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章 四十)

第40章 (章 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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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十)

千年前,第一任城主建立了永寧城,在背靠的山巔種下了一棵桃樹。他本只想像徵一下,不想這桃樹竟活了下來,越活越好。

千年後,城生城靈,樹生樹靈。城靈被老城主撿回去指導長大,直到老城主臨死才知道自己的身份。樹靈遊盪山間,天真不諳世事,最後被城靈撿了回去,養著養著,便養出了真感情來。

只可惜,她不會養孩子,如此便叫有心之人趁機而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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枸那說着,輕撫著樂茜沉睡的面容,眼淚大滴大滴滾落,泣不成聲:「我不知道的,我真的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殺了全城的人,就是殺了永寧……

一個城,是由人組成的。沒有了人,自然也就沒有城。

枸那不知道,她以為就和她的本體一樣,城是獨立存在的。

只要城在,永寧就不會有事,那些人的存在只會讓永寧的視線永遠無法集中在自己身上。

妖魔屠城,永寧在她懷裏停止呼吸,身體漸漸化作光點,消散開來。

枸那伸手想將它們攏住,卻只能眼睜睜看着它們穿透身體,穿透房屋,到了屋外。

枸那追出去,卻連光點也看不見了。

她的永寧,就這樣沒了。

「我只想找回阿寧……」枸那哭着道,「我找到那些該死的怪物,讓他們把阿寧還給我,可是他們告訴我是我害死了阿寧,阿寧不會想見我了……」

「咯咯咯,小姑娘,你找錯人了吧?」少婦拿着一方手帕,慢條斯理地擦去嘴角的鮮血,她又換了一張皮,現在這張皮或許叫姑娘更合適,「你忘了,是你讓我們來的么?我們原只想找個皮囊,是你將我們帶去你的本體,用瘴氣遮掩我們的蹤跡;是你大開城門,欺瞞你的小情人兒的視線;是你讓我們進來,吃光了全城的人……」

「可是,它們沒告訴我,殺了全城的人,阿寧也會死……我只想讓阿寧看着我,我只想讓她一直看着我啊……」

枸那的淚一滴一滴砸在樂茜臉上,樂茜眼球在眼皮下左右滾動着,慢慢睜了開來。

「嗯……」

樂茜眼前暈花一片,她又狠狠眨了眨眼,才撐著身體坐起來。

枸那連忙抹去淚水,緊張又期待地看着她。

樂茜神色複雜,半晌才道:「我不是永寧。我叫樂茜。」

蘭歸他們尚沉浸在枸那說的故事裏,忽然聽見樂茜說話,竟都有些沒反應過來。

沉灼回過神來,捉住他的手,握得死緊,掌心都出了汗。

蘭歸被握得有些疼,卻什麼也沒說,只是反手握住沉灼,無聲安慰。

他不知道沉灼為什麼突然這樣緊張,好像自己下一刻就會消失一樣。但是他又能夠理解,枸那的故事那樣沉重,雖然他確信不會發生在自己和沉灼身上,卻又無法控制地擔憂未來。

樂茜下了床,揉着額頭道:「抱歉,因為我耽誤了這麼多時間。我們收拾一下就上路吧。」

「額,師姐?」蘭熹微看向枸那,有些驚訝,她竟真的攔都沒攔一下。

樂茜嘆了口氣,頭也不回地道:「姑娘,我所擁有的永寧的記憶,全數是你的記憶,是你將你認為的永寧塑造出來,接着給了我。可我不是她。」

她搖了搖頭,率先往外走,「走吧。」

「阿寧……」

枸那亦步亦趨地跟着他,牽住她的袖角,難過道,「阿寧,你罵我,你打我,怎麼都好。不要拋棄我好不好……我真的有很努力地想拯救你的城的,你看,他們馬上就能活過來了,只要,只要讓我……」

