神之劍,紫色的光輝閃爍著。

大地已經在微微的顫抖著,應該是龐大的騎兵軍團。

黯淡的月光下,卡魯斯終於看見了來臨的這些騎兵,他們的衣着並沒有統一的服飾,大多是灰色的毛皮服裝,打扮更是各不相同。

看着這些人,卡魯斯想起了自己在書中所看到的人,蠻族游牧部落的騎兵。

緩緩的,他放下了冥神之劍,帶着微微的笑意,因為他看到了一個人,一個在他印象中感覺非常好的人,光明聖祭司——列維加。

兩雙目光交匯了。

黑暗之中,光明陡然升起了,那是光明聖祭司手中光明之杖的光輝,也許他在告訴卡魯斯,自己的到來是沒有惡意的。

「我們又見面了,卡魯斯!」列維加看着他微笑說道。他騎着一匹潔白的駿馬,看起來意氣風發的樣子。

「你為什麼在這裏?」卡魯斯還是覺得有些奇怪。

「我們這一次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她。」列維加的手指向了昏睡中的蘭若雅續道:「是她哥哥拜託我來的。」

聽到列維加的回答,卡魯斯如釋重負,他懸起的心終於放鬆了下來,看來蘭若雅的哥哥恩克達已經知道他們來了。

「快走吧!這裏很危險,而且這裏還是屬於格納達的領土,我這一次帶這麼多騎兵來,肯定會引起一些麻煩的。」列維加的目光警惕的看了看周圍被森林覆蓋的城鎮,他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那聖殿會懲罰你嗎?聖殿騎士和光明聖祭司一旦介入世俗的戰爭,封號會自動被剝奪。」通過蘭若雅,卡魯斯知道了很多關於聖殿的故事,很多回國繼承地位的聖殿騎士和光明聖祭司都必須放棄他們的封號,因為一旦介入世俗,那就不是神的戰士了。

「聖殿?」列維加不知道為什麼苦笑了一下,很苦的笑容,似乎還包含着些許輕蔑:「現在的聖殿已經分裂了,你不知道嗎?現在的聖殿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聖殿了,我現在想儘快離開這裏,就是因為怕給恩克達帶來更多的敵人,尤其是格納達這個強大的敵人,現在我們腳下是格納達的領土。」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卡魯斯看到了列維加眼光中的焦急,能讓光明聖祭司焦急的事情,絕對是不簡單的。

「還是先走吧!我邊走邊告訴你事情的全部過程。」微微的嘆氣聲。

卡魯斯默默的點了點頭,喧鬧的騎兵很快出發了,龐大的軍團掩蓋了大地的色彩,這是黑暗之下的騎兵。

「你一定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裏?」微風中,列維加的臉龐在月光下映出了有些憔悴的表情。

「你還好吧?」

「哎,恩克達暫時戰敗了,所以我來這裏是幫他調集增援部隊的。這些游牧的騎兵和森林的部族是他們國家的重要力量,雖然非常分散,但是一旦集合就是可怕的力量,所以我朱子;『在這裏集結部隊。好在這裏的首領們都早已經和恩克達有秘密的盟約,我也是第一次干這個,依靠光明聖祭司的威名,還真有點艱難。」列維加的話語帶着些諷刺的意味,看來他是這些游牧騎兵的統帥,第一次做這些,可能還有些勉強。

馬蹄微微的敲擊着地面,韁繩被握緊了。

「恩克達失敗了嗎?怎麼失敗的?」卡魯斯默默看了眼昏睡的蘭若雅,他不知道這樣的消息會對她產生什麼樣的影響,她哥哥的失敗。

卡魯斯顯然還不能接受這樣的消息,那樣堅韌的恩克達還會失敗嗎?質疑的目光移向了列維加。

「戰爭是什麼?如果戰爭是兩個人的較量,那樣是最簡單了,誰的力氣大,誰就會獲得勝利,但是戰爭可不是這個樣子,現在我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戰爭。列維加默默的嘆了口氣,自言自語着。」

「真正的戰爭?」卡魯斯微微的回昧著這句話,他想起了之前經歷的那些戰爭,可怕而殘酷的戰爭。

「是的,真正的戰爭。戰爭是有很多巧合的,一個強大的人不一定會是一個傑出的統帥,而且恩克達也是冒險的出擊,結果現在陷入了僵局。這一次,四個聖殿騎士到了三個,而且很多國家也派出了軍隊分別支援雙方,所以我可以告訴你,聖殿分裂了,這次戰爭的結局也難說了。」

「聖殿分裂?到底發生了什麼?」卡魯斯聽到了列維加的這句話,顯得很驚訝,也許在他的心中,光明的聖殿擁有的不是統一的整體嗎?

「其實聖殿早就有分裂的跡象,聖殿的地位最高的是教皇,但是教皇之下還有三大祭司,都是最高的長老,光明祭司、生命祭司和守護祭司,我的導師就是光明祭司。這三大祭司權力是僅次於教皇的,但是這一次新教皇要取消他們的地位,並且要放逐守護祭司。」

「教皇?」卡魯斯顯然對聖殿的事情並不是非常的了解,他並不是一個虔誠的信徒,但是此刻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見過一個教皇,一個給人感覺非常真實的教皇,也許這件事情還有更深層的原因,涉及到世界的秘密的原因。

「是的,三大祭司。我可以告訴你,在外表之下,教皇可能統治一切,但是實際上,教皇也不是為所欲為的。光明祭司是我的導師,也是負責培養聖殿未來教士的導師;守護祭司則是四位聖殿騎士的導師,直接培養守護聖殿的軍隊;生命祭司是女性,代表了聖殿女性的地位。」

「他們都擁有很大的權力,這一次教皇要擴大自己的權力,並且放逐守護祭司,所以四大聖殿騎士全部出走。克里斯帶着蘇菲去了大陸的南部,亞爾斯帶領軍隊去幫助恩克達了,他非常渴望用戰爭來證明自己,也許他是我們之中擁有最強烈的逆反心理吧!而且我們都接到了恩克達要求幫助的信件,畢竟我們是一同長大的。特亞也去了,與恩克達在一起。總之,現在已經沒有人想待在聖殿了,我的導師也離開了聖殿,所以我也選擇離開。現在的聖殿,死氣沉沉。」

「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清楚嗎?」卡魯斯隱約中彷彿感覺到了什麼,但是他依然不敢說出來,難道說聖殿的存在是因為要毀滅審判一族,毀滅他嗎?

「發生了什麼我並不清楚,三大祭司和教皇發生了爭吵,為了什麼原因我並不是很清楚,但是卻看到了結果,就是我的導師的出走,守護祭司被放逐、聖殿騎士離開聖殿,更嚴重的是這一次恩克達與他叔父的戰爭,而且我擔心這次戰爭可能會導致人類的分裂。」列維加的目光望向了地面上馬蹄的腳印。微微的火把光芒中,龐大的騎兵軍團在前進著。

「那有什麼異常沒有,比如教皇?」卡魯斯突然提出了這個問題,他的眼光很清澈,看來可能他才是了解一切的人,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面對這個問題,列維加顯得非常的驚奇:「不是很清楚,我的導師也沒有說些什麼,你這麼問起,確實讓我感到奇怪。他好像隱瞞着什麼似的,也許三大祭司和教皇產生了、什麼分歧,但是這分歧卻不想告訴我。」

昏暗的天空,星星微微閃爍,這一次卡魯斯沉默了,他並沒有說更多的話語,有的就是沉默,他已經略微知道一些,自己是遊盪於人類世界與神秘世界之間的人嗎?

世界的真相,也許一切都會牽扯到審判者和執行者的鬥爭。對於審判者和執行者,他還非常的陌生,面對未知的事物,他需要慢慢的了解。

行走於顛簸的道路,自稱為拉亞的精靈也跟在他們的後面,他騎的白馬好像異常的平靜,也許這是精靈天生對於動物的了解吧!

世界的真相,卡魯斯已經知道一些了,也許這個精靈的身上還隱藏了一些。數萬年前的精靈,也是離這個世界真相非常近的精靈。

精靈的目光看起來有些柔和、很安靜,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卡魯斯的心彷彿有股壓力,來自精靈的壓力和那個被封印的記憶。

馬蹄聲奔踏着。

「我們的營地就在前方!」列維加望着前方說道。遠方有微微的光明,連綿的山腳之下是天然的牧場,游牧民族是不需要固定居所的。

「列維加,能問你個問題嗎?」

「好啊!關於什麼的?有些我可是不擅長的,如果是魔法,我覺得你比我強的多。」

「不是魔法,我想知道歷史。」卡魯斯的話很慢,也顯得很平靜。

「歷史!可以,我對於歷史可是非常喜歡的,也曾經花了很長的時間來研究。」列維加頓了頓說道。

「有沒有詳細關於世界誕生的故事?還有,古代有沒有發生非常重大的事情?」

「世界誕生呀?我想每一個人都應該知道啊!混沌之神創造了世界,他劈開大地,創造海洋,用自己的靈魂創造了眾神,分別是光明、黑暗、風……」

聽着這故事,卡魯斯打斷了列維加的述說。

「等等,這個故事我了解,有沒有其他的傳說?」對於這個世界的傳說他非常了解,卡魯斯需要了解的是有沒有其他的傳說,真正對他有幫助的傳說。

「其他的?」列維加沉思了片刻,突然露出了奇怪的表情:「有個傳說,並不是我們人類的傳說,而是魔族的記載,相當的古老,而且也不是正統的記載。裏面提到了一個神秘的力量,被為為毀滅之雷的力量——達斯坦姆。傳說這種力量曾經毀滅了世界,而且……」

「達斯坦姆!」卡魯斯默默的回味着這個詞語,似乎很熟悉的詞語,猛然間他的目光露出了驚訝。還有另一詞語——拉斯特姆——創造神的戰艦,兩個類似的詞語。

這一刻他彷彿發現了什麼。

第五章介入戰爭

「等等,能不能詳細的說一下這種達斯坦姆的力量!」卡魯斯馬上追問,這其中也許會有什麼發現,這就是他的感覺。

「達斯坦姆!」列維加略微想了想,接着說道:「記載中,傳說古代人類和魔族還有各個種族曾經遇到過一場大災難——毀滅之雷。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達斯坦姆毀滅了世界的大部分,剩餘的人才是我們現在各個種族的祖先。傳說這是遠古的災難,幾乎毀滅了世界的災難。怎麼了?你突然對這個感興趣?但是這到底只是傳說,一切都非常的簡略,記載非常的少。」

列維加也有些好奇了,對於這遠古的傳說,卡魯斯似乎顯得非常的關心,難道這代表了什麼嗎?

天邊微微露出了光明,月光變的灰暗,朦朦朧朧的,就好像卡魯斯現在的臉龐,讓人看不懂。

「沒什麼,只是有些好奇。」卡魯斯把一切痛苦都壓在自己的心中。另外一段歷史他必須面對,若隱若現的敵人,歷史中到底包含了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他不能說出真相。

難道說自己的祖先曾經與人類、魔族、獸族、精靈、亡靈作戰嗎?自己是世界的敵人?

遠古的大災難可能是確實存在的,畢竟卡魯斯離真相更近一些。

經歷了一切,現在的卡魯斯顯得瘦削、憔悴,因為他背負的太多了,有時候也許死亡也是一種幸福的解脫。他的眼睛微微的閉上了,太大的壓力壓在心中而不能釋放,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一切的終結?

雲層在天空翻滾著,天空之翼,傳說中的敵人何時才會露出真正的面目?那讓卡魯斯的哥哥和精靈拉亞產生瘋狂必死決心的敵人。

「對了,卡魯斯,既然你來到這裏,我必須告訴你一切有關於現在的形勢,然後你才能作出正確的判斷。」列維加對卡魯斯說着,神情非常的認真。

卡魯斯的到來也許對他們有很大的幫助,畢竟他是可怕的亡靈法師,有令整個大陸都感到可怕的力量,但是列維加不知道,在這可怕之下,卡魯斯承受了這樣的宿命。

「是這個國家的一切嗎?迪若亞的戰爭?」卡魯斯的聲音有些低,也許他對所有的一切都喪失了感覺,唯一在他心中深深焰印的是那可怕的力量——凱普斯奧,他們最後的依靠。

「是的,剛才我說的太簡略了,現在我說詳細一點。」列維加把韁繩握的很緊,也許這一切對他來說太複雜了,戰爭本來就是複雜的,也是毀滅的。

列維加和卡魯斯一樣,心太年輕了,年輕有時候是一種潛力,但是在戰爭上,年輕有時候也是一種負擔。戰爭,是毀滅一切生命的惡魔,殘酷而血腥,年輕的心有時候無法面對這一切。

「迪若亞的國都在東方,西部則是游牧的部落與獸族、精靈族相接壤,那裏是被稱為蠻夷的地方,也是帝國統治最薄弱的地方。不得不說恩克達暗中做了很多,野蠻的西部戰士戰鬥力是最強的,因此他早已經聯絡了這裏的軍團統帥,在很短的時間裏就在這裏耗兵,一路上快速突擊,並且接近了迪若亞的國都。」

「事態的一切看起來都很美好,而且聖殿騎士亞爾斯也率領了他自己國家的軍隊佯攻獸族部落,在趁著獸族後撤集結兵力的短暫瞬間,大膽穿越了獸族的領地,並且最終出現在迪若亞的北部領地,打算從兩個方向向迪若亞的王都合圍,但是他們最終的攻擊還是停滯了,你知道是因為什麼嗎?」

「被擊敗了嗎?還是因為沒有魔法軍團?」對於戰爭,卡魯斯也不是一無所知的,不過他了解魔法師在軍隊中的主導地位,事實就是恩克達他們失敗了。

「錯了,大部分的魔法師並不想介入這場戰爭,因為他們的正統思想很嚴重,金錢也無法收買他們。所以迪若亞的國王無法調動他們,更不敢得罪他們,因為這是場叔侄戰爭,他們好像處於一種觀望態度,而恩克達的攻擊被停滯了,也許是因為你和我的一場錯誤。」

「我和你的?」卡魯斯轉過了頭,滿臉錯愕的表情,話語包含了強烈的驚訝。自己和列維加,怎麼可能會影響迪若亞國內的戰爭?撲朔迷離的感覺。他剛剛來到這片領土,對於這個國家,在此之前、甚至現在都感到非常的陌生。

列維加微微的低下了頭,沉默了片刻,他的回答讓卡魯斯泛起了異樣的感覺。

「還記得我們在奧萊公國殺的那群騎兵嗎?現在來的是那戰死騎兵統帥的副將,是他指揮軍隊擊敗了恩克達。當時我和恩克達在一起,那個副將說要復仇,要殺死我和其他的聖殿騎士為他的統帥復仇,現在想來是不是很難以理解?世界的複雜已經遠遠超乎了我們的想像。」

轉瞬間,卡魯斯就想到了那個人,那是他和列維加因為戰鬥而相識的時刻,是離開嘆息森林的時刻。

在那裏,他們因為憤怒而聯手消滅了一群騎兵,但是那群騎兵的戰鬥力真的非常強悍,而且被自己殺死的那個騎士在死亡之前的眼神曾經讓自己迷茫,這一切是因為自己和列維加殺死那個人後而引來的復仇嗎?為恩克達樹立了一個可怕的敵人。

難道一切都是誤會嗎?卡魯斯無法回答,畢竟事情已經做了,現在復仇的力量也已經來了。

「我們殺死的那個人是誰?」

「是奧萊公國領主的兒子,名字是枷葉,聽說是個很和善而且英勇的人,可惜是那樣死在了我們手上。當時迪若亞的國王,也就是恩克達的叔父克伯塔派人向各國求援,第一個來的就是奧萊公國的軍隊,名字是復仇軍,說要弔死我。」列維加苦笑了一下,很苦的感覺:「統帥這支部隊的人叫帝度,確實很有本事,一開始統領少數軍隊就擊敗了我們的前鋒,並且屢次襲擊我們薄弱的地方,也就是這個原因,克伯塔讓他做了統領一切軍團的統帥。」

說到這裏,列維加突然停頓了,他的表情變的嚴肅,眼睛緊緊的看着卡魯斯,眼神帶着強烈的感覺,那被稱為信任的感覺。

「卡魯斯,來幫我們。恩克達說過,若碰見你,一定要把你拖進來,幫助他奪回王位,他還說,他不能給你什麼,但是他會給你他最珍責的東西。」

「最珍責的東西!」卡魯斯的心略微顫抖了一下,他非常的聰明,知道這指的是什麼。

他的目光轉移向依然在昏迷的蘭若雅,感情有時候真的是難以用語言來解釋的東西。

心中天平的兩端,分別是被深深迷霧籠罩的宿命和近在咫尺的蘭若雅。

「卡魯斯,我們真的很需要你的幫助,最好氣死教皇那個老頭。」

帶着強烈的不屑,在光明聖祭司口中的教皇會變成這樣,世界似乎越來越複雜了,卡魯斯幾乎難以理解,為什麼列維加的轉變如此的大?

