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番：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是這種人
最後結束的時候身後的男人緊握着她的左手。
……
……
一晚上都沒有睡好，這次結束之後江滿樂直接連胳膊都抬不起來，靠在唐清則的懷裏被抱回床上。
她側着身躺着，看着只圍了一條浴巾裸著上身的男人進了浴室，沒過一會兒就是流水的聲音償。
很困，也很疲憊，但她閉上眼睛就是沒有睡意。
她動了動手，才發現有些異樣攖。
抬起手來才發現左手的無名指上帶了一枚戒指，她想了想，剛剛做的時候，那男人一直握着她的左手，只不過她當時完全沒有精力去注意這些。
拇指在戒圈上摩擦，江滿樂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躺了一會兒，她拿過旁邊的枕頭墊在身下，靠在床頭。
她上身只穿着一件弔帶，手臂上有很多淤痕，尤其是兩個手腕，之前被領帶綁着，後來又直接被他攥著，各有一道烏青的痕迹。
她移開視線，小聲的罵了一句，「媽/的禽/獸。」
床頭的柜子上放着煙，她伸手就給拿了過來。
唐清則從浴室里出來的時候就看見昏暗的房間里，一頭長發凌亂的女人靠坐在那裏，指間夾了根煙，正明明滅滅著。
房間里瀰漫了些煙草的味道。
他一手擦著濕漉漉的短髮，一邊走到她的床邊，在她旁邊坐下，擒住她拿着煙的手，「什麼時候又繼續了？」
江滿樂湊近他的臉，緩緩的吐出一口煙，然後笑得很開心的模樣，「有的人我看着心煩，就沒忍住。」
唐清則把毛巾扯下來，看着她，慢吞吞的來了一句，「我在想，這毛巾能不能綁住你。」
江滿樂立刻擰著眉，「神經病啊，沒完沒了了是吧。」
「那你就乖乖聽話。」他說着把她手裏的煙給拿走滅了。
然後徑直走到一旁換衣服，一點也不避諱。
江滿樂本來還想看他要幹什麼，結果一看他解浴巾要換衣服，就扭過臉去。
一看自己手臂和手腕上的痕迹就很生氣，陰陽怪氣的開口：「衣冠禽/獸衣冠禽/獸，說的真對，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被打了呢。」
唐清則聽她格外彆扭的聲音就覺得好笑，扣著紐扣回過頭去看她裸/露在外的皮膚，一塊青一塊紫，他瞬間就想到她在他身下時一邊掐着他一邊哭着說她疼。
想到這，唐清則就自動忽視了她的語氣，「你乖一點就不會這樣了。」
江滿樂想也沒想的反駁，「我還沒說你強堅一樣你怎麼好意思說我？」
唐清則的衣服已經穿好了，聽她這麼說轉身又走回去，撐着她身後的枕頭，挨得特別近，「就算是強堅那你也很享受。」
他繼續笑着，在她的嘴巴上親了一下，然後彎着眼尾離開一點。
江滿樂條件反射的揚手一巴掌打在他的肩膀上，心裏亂成一團麻，「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是這種人。」
「哪種人？」唐清則問完突然想到一件事，湊到她的耳邊，「你以前每次跟我吵架，我都想這麼做。」
江滿樂正疑惑的問他做什麼，剛說出一個字就被吻住了。
她本來就靠着，一點後退的餘地都沒有，後腦勺硌的疼，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兩頰被他捧著，一動也不能動，只能被迫承受着。
唐清則最後親了一下她的唇角就放開她了，看着她眉眼都軟了下來，笑着問出口，「現在知道了吧？」
江滿樂說不出來話，他剛剛說，以前每次吵架，那是她十六歲的時候才會跟他吵架，難不成那個時候……
