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中計

第16章 中計

受害人確實有着共同點。

作為刀劍愛好者,他們幾乎都約見了一個賣刀劍的沒落貴族。

沒落貴族啊.....

木場忍不住回想起了之前的津目事件,不禁嘆息一聲。

為什麼人總要跟自己過不去呢?不過現在並沒有傷春悲秋的時間,如果那個案子這件有關聯的話,可就要好好的....

「分析了?」青蕪的聲音又突然的出現了。

「....下回來的時候能發出點聲音嗎?」木場條件反射的握住了桌子上的槍,看清來人之後才說道。

「抱歉抱歉,」青蕪笑嘻嘻的擺了擺手,「下回會注意弄出點聲音來的。」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會更加嚇人。」木場無語的說道。

「哎呀,被發現了嗎?」青蕪故作吃驚的說道。

「.....」木場無語的瞪着她。

「好啦好啦,」青蕪揮揮手,不知從哪裏變出一杯還冒着熱氣的茶喝了一口,「說說有什麼發現吧?」

「受害人生前都見過一名賣武器的沒落貴族。」木場說道。

「是嘛,」青蕪想了想,說道,「該不會打着荻田的稱號吧?」

「各種稱號都有。」木場說道,「很多都是貴族....也有刀匠,和其他人。」

「嗯哼,那又是什麼令你做下這個判斷的呢?」青蕪問道。

「見過那名訪客的都說,」木場說道,「是一個即使穿着落魄,卻氣質高雅的人。」

「是嘛。」青蕪挑眉,「這其實是那人給我們留下的訊息吧。」

「你有什麼想法嗎?」木場問道。他現在已經將青蕪當做半個京極堂在用了。

「一般來說,犯案的人不會想要暴露自己的。」青蕪說道,「除非透露這個訊息能給她帶來什麼好處,而暴露了會有什麼好處呢?犯人會被抓,那麼這個人肯定是不介意自己被抓的,也就是說,」她說到一半突然沉默下來,「不對啊。」

「什麼不對?」木場問道。

「除非是發生了分歧或者別的什麼讓他們分道揚鑣,或者,一個人早就想暴露另一個人。」青蕪說道,「這個訊息暴露的時機太巧妙,我不禁要開始懷疑他們的目的是否真的只是殺人了。」

「他們還有什麼別的目的?」木場不解的問道。

「誰知道呢....」青蕪漫不經心的說道,她的目光已然移到了別處,若有所思的看着擺在窗台上的小花。「木場先生,這株花要死了哦。」

「啰嗦!」木場皺了皺眉,「說正經的。」

「我也不知道啊,」青蕪眨了眨眼睛,說道,「我所知道的只是從你口中聽說而來,線索不夠,因此我也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

「所以,你想說....」木場艱難地說道。

「帶我去現場吧,木場先生。」青蕪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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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不提,這麼小的孩子這麼積極的要去看現場看屍體,真的不奇怪嗎?木場在心裏很是鬱卒的想道。

「我二十了謝謝。」青蕪十分無語的說道,「只不過身體有點縮水,其實我已經二十了哦。」

「......」木場愕然的看着青蕪。

「突然好想揍你是怎麼回事。」青蕪面無表情的看了回去。

「哈哈哈,」木場一邊笑一邊揉了揉她的腦袋,「就是個小孩子整天說什麼夢話。」

「不是那個人殺的。」就在木場自我感覺良好的時候,青蕪翻了個白眼,直接去看現場了。轉了一圈之後,她說道。

「為什麼?」木場愣了一下,說道。

「唔,」青蕪想了想,說道。「木場先生,來訪人的身高你們清楚嗎?」

「大概在一米五不到一米六左右....他們說身高不一,怎麼了?」木場回憶道。

「刀痕不對。」青蕪指了指地面上凌亂的刀痕。「死者石井村山,身高在一米七左右。所有刀痕普遍偏上,然而在那個範圍之下,並沒有見到刀痕。」她說道。「雖然身高不一,但是那些人見到的都只是外在的表象吧?身高可以通過鞋子來彌補,然而進內室是要脫鞋的。所以該是什麼樣的身高就是什麼樣的身高。在你說的身高區間里我取了個最小值,如今看來這裏的刀痕對不上,我們去別的地方看看?」

「稍等。」木場說着,他打了個電話,讓負責其他受害者現場的警官負責勘查此事。過了一個小時后,他放下電話,面色古怪的看着青蕪,說道。「確實沒有很低的刀痕。偶爾有幾處,不過也符合受害人的身高。不過這也不能完全洗脫她的罪名啊。」

「我也沒想洗脫啊,」青蕪說道,「她確實有罪...犯了為虎作倀的罪。」

「然後呢?」木場問道。

「什麼然後?」青蕪反問道。

「結論呢?」木場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木場大爺的態度好差,我不高興了。」青蕪撇撇嘴,突然像個孩子一樣的抱怨道。

