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親你一嘴一臉油

5親你一嘴一臉油

?五月初八是個好日子,宜婚嫁。

這天天還沒亮,余家上下就起來,今日來的人多,事也多,他們得早早準備好了。

余燦被外邊的動靜吵醒,皺了下眉,本想蒙上被子再睡一會,可剛要睡過去,丫鬟小香走了過來喚道:「三少爺,您該起床了。」

余燦想著今兒是自己的大喜日子,終究沒法再睡了,眯了會後還是悶悶的起了床。

小香見他還是一貫的沒精打采,邊給他穿衣裳,邊笑道:「三少爺,今日您得歡喜點。」

「唔。」余燦嘴上應著,心裡卻想著有什麼好歡喜,不就是那麼一回事么。

這時余夫人走進門來,見小香去弄洗臉水,便拉著余燦到邊上,然後從袖中掏出一樣東西塞到他手上道:「今晚記得墊上,明早給我。昨晚上想著給你的,後來忙忘了。」

余燦看著手上雪白的帕子,微微發愣,明白這是派什麼用場時,臉有些發燙,怕被自己娘親瞧出什麼,趕緊低頭把帕子揣進了袖子里。

余夫人忙著給他理衣裳,也沒看到他的表情,只道:「至於那事,你應該知道吧?」

「額……」余燦眨了眨眼睛,剛想如實相告呢,余夫人又開口了。

「你肯定知道,你老跟著小蔡那幫混小子混。」余夫人笑著說完,退後遠遠看了一眼余燦,又道,「嘖嘖,我家三兒就是個衣架子,穿這喜服更好看了。成了,收拾好了你趕緊出來,香案已經擺好了,你爹見你今日還懶著臉色已經不大好看了!」

余燦看著余夫人又開始絮叨別的事了,翕動了半天的嘴皮子終於抿上了——得了,那事……應該就那麼回事吧!

小蔡那時候怎麼說的,就是把棍子捅到洞里?……額,今晚上再說吧!

余燦想著洞房花燭那些事,下邊隱隱有了些抬頭的跡象,可一想到容蘭全身泥的樣子,下邊立馬又軟下去了。

這邊余家擺香案祭祖宗吃大喜飯迎接各家賓客,余燦被拉著做這做那忙得□乏術,那邊容家則相對冷清的多。

容蘭給親爹親娘容家祖宗上了香,又被伺候著勻面上妝換新衣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裡,等著迎親隊伍來。而就在她百無聊賴的時候,容夫人來了。

容夫人見著一身大紅嫁衣的容蘭坐在梳妝台前,表情有了些恍惚,她彷彿看到了好多年前容蘭的生母李姨娘穿著桃紅色的喜服被攙著從轎子上下來的場景,於是這心又被扎了一下。只是想著一切到底是過去了,便又收斂了表情道:「三兒……」

容蘭回頭,看著是容夫人,忙起身道:「大娘。」

容夫人抿了下嘴后道:「我來……是想跟你說一樁事。那個,你嫁到余家后,要是有機會,就跟老侯爺說下。你大哥在衙門裡那差事做的不好,要是有可能……」

容夫人說到這說不下去了,她是來跟容蘭「求情」的,當然,如果剛才如果不是聽人說了些事後,她也不會來找容蘭的。只是到底是怠慢了多年,又不是親生的,這求情的話就怎麼說也說不自然。

