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章 歸家約定

第二三章 歸家約定

四月櫻花謝,五月清風來。

不知不覺江玉樹來這個時空已經近兩月,身子原本的學識,加之惡補的歷史風情,他還適應的過來。

而就在此時,撫國公府發生了一件事——江天遠病了。這一病,驚起了一片驚鴻。

江玉樹因為嫁去皇家,歸家一次不易,盡孝更是艱難。所以當趙毅風聽說岳丈大人病後,當即讓江玉樹帶了人蔘補品還有心腹太醫回去看望。

趙毅風早就說明會進宮請安,也就沒有陪江玉樹回去,以免一群人又是拘束,又是行禮的麻煩,只讓江玉樹把心意帶到。

隔了三條街的距離,半盞茶的功夫,江玉樹就帶著春濃和張太醫到了撫國公府門口。

清雅淡然的人看著朗日清明的天,又看了看門口的兩隻石獅子,兩隻獅子怒目圓睜,似是妖魔鬼怪就在眼前,欲用火眼震懾。

江玉樹無奈的嘆了口氣:看似巍峨的撫國公府實則群-魔-亂-舞。

男子利落撩袍,就去了江天遠住處——悠哉園。

江天遠一生不喜朝堂,只愛做個潑墨文人自在翱翔,就連住處也是心境顯露無疑。也是因為江天遠不喜朝堂,又是嫡子身份,世襲了爵位,又有老太君照看,才招來記恨。

人各是命,江天遠自在洒脫了半輩子,娶了美嬌娘,兒子也是有出息的,順風順水的走了這麼久。身份有了,美人有了,兒子有了,沒有比他更好的了。如今病了,不知多少人觀望記恨呢?

待江玉樹進了悠哉園,一屋子人,二房全家,三房全家擠在一起,看著人眼花。眾人見江玉樹進來,一番屈膝行禮,一陣人頭晃動。

江玉樹本著身份受了,環看一周,沒有立即去探望江天遠,循著正堂高位坐下,靜默不語,觀看眾人表情。

二房江地遠木木的坐著,看不出喜怒,不顯山不露水。江曲氏曲藝坐的久,骨頭疼,乘人不注意揉揉骨頭,喝喝茶水,真是自在,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

三房江別遠滿臉酸楚,時不時是以袖拭面,彷彿人已將死去,好不哀戚。江馮氏馮蓉蓉頭不帶抬,徑直倒弄自己的手,突然眼睛圓睜,又突然恢復正常。

江玉樹看她表情變化,以為是何?原是她那手上又多了兩條褶子,把馮蓉蓉心疼的,那表情沒誰學的來。江別遠見馮蓉蓉連樣子都不裝,立馬碰了碰人。

江馮氏回頭瞥了江玉樹一眼,又迴轉了頭,心裡冷哼:不就是一皇子妃嗎?等著雨柔成了皇妃,還用怕你?

江玉樹見她瞥了自己一眼,也不怒,自己回家是有事要辦,不是置氣的時候,以免引來懷疑。

可心裡不是滋味:這些人,一個個的居心叵測。

不想看這些人,只道人多,不利於江天遠調養,把一眾人都遣送了出去,一應丫頭小廝都攆了,只留了太醫。

然後去了內室,只見江秋氏眼淚吧嗒,面容憔悴,人消瘦的厲害。江玉樹慚愧,自己害苦了爹娘,當即跪下:「母親,玉樹不孝,不該誆騙您和父親。」

「什麼?玉兒在說什麼?」江秋氏沒聽明白。

男子誠懇:「母親,玉樹不該騙您。」

江秋氏一聽『騙』字,呆懵了一會兒,開始假想江玉樹是不是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惹得大皇子不開心,又或者是大皇子不待見江玉樹,出去找了清倌,兩人矛盾了。越想越多,止不住又開始哭:「玉兒,你做了什麼,不受人待見啊?」

江玉樹頭直挺著身子,愧疚應道:「母親,是玉樹無用。」

江秋氏還沒在假想里跳出來,以為趙毅風真的不待見江玉樹,出去找了清倌,眼淚如斷線的珠子般,「娘就知道,皇家人靠不住,玉兒你委屈了,娘就知道……」

江玉樹跪的膝蓋疼,見江秋氏遲遲不叫起身,說的話又是莫名其妙,開口解釋:「母親,玉樹和大皇子無事,玉樹說的是父親生病一事。」

江秋氏一聽有關江天遠的事,當即止了眼淚。因為自己的多想,好半天都沒說到正事上,立馬用帕子擦了眼淚,難得鎮定,扶了地上的人。

「玉兒,你說你爹如何?」

江玉樹從進屋至現在都沒看見老太君,不解道:「母親,祖母怎麼沒看到?」

江秋氏哀愁道:「你也知道,你爹病了三天,府里大小事務都是老太君扛著,人年紀大了,你爹又病著,老人家心裡不好想,在屋裡歇著呢。」

江玉樹心裡一陣鈍痛,如果不是自己,老太君也不會……

「母親,孩兒帶了太醫,馬上就可以把父親喚醒。」說完,拍了拍手,張太醫從正堂進來。

張太醫乃皇宮裡的老人,慣會明哲保身,看到的就當沒看到,聽到的就當沒聽到,也就入了大皇子的眼,受用了。張太醫也不推拘,成了大皇子在宮裡的人。

江秋氏見是一健朗,目光有神,且步伐沉穩的人,當即心安。張太醫笑著見過,江秋氏福了一記,算作回禮。

張太醫走至榻邊,看了沉睡的男子一眼,轉身從身邊的藥箱里拿了一青花瓷瓶,又給江天遠人中之處輕輕扎了,沉聲囑咐:「一日三次輕嗅,畢竟薰麻草還是有副作用的。」

太醫說完后,自是知道江玉樹等人有話要說,也就笑著告辭。

江秋氏輕搖了江天遠好幾下,人才悠悠轉醒,暈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看著江玉樹在,不由得有些吃驚。