「現在那個教皇宣佈我們為叛徒,還要克里斯指揮聖殿騎士團來消滅我們。笑死我了,克里斯早就離開了聖殿,他根本調動不了聖殿騎士團,所以集結緩慢。雖然三大祭司被剝奪了權力,但是很多教士根本就不遵從教皇的指揮了。說到這裏,列維加的聲音開始變的沙啞,語氣也由諷刺變的沉重:」教皇真的很蠢,這樣露骨的支解聖殿,導致聖殿分裂了,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說到最後,列維加停止了敘述。卡魯斯看到他的眼眶中充盈了淚水,但是淚水卻沒有滴落,強韌的堅強。

光明聖祭司畢竟對聖殿有着深厚的感情,他不希望聖殿分裂,更不願意聖殿毀滅在這個教皇的手中,強烈的感情在列維加的心中回蕩著。

卡魯斯的手輕輕的按在列維加的肩頭上,默默的安慰着他。

種種思緒同樣在卡魯斯的心中回蕩。教皇、聖殿,他了解歷史,聖殿最開始就是為了消滅他們而建立的,現在的教皇也許在所有人眼中已經瘋狂了,但是他在卡魯斯的眼中卻是更加可怕,因為不知道迎接他們這個種族的又是什麼?現在的教皇一定在做着針對他們的事情,只不過一切的真相都被隱藏了。

歷史,其實只是掌握在少數人的手中。

陽光來臨了,遠方的太陽有些耀眼,卡魯斯一直都顯得很沉默,這裏是片草原,綠色的大地,這顏色甚至讓卡魯斯望不到它的邊際。

現在卡魯斯腦海中開始好好整理列維加所說的一切。恩克達為了奪回王位而發動了戰爭,除了克里斯外,其他聖殿騎士都去幫助他了。不過現在他們暫時面臨了挫折,被稱為帝度的人在統帥著迪若亞的軍隊,而這個人是來向列維加和自己復仇的。同時,聖殿也發生了重大的分裂,教皇與三大祭司不合,導致了光明聖祭司和聖殿騎士的出走,原因是什麼,看來暫時是沒有人知道。紛擾的世界,看來一切都將陷入混亂。

「我們就要到營地了,來幫我們,好不好?」

這是列維加自己的請求,這麼多年來,除了他的導師,他還沒有向誰請求過什麼,也許卡魯斯在他的眼中是個神秘而可怕的力量。

「列維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在適當的時候我會離開,為了某些事情我是一定要離開的,如果沒到那一天,我會一直和你們並肩戰鬥的。」

不知道為什麼,列維加能感受到,卡魯斯的話語中帶着悲傷的感覺,那是種絕望的悲傷。

「是不是有什麼難以解決的事情?你說出來,我也許可以幫你。」列維加似乎想勸慰卡魯斯。

「你不明白,我要去的是個遙遠的地方,有些事情是我必須去做,而且也是我不能解釋的,因為我也不知道前方的道路是什麼。」

宿命強烈的在吸引著卡魯斯,這是不可抗拒的宿命。也許以前卡魯斯為了這宿命而痛苦迷茫過,但是當他看見了他的哥哥還有那精靈后,他們帶給卡魯斯非常強烈的感覺,那就是付出一切都要前進,這勇氣也感染了卡魯斯。

「我答應你,你可以隨時離開,但是現在我就需要你的幫助。我現在問個問題,你會指揮軍團作戰嗎?」

「不會!」不出列維加意料的回答。

「我也不會,但是我是這支軍隊的統帥,因為我是光明聖祭司,光是這個光明聖祭司的名號,就可以讓很多人感到無形的壓力,所以我必須肩負起這重擔。現在光明聖祭司加上亡靈法師,你說我們的敵人會怎樣懼怕我們?」列維加揚起燦爛的笑容。

卡魯斯的身上也有重擔,這重擔是幾乎無法看見,但卻是令人窒息得幾乎死亡的宿命。

卡魯斯如果介入戰爭,又會有怎樣的未來?現在開始,他捲入了讓他根本無法靜下心來的戰爭,因為他的心在另一面,歷史的另一面。

綠色的草地止,黑暗的顏色終於映入了卡魯斯和列維加的眼眸中,這就是他們未來的依靠,集結在此的游牧部落和森林部落軍團,龐大的騎兵團。

兩個從來沒有指揮過大軍團作戰的人,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是什麼?

面對戰爭,其實是沒有天才的,卡魯斯和列維加也不例外。作為光明聖祭司,即使什麼都不會,他也必須肩負起全軍統帥這樣的重擔,就因為他是光明聖祭司。

尖利的號角聲傳來了,馬群奔騰著,大地微微的顫抖,空氣中回蕩的是激烈的波動,卡魯斯一生中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的貼近戰爭的脈搏。

「等一下見到那些部落首領后,你盡量少說話,我會解決一切的。他們其實都是崇尚力量的民族,對於亡靈法師,他們只可能感到強大的壓力。」

卡魯斯沒有說話,他對被稱為亡靈法師再也沒有任何反應了,也許現在的卡魯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稱呼。亡靈法師、審判者,也許一切的稱呼對卡魯斯都已經毫無意義了,他現在唯一想的就是並肩戰鬥,與他哥哥的並肩戰鬥,不管敵人是什麼人,總之就是戰鬥,戰鬥至死,這就是他所渴望的。

在把蘭若雅、布雷克,月王有拉亞安排好了以後,卡魯斯的心終於安定了許多,他和列維加一起見到了許多的部落首領。

亡靈法師這名字確實代表着死亡,即使在遙遠的邊荒地區,也流傳著關於古代亡靈軍團的可怕故事,很多部落首領也是懼怕卡魯斯,不說話的卡魯斯比說話的卡魯斯更加的可怕。

事情似乎進行的很順利,會談幾乎沒有花多少時間,光明聖祭司處理好了一切,所有人都表示願意接受列維加的領導。

處理完這相對於列維加來說非常繁重的任務后,他和卡魯斯已經站在草原上呼吸新鮮的空氣了,這是很美麗的草原。

「在此之前,恩克達花了整整一年的時間在這些部落身上,許下了各種承諾,所以現在才能如此順利集結起強大的力量,過幾天我們就要出發了。怎麼樣,現在有什麼感覺?」

列維加躊躇滿志,任何指揮這樣規模軍團的人都會感到強大的驕傲,光明聖祭司也不例外。

「我現在的感覺是痛苦!」

「痛苦?為什麼?」列維加轉過頭望着卡魯斯,這是一個冷冷的卡魯斯。

「因為所有人都在堅持着、戰鬥着,而我卻在這裏。」

列維加陷入了沉默,他不可能了解卡魯斯的內心,也許他理解所有人,包括其他的聖殿騎士,但是他不知道,這所有的就是宿命,審判者的宿命,卡魯斯的宿命。

陽光越來越耀眼了,升騰而起的太陽必將消融一切,短暫的朝陽。

第六章黑暗的誕生

有時候命運真的很毒怪,也許不僅僅是巧合可以解釋的。卡魯斯的很多老朋友突然來到了這裏,他們掀起的將是風暴,黑暗的風暴。

光明聖祭司列維加有條不紊的指導著一切,他付出了自己的全部心血,竭盡全力。戰爭是件非常複雜的事清,從人數、裝備,到補給等等,卡魯斯也是到現在才真正了解這些事情。他們在此集結了四十萬人,但是實際上能參加戰鬥的只有二十萬,因為後勤的原因,必須消耗大量的人力,即使是馬背上的游牧民族,也需要一定的補給量。

統一這所有的部落需要更多的心血付出,這些都是邊遠地區的部落,不知道恩克達又做出了多少承諾,才能成功的調動他們。

而在卡魯斯這邊,他卻顯得有些輕鬆。

驚喜不斷的來臨,在得到卡魯斯確切的消息后,很多人來了。梯耶來了,這個最早在沙漠中救過他的男人,手持着包含了卡魯斯心血的武器——夜凰刀,和他同來的還有同族一些戰士。

沙巴帝也來了,同時來的還有和卡魯斯一起做過角鬥士的那批人,這一次他們帶了很多人,都是強壯的戰士。

唯一讓卡魯斯有些遺憾的是一個人沒有來,那就是列夫,帶自己來到這個紛爭世界的男人。

還有一支軍隊列維加也劃歸給卡魯斯管理,他們是傳聞中迪若亞王國最野蠻、最血腥的戰士——死族戰士。因為他們崇拜的居然是死神,卡魯斯的守護神,列維加的意思就是依靠卡魯斯來控制這樣一支野蠻的部落。

藉助於死神的威名,光明聖祭司與亡靈法師的聯合,這樣的軍團將是所有人都感到恐懼的軍團,他們即將出發了。

草原上的空氣顯得非常的涼爽,微風拂面帶來的是涼涼的感覺。浮雲輕輕地飄過了潔白的天空,但是大地卻彷彿存在着黑暗的預兆。卡魯斯和他的夥伴正遠眺著遠方。

「怎麼樣?離開后你們在做什麼?」卡魯斯望向了沙巴帝,這曾經在角斗場一同戰鬥過的夥伴,真的是太久沒有相見了,感覺都有些陌生了。

「哎,別提了,開始東躲西藏,後來乾脆上山做了土匪,最後又被圍剿。現在好了,來你這裏了,不是打仗就是賭博,發財應該不難。」穿着灰色的破舊衣服,沙巴帝的臉龐也看出了滄桑,只不過這種滄桑有種冷酷的意味,滿不在乎的表情。

卡魯斯微微露出了笑意:「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裏的?」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你在這裏,格納達的通緝令已經佈滿了整個大陸,每個人都在傳說着你的蹤跡,所以要找你並不太難。」

聽到沙巴帝的回答,卡魯斯也只是略微苦笑了一下,自己的生命被等價於貨幣了嗎?被大陸通緝的人。

「你們呢?村長還好嗎?」卡魯斯目光移向了梯耶。相較於以前,梯耶的眼神精練多了,可能經過了刻苦的磨練,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不會屈服的戰士。

「在知道你的消息后,就是村長強烈要求我來幫助你。現在你有什麼打算,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我?我答應了光明聖祭司列維加來幫助他,所以可能要留下來打仗。現在我的稱呼是整個南部軍團的副統帥,聽起來還真的不習慣,你幫我處理一切吧!」

「只要有我們的戰士,一切敵人都會被消滅的乾乾淨淨,因為我族的巫師說過,只有跟隨死神的使者,才能殺更多人,那樣才能離我們的天堂更近一點。說話的是死族戰士的首領枷西亞。」

荒謬的言論、死亡的占卜,但是卡魯斯沒有反駁。他們有個傳說,自己是亡靈的後代,所以以死亡為天堂。真是可怕的部落,但是卡魯斯反倒沒有說什麼。

靈出輕輕的笑容,對於這個蠻族的首領枷西亞,卡魯斯沒有表示出更多的期望,但是不久后他將了解自己的判斷完全失誤了,這些人的存在,是死神的失誤。

這些死族戰士是最多的,幾乎整個部落都來了,遍佈於卡魯斯不遠處的草地上。因為長期居住在與獸族接壤的殘酷山區,也讓他們產生了與眾不同的習慣。一張張無法形容的表情,可以稱呼這種表情為嗜血或者殘忍,渴望戰爭的眼神,手中持有的武器極其簡陋,但是點點斑駁,似乎是血的痕迹。

「好吧!」卡魯斯的手緩緩張開了,黑暗的炎火漸漸幻化,升騰起的是黑暗的信鴿,死亡的信使,卡魯斯向一個人傳遞消息去了。

「既然答應了列維加,我就要做好。沙巴帝、梯耶、枷西亞,我把我統帥的軍隊分成四部分,你們統帥其中的三支,一切由你們自己發展,希望這次能夠順利幫助他們吧!最後一支我會留給另一個人的。」卡魯斯的眼神開始越來越可怕,彷彿死亡的眼神:「希望你們把自己的軍隊鍛煉成大陸上最強悍的軍團。」

這是很平常的一天,但是卻是非常可怕的一天,甚至對於這一天的傳說也有很多。

卡魯斯所統帥的軍隊,歷史很少記載,或者根本找不到記載,因為就好像卡魯斯所說的,在必要的時候他會離開,而這時刻很快就要到來了。

但是這支軍隊之後卻誕生出四支可怕的軍隊,分別是以匪徒為統帥的沙巴帝軍團、以手持聖魔劍的梯耶其沙漠部落為統帥的軍團、以殺人的血腥、殘酷而聞名的枷西亞死族軍團,和卡魯斯最後留給一個人的軍團,他們將把這個世界攪的混亂不堪,支撐他們的不是仁義,不是光明,而是如卡魯斯一樣,冷酷、血腥與毀滅。

今天一切才剛剛開始,卡魯斯將發現,他打開了自己都無法控制的魔鬼的盒子。

因為沙巴帝他們之中很多人就是負罪的角鬥士囚犯,而梯耶也做過搶劫的行當,枷西亞的部落更可怕,可能是唯一用活人祭司神靈的部落。三人本身的經歷決定了他們與聖殿騎士們擁有絕對不同的性格,為以後的衝突埋下了伏筆。

這就是黑魔導的由來,黑暗中亡靈魔法師導引了世界的未來,歷史被扭曲,完全是因為卡魯斯的出現。

很多人詛咒他,很多人害怕他,很多人說他拯救了世界,也有人說他帶來了毀滅,但是大部分人卻保持了沉默,最重要的,因為卡魯斯,世界才改變。

卡魯斯,其實他並不屬於大地的戰爭,真正的戰鬥已經越來越近了,審判者與執行者曠日持久的戰鬥,這將是真正的戰鬥,他將回到那裏,回到真正的戰爭之中。

「布雷克,你跟我來一下。」在帳篷中,卡魯斯對布雷克說道。

此時他們早已經蘇醒了,毒素也早已經被驅除。蘭若雅正在別的帳篷中,因為還有更緊迫的事情,她畢竟是名義上迪若亞的王位繼承人,在那裏她有更重要的事情。有時候宿命就是這樣,把你推向你不能承受的地方,如同蘭若雅和卡魯斯一樣,都在默默堅持着。

「我答應過要教導你魔法,因為現在我隨時可能離開,所以我把一支軍隊交給你指揮,還會找一個人指導你魔法,希望你能成為一個傑出的魔法師。」

「我?可是我不會指揮軍隊。」布雷克表現的非常吃驚,一切都太突然了,突然的讓他幾乎是手足無措。

「放心吧!那個魔法師很快就會來了。這裏有本書,你可以先自己學習一下,能領會多少就靠你自己了,所有人都是從不會開始的。」卡魯斯微微嘆了口氣,現在他的表情就彷彿是要離開之前的囑託,還是他有着什麼預感。

「書!」布雷克默默的撫摩著黑皮的封面,這都是卡魯斯自己的記載,他自己的魔法和體會,裏面就是魔法的力量嗎?

