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異想天開

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誰，會比張揚更知道於先生下落的，因為正是他，將於先生送進了地獄。

此刻，張揚有若剛從水裏被撈上來一樣，全身都被汗水浸濕了。

這究竟是這麼回事？先是出現面貌有若碧菲的卓思穎，接着又出現了已經死去的於先生的招牌技藝「潛爆」，張揚首次產生無力的感覺，他隱隱覺得兩者之間應該有些關聯。

這時，他的心裏似乎有點渴望，不過究竟是什麼渴望，誰也不知道。

「原來如此！」卓思穎拍著胸脯道：「簡直太離奇了！」

「不錯，卓小姐千萬要小心了，因為『潛爆』只能在十二小時以內有效，所以可以肯定的是，那位於先生，一定就在附近伺機對您下手！

「另外，我們將加派人手暗中保護小姐，因為，我們也想將那『天父』組織一網打盡！」陳客生補充道。

「之所以只能讓小姐一個人知道，是因為怕人多了消息泄露，使天父組織的人隱藏的更深！」哈林說道。

卓思穎有點好奇道：「『天父』組織有那麼可怕嗎？」

兀大那智慧的眼睛裏，散發出了一種奇異的光芒，說道：「對於現在的聯邦來說，由於生命的延續，最大的空虛是精神空虛，而天父組織正是利用這點達到目的的，事態真的很嚴重！」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焦慮的神情卻是一覽無遺。

「那麼，我還有一件事情想拜託一下各位，我想再看看那具屍體！」卓思穎沒有忘記張揚的囑咐。

「您一個人看嗎？」陳客生問道。

卓思穎的臉頰升起一道紅霞，更加顯得美麗動人，道：「我有點怕，想讓我的同伴陪伴我！」

陳客生和兀大相互交換了一下意見，兀大上前一步道：「那具屍體已經被我分解了存放了，這個……這個過於的……」

他的意思再明確也不過了，即使見到了，也是一具被分割成幾塊的肉塊。

卓思穎本來對屍體就有點害怕，這下子更是臉色蒼白，連忙搖頭說不用了。

張揚暗凜，這下子，預先的打算完全落空了，想不到，他們居然連夜就解剖了屍體。

但是，他還是存有一點希望，因為依照他多年的經驗，判斷出這只是對方的推究之詞，現實的情況也許沒有這麼糟糕，帶着憂喜交集的心情，思感悄悄地退走了。

退出了特遣隊，一行人返回原來駐地，一路上，張揚已經開始考慮，下一步究竟該怎麼辦了。

倒是卓思穎忍不住說話了：「你在生我的氣嗎？」

張揚一愣，這話從何說起。

「你不是說要看看那屍體的嗎？可是我並沒有辦成！」卓思穎一想像到那血淋淋的屍體，就覺得有點噁心。

張揚啼笑皆非，說道：「你想到哪裏去了，我知道你儘力了，對方不容許嗎？」他有點明知故問。

「是啊，他們說已經解剖了，那東西究竟有什麼好看？」她不解地問道。

張揚哈哈大笑：「這屍體的學問大著了，以前有專門的介紹，看屍體來破案件啊！」

「噁心死了！」卓思穎捂著鼻子，續道：「你就不想知道，哈林對我說了什麼嗎？」

卓思穎感到張揚有點奇怪，居然一點也不關心，自己在裏面知道了些什麼！

張揚自然不會說出，自己已經知道他們對話情況，反而樂得大方道：「你既然不說，自然有不說的道理，我相信你！」

卓思穎看着張揚那自信的神情，不由得嬌嗔道：「那我就偏偏不告訴你！」

張揚聳聳肩膀，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張揚和金剛的關係，是一種非常微妙的心靈交流，雖然說起來很玄幻，但卻又非常實在。