然而容蘭卻是明白了,她笑著道:「我知道的,您放心好了。」

容夫人見她答得爽快笑得真誠,笑了下,只是這笑容多少有些勉強。想了想,她又道:「這些年……虧待你了。」

容蘭有些受不了了,她能應付容梅大罵甚至動手,可是卻應付不了這個,抿了下嘴,她道:「大娘,這些年我沒怨過您,您別多想。」

容夫人聽著這話有些吃驚。

容蘭抬頭笑道:「當然,小的時候我是怨過您的,畢竟,你知道,被人指指點點的感覺不好……不過大了,懂事了,想開了,就無所謂了。反正只要我娘的死跟您沒關係就好……」

容夫人看著容蘭明亮的眼神,心顫了下。她明白容蘭的意思,如果李姨娘當初難產是她做的手腳,那這容蘭絕對會跟自己沒完。想到這,她幽幽的嘆了口氣,然後轉身走了。

容蘭看著她漸有些彎的背,垂下了雙眸。目光處,她的手腕上正戴著一隻玉鐲子。

……

吉時到,鞭炮響,容府周圍熱鬧起來。

容蘭聽到外邊的喧鬧聲,心突然噗通噗通跳了起來。她雖然膽大帶著野氣,但到底還是個十六歲的小丫頭,遇上成親這等終身大事,還是有些緊張的。可後來一想,有啥緊張的呀,不就是那麼一回事么,所以深吸一口氣后,蓋上紅蓋頭被喜婆攙著走了出來。

而當余燦看見穿著大紅嫁衣的容蘭被扶著出來時,不知怎麼的,心裡生出了一絲異樣的感覺——以後,這就是自己的娘子了?

余燦突然感覺自己這是在做夢,怎麼這麼不真實呢!

……

鞭炮嗩吶震天響,笑聲鬧聲滿街坊,拜天拜地拜高堂,夫妻對拜完了送洞房,在一干過來人的指點之下,這對小夫妻完成了婚儀,當然,他們是各自懵懂著。

送入洞房后,余燦就被拉著出去喝酒了,容蘭則一個人留在了屋子裡。見人都走了,紅蓋頭底下的她轉著眼睛,開始琢磨事。

——額,她好像有點餓了。

一早起來她就喝了碗米粥,中午吃了碗湯圓,其他的丁點都沒沾,這忙活了一天,不餓才怪,想她平時每頓都能吃一碗米飯的呢!

感覺到肚子開始咕咕叫,容蘭坐不住了,便小心翼翼的掀開后蓋頭,然後四處瞅瞅。見前邊擺著紅燭的桌上一桌的菜,立馬咧嘴笑了。

「我說成親怎麼只有新郎去吃的沒新娘的份呢,嘿嘿,原來全擺這了!」容蘭說著,丟掉紅蓋頭就往桌邊走去,掃了一眼菜色后,便坐下拿著筷子吃了起來,「嗯,都是冷盤,味道也一般,但聊勝於無!」

容蘭撕著白斬雞就著小酒一個人吃的不亦樂乎,而當聽到門口傳來動靜時,唇一咬,趕緊放下雞腿,提著裙子就往床上走去,然後拿起丟在邊上的紅蓋頭就往頭上蓋去。

——啊,差點忘記了,以前胖嬸好像說過,洞房之時新娘子不應該亂動的!

而當余燦推門進來看見容蘭老老實實一動不動坐在床沿上時,不由有些納悶,他本以為這丫頭這麼野肯定坐不住的呢!

可是現在他該做什麼?余燦站在門口想了想,想出來自己該揭喜帕了!

據說新娘子都是最漂亮的,想著容蘭的相貌,余燦隱隱有了些期待,只是當他挑下喜帕,看到容蘭的面容時,眼睛瞪圓了!

好嘛,這臉是挺漂亮的!可這一嘴一下巴的油是怎麼回事!

容蘭察覺到了余燦的目光,恍然後趕緊拿手背一抹,乾笑著道:「我……我餓了……」

余燦回過頭看著桌上的狼藉,吐血——這洞房裡的酒菜不都是擺設的么!誰見著人真吃過了!再看看容蘭,得,現在不止嘴上有油了,這手上也全是油了!

真真是臟死了!

而就在余燦渾身毛躁之時,外面突然闖進來一堆人,「嗷嗷嗷,阿燦你真不夠意思,一個人溜回來了!哼哼,咱們哥幾個還沒鬧洞房呢!」

余燦一聽,頭皮麻了。剛才吃酒的時候,余老侯爺喊人過來讓他喝的差不多了就趕緊回去,省得被那些猴崽子灌的爛醉如泥,祖父有旨,余燦便依令了,然後趁著他們鬧得不知誰是誰時先溜回來了,誰知道一轉眼還是被他們逮著了。

天知道這幫人鬧起洞房來多麼兇殘,上回可真真把國公府的孫媳婦給鬧哭的!