「魔念!」布雷克抬起頭,剛要說話就停止了,因為此時他只看見了卡魯斯的背影。

卡魯斯非常匆忙的離開,現在的卡魯斯真的彷彿有什麼預感似的,他知道自己要走了嗎?這又是為什麼?答案其實早在卡魯斯的心中刻下了。

掀開白色的帳篷,柔和的風輕輕隨着門簾的關上而微微的蕩漾。卡魯斯的表情很凝重,也許帶着些許緊張。

「拉亞,你現在又想起什麼了嗎?」

神秘的精靈,卡魯斯的同胞,審判者的後裔,他正試圖找回自己的記憶。他的樣子有些憔悴,看來他已經盡了全力,但是記憶不似傷痛,要回憶起來很難很難,況且這還是被封印的記憶。

「拉亞,我真的很喜歡這個名字,真想不到是我的名字。」拉亞自言自語地道,臉上有些迷茫的表情。

「現在我腦海中想起了一個地方,很奇妙的地方,但是我總是不能記起那是什麼地方。」

五色的牆壁,如夢幻般的空間,還有蔚藍色的天空,總之一切都彷彿虛幻,但是我知道這是我要去的地方,也是你要去的地方,因為那裏好像是我們的家。

表情一瞬間嚴肅起來,拉亞顯得很安靜,不像個丟失記憶的人。

卡魯斯想知道自己的宿命,第一步便是必須讓拉亞恢復記憶。現在他靜靜的聽着拉亞的述說,任何荒謬的話語在卡魯斯聽來都是有可能揭示出什麼秘密的。

而前天,拉亞突然告訴他一句話,卡魯斯必須去一個地方繼承某件事,才能成為真正的審判者。現在的拉亞正回憶著那個地方,拉亞把它稱呼為家。這也是卡魯斯把所有關於戰爭的事情都推給其他人的原因,因為現在佔據他內心的是審判者的宿命,自己的宿命,還有那個神秘的家、

家是什麼樣的,卡魯斯很難解釋,不僅僅是審判者的家,更有他自己的家,因為他是個沒有家的人。殘破的內心世界。

無奈的感覺,卡魯斯慢慢走了出去。陽光變的非常刺眼,炫目的陽光,帶着灼燒的感覺,也許是他自己內心的焦急。

「卡魯斯,你好像心神不寧。」蘭若雅突然來到了他的面前,這讓卡魯斯停止了腳步。

「你怎麼出來了?」

「為什麼我不能出來?是不是要我一天到晚被供着你才高興?」略帶嘲諷的語氣。

此時的蘭若雅與以前不同了,身為迪若亞的王位繼承人,她的衣服已經變成了紫色的紗衣,代表着高責。她是這支軍隊的統帥,在她身後的不遠處甚至有一些僕人,看來聚集在這裏的人已經完全聽從她的號令了。

「從來到這裏后你就心神不寧,能告訴我為什麼嗎?」看出了卡魯斯心底的顧慮,蘭若雅的聲音很柔和,她輕輕的握住了卡魯斯的手,卡魯斯的手很涼,滲入心底的涼意。

「蘭若雅,在這裏我確實無法集中精神,可能也無法幫助你很長時間,因為我有我自己的宿命,必要的時候我必須離開,而且我有種感覺,也許是自己的預感,就是那一天快到來了,所以我把所有的權力分配給那四個人,我相信他們一定會幫助你的。」

現在的卡魯斯甚至不敢看蘭若雅的眼睛,那清澈的眼睛。是愧疚還是有些不安?

很安靜,短暫的安靜。

「我不怪你,真的。卡魯斯只有一個,就是我眼前的這個,我知道你有自己的宿命,我只有一個希望,在完成宿命后你還會回來的,是嗎?」

「蘭若雅!」

「不管在哪裏,你都要努力,我會等着你回來的。」她露出了笑容,很勉強的笑容。

蘭若雅緊握著卡魯斯的手,這就是卡魯斯與蘭若雅的愛情,沒有過多的承諾,有的只是無盡的等待,在很多人看來非常不浪漫的愛情。

此時卡魯斯的心卻有些疼痛,為什麼?為什麼蘭若雅的心地是這樣的善良,善良的讓他感到了無形的壓力。

宿命究竟是什麼?如此的殘忍,她的哥哥讓她遠離這場審判者與執行者之間的可怕戰爭,而卡魯斯卻好像殉教者,強烈的感覺席捲了他,一定要他捲入這場宿命之中。

關於這場戰爭,這支軍隊,卡魯斯把自己所統帥的部分軍隊中所有的事情都交給那四個人去處理了。

當夜,龐大的軍隊出發了,十里不絕的聲響可以形容這支軍隊的龐大。諸族聯軍,其組成十分複雜,大部分成員是帝國邊疆的野蠻部落,習俗各不相同,野心勃勃者也不在少數,畢竟當初蘭若雅的哥哥恩克達也是用重利來收買他們的,現在列維加、蘭若雅和卡魯斯能成功的駕御這所有的人嗎?

第七章黑暗的詛咒

這支軍隊的出發地是在西南方,這一次他們將穿越整個南部地區,北上支援恩克達,然而具體軍事計劃從一開始就產生了分歧。

「我們首先應該快速北上,那樣才能對戰局產生影響。」列維加首先說話了。

座位的編排也非常有意思,蘭若雅高高坐在中間聽着他們的議論,她的左邊是列維加,右邊是卡魯斯。大部分人散於四周,而在卡魯斯這邊的人卻非常少,也許因為懼於亡靈法師的威名吧!

卡魯斯的眼睛微微的閉着,在這種環境下非常壓抑他的感覺,難受的感覺,他不是很適合這種嚴肅的場合,於是沉默不語。面對他,任何人都會產生一種壓力,來自心底的壓力,不是因為卡魯斯的外表,而僅僅是因為亡靈法師這四個字。

「我覺得應該緩慢前進,現在即使我們趕到了,對戰局的幫助也不大,而且孤軍深入容易被包圍,在我們周圍,有敵人特烈夫和傑拉得兩支敵人的軍團,我們要到北方必須越過他們的防線,這樣很容易被包圍。」

人群之中有人說話了,這裏的人很多都是部落的酋長,還是比較有見識的,對於戰局,認識的也比較清楚。

「我看我們不一定要北上,恩克達被包圍在這個地區。」其中一個人大步走了出來,他的手指在了地圖之上:「你們看,恩克達被三支軍團包圍着,現在我們集結在這裏,他們必定層層設防,我們的弱點大家知道嗎?」

說話的人很是冷漠,眼光冷冷掃了掃眾夫,續道:「我們人雖多,但是不團結,到了關鍵時刻總有人顧及自己的利益,一旦戰事不利,相信大家都各奔東西了,而北上必定是條艱難的道路,會發生什麼,難說。」

非常合理的解釋,在他說完后,所有人都開始沉默不語。也許他說的話都深入了大家內心的感受,連卡魯斯也微微睜開了眼睛開始打量他。【雲霄閣<ahref="http://www.yunxiaoge."target="_blank">www.yunxiaoge.;/a>整理收藏】

但是在他身邊,沙巴帝卻站了起來,這曾經一起戰鬥的角鬥士,他看來也有話說:「再這樣爭吵也沒有結果,我看了情況,我們最大的問題是補給不足,關鍵不能堅持長久,就算他們不阻擋我們,未來會發生什麼也難說,也許我們自己也會分裂崩潰。如果按我的想法,不如趁勢拿下整個南方,鞏固了這塊地盤后再北上也不退,我們可以以南方的富庶來支撐起大規模的戰爭,而大家都知道,南部是整個帝國最富饒的地區。」

沙巴帝的話幾乎在沒有說完的時候就得到了很多人的附和,其至一些人點頭的動作如同搗蒜。對於這些野蠻的部落,富庶之地的誘惑是無法抵擋的,而貪婪猶如可怕的磁石,把他們的心緊緊的吸了過去。

這才是關鍵中的關鍵,南下去劫掠財物。

「而且……」沙巴帝頓了頓自己的語氣,微微掃了眼四周,正準備接下去講完,但是他的臉色猛然變化了。

空氣彷彿突然變的炙熱,火紅的顏色,強烈的魔法波動。

所有人的心都不禁驚顫了一下,因為卡魯斯的突然站起。太突然了,突然的讓所有人都感到了恐懼。剛剛一直保持安靜的亡靈法師的突然站起讓所有聲音都歸於沉寂,緊張而壓抑的瞬間,無聲無息。

火焰的顏色掠過,眾人的眼睛模糊了一下,接着卡魯斯的身影消失了。到底發生了什麼?在短暫的錯愕之後,所有人都回過神來,他們緊張的奔出去。到底發生了什麼?

整個營地都在吵吵嚷嚷着,夜晚中顯得格外的詭異。被火焰所包圍的卡魯斯懸浮在狂風中,冥神之劍的光芒似乎在誘惑著所有人的目光,產生強烈幻覺的光芒,美麗而詭異,神秘的手勢在卡魯斯的手中撥動着。

「發生了什麼事?」蘭若雅也奔了出來,她向列維加詢問著。

卡魯斯的突然動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強烈的暴風颳起了,伴隨着強烈火焰的風暴,卡魯斯已經完全陷入這火焰龍捲風之中,可怕的力量在扭曲著空氣,他的眼睛望向了地面以及遠處的山丘上,可怕的眼神就好像是要毀滅一切般。

在所有的戰士面前,他們看見了亡靈法師的力量,火焰幻化為鳳凰的姿態發動了可怕的攻擊,那一瞬間,連雲朵都反射出淡紅色的光輝,詭異的天空,深深壓迫心底的感覺。

天空彷彿在燃燒,一點一點的火焰,劃破了天空的痕迹。

「快走,來不及了!」

在卡魯斯目光的延伸下,好幾個人幾乎被眼前的景象所迷惑——黑色的外套與黑夜融為一體的外表,唯一的光亮就是微微散發着銀色光芒的眼眸,那些都是刺客,可怕的刺客,現在他們被卡魯斯發現了,迎接他們的將是毀滅的魔法。

「進去的兩個人呢?」

「別指望了,他能發現我們,那也一定是發現了潛入營地的那兩個人,看來我們碰見了真正可怕的敵人,分頭走!」粗重的喘息聲傳來了,刺客在逃跑,因為他們的背後是可怕的卡魯斯。

兩個刺客正快速的穿越過田野,皎潔的月光灑向了大地,銀色的地面。可是這些刺客在大地之上卻只留下了幾乎連肉眼都無法發現的細微光輝,他們奔跑的痕迹。這才是真正精銳的刺客,幾乎無法察覺他們的存在。

但是他們畢竟面對的是卡魯斯,即使是刺客,潛伏能力再強悍的刺客,只要一有生命的跡象,就會是死亡的敵人。

粗重的喘息聲越來越強烈,其中一個刺客奮力的逃跑着,但是一種強烈的危機感卻反覆包圍着他,可怕的預感。終於,他的身體被強烈的彈開了,鮮血順着額頭流淌下來,空氣居然形成了牆壁。痛苦的嘶喊聲傳來了,天空中很快降下了火焰,穿入了他的身體之中。

他勉強的站了起來,極度的難受,胸口的炙熱幾乎令他無法忍受,但是眼前的可怕景象卻模糊了他的雙眼。地面彷彿在燃燒,冷酷的訓練鍛煉了這些刺客沒有恐懼的心理,但是實際上滲入內心的恐懼卻在蔓延。

紫色的光輝,冥神之劍的誘惑,卡魯斯就在他的眼前,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的表示,極度的冷漠。突然之間,卡魯斯轉過了身體向遠方走去,完全出乎了刺客的意料。

一道深刻的劍痕,劃破了刺客面前的地面。

恥辱,連敵人都不願意殺你嗎?

「你是什麼意?放過我嗎?」刺客終於忍受不了這種可怕的感覺,大聲的嘶吼著,似乎只有嘶吼才能讓他的恐懼變得更淡些,也許他的自尊不允許卡魯斯這樣輕視自己。自己在這個人面前是什麼?就好像玩具那樣被戲弄嗎?可憐的自尊。

「我在你身上刻下的是上古的魔法,幫我傳個話,不管誰想殺我,我都會去找你們的。」

在我完成一件事以後,我會終結一切的。還有,刺客中應該也有在二十年參與刺殺卡修的人,卡修是誰我想你應該知道,告訴還活着的人,我會去找他們的。

火焰燃燒的更強烈了,帶着強烈的憤怒,卡魯斯在壓抑著自己的憤怒,他想起了自己的父親,他要堅持,絕對不會讓歷史再次重複的,他要親手解決一切。

「刺客是沒有怕死的,你放過我,你會後悔的!」瘋狂的回答,這個刺客的臉上甚至露出了笑容,可怕的笑容。

「後悔!」卡魯斯的語氣退鈍了一下,續道:「我不是一個好人,也不想做一個好人,所以我不會後悔。」

「那你為什麼放過我!」勉強的語氣,看來現在說話對他來說都顯得非常的艱難。痛苦的刺客,胸口燃燒的感覺幾乎要吞沒他的意識了。

「我沒有說過要放過你,只是需要你幫忙傳個話!」卡魯斯的表情是奇怪的,冷漠的眼神。空間的波動很強烈,最後他消失在黑暗之中,黑暗再次籠罩了一切。

可憐的刺客半跪在地面,強烈的灼燒感覺在他的胸口蔓延著,他再也無法忍受,衣服被撕開了,低下了頭,絕望的嘶喊被喊出了。遠方,似乎還有人聽得見這讓人毛骨悚然的嘶吼。

「魔鬼,地獄的魔鬼!」

這是邪惡的詛咒,可怕的詛咒。不是卡魯斯想殘忍,而是他必須殘忍,總有一天他會知道。現在的他還遠遠不夠冷酷,因為自己的敵人——執行者將帶給他的是心靈最深處的傷害,滲入骨髓的絕望。

現在的他,把自己的心鍛煉的漸漸冷酷,因為不管是什麼樣的戰爭,只有最冷酷者才能堅持到最後,他在本能的迎接着真正戰爭的到來。

此時的營地早已經炸開了鍋,很多人手持武器,也有很多人茫然的看着四周的一切,營地的髯火無法照亮整個黑暗的天空。

「他好像發現了什麼,也許是敵人!」光明聖祭司說道,他彷彿也能感覺到什麼,畢竟對於卡魯斯釋放的魔法,他還是有些感覺的,雖然並不是非常的清楚,但是魔法師的感覺都是有共同之處的。

「會不會是敵人的大部隊要來攻擊了?」身邊已經有人發出了擔憂的疑問。

「別亂說!」很嚴厲的訓斥,列維加看了看四周,很快的以冷靜的口氣對所有人說道:「我早已經佈置好了一切,方圓百里的情報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如果有敵人的大兵團進攻,消息會很快傳回來,但是現在並沒有消息傳來。」

他的目光很快望向了黑暗的天空,因為此時的他同樣迷茫。卡魯斯到底感覺到了什麼?

手慢慢握緊了,他開始釋放魔法的力量來感知著周圍發生的一切。

議論聲傳來了,關於亡靈法師可怕的議論,喧鬧的人群在流傳著剛才看到的一切。亡靈法師的傳說已經是如此可怕,但是現在他們見到了真正的亡靈法師的可怕力量,和似乎無法猜測的行為,都讓他們感到恐懼。

但是不管怎麼樣,緊急的調動開始了,很多戰士開始裝備好自它的武器,營地里喧鬧一片,列維加也不得不作出最壞的打算,軍隊開始集結,不知道迎接的將是什麼?

強風突然扭曲了髯火的火焰,眼前的黑暗被火焰撕開了。

卡魯斯的出現同樣快速,似乎是某種撕開空間的魔法,微微的紫色光輝閃爍,有如被撕開的空間,卡魯斯就彷彿從黑暗中走出來似的。

對於這一點,列維加好像顯得格外的感興趣,這個亡靈法師好像知道許多許多魔法,深不可測。

現在在無數雙眼睛前,卡魯斯的雙眸映入了他們的眼睛,亡靈法師的雙眸。

「是刺客,剛才有刺客潛進了我們的帳篷之中。」

卡魯斯短短的話語,但是卻讓人的背後直冒冷汗,被刺客潛入了嗎?

