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換崗風雲

姜璃回到空空如也的房子里，打開電腦，看著自己用三年時間創作的電影劇本，但感到胸口陣陣刺痛，所以很快就將其關掉了。

郵箱里彈出林帆寫的人事管理計劃，發送時間是晚上九點四十五分。感慨於林帆的工作能力，驚奇於她那麼快就完成了。打開文件之後姜璃對內容進行了詳細的批註。

林帆昏昏沉沉回到家裡，背著父母快速衝進浴室洗了澡並檢查身上的傷口。看著鏡子里自己擦傷的臉，想著自己千瘡百孔的生活。不禁潸然淚下。突然手機響了起來，顯示著一個陌生的號碼。林帆定了定神，按下接聽。

「喂，林帆嗎，是我。」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耳熟的女聲。

「你是誰？」林帆搭話的聲音還有些嗚咽。

「你又在哭？這麼晚了演傷心太平洋給誰看啊？」

又在哭，我之前哭了嗎，林帆心想。突然又想起下午委屈的時候，還有這個熟悉又刻薄的語氣。「姜…姜總……這麼晚了您有什麼事嗎？」

「你發過來的文件我看了，有問題的地方我都進行了批註，你改了過來交給我吧。」

「現在？」

「當然不是現在，現在已經凌晨了，我說的是明早。」

林帆心想著，姜總真是慈悲啊，讓我明早交。等等，明早交，不是意味著今晚要通宵改嗎？

半夜，姜璃帶著重重心事睡下，林帆還在書桌前徹夜奮戰。

第二天早上，姜璃早早來到辦公室，卻發現林帆正靠在辦公室門口等她。姜璃走到林帆面前，林帆卻沒有任何反應。姜璃一看，林帆竟然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看她站著睡覺的樣子，不禁覺得欣慰。如果不是因為她擋住了門，可能一時半會兒不會叫她。

突然間姜璃用手上的文件夾拍了一下林帆的腦袋，林帆猛地驚醒。「姜…總，您來了，您要的修改過的方案。」說完把手上的文件遞給姜璃。

「起的挺早啊，站著睡覺很有創意嘛。」

什麼起得早，我壓根兒就沒睡好嗎。林帆不經意間抬起了頭。發現姜璃竟然沒有在看文件，而是一直盯著她的臉看。她突然反應過來，用手遮住了臉上的傷口。

「你臉怎麼了，晚上運動太激烈？」

「額…晚上走夜路不小心撞到欄杆，沒事兒。」雖然說完這話林帆自己也覺得這個理由連鬼都不會信的。只是聽到姜璃那麼污，編故事時竟然有些亂了方寸。

看到林帆不想說，姜璃也不再追問，迅速地翻閱手上的資料。「行了，沒什麼問題了，你回你們部門吧。」

聽到姜璃隻字未提錄取助理的事，林帆心涼了半截，要知道總裁助理的薪水可是現在的三倍。而現在還要進行部門的重新考核，說不定連現在的職位都不保。林帆焦慮地捂著臉回到部門座位上。

早上九點，人剛到齊，梁韜走進投資部。「我跟大家說一下，剛剛接到上級安排，對原投資部負責人劉秦進行了換崗，換到投資部銷售組負責人。在選拔出新的部門負責人之前投資部暫時由我接管。」

「最近一周需要對交易團隊的成員進行重新考核。考核內容和考核標準已經發給大家了。需要聲明的是，考核為期一周，夜盤是否需要交易取決於各位自身，但是涉及到交易的都必須在公司帶有監控的操作辦公室完成。也就是說如果要做夜盤必須待在公司做。一周後會按照收益率等標準進行排名，排名墊底的最後十人會面臨淘汰，不能再在交易團隊繼續任職，現在大家可以開始了。」

投資部的氣氛變得緊張凌厲起來，大家紛紛走進辦公室開始了考核，其中也包括一夜未眠的林帆。

同時參與市場交易的還有總裁辦的姜璃。拿著被之前交易團隊折騰的快要被清盤的賬戶，姜璃正精力集中的在進行技術分析。走進辦公室的梁韜看著滿顯示器的圖形和線條表情茫然。「你技術再好現在也是總裁，不能總為這些小事分心吧？」