這時那撥人已經把鬧洞房的傢伙擺出來了,一竿子,上面擺著一線,線上又擺著一果子。一人嬉皮笑臉道:「燦哥兒,哥幾個都知道你皮薄,再加上剛才你家老爺子已經發話了,可不許折騰你,所以咱們就來個最簡單的,成不!你要是連這都不答應,咱們幾個今晚可就不走了啊!」

說著,開始晃起了線,「來吧,新郎新娘同時咬著了就算贏了!」

相比把新郎新娘衣裳扒了扔被窩給大夥看的,這點戲碼的確是輕的不行了,可余燦不行,就跟那人說得,他就是個皮薄的,這明面上說是要同時咬果子,暗地裡是他們一準使壞要看他們倆親嘴——這讓他怎麼好意思啊!

可是要是不依,這夥人肯定不罷休!

於是余燦為難了。

而眾人等了半天不見小兩口有動靜,開始推攘著,起鬨起來了,「我說快點啊,這**一刻值千金,燦哥兒你不能這麼浪費啊!再磨蹭這天都亮了!新娘子可等著你滋潤呢!」

眾人越來越鬧騰,余燦臉皮子越來越燙,而一旁容蘭瞧著,卻皺起了眉。片刻后,她開口道:「你們是不是就想看我們倆親嘴啊?」

眾人一聽新娘子發話了,樂了,「這麼說也對。」

「那我們要親了你們就不鬧了是么?」容蘭繼續道。

眾人一怔,然後點頭道:「對對,只要你們親了,我們立馬走人!」

容蘭聽著這話,看了一眼余燦,然後又對眾人道:「那就這麼說定了啊!」

余燦聞言,有點發愣,還沒想明白容蘭到底要做什麼呢,只見容蘭已經上前朝自己走來,眼見著近在咫尺了,他下意識的就要退後,可還沒退呢,人家容蘭已經伸手捧起他的臉將他拉下,然後湊嘴在他嘴巴上響亮的親了下。

在雙唇相碰的一剎那,在感覺到那別樣的柔軟時,轟的一下,余燦的心就炸開了,然後臉就騰騰騰的燒起來了。

而容蘭親完,已經放開了他,然後回頭對著眾人道:「我們親完了,你們出去繼續喝酒吧。」

眾人:「……」

目瞪口呆!

「怎麼?說話不算話啊?」容蘭見眾人傻愣著沒反應,眨著眼睛問道,「說話不算話可不算男子漢大丈夫的啊!」

「額……算算算!」眾人架不住容蘭清亮的目光掃視,趕緊你拉我我拉你的出了門。可這心裡一個個都倍覺古怪,這鬧洞房還沒鬧呢就結束啦?這嘴是親上了可怎麼就感覺不是那麼一回事呢!

而當他們聽到身後輕飄飄傳來一句話時,差點絆倒在門檻上。

「就這點伎倆啊,太沒意思了。我在四平鎮的時候,那洞房鬧得可兇狠了!」容蘭無比認真的說道。

看著人們走得一乾二淨了,容蘭上去把門關了又栓緊了,回頭笑嘻嘻的對余燦說道:「好啦,完事了,你別不好意思了。」

「誰不好意思啦!」余燦瞪著眼道。

「你呀,你剛才不是不好意思親我么,你看你,臉都紅得跟你身上衣服一個色了!嗯,我剛就是瞧你被眾人哄得招架不住,所以挺身而出拔刀相助了!嘿嘿。」

余燦看她嬉皮笑臉的,鼓著氣道:「你你你也不害臊,哼!」感覺到嘴上臉上不對勁,下意識的伸手就抹,發現上面油乎乎的時,這臉色就更不對了,「你你你洗洗去,臟死了!」

說完,轉身走了。

容蘭伸手一看,疑惑道:「哪裡臟啦?」

想到什麼,又抬頭看向正在使勁洗臉的余燦,笑了:嘿,她這官人好像挺好玩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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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夫君太兇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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