驚呼聲很快傳來了,從帳篷中傳出的驚呼聲,眾人馬上奔了進去。地上躺了幾具焦黑的身體,是刺客的屍體。

這次連列維加都不禁轉過了頭,這些刺客的潛入連他的力量都沒有察覺,真是可怕的敵人,還有那更可怕的卡魯斯,無聲無息的殺人。

在所有人湧向帳篷的時刻,冥神之劍的光輝漸漸的黯淡了,卡魯斯默默的走開,但是這卻沒有逃過列維加的目光。

「你怎麼了?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列維加很快追了出來。

「沒什麼,只是有點不習慣。」

「是不是不喜歡這裏?」列維加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相對於自己的竭盡全力,卡魯斯卻一直顯得心事重重的樣子。

「我會堅持的,承諾不會改變,畢竟現在我還有點時間!」卡魯斯的表情有些無奈,他無力的抹了抹自己的額頭,似乎有些疼痛的感覺,心中更不知道是種什麼樣的感覺,現在這是場需要他介入的戰爭,但是自己的戰場在哪裏?他非常想念自己的哥哥。

卡魯斯的目光漸漸望向了北方,濃密的雲層,若隱若現的月亮,在遙遠的北方大陸,魔族的領地,有和他流淌著同一種血脈的人。

「好吧!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你好好休息吧!還有,我相信你,就好像我相信你不會像古代那些亡靈法師一樣毀滅世界!」

「你為什麼相信我?不怕你的判斷欺騙了你嗎?」卡魯斯難得露出了笑容。

「不怕,因為我有感覺,感覺到你有顆善良的心。」

「心!」卡魯斯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微微的顫抖。自己的心,亡靈之心。在迷失的森林中,他了解到了一件事情,自己真實的心被替代了,現在他已經接受了這一切的事實,自己的敵人——執行者深深埋藏在黑暗歷史中的敵人,終要到來的一天。

離開的列維加微微的嘆了口氣。

對於現在的卡魯斯,列維加也顯得無可奈何,對於戰爭和戰鬥,需要集中全部的精力才能勝利,自己在這場戰爭中竭盡全力,但現在的卡魯斯卻明顯無法集中全部的精神。

然而列維加卻不能苛求卡魯斯,因為光明聖祭司也察覺到了,卡魯斯的心中有一件事被深深的隱藏了,而那件事一定比這場戰爭更加的重要。

第八章卡魯斯的心愿

天已經亮了,雲層浮動。時間非常的緊迫,軍事會議馬上要繼續進行,必須在各種方案中選擇一條戰鬥的方向,很多人都在聚集。

而在遠離眾人的地方,清涼的空氣讓卡魯斯顯得很清醒,一個人來到了他的面前。

「梯耶,我是不是變了很多?」在卡魯斯的面前,是曾經拯救過他的梯耶,沙漠中的戰士。

「你看看自己的眼睛,我覺得你的眼睛改變最多。」梯耶舉起了自己手中的武器,擁有卡魯斯心血的聖魔武器。一雙眼眸清晰的映出了,那是卡魯斯的眼眸。他沒有正面回答卡魯斯的問題,唯一能說的就是卡魯斯的改變真的很多。

很難說這是雙什麼樣的眼眸,夾雜了憂鬱、疲憊與冷酷的眼神,但是這雙眼睛真實的寫出了他的內心,一定是在某種矛盾中動蕩著。

「我以前的眼睛是什麼樣的?」疑惑的表情,卡魯斯也許陷入了對以前的回憶。

眼睛,最能刻畫一個人的窗戶,離你的心最近,卻又是讓你無法看見的。

「以前你的眼神看起來有些天真,而且非常的清澈,但是現在你的眼神有些渾濁,而且感覺有些空洞,我不知道怎麼形容,空洞的讓我感到很大的壓力。」

「我現在是不是很可怕?」卡魯斯無奈地問道。

「現在大陸上到處都在通緝你,連聖殿都欲置你於死地,我想你走到現在也不容易,不管你做過什麼,事情畢竟過去了,而且現在也不錯,整個軍團的副軍團長,以你現在的基礎,可以開創一番事業了。」

梯耶很快的轉移了話題,看來他對這場戰爭並不是非常的熱心,他關心的是整個大陸的形勢,開創更大的事業,也許用野心勃勃來形容他最恰當,那冷靜的野心。

「事業!這對我來說不是我的追求,也不是我想要的。」

「時機不是時常都有的,現在聖殿已經分裂了,整個大陸都必將在動蕩中度過,混亂的時刻必將誕生新的力量,所以我希望你能夠開創一番事業!」梯耶試圖勸服卡魯斯,在他看來,建立自己的力量是最重要的。

梯耶,大多數的時刻都顯得非常沉默的一個人,對於大陸的一切都瞭然於心,絕對不是甘心簡單度過一生的男人。

「梯耶,你不明白,我有我自己的戰爭,而且我非常渴望加入那場戰爭中,從遙遠古代延續至今的戰爭。現在我的心情是緊張的,因為我知道我就快介入到那場戰爭之中了,這是我的直覺。」

「可是現在的時機非常好,錯過了就很難有所作為了,而且,不管什麼樣的戰爭,只要有了強大的軍力,還有什麼無法克服?」梯耶的話語很堅定,也許他認為卡魯斯口中的戰爭是與聖殿之間無法阻斷的對抗。亡靈法師,死亡與光明的本能對抗。

「梯耶,我的戰爭在天空的大陸,是與比神還要強大的敵人戰鬥,你現在還不會明白的。」

梯耶錯愕中停止了述說。

卡魯斯微微的嘆了口氣,目光望向了虛幻的天空,天空中的大陸,隱藏在雲朵的遠方,非常的遙遠。

他的話語卻在梯耶的心中激起了起伏的波瀾,震撼而又有些懷疑。比神還要強大?這會是什麼樣的敵人?

聖殿,難道在卡魯斯的眼中不是真正的敵人嗎?他的目光緊緊的盯着卡魯斯,迎面而來的是窒息。卡魯斯的眼眸中儘是空洞,還有強烈的仇恨,如溪水般清澈的仇恨。很難形容的感覺,仇恨清晰的在卡魯斯的臉上刻下。

卡魯斯,不屬於大地戰爭的男人。

亡靈法師的敵人,會是什麼樣的力量?梯耶的心中突然想起了很多遠古的傳說,傳說中的眾神和關於各種神靈的故事。

「好了,梯耶,對於我的戰爭,我想也許有一天你會明白的。現在幫我一件事情,這對我很重要!好不好?」卡魯斯的目光中是信任,也帶着強烈的渴望。

「你拯救了我們一族,沙漠人不喜歡說大話,只要我們辦的到,是一定會去堅持的。」

冷漠的眼神、淡淡的笑容,卡魯斯的嘴喃喃的動着。梯耶開始靜靜的聽着他的述說,表情開始時顯得非常興奮,但是很快又漸漸冷靜,最後卻如寒霜般冷冽,頭最終堅定點了下來。

這是卡魯斯對梯耶的囑託,而這囑託將影響梯耶的一生,也是一個極大的冒險。

卡魯斯雙手緊緊的捂住了自己的臉龐,又緩緩的放下了,彷彿是種神秘的儀式:「好吧!這件事就交給你了,這樣我就可以放開一切的顧慮。」

這件事是對卡魯斯非常重要的事情,可能除了梯耶外,再也不會讓第二個人了解,但是這也是一件波及非常廣泛的事情,一直影響到很久很久之後。

這次對話很漫長,卡魯斯和梯耶的秘密交談,這直接影響了梯耶以後的行為,但是現在誰也不知道會帶來什麼,卡魯斯的囑託。

「我們過去吧!既然訣定幫他們,總要做點什麼的!」卡魯斯的目光很快移向了多人聚集的地方。

「能在聖殿通緝下和聖殿騎士、光明聖祭司成為朋友,你很厲害,這次戰爭我覺得你可以把握一切。」

「好了,說正經的吧!你對這場戰爭有什麼樣的看法?」卡魯斯終於說到了這場戰爭,這場在他生命中不過是短暫掠過的戰爭。

「我也同意攻打南方,北上畢竟非常的艱難,而且我們的組成也非常複雜。能問個問題嗎?」梯耶似乎有所顧忌。

「說吧!」

「你能駕御那些人嗎?沙巴帝,還有那些部落戰士。」梯耶很快提到了敏感的問題,對於這點他是非常擔心的。

怎麼說呢!在所有人中間,梯耶也許是考慮最多事情的,也許正是這樣,他做事非常的謹慎,在大多數時刻,他都顯得非常的沉默,即使在以後的日子也一樣,沉默的梯耶是最可怕的。

「不知道,不過慢慢看吧!看他們能打成什麼樣子吧!再說,我也沒有什麼朋友,唯一信任的就是能夠在我身邊的人了。」

卡魯斯顯得很豁達,這也許來源於他的某種自信,也許戰爭在他眼中也顯得非常的簡單,而唯一讓他感到心力交瘁的就是自己未知的敵人,這才是他壓力的真正來源。

「那最好把眼光放長遠點,如果你信任我,就讓我組建一支強大的軍隊,我需要的是自願加入的戰士,而非整個部落的戰士,我要確定自己的領導地位。」

卡魯斯略微看了梯耶幾秒鐘,才道:「好吧!我不干涉你們,我會盡我的全力讓你們自由發展。梯耶,記住我的話,不要讓我失望!」

卡魯斯轉過了身體,他對梯耶的囑託對他來說很重要;而對梯耶來說,卡魯斯的囑託卻是非常難以完成的任務。

軍事會議進行的很順利,終於確定往南部進軍的腳步。

光明聖祭司把軍隊分為了兩個部分,大部分歸自己指揮;卡魯斯指揮的是以沙巴帝和以前的角鬥士為基礎,混雜了很多小部落的軍團,還有死族部落組成的軍團;而梯耶則已經開始按計劃招募自己的軍團,組建工作才剛剛開始。

就這樣,卡魯斯手下有兩個成建制的軍團和一個正在組建的軍團,雖然規模都不龐大。

很慶幸列維加賦予了他們這麼大的權力,南進方案也確定了。

軍隊分兵四路,在主要方向的是列維加指揮的兩個龐大軍團,剩下的兩個方向就是卡魯斯指揮的兩個軍團,而主力則是徐徐前進,卡魯斯也被留在了列維加的身邊。

大軍前進,驚天動地,龐大的軍團前進的氣勢是可怕的,在大地上綿延成很長的黑暗。

在這場戰爭中,說實話,卡魯斯現在做的還非常少,他把大部分事情都交給梯耶處理了。

「沙巴帝、枷西亞,我們認識的時間都不長,我不能對你們要求更多,儘力而為吧!」

「我的戰士都是最英勇的戰士,但是我們沒有良好的武器裝備和馬匹,如果有這些,我們一定會攻下整個南方。」

「這點我可以解決,我現在招募的人比預期的少,而且這次我們前來時也帶了很多的武器。」沙巴帝很快地說道。他也見過這些號稱亡靈後代的死族戰士,裝備真的很簡陋,雖然看起來勇猛而可怕。

死族戰士不過八千,沙巴帝指揮的軍隊人數更少,不到五千,列維加把他加入攻擊,主要是為了側翼的騷擾,但是歷史是如此的戲弄著人的神經,他們的可怕馬上要顯現了。

死族戰士被稱為死神的後代,還處於非常原始的狀態,也是最原始的部落,但是他們一旦裝備了精良的武器,在學會先進的戰術之後,就顯得非常可怕。從出生就開始與惡劣自然環境競爭,也決定了他們強韌的生命力,即使喪失了補給,他們也可以長時間堅持戰鬥,可以說是到了人類忍耐的極限。這樣一支人馬在卡魯斯的手中是非常可怕的,而且他們還有更可怕的一點,那就是殘暴,殘暴的讓人幾乎不敢與他們交戰。

沙巴帝指揮的軍隊是堅持,頑強的堅持。狡猾的軍隊,再加上沙巴帝與那些角鬥士們長時間的默契,這樣的軍隊總能在一次次打擊中再次膨脹、因為無數次事實證明了,一支軍隊只要不受到毀滅性的打擊,種子還在,它都會一次又一次的復活。況且這是二支特殊的軍團,說它特殊是因為它擁有無數的財富,這才是它能無數次站立起來的原因。

也許是歷史對卡魯斯太好了,一下子給了卡魯斯兩支已經成建制的傑出軍隊,但是運氣也有它的必然原因,不管是聖殿騎士還是各國的軍團,即使是列維加統領的部落軍隊,幾乎都有一個共通之處,那就是責族統領了軍隊,而卡魯斯則統領了平凡人與最野蠻人的軍隊。

世襲的軍事責族其實已經衰落了,這就是運氣的真相,可惜又有幾個人能看到一切呢!

運氣,其實真的是虛幻的東西。

看着龐大軍隊的出發,卡魯斯的心中掠過了一陣激動,突然間,他抬起了頭,黑暗的影子從天空之中掠下,他緩緩的離開了眾人。

「想不到你來的這麼快!」

「上次就是你不辭而別,害的我處理那些剩下的亡靈軍團很是棘手。說吧!這次找我做什麼?」在卡魯斯眼前的人是萊斯,那個怪異的魔法師,對亡靈魔法深深感興趣的人,他終於來了。

「你先看看這個吧!」卡魯斯遞給了他一本書,一本卡魯斯親手撰寫的書。

「是魔法,還有上古的魔法,黑暗系和亡靈系的!你哪裏搞來這個的?」此刻,萊斯的眼眸中彷彿閃爍著光芒,貪婪的光芒。對於一個魔法師,還有什麼比這更誘惑人的了。

手微微的顫抖,堪至有些把持不住,對於萊斯來說,這比無價之寶還要珍責。

「說吧!你到底想做什麼?」

「很簡單,我答應了一個人教導他魔法,但是我必須做我自己的事情,我希望你能教導他。」

「沒問題!」說這話的時候,萊斯的頭甚至都沒有抬起,他的心神完全陷入了這本書中。

萊斯乾脆的回答甚至讓卡魯斯都有些吃驚了,連一大堆準備好的話語都沒有說出口。

「你聽清楚了嗎?我是要你教導一個人魔法!」看着現在的萊斯,卡魯斯甚至還有些吃驚,吃驚於萊斯如此的沉迷於亡靈魔法。

「我說過沒問題!對了,那傢伙叫什麼名字?」萊斯終於抬起了頭,他的目光中也開始流露出認真的表情。

「布雷克!」

「不過,我教導人只有一個原則,沒有天分的我是不會教導的。」萊斯的表情非常的肯定。

「那你先見見他。」

「好吧!」破舊的魔法長袍輕輕的抖動了一下,那本書被萊斯收了起來,對他來說是無比珍責的東西。

「對了,你到底要做什麼?沒有時間嗎?為什麼不自己教?」對於卡魯斯,萊斯也有很多未知。

「我要去戰鬥,與比神還要強大的人戰鬥。這個回答不知道你滿不滿意?」

那一刻,冷冽流淌過卡魯斯的臉龐,一瞬間的變化,萊斯最終沒有說話了。畢竟卡魯斯的身上秘密無窮無盡,對於他的一切,萊斯都是迷茫。

很快,在不大的帳篷之中,萊斯終於見到了布雷克,那個年輕的巫醫。

「不錯,不錯!樣子還不錯,有點魔法師的樣子。」還沒有測試過,萊斯就對布雷克讚不絕口,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布雷克居然也穿起了魔法師的長袍,還有模有樣的。

在卡魯斯善意的目光中,萊斯和布雷克很快開始了交談,這就是卡魯斯希望的第四支軍隊,讓布雷克成長,讓他去指揮死神的軍隊,亡靈的軍團。

也許是卡魯斯有什麼預感,他現在做的一切,就彷彿要為自己的遠離處理好一切事情似的,是自己的感覺作祟嗎?

