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死就死了

第181章 死就死了

御史台隸屬於文官體系,不過即使是其中最高的正都御史從品級上來說也只是正七品的官階而年羹堯他是——正一品。不用說這位御史台於大人敢公然叫囂一個比自己大了那麼多官階的大臣,仗着的無非就是身後隆科多的支持,而事實也的確是如此,這位大人在御史台幹活時可是沒少往皇帝陛下那送參年羹堯的摺子。而今天,這位總在背後偷摸告狀的於大人,終於得到了苦主的【回應】他被一鞭子毀了面容,從此於仕途上徹底玩完。

看都不看滾在地上,痛苦的聲聲嚎叫的某人,年羹堯特只特辟流氓的吹了聲口哨,一拽馬韁,施施然地走掉了,徒留下看着他背影一臉鐵青之色的隆科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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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台的某位官員在神武門外公然被年大將軍抽了一鞭子的事情在極短的時間內便傳到了皇帝陛下的耳朵里也在極短的時間內被眾朝臣知曉,霎時間參奏年羹堯的摺子便如容雪花般飛往乾清宮,胤禛下旨讓年羹堯自辯。

於是年羹堯也就很乖覺的上了自辯的摺子,此時胤禛手上拿着的那個就是。蘇培盛躬著身子站在那裏,一雙眼睛卻時刻留意著皇帝陛下的動向,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一聲哼笑從皇帝陛的口中流出,蘇培盛見其眉宇舒展,臉上隱有忍俊不禁之色,不由眼睛一轉,端著盞清茶走上前去。

「皇上這是看見什麼好笑的事情了?」蘇培盛上了茶后,站在龍案旁邊臉上帶着恰到好處的好奇。

「還不是那個年羹堯。朕讓他上自辯的摺子,他倒好,不但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反而還委屈上了,口口聲聲說着自己被侮辱了,是逼不得已才動的手。還有,你看看他這幾筆字寫的簡直是不能見人!」口中雖是這樣念叨著,可是蘇培盛從皇帝陛下的臉上可沒有看出絲毫的不耐。扯著脖子往那明黃色的摺子上掃了兩眼,作為從小就在胤禛身邊伺候墨寶的奴才,蘇培盛立刻搖了搖頭,輕笑着說道:「年大人這字,是有些……」

胤禛聞言先是笑了笑而後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微微嘆了口氣,年羹堯右肩受傷的事情別人不知道可胤禛卻是知曉的,大約也是因為如此,所以才影響了右手寫字的能力吧!

「年大人在這件事情上是有些衝動了。」蘇培盛小小的覬了眼皇帝的臉色而後方才輕聲說道:「不過也是因為那位於大人太過無禮的緣故,唉!這御史台的大人們嘴巴個頂個的都那麼不饒人。」

對於這些所謂的御史言官,胤禛心裏也頗為不待見,這些人總是喜歡講一些大道理,動不動就以先聖,朝綱之類的說事,而且還極喜歡抓別人的毛病,因為自身【工作】的性質,他們特別容易成為別人手上的刀子。

如今,年羹堯在這件事上也不例外。

在禮上來講,年羹堯打人是不對,可他一個區區不入流的小官也敢公然叫囂辱沒朝廷一品大員,剛剛被皇帝陛下封賞的一等公,這樣目無尊卑,膽大包天之人也確實挺欠抽的。而從情上來講,年羹堯可是剛為朝廷打了一場大大的勝仗啊,胤禛在這個時候總不好真的對他有什麼懲罰,況且,在皇帝陛下的心裏,未必就覺得年羹堯是真錯了,左不過就像是蘇培盛說的那樣,有些【衝動】了。

「隆科多……」胤禛在心底把這三個字隱約念叨了一遍,雙眼之中不自覺的浮現出抹幽冷之色,對方最近所有的上躥下跳胤禛其實都看在了眼裏,不過是念著以往的情分,暫且按捺住罷了,只期望對方自己能夠幡然醒悟,不要辜負了這份君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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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本打算把此件事情暫且壓下,然而,那位被抽了一鞭子的於御史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竟然在三天之後,自個懸樑自盡了。人死之前還寫下了一封赤紅的血書,上面自然佈滿了種種怨憤委屈以及對年羹堯的怒斥,罵他是小人,是佞臣,說就是因為他逼死的自己。甚至連他的妹妹,當朝的年皇貴妃都罵了進去,直言,年家兄妹就是禍國的種子,這大清朝早晚有一天要毀在他們手上云云……

對於這封摺子,胤禛不僅沒有像這位於大人生前所想的那樣,用自己的死柬來讓皇帝【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反而惹的胤禛大怒,他雖死了但卻禍及父母兄弟妻兒,好好的一家人瞬間支離破碎,也不知道這位於大人在天有靈會不會後悔自個曾經的【衝動】。