「只要讓你再多殺幾個仙門弟子,吸取他們的靈氣?」樂茜揮開她的手,帶着疲憊和怒意,「你這樣和那些吃人的鬼魔有什麼區別?若我真是永寧,你覺得我會原諒你嗎?」

枸那怔在了原地,樂茜頓了頓腳步,道:「你好自為之吧。」

說着便走了出去。

枸那難過極了,蘭熹微走到她身邊,訥訥道:「我……你……抱歉。」

她半天說不出一句話,枸那和過去的沉灼一樣又不一樣,但總之結局都是由於自己的原因造成的。

過分一點說,自作孽,卻連累別人不可活。

枸那難過道:「我知道是我自己的錯,都是我的錯……你,你幫我把這個給阿寧好不好?這個是我本體自然衍生出來的法器,可以製造幻境,香味可以迷惑控制人。我看阿寧這一世似乎是法修,這個再適合她不過了。」

她將先前的桃枝遞給蘭熹微,懇求道。

蘭熹微不知道該不該接過,求救似的看向蘭歸,蘭歸抿了抿唇,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蘭熹微將桃枝收好,枸那便笑了,感激道:「謝謝。」

「沒……你怎麼辦?」

其實蘭熹微最開始以為枸那會和他們打一架,結果她就這樣放了手,倒讓蘭熹微有一種憋氣到一半被迫吐出來的無力感,然而枸那的選擇也不是很難理解。

她已經失去了一次了,不會想再失去一次。

「我?我留在這兒給阿寧看好城啊。」枸那垂下頭,蘭熹微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只聽她語氣柔和平緩,似乎已經接受了這個結果。

「等阿寧想起來后,肯定會回來看看的。到時候,我肯定已經把人都復活了……這樣,阿寧就不會怪我了。」

「復活?」

蘭熹微想起樂茜剛才的話,正欲問,旁邊何雲飛拉她一下,搶過話頭道:「你別擔心,你一腔深情肯定有回報。我們再幫你勸勸樂師姐,說不定晚上她自己就後悔回來了。」

「真的嗎?」枸那抬頭驚喜地問。

何雲飛看着她,半天緩緩道:「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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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船浮在院子半空,樂茜已經把大紅的喜服換了下來,冷著臉立在船頭,見蘭歸他們出來,便道:「我以為你們不會走了呢?原來還記得我們的任務啊。」

蘭歸疑惑地看着她,似乎在問她的情緒怎麼這麼激烈。

樂茜也意識到自己從醒來后就有些控制不住情緒,她深吸一口氣,道:「何師弟,一會兒麻煩你駕船,一路向北就行。」

說完,她轉身回了船艙。

枸那立在門口沒有出來,只猶豫道:「我,我不送你們……對不起,耽誤你們的時間。我……」

蘭歸停下腳步,回頭看向枸那。

「我可以拜託你們一件事嗎?回程的時候,可不可以,帶着阿寧……就是,路過一下?我,她如果還沒原諒我也沒關係!我就是想遠遠看她一眼……」

「好。沒關係。」

「太好了,謝謝!」

白玉船緩慢升空,離永寧城越來越遠,漸漸變成一個小點,互相看不見了。

蘭歸合上窗子,回身便撞到沉灼的胸膛上,他順勢抱住沉灼,將臉埋在沉灼懷裏,半天不說話。

沉灼摸了摸他的頭,一手抱着他的腰,一手放在腿彎一個用力,將人直接抱起來放到床上去。

蘭歸抬頭看向他,沉灼坐在床沿親了親他的眼皮,輕柔道:「睡會兒吧。這一個月你都沒好好休息過。」

沉灼不說還好,一說他還真有點困,但是這困是生理的,他心理上一點也不困,滿是疑惑,還有沉重和難過,以及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師姐她……枸那會願望成真嗎?」蘭歸閉着眼出了會兒神,突然問。

