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女將軍(完)

第一女將軍(完)

聞聲,梁滄衍轉過身來,今天他穿著一身月白項銀細花的紋底錦服,大片的蓮花紋在白衣上若影若現,一根白絲線束著一半以上的黑髮高高的遂在腦後,柳眉下黑色眼眸像濃得化不開的墨。

亭子外的陽光照著尖削的臉,帶點病態像常年沒見光一樣,鮮紅的嘴唇與白得透明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面,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太後娘娘,好久不見。」(世上竟有如此出塵絕艷之男子)

單言小跑到他面前,應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嘛!」突然覺得他又美膩了不少,似乎哪裡不一樣了。

「啊,瞧微臣這記性。」突然,梁滄衍拍了一下腦袋,懊惱的說道「您現在哪還是什麼太后啊,應該改口叫『皇后』娘娘才對。」

他的言行陰陽怪氣的,單言心裡有些發毛,怎麼有種他特討厭自己的趕腳?

應該是在吃醋吧?她凝著他的眸子問道「你介意?」

「想必很多人都介意吧?」他們介意的是單懷仁,那個當朝的奸臣,沒想到皇上會有昏了頭的一天,而他介意的是...梁滄衍的眼裡閃過一抹殺意,如果她消失了...

突然覺得有些冷,單言看了看周圍,雙手交叉摸摸手臂,都入夏了,這個感覺不太對啊!

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梁滄衍切入正題「今日約娘娘至此,只是想道個別。」

「道別?你要去哪兒?」

他似笑非笑的說「托娘娘的『福』,皇上『看重』臣,以監軍。」

監軍不就是要隨大軍去戰場?單言才想起小說里女主是時候該去戰突厥,然後與男主相見。這一戰就得幾年時間,她還怎麼見他?

她可憐兮兮的乞求道「能不去嗎?」

「臣奉旨行事。」

單言咬唇垂頭,顯然她跟他去打戰一定會被紀鈞荀抓回來「我們跑路吧!」怎麼說都是她原來的計劃靠譜。

他看著她,沉默......

他這是默認嗎?單言勾著嘴角,把自己曾幻想過的未來生活娓娓道來「我們可以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那裡有竹屋,有籬笆,然後我們在庭前種上幾棵桃樹,後院辟一塊菜地,一起彈彈琴,生上幾個娃,幸福無憂的生活。」(一點都不現實,怪不得只能幻想)

聽到她的描述,梁滄衍的腦海里是他與紀鈞荀坐在桃花樹下共同撫琴的畫面,如果在那一起生活的兩個主人公是他和他,那倒是極好的。

只是,她嘛...梁滄衍眼裡閃過一絲嫌棄,卻裝作感動的把她擁進懷裡「娘娘不擔心皇上會...」

單言雙手環著他的腰,嗅著那熟悉的清香,終於可以吃豆腐了「管他作何?」紀鈞荀神馬的早就被她拋在腦後了,難道...他還喜歡他?

梁滄衍嘴角諷刺的勾起,瞧瞧他愛上的女人,倒是自私得很吶!他哽著喉嚨說道「娘娘說的,臣很是嚮往,只是皇命不可違,只要娘娘在宮裡過得好,臣在外就寬心些。」

單言從他懷裡抬起頭來,奇怪的看著他,沒道理啊,以前只要是雄性靠近她,他都會醋意大發,現在居然讓她待在宮裡好好生活,而且是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他竟然還敢說寬心?

她皺眉,一字一頓的問道「我和皇上在一起,你、不、介、意?」

「臣是喜歡娘娘,但皇上與臣交情甚深,不該...」

他還沒說完,單言就一把推開他,板著臉打斷「不好意思,本宮認錯人了。」說完抬腳離開亭子,這廝哪裡來的?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梁滄衍的眼神暗了暗,他的計劃似乎失敗了。

單言罵罵咧咧的走在路上,媽了個蛋,搞了這麼久,居然認錯人?有種世界觀崩塌的趕腳,話說,這個故事不會是想告訴她,她認為可以輕易找到的他其實是錯誤的?

她現在的心情如同你生活得好好的,突然有一天發現自己其實是一個機器人一樣難受。

『親肯定梁滄衍就是你要找的人?』

『你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死系統君早就知道了還不直接告訴她,次奧。仔細想想也是她痴線,梁滄衍如果真的是冬菇,怎麼會不喜歡她?還不如紀鈞荀呢......

說曹操曹操到,她剛踏出桃園,紀鈞荀就帶人把她包圍了,如幹了一碗熱翔似的,他的臉色很是不好。

「皇后可是散完心了?」他就料到...還是讓他失望了。

糟完心倒是真的「怎麼?皇上這麼有空來接我?」她說話的時候一直看著他的眼睛,媽蛋,他是不是穿錯身子了?到底哪裡不對?

紀鈞荀負手撇了她一眼,抿嘴沉默,他要是不來,估計她已經跟著梁滄衍跑了。(猜對了一半)

生氣啦?唉...怪她,怪她...如果還不知道他就是自己要找的人,那她真的可以去屎了。單言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我們一起愉快的回宮吧!」

對於她的主動接近,紀鈞荀本來是很開心的,可就在下一秒,看到從桃園走出來的男人,他眼裡寒光閃過,不動作。

我類乖,這麼生氣?單言順著他的目光轉身,梁滄衍正勾著唇一步一步的朝他們走來。

她尷尬道「如果我說在這裡碰到他只是巧合,你丫信嗎?」

他們都沒有理她,紀鈞荀看著他說道「你不該來這。」

梁滄衍亦看著他「臣只是想和皇後娘娘『好好』道別。」

「你們不熟。」

「處著處著自然就熟了。」

「沒必要。」

「臣可不這麼覺得。」

......(盛世皇chong:右相乖乖讓朕愛)

現在被忽略的是她啊喂,怎麼有種他倆cp的趕腳啊喂?「咳咳咳...」單言只手握拳,靠在嘴邊咳了起來。

兩人齊齊看向她,單言不好意思的說道「桃園外風大,本宮的喉嚨不舒服。」

梁滄衍撇嘴「娘娘身子金貴,是該回去讓太醫瞧瞧了。」

紀鈞荀皺眉,這場景似乎在哪見過?