面對梁韜的發問，姜璃淡淡地回應：「放心吧，要不了幾分鐘。反正這個賬戶都這樣了，我看到這裡時機挺好的，市場這幾天應該會有大動作，死馬當活馬醫吧。你有什麼事？」

「哦，我就是來問問劇本你看了嗎。如果可以的話我就把製作部的方案批了。馬上成立劇組投拍。」

「看了，是不錯。演員方面你們有什麼想法？」

「暫時還沒有，可能先把導演確定下來再看吧。你有什麼想法？」

「女主角我想讓青潯來演，你們溝通一下看行不行吧。」

「青潯？氣質上的確和女主角很貼合。我讓他們和她經紀公司聯繫一下。不過她好像很難搞啊，好像是富二代出身，又不缺錢，接戲都是看心情的。」

「我相信你們的能力，我也相信她會演的。」

看著姜璃篤定的眼神，梁韜也下定決心做好這件事，便開始了持續的忙碌。

一周后，梁韜再次來到總裁辦，帶著交易團隊的考核記錄以及和青潯簽訂的合同。「說來也奇怪，他們去找青潯的時候青潯手邊壓了十多個電影劇本，他們把劇本交給她，她才看了兩頁，就問了一下投資方是誰，然後直接就簽了。順利得讓我聽著都害怕。」

姜璃笑著說：「我說過她會演的，對了，他們考核得怎麼樣了？」

梁韜看著姜璃眼睛發直，她在笑？我沒看錯吧，真的在笑？

「問你話呢，發什麼呆？」

梁韜搖搖腦袋回過神來，結結巴巴地說「額，你，你聽我給你講啊。」

「你講啊！」

「按之前的規則來辦吧，墊底的十個換崗或者辭退。考核的前三名分別是齊宇，林帆，和張倫。你看部門負責人是要交給考核第一名嗎？」

「不合適。從上次訓話看得出來，交易團隊的男士都沒有什麼擔當，除了問題竟，然往林帆身上推，這樣的人收不住人心。人事部那邊還在進行招聘，我不是一個按資排輩的人，只要合適，新人鍛煉一段時間也可以就任。只是在這之前的一段時間要辛苦你一下了。」

「林帆也不行嗎？我覺得她如果不是最近狀態不好，應該可以排到第一的。你看操作記錄，第一和第二的分數差距很少。」

「她是我助理，不能再擔任其它崗位了。」

「定了？」

「嗯，安排人事部通知她去辦換崗手續吧。順便把辦公地點挪上來。」

投資部，考核結束之後工作還在繼續。當交易團隊打開賬戶的時候發現賬戶上奇迹般多了很多資金，抹平了這支基金之前的所有虧損，甚至還有盈利，所有人都以為自己瞎了，直到查閱交易記錄和交易賬號，聽到梁副總說姜璃用一天時間抹平了他們之前的過失。在槓桿作用下23個小時資金翻了十四倍。這時候他們覺得這個女人就像開了掛一樣。

很快公司就公開發出了關於投資部劉秦和林帆的崗位變動通知，一貶一升，部門中引起一陣嘩然。這把新官上任的火首先燒到了投資部，也燒活了交易團隊。於此同時人事部還面向社會積極進行人才選拔，公司迎來大量的新鮮血液。

林帆搬著自己的辦公用品，挪到了總裁辦外面的走廊。想著自己換崗升職，心裡陣陣激動，看著姜璃朝自己走來，又突然覺得頭暈目眩眼前一黑……

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總裁辦的沙發上，對面的姜璃正在辦公桌前聚精會神地盯著屏幕。吃力地坐起來，發現自己手上還輸著一袋不明液體。姜璃看到林帆，把正在看的上周凌晨操作室的監控視頻轉到林帆面前。

「你是上來碰瓷的嗎？上周熬了一周的通宵？是不是想讓我按工傷賠付你？要錢不要命了啊？」

「為了讓你有更好的用戶體驗，就先不用賠了啊，不過工資還是要按時給的。」林帆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膽量，大概是還沒有清醒吧。

姜璃笑了笑「回家休息吧。」

看到姜璃在笑林帆瞬間清醒了。「回家休息？我這就被開除了？」

姜璃走到林帆面前，看著她臉上還沒痊癒的傷，和旁邊吊著的葡糖糖，湊近了些，無奈地說「誰說你被開除了，反正你今天在這兒睡了大半天，已經算曠工了，不如回家睡好了，不要打擾我工作。」

「哦……好吧，我轉崗第一天就曠工了...」

姜璃拿起電話打給司機，「幫我把我那個不中用的助理送回家吧，一會兒不用再回來接我了。」

林帆覺得哭笑不得，心裡又有些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