將卓思穎送回了貴賓區，張揚找了一個藉口出來，順便將那個小色鬼和金剛也帶了出來。

他要去看看那個女子的屍體究竟怎麼樣了，所有的線索都在那個破損的大腦里。

尤其讓他感到奇怪的是，究竟為什麼「天父」組織要殺卓思穎。

張揚來到特遣隊附近的一個休閑中心，為自己、嘟嘟和金剛各叫了一份「刨冰」后，囑咐金剛不要讓人打攪自己，開始釋放出自己的思感來。

思感順着道路，直撲向了特遣隊的駐地。

景色在張揚的腦海里高速地飛逝著，他四處搜尋着，「看」到了每一個守衛，感受到他們高度戒備的情緒，可是，那屍體究竟在什麼地方呢？

張揚冷靜下來，思感浮在半空，難道要一個一個房間的尋找嗎？

正在猶豫間，他忽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過。

張揚大喜，那人正是兀大，手中正拿着一工具箱，張揚緊緊地跟着兀大，果然，兀大來到了電梯里，按了一個按鈕。

張揚立刻覺得電梯沉了下去，目前的空間里，到處縱橫著無數條巨大的電纜，層層疊疊，交叉相至，而張揚的電梯，正在其中的一個電纜里高速地行駛着。

怪不得找不到那屍體，原來早就被安排到其他地方了。

還好，那個電梯只是朝下行駛兩百米就停止了，看樣子目的地到達了。

張揚笑了笑，原來所謂的解剖室，就在自己所待的休閑中心下面。

解剖室里燈火通明，早有一個人等待在那裏，張揚看了看，居然是那個陳客生！這個人他有點顧忌，實力非同一般，也很有警覺性。

張揚減弱了自己的思感，讓其若即若離的，而且遠遠地避開對方。

那個女屍就躺在中間的解剖桌上，只是腦顱打開，那破損的大腦不翼而飛。

這下子可糟糕了，張揚的心往下一沉，難道真的沒有希望破解這次兇殺的秘密了？

這時陳客生道：「兀先生，難道這屍體上還有什麼秘密嗎？」

兀大謹慎地說道：「不一定啊，我干這行有一百五十年了，有很多案子都是靠屍體來發現線索的，早上你也看見了，那個卓小姐最後走的時候，還想要看看屍體！」

陳客生搖搖頭說道：「我看不一定是卓小姐想看，而是她的同伴想看才是真的！」

張揚心中暗自一驚，這個陳客生反應居然這麼快，絕對不是什麼簡單人物。

「他的資料我已經看過了，居然是這次軍中比賽奪冠熱門之一，北區代表隊的主將，叫做張揚。奇怪的很，只有進入北區亢龍基地后的資料。」

「會不會是『天父』組織的？」兀大從屍體的傷口上切下一塊組織，放到儀器下繼續做實驗。

「很難說，你也知道，這次『天父』這個邪門組織鬧大了，中央軍區現在有點亂，好多部門都有人秘密參與了這個組織，說不定，這個張揚也是其中一個。」

張揚嚇了一跳，這是什麼定義。

兀大繼續道：「難怪裁決組都沒了，都去受審了嗎？」

「嗯！」

「他們是怎麼被蠱惑進這個組織的？」

「我也不知道，真是奇怪，好像只是一夜間的工夫而已！也不知道使用的是什麼途徑。」陳客生說道。

「你想從這件事情上入手？」兀大立刻猜到了陳客生的目的。

陳客生悶哼道：「不錯！」

「這次我真的要把這些屍體切成塊保存了，來幫我！」兀大說道。

「放什麼地方？」陳客生捧起了裝着屍體手臂的容器道。

「就放在女屍體的大腦旁，我好知道是一組。」

張揚頓時覺得世界變得美好起來，只要有努力，就有成功的希望。

張揚還是第一次來到人的大腦里，不過「大若須彌觀，小若芥子行」這句話的境界，又再次得到了體驗。

每當入侵腦細胞的時候，便可以清楚地感覺到，裏面的空間瞬然就變得寬闊無比，就連在大腦表層的時候，都可以感覺到，那是一個神秘的空間。

入腳的地方充滿了彈力和柔軟的感覺，前方有一道巨大的塹溝，無數根狀的巨型神經線四處縱橫，就有若田間的阡陌一般。

張揚搜尋過兩個腦細胞后，頭大了起來，因為人腦中的神經元、腦細胞實在太多了。

如果人還沒死，還在活動，張揚可以憑藉其微弱的腦電波感應，找到有關聯的地方，而現在就有若沒有指引，直接去挖尋。

而且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張揚開始時的興奮，已經冷卻了下來。

「張揚？你醒醒啊！」耳朵間的轟鳴聲陡然響了起來，張揚的思感如潮水一般涌退回來。

「啪！」在裝有大腦的器皿里，液體忽然激起了幾點水花。

陳客生和兀大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同時在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了驚訝。