「不會。」沉灼道。

「嗯?」

蘭歸睜開眼,和沉灼對視片刻,見對方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便孩子氣地扒開沉灼的衣服,在他小腹上泄氣似的咬了一口。

沉灼倒吸一口氣,蘭歸咬得不重,只給他□□的感覺,下/身幾乎瞬間硬翹起來。

蘭歸視而不見,威脅道:「我看你什麼都知道的樣子,快點老實交代!不然剁了你。」

沉灼低下頭,目光如炬,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蘭歸臉上,他吻住蘭歸,語氣滿是無奈:「我真的有想讓你好好休息的。」

……

事後,蘭歸趴在沉灼懷裏,欲哭無淚。

沉灼饜足地親吻着他,大方地問:「想知道什麼?」

蘭歸也不忸怩,直問道:「枸那怎麼復活那些人的?」

「她沒有復活他們,她只是將他們的靈魂強行留在了屍體里。」

「啊?」

蘭歸驚訝地瞪大了眼,沉灼沒忍住又親了上去,含糊道:「你師姐醒來后應該也想通了,只是她知道的沒有我們全面。」

蘭歸皺起眉,認真道:「可是我還是有很多沒懂。為什麼我們會陷進幻陣?最開始我們的猜測都錯了,到最後枸那也沒對我們做什麼啊。」

「是她還沒來得及做什麼。」沉灼仔細解釋給他,「她只是一隻樹靈,又怎麼能將全城那麼多人的魂魄都拘住?僅憑瘴氣,又怎麼能將我們全部拉進幻境?」

「還記得她說的城主府的法陣么?就是你心心念念結果走的時候反而忘記了的那個。」

蘭歸一巴掌拍在他肩膀,怒道:「你怎麼剛才不提醒我啊!馬後炮!幸好和枸那說好回去要'路過'一下。」

「……」沉灼無辜極了,這回連毛都順不了,只好委婉道,「錯過了這個陣法,還有下一個的。」

蘭歸眯起眼看着他,沉灼老實道:「回去后永寧城估計就沒了。」

蘭歸眉頭都打起了結,緊張道:「你說清楚。」

「枸那要控制那個陣法,恐怕是沾了永寧的光。她們畢竟是完成了整套儀式,上天承認了她們伴侶的關係,永寧又將自己的一切和她共享,她身上有永寧的氣息,陣法才認她。」

「可她畢竟不是永寧,長時間操控肯定會被反噬。我們剛找到她時,她自己不也陷進去了么?」

「她還沒有告訴我們,那些低級鬼、魔為什麼會放過她,那些做客的仙家弟子又如何了。但我想,他們恐怕是第一批肥料。」

「陣法和瘴氣相輔相成,將整個永寧城罩在幻境裏,將死去的人的魂魄強行拘在身體里,讓他們以為自己還活着,那些低級鬼魔和仙家弟子被強行吸去修為修復他們的軀體,枸那建造了一個虛假的永寧城,好像所有的一切還是原樣,什麼也沒有發生。」

「但枸那很快便操控不了陣法了,這時第二批仙家弟子路過欲採購藥草,卻不小心陷入幻陣,竟自然而然地融進城市,他們的靈氣也漸漸被吸收……」

「枸那找到了辦法緩解自己壓力的方法,但不過杯水車薪,最後她自己也陷了進去。我猜,為了維持陣法運行,將需要的靈力壓縮到極致,最後造成了一月一次循環。對枸那而言,最刻骨銘心的就是婚禮那天了,所以到了那一天,所有路過的仙家子弟都會被熱情邀去做客,最後和所有人一起陷在幻境裏。」

「只是他們更不幸,當他們的靈力被陣法盡數吸走,他們便會死去。而周圍人也不會有人再記得他們了。」

沉灼嘆氣,忍不住拿枸那和過去的自己比較。

蘭歸悶悶道:「那你剛才說的什麼意思?永寧城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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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除了主角都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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