帳篷外,卡魯斯很快離開了,終於了卻一樁心愿了,迎著清新的空氣,他的手輕輕伸展開了。

「伊爾拉!」卡魯斯突然說出了這幾個字,目光望向遙遠的大地,這是精靈拉亞剛剛回憶起的。

卡魯斯的心情彷彿越來越緊張,拉亞也幾乎快回憶起一切。卡魯斯知道,當他回憶起一切的時候,就是自己離開的時刻了。

未來,難以把握,也越來越近,這樣的日子沒有幾天了。

第九章尋找記憶

「卡魯斯,我好像又記起了一些,那是片綠色的森林,唯一讓人無法忘懷的是一座高山,雪白色的高山,雪白的幾乎讓你的眼睛無法直視,那裏好像發生了非常重要的事情,好像是與什麼人的戰鬥,我無法回憶起他的樣子,但是突然間我想起了一個名字,蘇格斯拉法特。」

靜靜的聽着精靈拉亞的述說,卡魯斯沒有放過任何的細節,洲他把大部分時間放在拉亞這裏了。雖然拉亞的大部分話語都顯得非常的混亂,但是卡魯斯知道,這些都是歷史,古代的歷史,歷史最真實的一面,也是唯一能解開自己審判者秘密的關鍵。

這就是執著,卡魯斯的執著,他把本應該是自己指揮軍隊的職責全部交給了梯耶,而自己則留下與拉亞交流着。

在拉亞的述說中,提到了三個重要的地方,大部分事情都是圍繞着這三個地方而發生的。一個湖泊,是座金色的湖;一個天空,是蔚藍的空間,而它四周是奇異的五色牆壁;最後一個就是拉亞述說的這片森林,綠色的森林,雪白的高山,這會不會是某個地方?

卡魯斯在試圖聯繫這幾個方面,然而一切都顯得太混亂了。

「這也是神器,生命之弓!」拉亞突然看着手邊的弓箭說道,眼睛睜的大大的。

「那這是什麼?你能感覺到嗎?」卡魯斯拿出了冥神之劍,閃爍著紫色光輝的神器,是不是神器能喚起點什麼?他用期待的目光望着拉亞。

拉亞靜靜的撫摩過劍身,淡淡的光輝中,彷彿是能量的躁動。拉亞那親昵的動作,看在卡魯斯的眼中,神秘的花紋,也許是某種神秘的文字閃現了,他看的非常的仔細,甚至包括拉亞的每一個動作。

「阿斯特克的武器,冥神的劍!我見過它,對,我見過它。」非常勉強擠出的話語,精靈正一點一點的回憶著。

「阿斯特克?他是誰?」卡魯斯馬上緊張的追問道。

但是拉亞的目光再次渾濁,腦海中的記憶又消散了,閃爍而過的名字。

「他是誰?」喃喃的語言,這次是拉亞的自言自語。

看着他,卡魯斯微微的雙了口氣,看來不能再挖掘更多了,但是慶幸的是,拉亞的記憶正一點一點的恢復,相信只要再多一點的時間,他就會恢復所有的記憶。

焦急是沒有任何用處的,現在的卡魯斯沒有表現出過於急迫的情感,更多的是彷彿流水般慢慢的探索著。數萬年的秘密,這絕對不是那麼簡單就會被解開的。

「卡魯斯!」

「嗯!」

「我記起了一個咒文,好像是封印我記憶的咒文,我準備強行解開它!拉亞的表情瞬間變的認真了。」

「那我要做什麼?」卡魯斯問道,他在拉亞的臉上讀出,這樣做可能會有危險。

「只要給我時間!」

「知道了!」卡魯斯回答得很乾脆,一切也只能隨拉亞了。

帳篷的門簾突然傳來短促的聲響,一個身影進來了。

「卡魯斯,吃點東西吧!」柔和的聲音,是卡魯斯非常熟悉的聲音。

蘭若雅帶着食物來到卡魯斯這裏,有些關切的表情。看來卡魯斯已經很久沒有休息過了,大部分時間都在進軍,而在短暫的停留時刻,卡魯斯則開始挖掘拉亞的記憶。

「你也很累了吧!我們到哪裏了?」

「已經到了藍頓河的中游,再過去就是南部地區了。當年我曾經在這裏停留過,只有這裏的河是最寬闊的,渡過了這條河,我們就進去平原了。」

「蘭若雅!」卡魯斯的表情有些奇怪。

「嗯?」

「蘭若雅,如果拉亞的記憶無法恢復,我準備去魔族的領地尋找我的哥哥!」很低的聲音,現在的卡魯斯彷彿像做錯事般,聲音壓的很低,他最終會選擇離開的。

「魔族的領地!那是不是很遠?」沙啞的聲音,驚訝瞬間消失,蘭若雅的眼眶突然漸漸讓淚水模糊了。

讓人無措的舉動,卡魯斯永遠無法了解女人的眼淚會在什麼時候流出。

「蘭若雅,你不要哭了,你一哭,我的心就亂的很。我和外面的人不一樣,我必須有我自己的追求,我也有我自己的戰鬥,但是到現在為止,我連我的敵人是誰都不知道,我真的不想這樣過一輩子。」卡魯斯坦誠的回答,也是無奈的回答。天平的兩端,任何一端的倒下都是讓人心痛的。

「卡魯斯,那你會回來嗎?」蘭若雅的嘴唇咬的很緊,她在盡量讓自己的眼淚不要滴落,但是淚水還是不爭氣的滴落了。

眼淚不可能拴住卡魯斯的心,因為那是一顆早已經被仇恨所灌注的心靈。

「傻瓜,你要學會堅強,記住你是這支軍隊名義上的統帥,你不能哭,知道嗎?」卡魯斯伸出了手,輕輕的擦拭着她的淚水。

無比的酸楚,卡魯斯自己的心也非常的難受。面對自己的宿命,他不能選擇逃避,也不容許他逃避。

「你哭了就難看了,你看,旁邊還有人。對了,問你個問題,蘇格斯拉法特,你知道是什麼嗎?」看着蘭若雅,難受的卡魯斯也只能轉移話題,他把剛才拉亞提到的那個名字重複了一遍,完全無意識的舉動,可是卻彷彿帶來了點曙光。

「創造眾神的神,怎麼了?」蘭若雅開始止住了自己的淚水。

「什麼?蘇格斯拉法特是創造眾神的神?你肯定?」一瞬間,卡魯斯的心變的激動,他彷彿找到了什麼線索,眼光緊緊的看着蘭若雅。緊張,連他的呼吸都幾乎停滯了。

「是的,這是古代語言。我在聖殿生活過一段時間,所以也學習了這種古代的語言。蘇格斯拉法特,意思是創造眾神的神。」蘭若雅奇怪的看着卡魯斯。

「那你知道關於他的傳說嗎?」

「你怎麼了?」蘭若雅的目光露出了強烈的疑惑。

「我需要知道歷史,這對我來說非常重要,能不能告訴我這個創造眾神的神的故事?」

無法拒絕,卡魯斯的表情就好像一個極度渴望的孩子,蘭若雅根本不可能去拒絕他。

「歷史中只記載了這個名字,沒有關於他的傳說,不過提到他的故事就和聖殿山有關。」

傳說他是創造眾神的神,現在的聖殿山就是他誕生的地方。

也許是僥倖,卡魯斯發現了一點歷史,雖然還遠遠不夠,但是真相就是這樣,一點一點的被發掘。

「那你知道這三個地方嗎?金色的湖、綠色森林中雪白的讓人無祛直視的山,還有蔚藍的天空、五彩牆壁的空間。」

「金色的湖、綠色森林中雪白的讓人無法直視的山、蔚藍的天空、五彩牆壁的空間?」

蘭若雅開始喃喃的重複著卡魯斯的話語,看她的表情,似乎真的有什麼發現。

「怎麼?有印象嗎?這些都是模糊的場景,你如果想不起來,那就算了。卡魯斯幾乎迫不及待的開始追問,這一切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好像就是聖殿山,你說的地方好像就是聖殿山。聖殿山下有片湖泊,當黃昏的時候,湖面就是金黃的,當正午的時候,在湖泊邊看聖殿山,它就是雪白的,而其他的時候,它是金黃色的,但是你說的那個蔚藍的天空、五彩牆壁的空間,我實在是想不到是哪裏。」蘭若雅側轉過頭耐心的說道,卡魯斯的急迫幾乎帶給她一些壓力。

「是聖殿嗎?」卡魯斯的腦海在快速的回憶著。看來要去聖殿尋找答案了,古代發生的一切可能與聖殿都有莫大的關聯,看來自己是必須深入虎穴了。

「謝謝你,蘭若雅,讓我了解了這些。」

「你怎麼了?」卡魯斯的失態讓蘭若雅感到非常的奇怪。

「沒什麼,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可能先去聖殿山,去聖殿的中心。」卡魯斯語氣非常肯定的說道:「放心吧!我先答應你,在南部戰爭結束前,我哪裏都不去,好不好?」

「我知道我攔不住你,但是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與誰戰鬥?」

「與建立聖殿的人戰鬥,這是場延續了數萬年的戰鬥,我必須參加這場戰鬥。」卡魯斯突然輕輕的按住了蘭若雅的肩膀,雙眼緊緊的看着她:「我是與比神還要強大的未知敵人戰鬥,你知道嗎?所以我必須離開。」

蘭若雅沒有說話了,她似乎已經默認了卡魯斯即將遠去,為了與比神還要強大的未知敵人戰鬥。雖然蘭若雅不知道那是什麼樣的敵人,但是她知道,卡魯斯的力量幾乎超越了一切,那應該是種比卡魯斯更加可怕的力量,就好像他們在森林中看到的那個女孩,也許就是神秘的未知敵人,帶來的是壓抑和可怕。

風的波動突然發生了輕微的改變,很淡很淡,天氣轉涼了。

「你先去休息吧!你肩上的擔子比我重。」卡魯斯突然把蘭若雅拉出了帳篷,手中的魔法光輝閃動了,眼光向四周轉了一圈,目光很是嚴峻:「快走,這裏有敵人,我想是時候單獨見見這個敵人了。」

他突然在蘭若雅的耳邊說道,很輕微,可能是為了不讓黑暗中的敵人知道。

「可是……」

「放心吧!你先離開一會,我會處理一切的。」卡魯斯的話很有自信。

「是刺客嗎?可是……」蘭若雅還是顯得非常的擔心,她的目光也移向了四周,可是卻沒有任何的發現。

「相信我!」

信任的目光下,蘭若雅沒有再說什麼,她最終被卡魯斯勸走了。

很快,淡淡的魔法波動傳來了,在黑暗之中揮發過紫色的光輝。

卡魯斯深深地吸了口氣,他的眼睛銳利地望向了黑暗之中。

「刺客是不是都是像你們這樣,不達到目的不罷休,源源不斷的前來?」他大步的向前走了幾步,眼睛堅定地望向了一個方向。

瞬間的魔法波動,幾乎在話說完之時,他的身影完全消失了。

風聲在耳邊強勁的響過,草地上不斷掠過殘缺的影子。軍隊聚集的營地已經漸漸遙遠了,而在距離地面很近的天空,又一個身影在連續撕開着空間,短距離的魔法傳送。

卡魯斯正追趕着一個黑色的影子,也許說戲弄更準確點,刺客的任何逃避都無法逃脫卡魯斯的魔法捕捉,就好像是貓在戲弄老鼠的感覺。

「混蛋!」厲聲的咒罵破空傳來了,暗器被卡魯斯所釋放的魔法障壁阻擋了。

只要保持警惕,任何人都難以傷害現在的卡魯斯。

「看來你不跑了嗎?」

「你到底想怎樣?」唯一露出的黑色眼眸,略帶一些冷冽,刺客是全身管戒的姿態,手中握著把綠色的小刀,散發出詭異的光芒。

「刺客,你們源源不斷的前來,而且軍隊好像也防備不了你們,這讓我有些頭疼,所以我想了解一下,恰好我有很多關於刺客的問題。」

眼前的黑夜,刺客微微移動了腳步,卡魯斯也向前走了一步,傳來的是可怕的壓力,死亡的魄力。

「你可以選擇回答與拒絕,我會在下一個刺客到來的時候去問下一個,而你則永遠也不用回答了。」

「你想問什麼?」有些僵硬的聲音,也許是布遮蓋住嘴巴的原因,聽起來有些沙啞。

「你是為了通緝令上的錢來殺我的嗎?」

「不是,真正的刺客是不會為了錢而行動的!」非常肯定的回答。

「真正的刺客?那什麼又是真正的刺客?」

「現在大陸上的刺客大部分都是冒牌和不合格的,打着刺客的旗號賺錢,而真正的刺客其實非常少,只有幾十個。」

「這麼說,你是真正的刺客了,難怪可以潛入,直到現在我才察覺到。」

這一次他沒有回答,也許沉默就代表了他的回答。

「第二個問題,以前卡修死的時候有刺客參與嗎?」

「格納達雙頭黃金龍軍團長卡修?」

「是的,希望你真實的回答我的問題。」看來卡修的各聲確實在當時非常的顯赫,雖然已經死去二十年,可是關於他的傳說還是很多,畢竟是號稱人類最強的戰士。

「有三個最傑出的刺客,一個死在當時的戰鬥中,一個在那之後消失了,而最後一個在統領着最大的刺客團——死道。而且……」刺客緩緩的說道。

突然,他的手向前揮去,青色的光芒中,射出刺殺的武器,但是那一瞬間,連空氣都彷彿凝固了,他的手開始顫抖,因為強烈的魔法力量阻止了他。

一場完全失敗的刺殺動作。

卡魯斯的表情很嚴厲,周圍的空氣劇烈的躁動着,狂風幾乎席捲了周圍的一切,頭髮被吹的四散飛舞。

猛然間,火紅的翅膀展開了,宛如神的存在,火紅吞沒了周圍的一切,炙熱的旋風席捲著一切,狂風不斷的掠過,卡魯斯抓住了刺客。

空氣中有股溫暖的感覺,但是此時望向大地卻是眩暈的感覺,卡魯斯正抓着那刺客懸浮在高空中,周圍的風聲傳來的是恐怖的感覺。

「你是一個合格的刺客!但是也是一個不知道自我的刺客。」憤怒的話語,卡魯斯張開了火焰之翼,渾身的火焰彷彿要吞噬一切,眼眸中彷彿也有火焰的感覺,他的手最後放開了。

空中悲慘的呼號聲傳來了,是刺客撕心裂肺的呼號,從天空中跌落的感覺,彷彿完全失去了自我,眼前的一切都開始旋轉,但是這並沒有持續多久,卡魯斯懸浮在地面上,用魔法停止了刺客的下墜。

「我們來做筆生意!」

在刺客的眼前,卡魯斯的話語,讓驚魂未定的他更加的吃驚了。

第十章自由禁咒

「你到底要做什麼?」刺客大口的喘著氣,不屈的質問著卡魯斯。剛才的羞辱對他來說實在是無法忍受,但這就是實力的真實差距。

「很簡單,殺了剩下的兩個刺客,你應該知道這是為什麼?」

「你是卡修的兒子!」刺客不能肯定的回答,帶着略微的疑問,看來關於卡魯斯的身世,已經有很多人了解了。

「看來你了解這一切,這樣最好。在你完成後,我會給予你超乎你想像的東西,希望你好好考慮。」卡魯斯默默的轉過了身體,看來好像要準備離開。

「等等,你為什麼要我去做這件事?為什麼要相信我?而且以我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殺死那兩個人。」

腳步停止了。

「我沒有時間,而且這件事並不是只交給你一個人,很多人在做着同樣的事情。我想你是刺客,最了解刺客的就是刺客了,但是我相信的不是你,而是你背後的東西,有它的人都是不甘於平庸的,你擁有黑暗的力量,很強烈。卡魯斯淡淡的笑容,充滿了神秘。」

刺客低下頭,似乎在考慮着什麼。

「好好考慮我的提議吧!也許我們擁有同一種宿命也說不定。」

卡魯斯的身影消失了。

為什麼要離開,一切的一切都要從刺客隱藏的力量說起,讓冥神之劍產生了淡淡共鳴的武器,卡魯斯早已經察覺了這種力量。

一把黑色的匕首被拔出了,散發着讓人迷茫的黑紫光芒,神秘的圖案在閃爍,空間中涌動着黑暗的力量,匕首的背面反射出了一雙黑色而迷茫的眼眸。

能讓神器產生共鳴的絕對不是普通的武器,即使不是神器,那也一定是具有相當大聯繫的武器,黑暗的匕首被刺客緊緊地握在了手中。

「會是和我流淌著同種血脈的人嗎?」草地上,風很涼,卡魯斯默默注視着冥神之劍,對自己說道。

靜靜的,沒有任何人能夠回答,他的身影快速的消失了。

刺客眼睜睜地看着卡魯斯離開,目光又移向了黑暗中的匕首。

「同一種宿命?難道父親說的傳說是真的?」疑惑的聲音,很迷茫。

風強烈的襲來,刺客的身影已經消失了,光憑着卡魯斯的話語,他會做這一切嗎?也許誰也不知道。

這個號稱是真正刺客的神秘人,他到底是什麼人?