「.....」木場告訴自己深呼吸。

沉默一分鐘之後。

「對不起,請告訴我吧。」木場低頭道。

「首先,作案的人是兩個人。」青蕪說道,「一個人鋪路,將另一個人帶入進去。然後抽身離開。隨即另一個人便開始行兇。」

「可是....」木場剛想反駁目擊者的證詞顯示的都是一個人,然而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左右看了看,神秘兮兮的說道,「難道是,妖怪?」

「哈哈哈哈,」青蕪忍不住笑了出來,「跟京極堂交往了那麼久,有沒有妖怪您還不知道嗎?」

「你不是說『人』嗎!」木場意識到自己被耍了,反駁道。

「是兇器。」青蕪突然收了笑意,淡漠的說道。「如果將刀劍的殘片收集起來,應該可以跟那些人的刀帳對上號吧,一把刀不會多,一把刀不會少。那麼真正行兇的刀又在哪裏呢?」

全程出現又全程失蹤的最關鍵的物證,那把染血的刀。

「那那個偽裝者也可以用刀殺人啊。」木場說道。

「我之前說過了吧?」青蕪挑眉,「如果這樣的話,就說明兇手只有一人,那麼她又為什麼要露出這麼一個破綻呢?而且並不是一眼就能發現的破綻,而是這種要被調查歸納之後才被發現的破綻。如果她只有一個人,那麼自己暴露自己不是很荒謬嗎?」

「你的意思是說,兇手一開始便潛伏在受害者家中,就等偽裝者把刀送過去就動手嗎?」木場問道。

「.....可能吧。」青蕪倒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只是若是那樣的話,刀痕也未免太凌亂了一些.....」

「凌亂?」木場皺着眉回憶了一下,然並卵,不通刀術的他並不能看懂那些牆上遍佈的刀痕代表了些什麼。「那是什麼意思?」

「有技巧的浪人,」青蕪說道,「他的刀痕也是特殊的,可以從刀痕上看出他的流派,然而在那個房間里的刀痕十分的雜亂,卻又帶了一點點流派的影子,所以可以推斷受害人在受害前定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所以才會嚇破了膽,從而無法好好的發揮而被殺。」

「什麼樣的驚嚇會將一個人嚇成那樣呢?」木場皺眉想道。

「木場大爺怕鬼嗎?」青蕪冷不防的問道。

「鬼?」木場重複了一遍。

「雖然心裏知道世上並沒有鬼,然而在聽到鬼這個詞的時候還是會悚然一驚不是嗎?」青蕪微微一笑,「所以雖然我覺得人心要比鬼怪可怕的多,然而要論起嚇人的程度來,鬼怪還是要更容易令人恐懼一點吧?」

木場點點頭。

「再加上最近的付喪神作祟的傳言....」青蕪眯了眯眼睛,「想必是那個偽裝者說了什麼這把刀有靈不信滴血認主什麼的吧,『有自我意識的刀劍是什麼樣子的呢啊感覺好有趣呢』,這麼想的受害者們便欣然買下了刀,然而就在高高興興的準備滴血認主的時候——」

「刀把自己殺了?」木場不由得接道。

「想像力還是很豐富的嘛。」青蕪讚許的看了木場一眼,「沒想到平時深藏不露著啊,木場大爺。」

「就算我不用腦子也知道這不是表揚啦。」木場十分不忿的說道,「所以你快點說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這個嘛。」青蕪說道,「就要去問那個偽裝者了吧。」

「她做了什麼嗎?」木場問道。

「她應該是做了一個很討厭的實驗吧。」青蕪的臉上露出了嫌惡的神色,說道,「也許她說,這把刀不用的話就會作祟,除非封印起來什麼的,然後那些人就被催眠了。」

「催眠?」木場愣了一下,重複道。

「是啊,並不是津目那樣的三腳貓,」青蕪說道,「而是十分強烈的心理暗示,只要受害者做出了決定,那麼送的那把刀里就會有什麼機關,然後接下來的一切就交給受害者自由發揮,再趁亂將刀拿走。」

「......」木場探究的看着她。

「別看我。」青蕪愣了一下,失笑道,「我可是有不在場證明的。」

「什麼?」木場問道。

「第一,我這幾天除了跟杉村葵上街吃丸子之外,基本沒離開過京極堂,」青蕪笑道,「第二,唯一接近案發現場的幾次,木場警官,你可是親眼見到了的。」

確實,怎麼想都不合理,木場也沒當真,只是嚇嚇這丫頭罷了。

「那麼下回連周圍圍觀的人群也要注意了....」他思忖了一會,又問道,「你能預測到他們的下一步行動嗎?」

「不知道。」青蕪聳了聳肩,「這個我需要更加詳細的資料。」

所謂更加詳細的資料,自然是受害者的資料,受到了青蕪的啟發,木場索性乾脆將所有受害者的情況做了一個串聯。

「都是退伍軍人....」木場拿出小本子說道,「而且都是刀劍愛好者,其中除了杉村葵之外,都是一些風評不太好的。」

『啪嗒』。木場聽到聲音,再看過去的時候,青蕪手中的茶杯被她捏出了一條細細的縫。

「中計了。」阮青蕪咬牙切齒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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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和她的刀[綜+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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