眾人見皇帝對年羹堯維護之意甚深,縱然隆科多等政敵心懷再多不滿,然而眼下年羹堯風頭正勁,確實不易強攻,也只能找暫且壓下情緒,暗自等待。

「該死的!」佟府內,隆科多正在喝悶酒。李四兒坐在他旁邊,手執酒壺,見杯底空了,就立即給他滿上。

「不過就是犧牲掉一個微不足道的棋子而已,至於老爺發這麼大的火嗎?」李四兒現在年紀也不算小了,然而這一身的打扮,卻還是紅紅綠綠的,看起來真是既艷且俗。

「你知道什麼!」隆科多心情不好,對這平時最寵愛的李四兒也多了幾分冷臉:「宮裏一直有消息傳出,說皇上有意在提拔一人進軍機處,此時這滿朝上下唯有我與年羹堯由此資格一爭,然而這次的事件卻是讓我看明白了,在皇帝的心裏面,他那個便宜妻弟還是比我這個便宜舅舅要值錢的多了!」

世人都是會見風使舵的。於大人不但自己死還狠狠累及了家人,他隆科多作為於大人背後的靠山,對此卻全然無能為力,這讓那些依附在他身邊的黨羽們該怎麼看?日後誰還能在心甘情願的幫他辦事?

「要奴婢說,爺早就該明白這個道理了。無論它是東風、南風、西風、北風還是過堂風,都比不過男人耳邊的枕頭風,年氏那個賤人專房獨寵十幾年,往皇帝耳朵里吹的風不知有多少呢,老爺縱然有從龍之功,可只有年氏那個賤人在宮裏面得寵一日,皇上怕就會對年羹堯榮寵一日。」

李四兒的話讓隆科多的心情越加不好,臉上的表情陰沉了許多。突然地,似是想起了一事,隆科多抬起眼睛開口問道:「你那個遠房表妹現下如何了?」

李四兒知道他指的是何事,微微低下頭,嘆了口氣道:「她那肚子最多也就再撐一個月,再多,人就危險了。」原來那小李氏根本就沒有懷孕,之所以會肚子漸大,完全是服用了一種特殊藥物的關係,那藥物使身體產生懷孕的脈象,再在衣裳底下見機地塞下厚實的布料,就這樣瞞天過海的騙過了三阿哥弘時。

隆科多聽了這話,那雙緊皺的眉頭就一直沒有鬆開過。

自胤禛登基后,有感於先皇在位時諸子爭嫡的慘劇,便設下了秘密立儲制度,也就是說在他生前不會公佈太子的人選,諸君究竟會是誰還要等到皇帝陛下駕崩後方能知曉。然而,現在的事實是,已經成年或是最接近成年的只有兩位皇子,一位是三阿哥弘時,一位是四阿哥弘煦。五阿哥與四阿哥是同胞兄弟卻聽說感情素來和睦,六阿哥是個殘疾註定與儲位無望,七阿哥倒是有個養母皇后,不過年紀小了一些,而且也真的不是一個特別聰明的孩子。

所以若是沒有意外,那秘密的傳位遺詔上寫的就會是三阿哥與四阿哥他二人之一的名字。隆科多左思右想怎麼都覺得後者的希望比照前者那是多的多的多啊!這也是他心裏面一直的一個隱憂,若是日後四阿哥真的登基為帝,那他隆科多可就前途堪憂了。

「唉!也真是可惜,永坤阿哥之死的事情,沒有賴上年氏那個賤人,讓其逃過了一劫!」李四兒臉上有憤憤不平之色,顯然覺得這是便宜了某人。

「你們的那個計劃本就形事不周密,漏洞太多,只有遏住最開始的關卡,不讓事情鬧開來,年氏就有的是機會翻案。」

「還不是齊妃那個優柔寡斷的,一直不肯下定決心!」李四兒向來最喜歡推脫責任,此時便是一股腦的把所有的不是都推到了齊妃身上,說了許多難聽的話。

隆科多一邊聽着她說一邊鬱悶的繼續喝酒。

「去告訴你那個表妹,讓她趕緊找個機會把她那肚子處理乾淨,趁著三阿哥此時對她還有興趣,興許還能有幾分翻身的可能,否則她這一輩子也就算是廢了。」

自然,這顆安在三阿哥身邊的棋子也就算是廢了。

「好,奴婢知道了。」李四兒點了點頭,執起酒壺又為他填上了一盞,細紗鋪成的窗紙上倒影出二人的身影,隱隱地還能聽見一兩聲模糊不清的聲音。

「山西的王大人送來了三萬兩銀子,想求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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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每天都很病嬌的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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