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談論（下）
HZ市，一家糜爛的舞廳，和樓下的糜爛嘈雜形成對比的是一間豪華靜謐的包房，有四個男人正在議論著什麼。
「胡大哥，坤哥，來，小弟先干為敬。」一個油頭粉面，穿著胡里花哨，年紀不過十七的青年男子對著一個是一身西服、一個是一身黑色休閑服的男子說道。這兩人正是胡左威和白宇坤。
「小趙啊，你可沒給你爸敬酒呢？給你爸也敬個。」白宇坤給一旁一臉沉色身著灰色西服的中年男子倒了一杯酒，這男子微微有些發福，不過容貌倒是挺英俊的，想來年輕時也是一個帥哥。
「是啊，趙叔，別想了，喝酒，來，我也敬你。小趙，快，倒酒。」胡左威也勸著酒說道。
「爸，你別擔心，黃書記不是都說了嘛，時機到了他會把那些人弄出來的。」小趙，也就是趙庚年的兒子趙尹仁也勸說道。
「哼，阿仁，爸爸教過你多少次了，凡事不要光看表面，何況我也不是擔心那些人，是因為我已經得到確切的消息，鳳凰公司要和飛燕公司合作生產銷售新設計的服裝了，本來飛燕公司就很強大了，不過他們也主要在SH開展業務，沒有危及到趙氏集團，但是加上一個鳳凰公司就不一樣了，到時候我苦心在HZ經營的服裝產業恐怕就要被他們給侵佔了。這次讓你們幾個來，就是想問問你們有什麼好的主意。」趙庚年緩緩地說道。
「爸，這還不簡單，找人砸唄，砸到他們開不下去為止，我們其他的不多，就有兩樣最多，錢多，人多，錢不能解決的，就用人來解決嘛！」趙尹仁囂張且自大地說道，臉上還一副我是天才的模樣，讓人不得不想起《灌籃高手》里的櫻木大大，一副極度欠扁的表情，不過人家櫻木好歹在藍球上有些天分，這個趙尹仁完全就是天生的蠢材。
趙庚年大喝了一口白酒，然後長出一口氣，似乎對自己的兒子十分無奈，想著自己怎麼會有這麼白痴的兒子，要不是他還能和幾個有點勢力或能力的公子哥結交，自己真想扒開他的腦袋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
嘆了口氣，趙庚年看向了胡左威以及白宇坤，想知道他們的想法。胡左威略微沉吟了一下說道：「趙叔，你不是在這兩家公司都安插了人手嗎？不如讓他們把設計圖紙偷出來，然後你自己生產，相信能給這兩家公司一個沉重地打擊。」
白宇坤點了點頭，說道：「趙叔，胡大哥說的不錯，我也覺得這個方法不錯，不過還得加上一手，你們附耳過來，我們這樣、那樣，如此這般……怎麼樣？這手不錯吧？」
「乖乖，坤哥，你這手相當漂亮啊，小弟我總算見識了什麼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來，小弟再敬你一杯。」趙尹仁聽完后大聲叫道，似乎出主意的是他一樣，不過這傢伙還真有點本事，那就是拍馬屁，和我們的白冰有的一拼，不過趙尹仁是天生的，白冰完全是裝，用白冰前世很流行的一句話來說就是莫裝B，裝B遭雷劈啊，白冰不會被劈，但是不知道趙尹仁會不會被劈。
白宇坤很是享受別人的敬佩與崇拜，笑著喝了一杯。
「趙叔，這下你就不用擔心了，相信阿坤的計劃成功的話，可是夠讓他們喝一壺的，來，再干一杯。」胡左威也對白宇坤的計劃大加讚賞。
「好，幹了，」趙庚年又一杯下肚，臉上微微潮紅，不過顯然白宇坤的計劃讓他很開心，便笑著說道：「阿坤啊，論起陰謀詭計，叔叔還得向你學習啊，阿威你呢辦事有能力，從不拖泥帶水，是個能成大事的人啊，要是我們家阿仁有你們的一半就不用我操心了。」
半是誇獎、半是感嘆地語氣沒讓趙尹仁有什麼感覺，而是讓白宇坤和胡左威感到愉快。白宇坤回應道：「趙叔，您可是誇獎了，其實小趙還小嘛，該玩就讓他玩，再說由胡大哥帶著他，不會有事的，我也會開導開導他的。」
胡左威畢竟年齡大點，穩重地說道：「趙叔，您放心，你的兒子絕不會是池中之物，遲早會有翱翔的一天的。」
「行，我們家阿仁就交給你們了，不管是成龍還是成蟲，趙叔都不怨你們，來，趙叔也敬你們一個。」說完，趙庚年又喝了一杯。
「趙叔，你可別和我們客氣，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這些年，您對我們可是關照了不少啊，我們能不承你的情嗎？」白宇坤這次倒是有些謙虛起來。