她皺着一雙眉毛，「你是認真的嗎？「
沒等他說話就拿枕頭捂住他的臉，「你真是……」
唐清則把她的手拉開，「真是什麼？」
江滿樂沉着臉，「唐清則，我不跟你在這兒耍嘴皮子，今天的事，我就當做成年人之間發生的再正常不過的事，以後我們就當什麼都沒有過，你過你的生活，我做我的事情，互不干擾。」
「成年人之間再正常不過的事？」唐清則微眯着眼睛，捏住她的下巴，「江滿樂，你真想得開，早知道你這樣想，你十八歲那年回來的時候，我就該給你上了。」
「唐清則！」江滿樂去掰他的手，「別說我十八歲還是現在，你都有喬綰了，你憑什麼還跟我說這些做這些？還是你覺得這樣才刺激？如果我今天不計較這些，你以後是不是要繼續對我做這些事情？家裏一個外面一個很好玩對不對？你變不變/態！」
房間里安靜下來，江滿樂說完這些話就轉過身不去看他，碰到手指上的戒指，直接取了下來，扔到他面前，「這東西不該給我，不管你是出於什麼原因。」
唐清則沒拿，「是你的東西。」
她依舊背對着他。
唐清則去了趟浴室把毛巾放進去，出來的時候她又點了根煙在那，戒指扔在床邊的地毯上，他只看了一眼，就把擦手的紙巾扔進垃圾簍，「戒掉的東西重新拾起來有什麼意義。」
江滿樂一動都沒動，「沒意義，所以你對我也沒有一點意義。」
唐清則開門的時候，門外正好站着唐挽舟，兩個人說了幾句話唐清則就走了。
窗帘被拉開，清晨的陽光照了進來，驅散了些房間里陰鬱的感覺，江滿樂只聽見唐挽舟喊了她一聲，然後她的煙就被拿走了。
江滿樂默默的看着她的動作，心想，這對兄妹的動作真是一致。
說了幾句話，唐挽舟就到客廳去了。
江滿樂去衣櫃前找了衣服換上，又去浴室洗漱。
站在洗手池前刷牙的時候，江滿樂看着自己脖頸和鎖骨附近都是清晰可見的痕迹，她之前沒看見，沒想到會這麼多。
一股沒由來的煩躁，她索性不再去注意。
唐挽舟來時帶了早飯，兩個人又一起吃了飯，見她很疲憊的樣子，唐挽舟收拾了一下就離開了。
江滿樂在餐桌上趴了好半天，她都想直接在這睡了。
閉着眼睛，就快要睡着的時候，門鈴突然被按響了，驚的她睡意瞬間消失掉了。
去開門的時候發現門外是喬綰，她動了動手腕，「進來吧。」
喬綰在她開門的時候就注意到她襯衣領口露出來的痕迹，不動聲色的進了門。
江滿樂去給她倒了水，然後把電視開了，翹著二郎腿坐在那，「說吧，什麼事需要你來找我。」
「你和清則的事。」喬綰也直接開門見山的開口，「我知道你喜歡他。「
「所以呢，你想跟我說什麼？」
喬綰帶了一個包，此刻正打開從裏面拿出一個檔案袋，放在茶几上，「我知道你應該很奇怪，為什麼我和清則要結婚了，你看過這些就知道了。」
「不好意思，我現在不想知道。」
喬綰依舊笑着，「沒關係，本來就不是讓你現在看的。我的話先說在這裏，這東西你拿着，以後總有一天你會打開看的。」
江滿樂不知道她怎麼這麼篤定，盯着電視沒有說話。
喬綰起身，「我能理解一點你的心情，喜歡一個人是不能完全做到放下的。三年五年你可能不再提，但十年八年你一定還記着。」
喬綰走之後，江滿樂就把電視節目挨個播了個遍，最後煩躁的關上了。
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兒，後知後覺的想起來早上唐清則就是在這裏給她衣服脫了，又忿忿的坐起來。
回房間換了件嚴實點的衣服，她就出門了。
在臨江苑附近找了一家藥店，買了緊急避/孕葯，回到小區里的時候，有個人迎面把她撞摔跤了，葯也掉了出來。
那人不好意思的跟她道歉，把葯撿給她。
回了家之後就把葯吃了。
客廳的茶几上，那個檔案袋還在那裏，江滿樂就給拿回房間了。