三角戀真的夠了。

單言親密的抱住紀鈞荀的胳膊,挑釁的看著梁滄衍「右相該出發了,可別誤了吉時不是?」搞了半天,他才是自己的情敵。

紀鈞荀斜了一眼她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心情頗好的揚起嘴角。

梁滄衍捂著心臟,眼神悲傷的問道「方才皇後娘娘與臣說的話,轉身就忘了嗎?」

察覺到紀鈞荀的身子一僵,單言只手摸著額頭,裝作失憶的樣子「本宮有說什麼嗎?你一定是幻聽。」

「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有竹屋,有籬笆,庭前種上幾棵桃樹,後院辟一塊菜地,一起彈彈琴,生上幾個娃...」

他越說,紀鈞荀的臉色越差。媽蛋,他這是想挑起矛盾啊!

單言趕忙出聲打斷「你說那個啊,本宮逗你玩的,你不會真信了吧?哈哈哈...」笑得好尷尬的說。

迷之沉默......

紀鈞荀率先打破沉默「你真的該出發了,仇將軍還在等你。」

梁滄衍垂眼,長睫毛猶如蝴蝶撲扇翅膀一般,他走過紀鈞荀身旁的時候,用若有若無的聲音說道「我還會回來的。」

紀鈞荀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眼神意味不明。梁滄衍小的時候父母就因病去世,被接進宮與他作伴,兩人關係比他與那十幾個兄弟的還親,剛開始只是覺得他許是把自己當做兄長般的喜歡,沒想到終究還是失控了......

白色的人影消失在兩人的視線后,單言疑惑的問道「他剛才說了什麼?」

他睨了她一眼「你很感興趣?」

她搖搖頭「那倒是沒有。」就是有一丟丟的小好奇。

紀鈞荀勾起嘴角,聲音清清淡淡的說道「可是朕對你和他說的話頗有興趣,怎麼辦?」

「呵呵呵...」她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知道他是自己要找的人後,她與他的相處就自然多了,只是,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紀鈞荀像往常一樣在御書房批奏摺,單言則坐在他身旁,盯著宮女往香爐投放不明物體...兩分鐘后...龍涎香的味道飄滿整個御書房。

她嫌棄的撇撇嘴,伸腳踢了踢他的「你能不能換另一種熏香啊?」每天跟著他,自己身上都是這種味道。

紀鈞荀抬頭,疑惑的問道「龍涎香不好么?」

「每天飄著翔味能好才怪。」好想念那種淡淡清香啊!

紀鈞荀:

(古人還不知道龍涎香是鯨魚屎吧?)

這時守在門外的小太監進來傳報「陛下,左相求見。」

紀鈞荀撇了單言一眼,才道「讓他進來吧!」

每天和他膩歪,她倒是忘了還有原主爹這個大jian臣,不知道他想怎麼處理?

不過,有些事她還是避避比較好,單言把手中的書放在桌子上,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我有些乏了,去側間休息休息。」

單言的聲影消失在側門的時候,單懷仁已經跪在前邊了「老臣參見皇上。」

紀鈞荀伸手虛扶,冷然道「起來吧!」怎麼說他也是單言的父親,就算再不喜歡還是要給予起碼的尊重。

單懷仁今天來,除了報告南方水患的情況,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想趁機看看自己的女兒。

同紀鈞荀說話的時候,他時不時故意抬頭看了一下座上,除了他,也沒sei了,唉...看來是見不到了。

看他那失望的小眼神,紀鈞荀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之前在對外宣布太后病薨時,最傷心難過的莫過於這位左相了,愛女心切的他甚至當朝痛哭......

災情已經稟告完,他仍一副依依不捨的樣子,眼神四處偷瞄,紀鈞荀戲謔的問道「怎麼?左相是想留下來用膳?」

「如果皇上不介意的話。」

「......」(⊙_⊙)

單懷仁在心裡嘆了一口氣,俯身說道「老臣告退。」其實他真心想留下來吃頓飯。

他離開后,紀鈞荀起身走進側間,單言正側卧在chuang閉眼睡覺。

他亦躺上去摟住她,問道「還不肯原諒他?」

單言睜眼,和他對視了好一會兒后,才說「不是原諒不原諒的問題。」

單懷仁是jian臣左相,是他一心想除掉的人,可是她又想單懷仁能好好的,不知道該怎麼去阻止劇情的發展。

「阿荀,如果...」話說到一半,她就止住了,唉...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你說。」他已經猜到了,如果她開口,他會盡量。

她眼裡滿是乞求「如果有一天,我爹爹真的讓你不高興了,可不可以不殺他?」

他笑著說道「他已經讓我不高興了。」

單言:「......」我類乖,還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紀鈞荀伸手把她散落在頰邊的碎發挽到耳後「我會給他找一個宅子,讓他安享天年的,安心吧!」作惡多端還能安享天年的,少有...

單言感動的回抱他,臉埋進他的胸膛「你最好了。」突然覺得他身上的翔味也沒那麼難聞了。

為她,做什麼都可以,紀鈞荀把下巴抵在她的頭頂,滿足的揚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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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逆襲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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