「我養你們有什麼用?有什麼對策,你們快說!」大聲的咒罵聲。

寬闊的大廳中,陽光透過琉璃窗戶射進來,一個人正大聲的訓斥身邊的人。

那是一個肥胖、衣着華責的男人,他的臉色紅的可怕,因為氣憤而扭曲著。他是統管南部地區的領主,算起來也算王族中的人,蘭若雅的遠親,與現在國王克伯塔的關係更是非同一般的亨達特。

「有什麼主意就快說,叛軍已經踏入了我的地界了。」

安靜的可怕,亨達特的臉幾乎因為氣憤而變形了,彷彿要吃人似的可怕。

「這些可惡的游牧部落,不知道恩克達給了他們什麼好處,居然要反叛?傑里,那些刺客有什麼回應沒有?」

「那些刺客已經走了,他們說那個亡靈法師實力過於強大,所以拒絕我們的要求。」說話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他的衣着說明了他的身分是文官。

「拒絕?這些可惡的傢伙,關鍵時候就靠不住,我早知道了,早知道了。」亨達特不停的咒罵,有些歇斯底里,手被緊緊的握緊了。他在大廳中來回踱著步來釋放自己的焦急,揮舞雙手的動作更顯得誇張。

「我們的主力騎士團被抽調到北方作戰,而現在北方的戰鬥正是激烈的時刻,所以我們只能儘快依靠自己招募軍隊,我想這應該很容易,而且我們依託堅固的城堡,抵抗應該會非常的順利。只要我們堅持,那些游牧部落就會四散分裂,因為他們的組成極其複雜,一旦戰鬥進入僵持階段,傷亡便會劇增,而他們的心態就會發生變化,只要到時候在其中策應一些人,裏應外合,擊敗他們應該不難。」這次說話的是將領模樣的人,他的分析也十分的入理,和光明聖祭司列維加的擔憂幾乎是一樣的。

「我希望你注意一個人,據說除了那個光明聖祭司,連現在世上唯一的亡靈法師也參加了他們,而且居然是副軍團長。」言語內容很有點警告的意味。

「是啊!關鍵是魔法師,現在這些魔法師都不服從調配,說什麼這是叔侄之戰,要置身事外,王位的爭奪是他們不想干涉的。」亨達特也強烈的表示了他的不滿,但是他的聲音卻壓低了很多。是害怕魔法師的斥責嗎?這裏可沒有魔法師在。

「我覺得現在要儘快下決心,現在我們唯一比較有實力的就是在藍頓河邊駐紮的達卡軍團,叫他堅持抵擋住他們的進攻,我們再緊急動員,這才是正確的策略。」又是一個將領模樣的人說道,也許這就是唯一的方法了。

「你們呢?怎麼看?」亨達特眼光掃了掃四周,很是嚴厲。

「領主大人!」突然間,他們的討論被打斷了。

「什麼事?沒看見我這裏正在緊急開會嗎?」亨達特大聲的訓斥道,好像聲音就是他唯一能發泄的,近來的人被他罵的狗血淋頭。

「有個魔法師要見您。」顫顫巍巍的聲音,進來打攪的衛兵連頭都不敢抬。

「那叫他來見我!」亨達特的語氣和緩了一些,畢竟魔法師對於軍隊實在太寶責了,整個大陸的魔法師也不到一萬人,而一個國家的魔法軍團也不過是數百人而已,而且不是所有的魔法師都樂於聽從國家的命令的,小的國家甚至連魔法軍團都沒有。

「可是……」

「可是什麼?有屁快放!」亨達特又是一聲厲吼,嚇的這個小小的衛兵直哆嗦。在無能的人手下,士兵又能怎樣呢?

「他說要您去見他。」

「見他!」亨達特的聲音略微的遲疑了一下,他好像猶豫着思考什麼,微微的咬住了嘴唇。

「在哪裏?帶我去見他!」能混到南部地區的領主絕對不可能是蠢人,即使是無能,但是絕對不能稱為愚蠢。亨達特唯一的特點就是謹慎,能囂張到要自己親自去見的人,也許真的是自己無法拒絕的人。

大廳里回蕩著眾多的腳步聲,帶着鋼鐵的聲音。在護衛的保護下,亨達特邁出了大廳。

一個背影靠着金色的牆壁,抬頭看着陽光,魔法長袍顯得有些舊了,但是渾身散發的氣質讓人感到壓抑,這就是魔法師的可怕,強大的魔法師。

「你是?」

「格納達皇家魔法軍團軍團長,帝加列夫。」在魔法師旁邊的人說話了,阿弗萊,他的導師就是帝加列夫。

「哈哈。」怪異的笑聲,也許亨達特肥胖的肌肉早已經讓笑聲變的啼笑皆非,他的反應很靈敏:「很高興您能來,這次有了您,就一定能戰勝那些叛軍。」

「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現在只是來告訴你一聲,當亡靈法師卡魯斯來到這座城市的時候,我幫助你消滅他。」

帝加列夫的語氣很輕蔑,連聽到這話的領主亨達特都露出了微微的怒意,但是他不敢表示出自己的怒意。

「也許他還沒來就被我的人消滅了!」亨達特的回答非常傲氣,可是底氣到底是有些不足。

「是嗎?他會來到這裏的。」非常肯定的語氣,說話的時候,帝加列夫的表情很平靜。

「為什麼?」亨達特略微猶豫了一下,腦海在快速的轉動着。

「你每天吃多少?」

「嗯!」亨達特露出了吃驚的表情,他看着帝加列夫,顯得非常的驚訝。

「你該減肥了!」帝加列夫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但是他彷彿這樣回答了亨達特的疑問,明顯是看不起亨達特的語氣。

長袍微微的擺動了一下,格納達皇家魔法軍團軍團長帝加列夫走出了大門,留下了滿臉怒火卻不能發泄的亨達特。

陽光很刺眼,帝加列夫微微抬起了頭,街道在他眼前浮現了。亨達特那誇張的城堡正在他的背後漸漸的遠去,待在那種地方真讓他渾身不舒服。

街道很繁華,人來人往。南部地區確實是這個國家發達的地區,在這戰亂的時刻,也唯有南部地區還在戰火之外。

「阿弗萊,感覺到了嗎?有人來了,在我們後面。」

在聽到導師的話語后,阿弗萊吃驚的轉過頭,他看到了一個人,也同樣是魔法長袍裝束的人,唯一感到無法忘記的就是那張蒼老的臉。阿弗萊有種感覺,好像在哪裏見過這個人似的。

「你不好好待在你的地盤,到我這裏幹什麼?」戲謔的話語。來的人是實力不亞於帝加列夫的魔法師,這個國家最強的魔法師,魔法軍團的軍團長亞幸達,也是曾經把卡魯斯的記憶喚醒的可怕魔法師。

「雖然有任務,但是我來這裏的真實目的是尋找自己的宿命。」帝加列夫很快的回答道。看來他和亞幸達還不是一般的交情,相領兩個大國的魔法軍團長,魔法師與魔法師的友誼。

「生於魔法,死於魔法。」亞幸達很快說道,他似乎也了解一點,關於帝加列夫的宿命。

「你也知道了?這一次我要挑戰自己。」

「那個一天到晚亂給人算命的傢伙,你相信他?什麼生於魔法,死於魔法?他就喜歡亂給人算命。」

「不管怎麼樣,我有必須要超越的人,如果不能戰勝他,我不會原諒自己,而且我能強烈的感到,他就是我宿命中命中注定出現的那個人。」

帝加列夫的回答;弓不知道為什麼,這回答讓亞幸達感到了悲哀的感覺。

「是那個亡靈法師?」

「你也知道?」

「那個傢伙差點要了我的老命,而且我感覺那傢伙好像越來越強了。」突然之間,亞幸達的目光變的認真了:「帝加列夫,你要超越自己的心情我理解,但是我勸你一句,不要和卡魯斯戰鬥,他的實力我非常的了解。」

「如果命運是不可逆轉的呢?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們很久沒見面了,找個地方好好聊聊吧!」帝加列夫的心看來非常的堅定,他要悲哀的走下去,也許糾纏自己的宿命遲早要到來,每一個人都有宿命,只不過是自己信不信罷了。

帝加列夫的宿命也許和他導師的宿命一樣,為了超越自己而付出一切。

綠色鑲嵌著灰色的城市,藍色的河流穿過城市,亞幸達和帝加列夫正安靜的站在懸崖邊,俯看着整個大地。

為什麼要站在這懸崖邊,因為傳說這裏是遠古兩個最偉大的魔法師決戰的地方,對於魔法師而言,這個地方很奇妙。

「這裏戰鬥這麼激烈,你還這麼悠閑,真羨慕你。」帝加列夫站着靜靜的吹着風,南部溫暖的季風。

「手心手背都是肉,所以我選擇放棄。我給其他魔法師的訊息就是盡量不要卷進去,但是就我個大而言,我以後可能會幫助恩克達。」亞幸達看來很為難,戰爭的雙方他都有着深厚的感情。

「那你這段時間都在幹什麼?無所事事可不是你的性格。」

亞幸達的表情一瞬間變的很嚴肅,帝加列夫的詢問讓他變的嚴肅起來了。

「這次的戰爭把光明聖祭司和聖殿騎士都卷進來了,聖殿本來是不允許聖殿騎士這樣大規模的介入世俗的戰爭,所以我為了尋找原因,去了趟聖殿。」

「我也聽說,聖殿好像出了很大的問題,三大祭司出走。」帝加列夫說出了他了解的一部分事情。

看來聖殿的分裂並沒有被宣揚開,但是小道消息卻很多了,連格納達的魔法軍團長對這件事情也是略微了解。

目光變的嚴厲了,很嚴肅的目光,大魔導師亞幸達的目光。

「所以我去尋找原因,而且我也找到了原因。」

「嗯!」帝加列夫好奇的看着亞幸達。

聖殿分裂,這樣的大事讓所有的人都會感到好奇的。

「教皇好像變的非常的強大,我說的是力量。教皇以前是你們格納達教區的大主教,他的實力你應該了解。」

「雖然沒有見過他真實的力量,但是我估計應該不亞於我吧!」

苦笑聲傳來了,亞幸達的笑聲中傳遞著可怕的訊息。

「現在他的力量至少十倍於你,這是我的感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看來聖殿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才導致三大祭司出走,可惜的是他們並沒有告訴我什麼原因。」幽幽的嘆了口氣,亞幸達感覺好像很無奈。

「十倍!」這一次帝加列夫的臉是一片死灰,對於這個數字,說實話,他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這是可能的嗎?

「超越了魔法的存在,應該到了自由禁咒的領域了。」

自由禁咒,只有魔法師才能體會這句詞語的含義,毀滅世界的存在。

兩個人都開始沉默了。世界、聖殿、教皇,到底發生了什麼?

第十一章軍團的夢想

天已經接近黃昏,又是部隊開始駐紮的時刻,人群在涌動着。卡魯斯來到了列維加的帳篷之中,好像自己有種感覺,太久沒看到列維加了。

桌上擺着寬大的地圖,列維加的全部精神都集中在這之上,他為了這場戰爭在努力着,幾乎費盡了他全部的心血和智慧。

「你準備怎麼做?」卡魯斯也看着地圖問道。列維加給他的感覺就好像是一個深謀遠慮的將軍,正在努力的光明聖祭司。

「還能怎麼做呢?只能努力學習。我可不會指揮軍隊作戰,只能說盡量向他們請教,而且這裏也不乏指揮戰爭的傑出人才,但是又不能完全依靠他們,畢竟這支軍隊組成太複雜了,有些事情還是要依靠自己,必須自己把握足夠的力量。」列維加微微的嘆了口氣。

有很多卡魯斯並不了解的,要團結這樣一支軍隊,列維加可以說費盡了苦心,況且這些人不少都是各懷鬼胎,必須考慮很多的問題。列維加是個聰明的人,他是不會把賭注壓在某個單獨方面的人。

「我也不能完全把事情對他們說明,也許裏面有敵人的姦細,而且這一次南征,他們對財富的渴望表現的非常強烈,我可不希望這就是他們這次戰鬥的目的。」

「北邊的戰鬥進行的怎麼樣了?」卡魯斯打斷了列鄉勤招攝語,目光移向了地圖的上部。

如果南部是肥沃的平原,那北方的地形就複雜的多。山巒縱橫,幾條大河切斷了北部唯一的大塊平原,在那裏的戰爭一定也會複雜的多。

「還是老樣子。看見這樣一片山脈了嗎?恩克達正被圍困在那裏。」列維加無奈的指了一個方向。

地圖上顯示出那是複雜的山區,遠離平原的地區,戰爭在這裏爆發也越顯得殘酷了。

連在卡魯斯心中都背負了殘酷宿命的恩克達,他都被逼到了山區嗎?

「還有亞爾斯,情報說他一直保持着進攻的態勢,但是卻動彈不得,只能說敵人太強大了,而且那個統帥太聰明了,他合理的利用了他們每一部分的力量。」列維加的手繼續指着地圖。

「對了,有個問題我不了解,我看這支軍隊的戰鬥力好像很強悍,為什麼雙方開始都沒有注重這樣的一支軍隊?」卡魯斯說的就是列維加指揮的這支軍隊,人數眾多,而且看起來戰鬥力也不弱。

「有點你不了解,這些部落都生活在邊疆地區,相對於普通人來說,他們可是野蠻部落,而且他們是非常分散的。大的部落中戰士不過幾萬,小的也只能提供幾千,要聚集力量必須聯合他們,要做到這點可不容易,他們可不是這麼簡單就為你賣命的,畢竟誰也不笨。所以,恩克達對我說的是盡量滿足他們的要求,一切都要忍耐。」列維加的眼光在帝國的邊疆地區掃了幾眼,這裏聚集的軍隊都是在西部或北部聚居的游牧和山地部落,貪婪就是他們的全部嗎?

「那戰爭結束之後呢?他們會怎麼樣?我說的是這些邊疆部落。」

「看恩克達怎麼打算了,他的目的某建立強力的國家,可能在戰爭結束后改組這些部落。好了,戰爭還沒有結束,不要說這麼多。你的軍隊呢?有消息傳回來嗎?你可是軍團的副統帥,我可是給了你一部分兵力的,雖然少,但是也算是你名義上的軍隊了,而且這些軍隊可是強烈要求跟隨你的。」

「已經派出去了,我可不想束縛他們。」卡魯斯的回答很輕鬆,但是帶給列維加的感覺卻並不輕鬆。

「對了,是派出去掩護側翼的進軍,那你有沒有讓他們傳回來進軍的消息?而且有沒有制定什麼計劃?我給你指揮權可不是叫你不束縛他們,這可是戰爭。」

「計劃?」卡魯斯裘情無奈的笑了笑:「沒有。」

戰爭對於卡魯斯來說,實在是過於複雜了嗎?還是他並沒有在意這樣的一場戰爭。

「我看你連他們的部落首領都不了解,是不是?看來真的要看運氣了。列維加表現的非常無奈,這樣也是無可奈何,在派出卡魯斯的軍團后,直到現在還沒有詳細的消息傳回來,而他們的任務就是掩護側翼。」

「運氣!」卡魯斯默默的念著這個詞,他的目光順着地圖移向了南部地區。他的軍團在哪裏呢?看來戰爭並不是像他想像的那樣。戰爭,自己必須多了解一些。

那卡魯斯的軍團在哪裏呢?