她沒有像喬綰說的以後有一天會打開，拿回房間之後就直接給打開了。
一份檢查報告，診斷結果是骨盆骨折引發的繼發性不孕，喬綰的。
檔案袋裏還有其他的東西，有一張複印件的紙，她看時才知道是這一份協議的複印件。
大致內容是，喬綰因為救過唐清則的緣故導致不孕，唐清則答應幫她和傅遇禮在一起。
因為傅遇禮的母親，唐老爺子的女兒，非常重視門第觀念和名聲，喬綰無父無母，只是個演戲的，本來就不被看好，如今又導致不孕有很大的可能會治療不好，不讓他們在一起的態度就更加堅決。
只要到時候在完全能瞞住傅遇禮母親的情況下，讓他們結婚，或者是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結婚了，先斬後奏，迫於壓力，傅遇禮的母親應該會答應。
第一個辦法讓他們結婚，但是傅遇禮的所有證件都被他的母親拿走鎖了起來，所以可行的就只有第二個。
要做到完完全全保密，只能不透露一點喬綰和傅遇禮的關係。
協議下面有三個人的簽名。
江滿樂看完的時候就只覺得荒唐，因為簽了這樣一份協議，所以這就是唐清則說的，還有事情沒有處理好嗎。
她把手裏的紙張放下，朝後梳了梳頭髮，在床上一躺躺了一下午。
傍晚的時候她開車出了臨江苑，去了一趟工作室，去之前打電話把劇組的工作人員都叫去了。
接待室里坐滿了人，江滿樂去的時候，童繪正在外面倒水喝，見她來了才跟上，「樂樂，怎麼突然把我們都叫過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嗯，我有事要說。」
進了接待室，除了演員全都過來了，江滿樂站在最前面，朝他們鞠了一躬，「不好意思各位把你們都找了過來，今天是有一個重要的決定，就是我們這個《長安十年》的電影拍攝將全部暫停。」
她話音一落，下面就是一片躁動，副導演首先開了口，「為什麼啊樂樂，我們不是進行的很順利嗎？」
他們這個劇組的人都比較和諧，私下裏都喊她樂樂，這個時候江滿樂還慶幸自己這個團隊對她是如此的友善。
「因為我自己的私人問題，我知道這不算個理由，但我真的真的想請大家理解我。我對這個電影的付出，還有大家的付出和努力，都是有目共睹的，我希望大家相信我，我停掉所有的工作都是迫不得已的。」江滿樂雙手合十低下了頭。
「關於對大家的補償，從開機到現在的工資，每人都可以拿到兩倍的補償，在停掉工作到重新開始的時間裏，因為這個時間未定，所以到時候依舊願意繼續留在我們劇組工作的人，依舊按之前定下的每個月的工資照發不誤。但是這些人都要和我簽訂合約，確保你們在電影重新開拍時還會回來。」
劇組的人雖然很疑惑，但大多數還是表示可以答應，交代了之後童繪就跟江滿樂去了她的辦公室。
江滿樂帶了一個U盤，裏面有準備好的合約範本，童繪先打印了十份出來，自己簽了一份交給江滿樂，「樂樂，我的這個先給你，剩下的如果有人願意的話簽完我再給你。」
「好。」江滿樂接過，上前抱了抱她，「辛苦了，我明天會離開時檀城，合同簽完之後交給唐家的唐五，每個月的工資我會按時打給你們的。」
從工作室離開之後，江滿樂又驅車去了一家律師事務所。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八點多了，給每一個演員都發了一封郵件，並且特別註明了要完全保密。
全部辦好之後又親自聯繫了媒體，第二天一早就辦了一場新聞發佈會。
因為提前說好不可以直播，所以新聞播出來的時候她已經在飛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