這個房間是平衡間(注)，那器皿基本上是密封的，存放的地方在高台上，四周沒有任何的生物，怎麼會無緣無故地濺起血花？

難道真的有秘密？而且就在大腦里？或是這裏還有其他人？

陳客生立刻將自己的真元提升起來，因為他知道，有一種異能叫做「隱身」。

氣流激蕩開來，陳客生完全可以肯定，解剖室里絕對沒有第三個人的存在。

他忽然想起了在那個小廳里，曾經有一能量好像侵上過自己的身體，但是自己仔細一查的時候，卻又消失不見了。

他立刻判斷出，這兩件事情有關聯，必定有人在窺視。

雖然他不知道，對方所使用的什麼樣的異能或是儀器，但其身分幾乎可以肯定，八成是卓思穎身邊的人，因為，只有他們對這個案子感興趣。

陳客生立刻打開通訊器：「哈林隊長，立刻將特遣隊附近的街道軍事管制起來，不準任何人通行。」

他接着又說道：「等等！」沉思了片刻，說道：「讓隊員隨便到外面走走，要表現得隨意一點，主要留心一個人，就是早上陪卓思穎來的那個人，看到后回報我！」

哈林呆了呆，然後語氣興奮起來，他早就瞧張揚不順眼了：「好，我立刻找人去辦！」

張揚從有若沉睡的思感遊離中恢復過來，看到眼前幾個人，終於知道金剛為什麼沒有阻止了，它也越來越懂得人情世故了，這是好現象，不過，也帶來了一絲隱患。

叫他的人正是林玉人，眼前的她略微有點憔悴，精神還算好。

張揚心虛地將頭轉到旁邊去，和其他幾個人打招呼：「咦，你們怎麼都來了？」

詹木、王志、東心雷幾個人一屁股坐了下來，緊接着，點好的東西，便如流水一般被服務員送了上來。

「還不是來找你的，你小子快活夠了吧！該歸隊了，馬上就要比賽了，不要耽擱正事！」詹木饒有深意地開了口，他的目光沒有離開過林玉人。

張揚知道，自己有點對不住這個天之嬌女。

他並不是一個泥人，林玉人平時對待他怎麼樣，是有目共睹的。

雖然她也像個假小子一樣，但是，從張揚第一天當她的屬下開始，她就一直維護著張揚，給張揚開小灶，增強張揚的實力，在危險的時刻也站在了張揚的身邊。

這些日子裏，她就有若一張迷茫的網，逐漸地對張揚張開了。

其實，林玉人並沒有表達自己的情感，而是默默地奉獻著自己的力量。

雷雨看出來了，詹木看出來了，就是張揚也看出來了。

可是張揚一直在逃避，他的內心始終有着碧菲，要不然，也不會在見到卓思穎時失去理智，不過，這也不代表張揚對林玉人沒有感情。

人是感情的動物，在某些時候，情感的因素還是會佔據上風的，所以，張揚覺得自己有點對不起林玉人。

此刻，這個活潑女孩的臉已經蒼白而沒有血色，輪廓中的堅毅已經蕩然無存，有點弱質纖纖、需要呵護和照顧的樣子，十分地惹人憐憫。

張揚坐在她的對面，感覺到她的內心似乎恢復了平靜，一塵不染，於是，張揚也驀然失去了為自己辯解的**。

其他幾個人也沒有出聲，金剛挺著肚子，讓外面光線照在自己身上，很愜意，而嘟嘟也離奇地安靜了下來。

林玉人靜靜地看着張揚，溫柔若水，但是又有若那染血谷中的死潭，無盡的哀傷傳遞了過來。

又等了一段時間，林玉人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

詹木幾個人也站了起來，林玉人剛要走。

張揚突然開了口，道：「我還有一件事情要辦，辦好了就回去。我……我會回來的，你等我！」

張揚的心靈在抖動、震顫著，要知道，說出這樣的話並不容易，這等於是在對林玉人告白，雖然顯得稍微土了一點。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會不會忘記碧菲，或是和碧菲長得一模一樣的卓思穎，但是他知道，如果眼前他不說的話，那麼，就會永遠讓一個女孩子的心陷入黑暗中。

