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按摩女也有困難（下）
阿煙又叼起一顆煙，遞給秦明月一支，秦明月點著煙，急切地等待阿煙說話，等她一說完，秦明月發誓馬上離開這個地方。
「說說你的這個替身公司吧——你模仿秦浩真挺像的，節目我看了。」阿煙好象並不著急，看著秦明月。
秦明月被她盯地有些不自在，再次換個視角，說道：「這樣的，上次的模仿秀只是我參加的一個節目，我真正的事業，還是這個替身公司，我的宗旨是通過我的工作，替僱主完成他不願意親自完成或者完成不了的事情，並從中收取一定的酬勞。當然，是在不違背法律和道德的前提下。」
「那，我要你陪我睡覺，和我**，可以嗎？」阿煙忽然淫蕩地看著秦明月。
秦明月有些惱怒了，大聲說道：「對不起，本人對嫖和被嫖都沒有什麼興趣。」
「你歧視我？」阿煙眼光咄咄逼人。
秦明月站起身來，鄭重地說道：「阿煙小姐，我並沒有歧視您的意思，我雖然不參與您的事業，但對於您的事業給社會帶來的好的一面，還是很欣賞的！」
「好的一面？哈哈！」阿煙忽然很感興趣，笑道：「我們**的，對社會還有好的方面？」
「有的！」秦明月此時純屬想通過胡說來淡化這尷尬氣氛，並已經做好離開的準備——假如阿煙還是這麼沒正經，「你們的存在，使社會上的一些**壓抑群體得到合理的發泄，從而大大減少了良家婦女被強姦的概率，你們的存在，使夜總會等娛樂場所擁有了高額利潤，這樣在國家徵收高稅時，他們就不會抵觸；你們屬於高消費群體，一定程度上帶動了市場的銷售加速，有利於經濟的快速發展；來你們這裡消費的，大多是有錢人或者單位有錢的，一定程度上也帶動了資本的二次分配……」
床上，阿煙笑得快直不起腰了，秦明月恨自己怎麼就改不了貧嘴的毛病？又他媽說多了！
「當然，你們給社會帶來的負面影響更加惡劣，這部分有政府跟你們清算，我不多說了！」
阿煙終於止住笑聲，重新坐起來，忽然很嚴肅地說道：「你剛才逗壞我了，我好久被這麼開心了，我說的是真正的開心，不是裝的那種。」
「我習慣了。」秦明月說道，「如果沒有別的事情，但願我的這次行為能給您帶來美好的回憶，阿煙小姐，我得走了。」
秦明月起身要走，阿煙急忙攔住他，說道：「秦先生，您別著急走啊，我剛才是跟您開玩笑，您這樣的男人，不會看上我們這些人的，我有自知之明。」
「還有別的事情？」秦明月只好又重新坐下。
阿煙說道：「我剛才說過，我不覺得我是個妓女而感覺丟人，其實，這句話在三個人面前是無效的。」
「誰？」
「我爸爸，媽媽，還有我弟弟。」阿煙神色中忽然流露出和她的濃妝艷抹很不相稱的一面，「在他們眼中，我是一個孝順的女兒，是一個好姐姐，我騙他們說我在S市做服裝生意，我有很好的贏利，干我們這行當的有三種，一種是**強到一定程度並且精神墮落的，一種是不願意流汗賺辛苦錢的懶惰者，還有一種占最大的比例，就是窮人家的孩子，我家裡很窮，我用我賣淫得來的髒錢給他們翻蓋了新房，讓他們不再受窮，供弟弟上大學，我總感覺我的這些髒錢只有花在這些方面才不臟，我告訴他們我找了個很有錢的男朋友，並且答應他們要帶回去給他們看。」
「這就是你要找我的目的？」秦明月有些意外。
「是的，當然，在找你之前，我找過很多跟我關係密切的嫖客，每次他們爬在我身上抽送的時候，都滿口答應，可一射完，馬上就又推脫過去，我就找到了你。」
阿煙看這秦明月，說道：「我要你冒充我的男朋友，跟著我一起回家，把我到現在為止攢下的四十萬塊錢當成見面禮給我的父母，你的酬勞，一萬塊夠不夠？」
秦明月沒想到眼前這個淫蕩的阿煙會找他做這件事情，考慮了一下，說道：「這個忙我幫了，幫忙而已，我可以不收費。」
「不行，要是這樣的話，你可以馬上走了。」阿煙倔強地說道：「你和我談的是生意，你現在也在做生意，不是嗎？就像我即使知道你是帥哥，假如你和我做，我依然會收你的小費一樣。我不想在這件事情上欠別人的人情。」
秦明月不願意她老用這種東西衡量，只好答應，說道：「忙我可以幫，說句題外話，我幫你這一次，但是以後呢？早晚你的父母會知道這件事情。」
「他們不會知道了。」阿煙忽然幽幽地說道，「我已經想好了，錢一給他們，我就告訴他們說咱們分手了，那些錢算是你補償我的，我父母雖然會感覺不好意思，但他們只要不再見到你，就會心安理得地用那些錢繼續供弟弟上學，將來給他找媳婦了。」
「那好吧，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呢？」秦明月問。
「明天一早5：00，我已經找好車了，我家在S市遠郊的山村裡面，我們早些出發，下午之前就趕回來。」
秦明月想了想，點頭同意了，並誠懇地說道：「阿煙，你的這件事情讓我對你們的行業有了新的認識，縮小貧富差距方面，原來也有你們一份貢獻。」
「你別逗我了！」阿煙又恢復了剛才的快活，這個女人，很奇怪。
「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先走了，明天早上5：00，我在新天王門口等你。」秦明月起身告辭。
「還有，明天你最好化一下妝，我怕會給你以後帶來不方便。」阿煙若有所思。
「放心，這個我在行。」秦明月笑著告辭。
第二天一早，秦明月和阿煙一起回到位於S市80公里以外的一個小山村，完成了阿煙的這次委託，很成功，秦明月的「化妝」技術令阿煙驚嘆，看著阿煙蒼老的父母那欣慰而幸福的笑容，秦明月忽然羨慕起阿煙來。無論如何，能使父母幸福，阿煙縱有千般不是，萬般下賤，總歸，是讓人尊敬的。
中午十分，匆匆回到市裡，阿煙不顧秦明月的堅決拒絕，將一萬塊酬勞付給了他。
「我不想欠人情，是因為我已經欠的足夠多了。」阿煙如是說。
「希望你能記得我這樣一個妓女，因為，我還真的希望有來生，我能有你這樣一個男朋友，甚至……丈夫。」阿煙莫名其妙的說。
三個月後，一個女孩子，在S市很遠的一個城市的火車道上結束了自己24歲的生命，屍體臉部完全變形成肉泥，無從查證真實身份，唯一留下的遺書上這樣寫：「無論如何，請將我的屍體火化，燒的乾乾淨淨。愛滋病污染不了我的靈魂。」
當然，這一切後來發生的事情，秦明月並不知道。時間回到這天中午，秦明月正往S市教育局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