「看運氣了!唯一的渡口那邊是敵人重兵駐紮和防守的地段,而其他的渡口和船隻都被破壞了,我們只能到柯流的上游去尋找合適的渡口,能不能找到只能看運氣了。」

說話的是死族的首領枷西亞,現在他們已經換上了簡易的鎧甲,而且武器的配置都顯得很精良,唯一無法改變的是他們可怕的表情,野蠻的感覺,而眼神卻非常的精神。

枷西亞開始轉過頭,他的劍還滴著鮮血。熊熊的火焰在燃燒着,那是燃燒的房屋,倒塌聲不斷的傳來,在他的背後是站立的本族戰士和大批散亂的屍體。

枷西亞的頭髮披散,可怕的眼光望向了四周,眼前是被毀滅的村莊,而屍體都是無辜的村民,村子中值得搶奪和可以帶走的都被帶走了,這就是他的戰爭,屠殺的死神。

戰爭本身是殘忍的,但是枷西亞的部落被人稱為死族,一個不吉利的名字,它卻是那樣真實的表達了這個部落。

在他們前進的道路上,大批人被屠殺了,這就是他們保持士氣的可怕手段,野蠻的掠奪一切。

這是一個集合了殘忍和勇氣的矛盾部落,戰爭在他們的手中越發顯得殘忍。殺一人是殺,殺百人也是殺,詛咒對他們來說沒有效果,鮮血將流淌成河。

枷西亞表情可怕的道:「我的神,我會讓你看到我們的力量。」

這些戰士有忠誠嗎?可能有,也可能沒有。

卡魯斯對他們來說可能只是一個傳說,亡靈法師的力量,是他們的神,死神的使者。

軍隊很快又出發了,很快速,煙塵掩蓋了一切。無辜的村民,流淌著鮮血的手橫在地上,慢慢的僵硬了,瞳孔中反射出的是灰暗的天空,死灰。

「他們有消息傳回來了?」沙巴帝望着遠方問道。他有種比賽的心理,與枷西亞的軍隊較量一下,看看兩支軍隊誰比較強。

「嗯,他們可能順着河流上游去,看來是尋找渡口去了,而且沿途的村莊被他們毀滅了,補給也是掠奪來的。」身邊很快有人回答道,這些人都是以前一起的角鬥士戰友,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的他們是軍隊,紀律必須嚴明。

「真是可怕的傢伙,本來我以為自己可以做的很絕,想不到他們比我們還狠毒。大部隊有什麼消息沒有?」沙巴帝拍了拍自己的衣服,這可是帶有自己軍銜的軍服。列維加在短時間之內,浮巴所有的部落和眾多軍隊組成了一支外表看似嚴密的軍團。

「很慢,兩支軍隊都前進到了藍頓河的河邊,並且已經開始駐紮。在對岸是敵人的達卡軍團,人數大概十萬,他們把所有的船隻都燒毀了,看來是準備依河據守了。」

「真是很有耐心,我們也走吧!他們去了上游,我們去下游尋找渡口吧!我們的人夠不夠?」

「除了自己的一千人,列維加還分給我們四千人,都是零散的小部落。」

馬的嘶鳴傳來了,他們都在馬背上交談著,有種傲氣的感覺。

「夠了,雖然命令是保護兩支主力的右翼,但是我可對這不感興趣,人少辦事還方便。叫軍隊前進,再告訴其他人,要發財的和我們一起,要離開的現在就離開,五千人太多了。」自信的笑容,沙巴帝拉了拉韁繩,眼光很是炙熱,又微微的自言自語:「卡魯斯,看着吧!我們也可以做的很快!」

漫天的灰塵很快也掩蓋了一切,很難相信,在卡魯斯的身邊,都是這些極度危險的男人。

枷西亞、沙巴帝,一個殘忍而瘋狂,一個野心勃勃,兩個都是一旦入海就化為蛟龍的可怕角色。在他們眼中,戰爭是流淌著鮮血走過來的,道德是約束不了他們的,堂堂正正的戰爭對他們來說已經衰落了。

而他們對於卡魯斯的感覺呢?其實是壓抑,是來自卡魯斯的壓抑。雖然卡魯斯在他們面前沒有任何的表示,但是光亡靈法師這個名字就帶來了強烈的壓抑,因為卡魯斯的可怕力量的故事已經傳遍了世界的各個角落,以禁咒毀滅一切的亡靈法師。

他們不需要卡魯斯的憐憫,他們需要的是卡魯斯的注視。

這一點是卡魯斯無法察覺的,強者只會服從更強者,而在他們眼中,卡魯斯就是更強者。

佩服本身就是一種惠誠,而以後的傳說更加速了卡魯斯的神話,因為他們都被統稱為卡魯斯的軍隊,特別是被稱為暗夜的精靈、黑暗死神騎士團,更是帶給了世界可怕的傳說,那是連枷西亞和沙巴帝都畏懼的軍隊。

而卡魯斯做了什麼呢?僅僅是打開了死亡的蓋子,僅此而已。因為他要去完成自己的宿命,無法迴避的宿命,地面的紛爭還是交給地面的世人吧!

「梯耶,你說我們需要多少時間才能組建出一支好像聖殿騎士團那樣的軍團。」一個年輕人手持着長矛,顯得很輕鬆地問道。

「席勒,我們現在有多少人可以指揮?」

「不到兩百人!招不到多少人。」被稱為席勒的年輕人很快答道,表情露出了微微的沮喪。他們可不像沙巴帝一樣,在做土匪的時候累積了一定的財富可以組織一些人,反而兩手空空、

部落的軍隊鬆散,沒有強烈的忠誠,這也是列維加讓一部分人跟隨卡魯斯的原因。

「我不喜歡光明,黑夜才是我們沙漠人的領地,我的夢想是組建自己的力量。既然有了光明的聖殿騎士,那我就組建黑暗死神騎士團,因為我的力量就來自死神。見到卡魯斯后,我才發現奇迹是存在的,一切皆有可能。」

提到光明的聖殿騎士這幾個字時,梯耶的眼中閃爍出了一絲輕視,自己的夢想是無法被摧毀的動力,而他的力量就是自己的武器,擁有卡魯斯死神的靈魂——夜凰。

「對了,梯耶,你是怎麼認識那個亡靈法師的?聽說他釋放禁咒,幾乎毀滅了整個格納達精銳軍團,一想到這樣的人在指揮我們,我的心中就會產生一種莫名的衝動,好想像他那樣強大。」羨慕的語氣,手持長矛的席勒無奈的嘆了口氣,也許這不過是他的夢想、相對於其他人,他其實還是一個孩子,一個早熟的孩子,而現在他也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小兵。

「我曾經救過他!」梯耶的回答很漫不經心似的。

「騙人,我才不相信!」

「真的,當時他在沙漠中快死了,是我救了他,而他帶給我的是強烈的震撼,讓我相信了奇迹的存在,當習寸我見到他的時候,他還遠遠沒有現在傳說中的那般強大,很想知道他力量的動力是什麼?所以我開始努力的鍛煉自己,希望有一日能像他一樣強大。」

梯耶說話的時候彷彿有股陶醉的感覺,陶醉於自己的夢想中,他的目光突然爆發出了可怕的氣勢,閃爍著紫色光輝的武器被拔出了,執著的力量。

「這武器也擁有死神的力量,村長告訴我說,這裏面有卡魯斯靈魂的力量,我每天都在狂風中挑戰自己,為的就是使自己更加的強大,我會做的更好的。」

可怕的武器,更可怕的眼神,日子彷彿又回到了以前。梯耶瘋狂地在沙漠的暴風中揮舞著這把聖魔武器,而他的力量到達了何種程度,估計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席勒,我們走,如果想招到優秀的戰士,你必須要更優秀才可以。到戰場的時候,我會讓你看到我真實的力量。」

地面微微的裂開了,梯耶的力量在釋放着,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逐漸強大的男人,他的付出其實比聖殿騎士多的多,也困苦的多。他要推翻一個傳說,一個自古以來的傳說,他要證明,高責的血統也來自身分低賤的祖先。

戰爭的夢想是由他們實現的。

第十二章戰爭的夜晚

湍急的河水急速的流淌著,略顯清澈的河水卻充滿了無數的危險,漩渦盤旋在河水之中,貪婪的吞噬流過的物體。

一雙目光默然的看着遠方,模糊的對岸,風中似乎傳來了對面的訊息,迎面吹來的風,壓迫着人的氣魄。

「他們快來了,看來一切都不可避免了。」

風吹過藍色的斗篷,發出沙沙的響聲。城牆上的人是有些花白頭髮的達卡,準備在此抵擋列維加和卡魯斯的敵人,一位年老的將軍。

「領主亨達特要我們抵擋列維加和卡魯斯的軍隊,拖的越久越好。光明聖祭司和亡靈法師都是我們的敵人,有什麼話你們現在說吧!」

大帳中一片沉默,深深的沉默,他周圍的人心中都顯得很沉重,身着鎧甲的將軍們都心事重重,畢竟對手是光明聖祭司,還有可怕的亡靈法師,而且敵人的數量遠遠多於自己的軍隊。

「剛剛接到消息,我們的後方出現數量不明的敵人,而且沿途的幾個村莊都被摧毀,這裏已經越來越危險了。」目光掃了掃周圍,達卡很快地說道。

「可是那些人是怎麼過河的?我們不是把船都燒毀了嗎?」

「阿斯納,你敢肯定船都會被燒毀嗎?沿途的村莊不會留下少數嗎?」達卡看着說話的人說道,表情似乎是冷模:「我們是一同出生入死過的,我不想騙你們,敵人確實出現在我們的後方,現在可能只是少數部隊,但是既然他們可以過來,那麼就是說其他人也可以過來。身為統帥,必須了解全局,不能有一絲的疏忽。」

達卡擁有騎士的榮譽,但是也不是一個容易屈服的人,眼光透出的是強烈的渴望,渴望戰鬥的感覺,一個年老的軍人。

「莫亞,我們的補給能堅持多長時間?」

「我們主要是依靠河運,而敵人那邊還沒有船隻來破壞我們的補給,而且我們的儲備還算豐富,領主大人剛剛又派人送來了一批糧食和武器。」

「很好!」

長劍很快被拔出來了,達卡的臉有些陰沉,白色的鎧甲閃爍光輝。

「聖修斯,你帶領五千騎兵在河岸邊尋找他們渡河的痕迹,務必要找到他們渡河的渡口,具體的情況你自己看着辦。」

「是!」

「阿斯納,你帶領一萬輕騎在後方搜索敵人的部隊,我會讓地方的守備部隊配合你們,一定要找到他們二瀏乙」

「是!」

「迭哥,派出你的水軍隨時騷擾他們,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厲害。」

「是!」

「其他人準備物資和船隻,我們一定要阻止他們繼續進軍,因為背後就是我們的家,不能再退了。是的,我們的敵人很強大,有光明聖祭司,還有亡靈法師,但是你們知道什麼是奇迹嗎?一切皆有可能,我們要在藍頓河上創造奇迹,這個世界沒有任何事情是絕對的。」

激昂的宣言,氣氛似乎開始慢慢點燃了。

達卡很快對手下吩咐完了一切,將領們開始陸續退出了,但是還有兩個人遲遲沒有走,其中一個反而向前走了一步,眼光很是猶豫,但是表情卻非常的激動,黑灰色的頭髮襯著身上的鎧甲閃閃發光。

「達爾達特,有什麼話就說吧!」

「父親,我們為什麼一定要聽從那個亨達特的話,他苛扣我們的軍餉,而且與您不合,為什麼我們還要為他賣命?而且這場戰爭我看誰勝、誰敗都難說。達卡的小兒子,一個容易激動而頭腦發熱的軍人。」

「你錯了,我是為軍人的榮譽而戰,沒有榮譽的軍人是連敵人都會輕視的,懦弱的軍人註定是失敗者。兒子,你還太年輕,有很多事情還不明白。」達卡微微的搖了搖頭,無奈的表情,眼光望向了另一個人,帶着些期望。

「父親,雖然弟弟偏激點,但是我們也不能把自己的命運押在一邊。即使我們打敗了他們,亨達特那傢伙肯定也會把功勞攬在自己的身上,對於那個傢伙,我非常的了解。」

英武的外表,達爾達特的哥哥,他與南部地區的領主亨達特接觸過很多次。

因為亨達特是一個極度貪婪的人,就好像他的肚皮一樣,肥肥的,貪得無厭,但是為了父親的地位,達豪爾也曾經多次賄賂過亨達特,是一個能屈能伸的人。

「我是為了軍人的榮譽,你們不用再說了!」達卡看來非常的堅定,他嚴厲的看了兩個兒子一眼,他們的話也許有一部分道理,但是軍人的宿命只有在戰場上。

「可是……」

達爾達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自己的哥哥拉住了,拖拽的聲音摩擦著,盔甲碰撞的聲音也很強烈。

「出去!」達豪爾輕聲的說道,他強行把弟弟拉出了營帳。

「哥哥,為什麼攔住我?」營帳外,略微顯得激動的達爾達特還在倔強的說着,似乎想把自己心裏的話全部說出來。

「父親遵從騎士的榮譽,他恥於向敵人投降,這點你應該了解。就讓我來安排一切,如果我們能擊敗他們最好,如果我們失敗,我也會盡量讓軍隊不至於被消滅。交給我吧!」

一切我來安排。

達豪爾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深邃的眼神,深深的。

戰爭在準備中,一點一點的即將到來了。

「我們的進軍還算順利,主要的兩路前鋒已經順利到達了藍頓河邊。」列維加拉了拉韁繩,他的旁邊是卡魯斯。

藍頓河,列維加越來越多次提到這條著名的河,現在他們要越過這天塹,要讓不可能變為可能。

「要開始戰鬥了嗎?」

「也許吧!你的軍隊還沒有消息傳來,看來並不應該把他們派出去,也許他們去河岸的上游或者下遊了吧!而且沿途有報告傳來,亨達特把所有的人都撤往河的對岸,並且燒毀了所有可以支援我們的物資,而少數幾個沒有撤離的村莊居民全部被屠殺,不知道是誰幹的。」

手握得緊緊的,光明聖祭司,一個善良的人,這也許是他的優點,也許是他的弱點,或者他本來不應該活在這個時代?

「是不是怕是他們乾的?」卡魯斯問道,他隱約有這種感覺,畢竟他還是接觸到他們一些,自己名義上的部下。

「有點,畢竟這是恩克達的國家,並不是能肆意殺戮的地方。算了,戰爭就是這樣的,哪有不死人的?」苦笑,列維加的臉色很無奈,看來他的心也很矛盾。

「前面是不是要準備戰鬥了?」

「嗯,我們馬上要在水面戰鬥了,他們把藍頓河全部封鎖了,所以我們要前進就必須突破藍頓河,可是我們的軍隊大多數都是草原和山地的戰士,水上戰鬥並不是我們擅長的,看來必須費番周折了。而且,聽說敵人已經在我們準備渡河的渡口部署了十萬軍隊來迎擊我們。」

「為什麼不從其他的地方渡河?」卡魯斯有些疑惑。

「因為這裏距離南部地區最大城市亞色最近,而且從這裏渡河后,對岸是理想的平原,可以非常順利的前進,而其他地方水網太多了,不是我不想在其他地方渡河,而是我必須在這裏渡河,時間也非常的緊迫,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列維加說話的時候,也在考慮著水上的戰鬥,如何突破河水的阻隔呢?

「那我幫你,渡河時我去前面戰鬥,讓我當前鋒。」

「前鋒?對了,卡魯斯,據說你把格納達的雙頭黃金龍軍團和神聖騎士團毀滅了,這是事實嗎?」對於這可怕的故事,列維加也表示一絲的懷疑。毀滅軍團的魔法力量,這是存在的嗎?