那麼，他這一生也會活在良心的譴責里。

至於今後會有什麼樣的情況發生，他已經無暇考慮，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

林玉人全身劇震，倏地止步，香肩劇烈地上下起伏着，然後緩緩地轉過身來，目不轉睛地打量著張揚。

淚花在她的眼眶裏滾動着，隨即撲了過來，衝進了張揚的懷裏。

全場為之注目，東心雷幾個人怪叫聲連連。

不過，嘟嘟則是一臉賊笑的樣子，看來他的心思，根本就沒有逃過嘟嘟的掌握。

「我還以為你不會喜歡我呢！」

張揚苦笑了一下，這是自找的麻煩啊，當然他可不會說出去，解釋道：「我是真的遇到了一件困難的事情。」當下，他請詹木幾個人坐下，將卓思穎遇到的危險講了一遍。

詹木也沒料想這當中的情節是那麼複雜，猶豫起來，說道：「那怎麼辦？馬上就要開始比賽了！」

這個時候林玉人心情大好，說道：「其實卓小姐人也很漂亮，歌也唱得好，讓她被殺死，會引起更多的騷亂，就讓阿揚幫幫她啦！」

詹木搖搖頭說道：「其實，這根本就不關張揚的事情，我看那卓思穎似乎也對張揚有意思，才會讓其涉及到裏面來，這個女人並不簡單啊！

「要知道，聯邦本來才兩個超級偶像，短短五個月內就又出現一個，實在是厲害的很！」

張揚倒沒注意詹木的話，只是對林玉人說道：「嗯，我現在已經發現了一點線索，剛才你們要是沒來，說不定就已經解決了。」他對打擾自己探索這事情，一直是耿耿於懷。

「別愁心思啦，還是交給組委會吧，反正卓小姐是他們請來的。」東心雷用力地拍打着張揚。

旁邊的王志看出了東心雷的奢望，譏笑道：「我看，你是想頂替張揚去幫助卓小姐吧！」

東心雷反駁道：「難道你不想？」

張揚看着他們兩個活寶相互爭吵，才覺得心中安穩了許多。

忽然間，張揚感覺到空氣有些震蕩，他嚇出了一身冷汗。

以張揚的思感來說，雖然收了回來，可是，以他現在的知覺感應，已經可以察覺周圍環境的大部分情況了。

以現在的空氣波動看來，很顯然是很多人在同時行動，而且目標就是這個休閑中心。

張揚頓時記起，自己在讓思感退回來的時候，由於速度太快，而退回來濺起那藥液的事情，他已經知道，那些人的對象一定是自己。

「歡迎光臨！」門口的機械人千篇一律地開口。

七、八個特遣隊員闖了進來，佔據了有利的位置，以鉗夾之勢遏止住張揚他們這桌的行動。

詹木等人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不過都站了起來，各個均警惕起來。

陳客生虎著一張臉，走了進來。

林玉人看見他的到來，眼睛亮了亮，從張揚的懷裏掙脫出來，怯生生地叫道：「二哥！」

陳客生自解剖室出來后，一刻也沒有停留，聽到張揚在這間休閑中心的消息后，立刻將大隊人馬分批派了出去，然後從四面八方衝到這裏，他決定來一個瓮中捉鱉。

張揚也一愣，他雖然知道林玉人的父親是議院長，可是沒想到，眼前的這個陳客生，居然是她的二哥。

陳客生也沒有料到，竟會在這種情況下，遇到以前老跟在自己後面的小鼻涕蟲。

雖然很多年沒有見過她，可是依舊可以一眼就看出來，而且他雖然可以裝做不知道，但是事實擺在眼前，此人和小妹妹的關係非同一般。

另外，詹木英雄他也認識，畢竟陳家和詹木家關係好的很，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個繼承人？而靠在窗戶旁，那個類似魔鬼星人的中等兵，全身上下亦若隱若現地散發出強者的氣勢。