「爸，胡大哥，坤哥，這事情都談完了，不如我們到外面跳一個去，那些妞可是辣著呢！」趙尹仁看著幾人談完了正事，便有些急色地想去外面和辣妹跳舞。
「我就不去了，還要回家呢，否則你媽又得嘮叨了，阿仁你陪著阿威和阿坤去玩吧，我會和你媽說你在同學家做功課的。好了，我先走了，阿威，阿坤，你們好好玩吧，年輕就是好啊！」趙庚年說完當先走出了包房。
「趙叔，我們送送你。」胡左威和白宇坤同時說道，隨著趙庚年一起走出了包房。
「等等我。」趙尹仁見幾人都出去了，也跟了上去，還不忘再喝口酒，心裡想到今天又可以玩通宵了，真爽啊。
送走了趙庚年的三個公子哥也正式開始了屬於他們的夜生活，看艷舞表演，和辣妹跳著貼面舞，喝著洋酒，摟著一些逢場作戲的女人迷醉在了舞廳中，也迷醉在了這漫漫黑夜之中。
回到四海小區，白玉鳳、白冰還有白玉凰的家。此時白冰有些睡不著，想和白玉鳳聊聊天，便開口輕聲地說道：「媽媽，你還沒睡嗎？」
白玉鳳也有些睡不著，可能是下午睡過了，總感覺不到困，聽到白冰的聲音，便睜開了眼睛，笑著看著白冰說道：「是啊，可能下午睡過了，不是很困。冰兒，你怎麼還沒睡，先是忙了一天，後來又和你小姨玩了一下午，你該好好休息養養精神。對了，忘了和你說了，明天曉娜和香兒她們來我們家玩，到時候要好好陪陪兩個小姑娘知道嗎？」
「嗯，我會的。呀！我想起來了，本來她們今天就要來的，不過我要處理公司的事，所以就讓她們今天來了，諸叔叔今天還和我提了下這事，不過我給忘了。」白冰回答道，不過語氣中有些鬱悶，自己居然忘了大小老婆了，真是罪過罪過啊。
「你啊，人家兩個小姑娘就知道粘著你，你卻一點都關心人家，媽媽都替你感到害臊。」白玉鳳責怪地說道，還用白皙修長的手指輕點了下白冰的額頭。
「媽媽，我是不是太過注重公司的事了？這段時間都沒有好好陪你，也沒有好好陪陪小姨、大表姐、二表姐、小香兒、娜娜、白芒表哥，我覺得我應該收收心了。」白冰握住白玉鳳想要收回去的手，輕聲地說道，語氣很是低沉，充滿著迷茫與無助。
白玉鳳愣了一下，她能感受得到白冰的低落，雖然在黑夜之中看不清白冰的表情，但是知子莫若母，儘管生病之後的白冰變了很多，可是白玉鳳依然是最了解白冰的人，她伸出了另一隻手，摸索著什麼，終於觸摸到了白冰的臉蛋，她輕微地撫摸著，就像捧著心愛的茶杯一般，柔聲說道：「小冰，如果覺得累了就在家好好陪陪媽媽，也陪陪那些親人和朋友吧！其實媽媽不求別的，只希望你能夠每晚都陪在媽媽的身邊就好了。」語氣中有些渴求，也有些擔憂。
感到媽媽白玉鳳的擔心，白冰也伸出了另一隻手，握上了白玉鳳正在撫摸自己臉龐的那隻手，也不管白玉鳳能不能看到自己的神情，就用堅定的目光，肅穆的神情看著白玉鳳說道：「媽媽，你放心，我會一直陪著你的，除非你不要我了。」這時月亮很是配合地從烏雲遮蓋中掙脫了出來，把月光照向了白冰的臉龐，也讓白玉鳳看見了白冰的神情與目光。
白玉鳳輕輕地把兩手掙開，將白冰往自己的懷裡帶了帶，這次把白冰的臉也靠向了自己的臉，讓兩人處於咫尺相對，白玉鳳輕聲說道：「冰兒，媽媽不會不要你的，媽媽永遠愛你。只是媽媽變老的時候，冰兒可不能嫌棄媽媽，要不然媽媽就沒地方去了。」這句話半是真情流露半是玩笑。
白冰聽出了白玉鳳的意思，並沒有多餘的動作，用嘴唇輕輕地碰觸了白玉鳳的臉蛋，說道：「媽媽，我也永遠愛你，永遠……」
「嗯，媽媽相信你，不早了，快睡吧！明天好好陪陪那兩個小姑娘，怎麼眼睛還瞪那麼大，是不是要媽媽唱《安眠曲》？那媽媽可就唱了啊！」白玉鳳輕聲地唱起了歌，似乎有些沉醉在這樣的氣氛，白玉鳳微閉著眼睛，俏臉上是一種叫做幸福的字眼。
白冰看著白玉鳳認真哄著自己入睡，也閉起了眼睛，當然沒睡，而是練起了《大道自然》。這一夜母子兩好好地談了一談，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是他們之間濃厚的情感並不比真正的母子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