江玉樹適時開口,「父親睡了三日,終於醒了。」

江天遠自三日前收到江玉樹書信,知曉江玉樹讓自己服用薰麻草裝病一事,本著一家人至親,也就應了。但還是不明白江玉樹要幹嘛,此時,江天遠終於有點反應過來了。

「玉兒,你快些說了,到底是甚麼事,非要你用這種危險法子?」

江玉樹站立,痛心疾首,咬牙沉聲:「父親,母親,府里居心叵測,有人慾害我命。」

兩老吃驚:「這怎麼說。」

「成婚那日晚,玉樹中了鳳和,鳳和乃是烈性媚葯,一旦交合,力竭而死」

「這?」

「玉樹起初也不確定是府里人,可是回門那日孩兒就在撫國公府待過,回宮后又著了道,兩次都是從府里走,在宮裡中藥。這才敢確定,只怕這府里……」後面的江玉樹沒說,聰明如兩人自是慢慢理清思緒。

江天遠雖不喜朝廷,但是不笨,思量一番,終於得知這府里有人怕是看著江玉樹中選后,知曉趙毅風盛世大婚,雙馬并行,十里軟紅之事對江玉樹上心了,才想著用那下流手段,欲害江玉樹性命。

江玉樹一有好歹,大皇子不會放過,皇上也不會放過,追究起來,最多是意外,江玉樹身子虛受不住,到時撫國公府只怕記恨大皇子一脈,永無歸順可能。還真是好計策!

「還真是膽大,一群不要命的。」江天遠想明白后似是氣急。

江秋氏很是心疼兒子,思及這些年江玉樹本就身子不好,如果他有個好歹,到時世家排擠,江玉芝擔子太大,還有兩個庶子也不是省油的,只怕嫡系一脈不保,撫國公府要衰敗。

女子的想象總是那麼豐富,江秋氏想明白,難得的鎮定,沒有哭。

「那玉兒希望我們如何做?」

江玉樹一笑,見爹娘明了,當即湊近兩人耳旁。兩老一陣詫異:「這樣能行嗎?」

「父親放心,那人自會耐不住。」

兩老思索一陣,終是害怕,「這樣做,你會不會有三長兩短?」

江玉樹笑著安撫:「父親,母親安心,玉樹自有分寸。」

兩老已經是徹底站在兒子身邊,有求必應。

江玉樹心道老太君還在房裡傷懷,自己騙了祖母本意是不想他傷心,累及老人家。這麼多年祖母也是疼愛,比對江玉芝還要好些,甚至為自己求了世子之位。如今這般不孝……

旋即利落撩袍去了老太君住處,安撫勸慰,老太君年紀大了,想著自己辛苦這麼撐起的府邸,還有孝順的孫兒,心裡很是感動,氣色也好了不好,開闊許多。

江玉樹從屋裡出來就見到江玉芝,江玉芝一身玄黑衣衫,抬步闊氣,臉上因為常年習武留下了淡淡的古銅色,給人一種健朗勇武之感。

江玉芝也瞧見自家許久不見的二弟,直拉拉的過來,在江玉樹面前站定,打量了一遭:「嗯,大皇子家果然風水好,喂胖了。」

江玉樹白了一眼不會說話的兄長,回道:「比不上大哥精壯魁實!」

江玉芝朗氣一笑,見江玉樹臉色紅潤不少,太陽穴處青筋微微凸出,好奇道:「二弟,可有學武。」

江玉樹點了點頭,笑看前面一朵山茶。

「來,切磋一二!哥哥我找不到練手對象,就勞煩二弟試試。」

江玉樹抬手推拒:「哎,大哥也不看看父親如何,盡想著練武,也不怕祖母給你松皮?」

「哈哈,祖母捨不得!」

江玉芝是不欲放過江玉樹,扯了袖子就架開了陣勢。

江玉樹頭疼,想著法子,只見江玉芝的拳頭似一記利落飛出的石塊,兇狠過來,只好貓著身子避了。當即喝道:「大哥,父親病重,你還想著打殺,就不管父親了?」

「哈哈,自是會去,不過你先與我比劃了先。」

「大哥!」江玉樹扶額,抬手推拒,突然想到趙毅風,當即喊了人,止了動作。

「大哥,真想比劃,我這有好的人選?」

「誰?你且說來,看是他狠,還是我強!」

江玉樹淺笑,悠悠吐出三個字:「趙毅風!」

江玉芝一聽,樂了,「早先就聽說他武藝了得,等他閑了,我去會一會!」

「好,小弟靜候!」

「呵呵,你小子……,我去看父親了。」江玉芝賊笑,得知自己有對手后,一陣得意,撩了袍就跑去了悠哉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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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男妃[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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