張揚鎮定無比，他知道自己雖然被發現，可是對方定然還不知道自己擁有什麼樣的異能，再說，自己也是為了破案，這一目標與陳客生不謀而合。

「二哥，你怎麼會來了，難道你是這次的評位？」林玉人對這個二哥非常了解，依照他的實力，做評位綽綽有餘。

「不是，出了一件兇殺案，事情的發展，大大地出乎我們的意料之外，我是特地來請這位張先生協助調查這件事的。」陳客生表面上客氣，其實早就將張揚當成了頭號勁敵。

一個戰區的主將，怎麼可能會是弱者？他經歷過太多的案件，雖然對方看起來表現得很平常，可是越是這樣，越不能掉以輕心。

林玉人剛剛雖然聽張揚說了那離奇的殺人案件，不過那些特遣隊員如臨大敵地散佈在屋裏屋外，還是讓她感到很奇怪。

她心裏嘀咕著，這種陣勢，說是要請張揚去協助調查，還不如說是怕張揚逃跑。

倒是張揚絲毫不擔心，使用思感來調查，除了自己和金剛之外，到目前為止，根本還沒人看得出來，而且，他可以清楚地辨認出，這個陳客生的確是真心辦案的，所以他決定，至少表面上要和特遣隊合作。

他阻止了林玉人的進一步發言，悄悄地在她耳邊說道：「回營地等我吧，你不相信你二哥，難道還不相信我嗎？」

話聲雖然輕，可是在場不乏高手，因此基本上都收入了耳朵里。

林玉人嬌羞嗔道：「你少得意了，誰會等你！」然後如小女兒一般搖著陳客生的臂彎，說道：「二哥，你幫我教訓教訓他，記得來看我！」說完，再也不敢回頭看張揚，朝外走去。

詹木見這是張揚的事情，也不好插手，於是帶着東心雷和王志兩個人跟着林玉人離開。

不過，他雖然不明白陳客生為什麼用這麼奇怪的態度對待張揚，但是作為張揚的朋友，有義務提醒陳客生：「二哥，他的為人我們知道。」

這話比說什麼都具有說服力，陳客生知道詹木英雄這人說話雖然不多，但是從小就認識他，正直是他最大的本錢。

「小乖，你也先和他們回去，有事情，我叫你！」張揚也對金剛做了承諾。

隨後，陳客生將張揚帶回特遣隊的一個房間里，這個空間不算太大，張揚用思感稍微掃描了一下，可以分辨出房間牆壁中隱藏的能量。

房間里只有兩張椅子和一張桌子，看樣子很明顯得是刑訊室。

陳客生和張揚對面而坐，兩個人四目相對，令他泛起了兩軍對壘的感覺。

「林玉人是我四伯的女兒，我們家人都很寵愛她。」陳客生出奇地沒有詢問案件的情況，而是說出他和林玉人的關係。

張揚微微笑道：「咱們就不用兜圈子了，有什麼話直接說吧！」

陳客生倒有點風範，繼續說道：「你究竟和玉人是什麼關係？」

張揚舒適地靠在椅背上，故意從容不迫地問道：「難道，這也是你們調查兇案的關鍵所在？」

陳客生跟着出人意表地露出一絲微笑，漫不經心地道：「是不是，那也是我們的事，你只要回答！」

張揚哈哈大笑道：「陳客生，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

陳客生眯起了眼睛，言辭咄咄逼人道：「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

張揚翹起了二郎腿，說道：「如果我不叫出你的名字，怎麼夠資格在這裏和你平起平坐？」

陳客生才知道對方確實有真材實料，那份心思絕對細膩。

「你是『天父』組織的？」陳客生的呼吸有點停頓，靜靜地等待着回答，如果有這樣高智慧的對手，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張揚搖搖頭，說道：「不是！」

他的話雖然沒有那麼多的修飾，但是回答出來，卻有種讓人信服的味道。

「你究竟知道多少？」

※※※

註：平衡間，是為了避免在宇宙空間里作業時，遭到突如其來的能量風暴而研製出來的，是一種在任何情況下，都可以保持平衡無晃動的房間，其原理是利用液壓裝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