「是的,是釋放禁咒,但是這也幾乎毀滅了我的身體。」

「禁咒!」列維加也顯得非常的猶豫,說道:「卡魯斯,渡河的時候還是小心打算的好,畢竟軍隊不是一個人可以戰勝的。給你看一樣東西。」

列維加很快在馬鞍旁拿出了一樣東西,那是一支箭,閃爍著湛藍色光輝的箭,冷利無比,握着它會讓人感到一絲的涼意。

「是魔法箭,魔法師的剋星,連大魔導師都死於這種箭下。」列維加補充道:「平時這種箭很少拿出來,都是被保管的很嚴密,估計你在格納達的時候,他們還沒裝備這種武器,戰鬥就開始了,但是這一次小心了,這是軍隊的標準配備。」

「我知道。」卡魯斯拉了拉韁繩,眼睛漠視着前方,續道:「一支冷箭可以殺死一個最傑出的魔法師,而戰鬥的時候你不可能隨時保持警惕,但是我會小心的,而且我也有它。」

紫色的光輝,強烈的迷幻著人的眼眸。冥神之劍,可怕的死亡之劍。

「死神的武器。」列維加沉聲說道。與亡靈法師一樣擁有可怕傳說的武器,被詛咒的武器,冥神之劍,卡魯斯生命的一部分。

「是的,也是這把劍讓我了解了自己的宿命,而且我的時間也不多了,可能隨時要離開,所以我希望能儘快開始戰鬥。」

「很好,讓他們看看死神的力量。卡魯斯,一切都靠你了,雖然我是光明聖祭司,但是仍舊相信死神的由量。」列維加信任的目光非常的強烈。

戰爭只有強者和弱者,無所謂光明與黑暗的。

韁繩再次被拉動,兩人前進了,在他們的身後是綿延到無限遠處的軍隊,數十萬的大軍。整齊的腳步響徹了天空,武器、戰馬、盔甲、戰士,這些即將構成死亡的畫卷。

一切都在慢慢的進行着,當戰爭到來的時刻,也將是最具毀滅的時刻。

現在的一切相對來說還太安靜了,安靜的好像還沒有感到戰爭的殘酷與死亡,但是不管心裏有沒有準備,卡魯斯的戰爭卻即將開始了。

在戰爭中,將湧現許許多多的人,也許很多都是瞬間閃爍的光芒,稍縱即逝,但是戰爭就是這樣,是由許許多多的人和許許多多的偶然組成的。

戰爭,你可能永遠不能掌握它的脈搏。

記得一個人說過,如果你打了十次仗,而你勝利了七次,那就是一個非常傑出的將軍了。

不知道他們會勝利幾次?

列維加和卡魯斯的戰爭即將開始了,但是此時戰爭早已經在藍頓河的對岸開始了,一場沒有任何憐憫的戰爭。

夜深了,那是一個浮雲飄動着的夜晚,層層疊疊的,月光昏暗了許多,一個無比陰暗的夜晚,遠方的森林似乎在擺動着,很輕微、很輕微。

「這鬼天氣真是怪異,忽冷忽熱的。」牢騷的聲音傳來了。

風中透著深夜的陰冷,這是一座小城鎮,古樸的村莊被籠罩在無限的黑暗中。

「我說,小心點,聽說光明聖祭司已經帶領軍隊向這裏前進了,你說他有可能到這裏嗎?」

「難說,現在他們應該在藍頓河的對岸,離這裏還遠的很,而且我還聽說連亡靈法師都在他們之中,不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現在消息都被封鎖著。」略帶炫耀的聲音,彷彿他知道很多似的。

兩個士兵正在冷風中摩擦着手掌,他們的眼睛望着黑黑的遠方,小心的警惕,守衛這座城鎮就是他們這些士兵的職責。

「那你支持哪邊?」

「我?哪邊強我就支持哪邊,我沒什麼大追求,只希望一輩子順順利利的過去。」一個士兵抖了抖自己彷彿要僵硬的身體,他握緊了自己的長矛。

「今天好像有些奇怪,你看那些樹木,好像移近了。」他指了指自己的眼前,那些陰暗的影子彷彿越來越近了,火把的黯淡光輝無法照到那麼遠的地方。

「你看!」手再次抬起了,可是它很快就垂了下去。悶聲的倒地聲,一把長矛已經刺穿了他的咽喉。

瞳孔瞬間放大,頭顱滾落一旁,另一個人也在無聲無息中死去了。輕微的破空聲中,他們一輩子順順利利度過一生的渺小希望就這樣破滅了。

鮮血緩緩滑落,一個人用力揮舞了一下手中的長劍,一場屠殺開始了。

太久的和平磨滅了這裏人們的意志,況且這只是一座小城市,它在今天迎來了死族可怕的戰士。

第十三章枷西亞的戰爭

可怕的聲音傳來了,房屋被焚燒的破裂聲、人們驚恐的呼號聲、孩子痛苦的嘶喊聲,以及長劍砍斷骨頭的死亡之聲。

大火在吞噬這座城市,枷西亞的軍隊正瘋狂洗劫著這座小小的城鎮,馬蹄聲在石頭砌成的地面上響徹著。

戰爭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但是戰爭從一開始就伴隨大規模的屠殺。此時,枷西亞將把戰爭帶往更瘋狂的地步,殺人的惡魔。

鋼鐵敲擊着地面,發出震撼的聲響。銀色的鎧甲中,枷西亞正冷漠的看着這一切。天微微的亮了,也許是火光照亮了一切,鮮血在流淌著,無辜的生命在消失。

「把人集合,我們該上路了,不能讓他們追上我們。」惡狠狠的聲音,枷西亞的臉龐充滿了0狠。

黑壓壓的人群開始聚集了,枷西亞大步踏上了台階,淋著血的台階。

「兄弟們,我們在這裏是沒有退路的,我們殺的人還少嗎?不!這裏所有的人都仇恨我們,如果想活下去,你只有殺更多的人。我們的神告訴我們,世界就像森林,你可以選擇做狼,還是做羊,做羊就像他們一樣。」

長劍指向了四處散落的屍體,在枷西亞的眼前,是他們部族的戰士,他們就好像關在籠子裏的猛虎,放出來就是瘋狂的野獸。

現在每個人都知道了,他們是一路殺過來的,任何一場失敗都將徹底讓他們消失,所以他們不能失敗,他們要做狼。

「現在是實現我們誓言的時候了,我們要做狼,我們要得到一切!」

瘋狂的吶喊傳來了,充滿了渴望的眼神,渴望真正戰爭的眼神。

「勇士們,讓神來證明我們的力量,讓全世界在我們的力量中發抖。現在,準備戰鬥吧!」長劍被高高地舉起了,枷西亞,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蠻族領袖,要用死亡去證明一切。

戰鬥的吶喊傳來了,可怕的吶喊,這就是戰爭的方式。

「駕!」馬鞭揮舞的很迅速,大隊騎兵行進時激起的漫天煙塵籠罩了一切。

這就是枷西亞口中的敵人,緊緊追趕他們的阿斯納,他帶領了本部一萬輕騎兵和陸續在各地調集的一萬地方守備部隊中的騎兵。

馬蹄的奔踏聲響徹天空,他的手握的很緊,因為他一路上見到了枷西亞所率領軍隊的可怕暴行。

「前面是灰岩鎮!」阿斯納緊緊的咬住了嘴唇,心中不斷盤旋著不安。

遠方的景象終於傳來了,滾滾的黑煙,仍舊沒有熄滅的火焰。

終於,擔心的事情還是不斷發生了。

「真是混蛋!」阿斯納咒罵着。他已經在這毀滅的城市之中了,軍人們不斷穿越過彷彿廢墟的街道,留下的是可怕的心理震撼。

「真是不堪一擊啊!雖然這座城市比較小,但是至少還有數千名的士兵,想不到在一夜之間就這麼完了。」韁繩被拉住了,說話的是阿斯納的副將納夫傑。

「不是把敵人已經來的消息傳出了?為什麼守備還是這麼鬆懈?命令部隊馬上集合,順着他們的馬蹄腳步去追趕,希望能追上。」阿斯納已經不能再等待了,每多一分等待,就表示有更多的生命消失。

「可是,是不是太急迫了?我們沒有休息,戰鬥起來會比較吃力。」

「我們沒有休息,敵人也沒有休息。這裏還燃燒着,看來他們還沒有走遠,馬上集結部隊立即出發!」不容辯駁的表情,阿斯納的臉色是一片可怕,彷彿要殺人般的可怕。

在燃燒的黑煙背影下,沒有片刻的休息,兩萬輕騎兵很快出發了,迎接他們的是什麼?

死亡?還是生存?

煙塵沖向天空,大隊的騎兵在前進著,森林就在他們的旁邊掠過。緊張的追趕戰,他們已經進入了茂密的森林中了,不算大的一片森林。

「旁邊是森林,可能有危險。」副將納夫傑提醒著阿斯納。畢竟對於危險,必須有百分之百的提防,職業的軍人要考慮一切的後果。

沉默了片刻,阿斯納很快做出了決定:「納夫傑,你帶領守備部隊在前,我帶領本部在後方,保持距離。」

龐大的軍團很快分裂了,騎兵的腳步再次加快,一切似乎都進行的很匆忙。

戰馬的嘶鳴聲響起,納夫傑的心情很是緊張。

「真是個埋伏的好地方。」看着周圍的地形,納夫傑的心情不由的變的緊張。

他們是在森林裏開闢的道路中前進,這是無數古人在森林中開闢的道路。參天的樹木隱藏了周圍的一切,而且越往深處的道路,越顯得狹窄,雖然敵人的腳印是指向這裏,但是他心中還是非常緊張。

他帶領着部隊走到最前方,追蹤著大批的腳印。突然,他的手抬起了,因為腳步在這裏消失了。

「難道說……」他的臉色突然變的煞白,戰馬也開始不安的嘶鳴。

猛然間,破空的長箭襲來了。

森林彷彿突然復活了,可怕的號角聲在森林中回蕩著,一個個手持巨斧和長劍的死族戰士殺了出來,震天的嘶吼彷彿野獸般可怕,很多人連人帶馬被砍為兩半。

這是一群視死亡如歸途的戰士,在原始森林中的成長,誕生了他們堅韌的性格和強健的體魄,因為他們是與各種野獸和大自然搏鬥着,活着便是他們唯一的目標。

一旦你喪失戰鬥的能力,你只有死亡可以選擇,這些是生活在和平環境中的普通戰士所不能體會的。不管是心理還是身體上,納夫傑統帥的地方部隊都是不堪一擊的。

就好像是場殺戮,在狹窄的森林道路上,正規部隊擅長的嚴密陣形和組織能力完全喪失了,戰鬥呈現一邊倒的局勢。

鮮血、長劍、混亂的戰馬,戰鬥已經預示了它的結局。

「戰鬥開始了!」阿斯納帶領着本部騎兵在後面遠遠的看到了這一切。

「我們是軍人,我們的責任是什麼?是保護我們的家,保護我們的親人。現在是我們戰鬥的時候子,敵人就在我們的眼前,舉起你們的武器,死亡的號角已經吹響了,衝鋒!」

「前進!」

戰鬥的號角吹了起來,如野獸般的叫喊,在狹窄的道路上,阿斯納居然帶領着騎兵開始了衝鋒。

大地在顫抖著,馬蹄在敲擊着地面。

「愚蠢的人!」森林中,一個人目視着一切,輕蔑的目光下,他的長劍被拔出了。

衝鋒的騎兵很快發現他們陷入了災難之中。在世界的戰爭中,騎兵發起毀滅的衝鋒時,如果一線騎兵被弓箭手毀滅百分之三十,那就是騎兵的災難,因為倒斃的馬匹和騎兵會嚴重阻礙後面騎兵發起的衝鋒,失敗則在所難免。

參天的樹木突然倒下,橫在前進的道路上,這毀滅了衝鋒的騎兵,大批人被擠壓在一起。弓箭被射出了,痛苦的喊叫聲傳來。在以前,這些死族戰士的目標是各種野獸,現在則是這些想要消滅他們的軍人。

「前進!」阿斯納的眼眸鮮紅,血絲的顏色。

他躍下了戰馬,揮起了武器,在他們的前面是一排死族的戰士,戰鬥開始了。

阻擋他們的是少數死族精銳戰士,在狹窄的道路上他們根本無法突破,突破面太小了,而有些人試圖從森林中穿越,但是這隻會帶來更大的災難。在森林中成長的人對於陷阱是最熟悉的,痛苦的聲音傳來了,陷阱的樹刺穿透了他們的身體。

這是一場註定失敗的戰爭,死族的戰士是野獸,既然釋放了他們,就表示選擇了死亡。

戰鬥從正午持續著,對於這些死族的戰士來說,眼前的這些都是野獸,是他們的食物。

一批批人倒下了,生命正快速的消失。在消滅了納夫傑率領的前鋒后,死族戰士的攻擊開始轉向了。終於,阿斯納率領的軍隊在耗盡了最後一點勇氣之後,開始潰敗,接着潰敗變成一場屠殺。

血染的戰場似乎要結束了,夕陽宛如血那般鮮紅,幾乎毀滅了兩萬生命的伏擊戰,枷西亞是徹徹底底的勝利者。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又太快速了,這是一場非常有效率的屠殺。勇氣,在這些人眼前變的很蒼白了。

「就是你帶人和我作戰?」枷西亞鄙視的看着一個人。

鮮血淋淋的阿斯納,這就是失敗者的下場,他的生命就要消失了,奄奄一息,幾處致命傷即將奪去他的生命。

「你們這些野蠻人,會受到報應的!」鮮血從嘴角邊流出,阿斯納艱難的咒罵着。

「報應!報應不過是弱者安慰自己的謊言罷了!去和你的報應見鬼去吧!瞬間的揮劍,一個生命很快消失了。枷西亞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快感,殺人的快感。」

遠方,藍頓河的對岸。

迷茫,強烈的感覺,卡魯斯彷彿聽見宿命在召喚著自己,這感覺越來越強烈,伴着拉亞記憶的慢慢恢復,卡魯斯知道自己的宿命即將開始了。

「不知道拉亞解開封印的記憶進行的怎麼樣了?」他微微嘆了口氣,眼光很快移向了一邊,因為有人進來了。

「梯耶!」

「有消息傳來了,是關於那個死族首領枷西亞的消息,他率領的人早已經渡過了河,而且在河對岸造成了很大的恐慌,他們毀滅了很多小規模的城鎮,是徹底的毀滅,所有人都被屠殺了,包括平民,而且還殲滅了圍剿他們的兩萬輕騎兵。在藍頓河對岸,有大批平民很恐慌,很多人開始了逃亡,而且那邊好像也開始調集部隊圍剿他們了。」梯耶一進來就說道,看來他也對那些人可怕的能力感到了一種恐懼,真是太小看他們了。

「大屠殺,看來列維加肯定無法接受!」

「當年人類進軍大陸北方,把大陸北方一百七十萬魔族全部屠殺,而我們腳下的這塊人類土地,則是從獸族那邊搶來的,屠殺了一百萬獸族,連小孩子都沒有放過。當年人類本來是統一的國家,在號稱光明與黑暗的內戰,死亡的人超過人數的三分之二。」梯耶在話語中傳達着一個訊息,一個可能是對、也可能是錯的訊息。

「看來你知道很多歷史。」

「我永遠忘不了那段歷史,因為我們是在光明與黑暗戰爭中失敗者的後代。梯耶的話語很激動,目光透出了點滴的仇恨。」

「你想說什麼我明白,殘酷的世界,其實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卡魯斯的眼睛一瞬間變的可怕,因為更可怕的一幕浮上了他的腦海。遠古的那場毀滅戰爭,在那場戰爭中,毀滅的生命又是多少?

「那麼……」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屠殺的戰爭!」卡魯斯的臉上浮現了一個奇怪的表情,但很快便消失了,他的眼睛微微的閉上了。

在他眼前,也將是這樣的戰爭嗎?還有更深的宿命,也是這樣嗎?屠殺,他默認了,戰爭本來就是瘋子的遊戲。

下期預告

在列維加的回憶中,導致聖殿騎士恩克達戰敗的戰爭被重現了,吞噬了數十萬生命的壯闊攻城戰與原野會戰。

在藍頓河的兩岸,列維加和卡魯斯能戰勝他們的敵人嗎?同樣波瀾壯闊的戰爭,卡魯斯將展現自己的力量嗎?

拉亞的回憶似乎開始覺醒了,真實的世界已經越來越近了,數萬年前的真實回憶,卡魯斯的敵人,面目快被揭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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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魔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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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集 光明聯合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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