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死神迷蹤（下）

「根據航空公司的工作安排，你和你的其他幾位同事都是事故飛機的保安，對吧！」

「沒錯。」

「而且跟你們幾位倖存的保安同時進入公司的還有其他幾位在事故飛機上，是么？」

「沒錯。」

「那你們為什麼沒有帶他們一起下飛機呢？或者說，你們為什麼沒有跟他們一起呆在飛機上？」

「這算是問題么？」

「什麼意思？」

「我說，剛才你們說的算是問題么，你不會連這句話都聽不懂吧！」

「我們是來調查飛機爆炸事故的！希望你認真配合我們的調查。這樣也可以讓你和你的同事儘快洗清嫌疑」

「看看你們問的問題，這算什麼？我們如果事先知道飛機必定出事，會不上報么，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同事和那麼多的乘客罹難？還有，你們難道很希望我們所有人都留在飛機上么！之所以沒有跟隨機長回到飛機上，剛才我不是說過了嗎！機長讓我們幾人留下安頓好之前在飛機上惹出事故的乘客。我們完全是受命飛機長下達的最後的指令，這一點，難道你們也有疑問？」

許嘉越來越重的聲音回蕩在這個為了「調查」而臨時空出來的小房間里，越來越入戲，越來越理直氣壯。雖然，很荒唐，但是，或許這對於面前的兩位探員，這是最好的表現，太過鎮定，反而會出疑點。

當然，剛才問話的溫納探員也是讓許嘉爆發的原因之一，畢竟，沒有人喜歡被一個FBI的探員用懷疑的眼神不時的打量，不是么？

「許先生，請保持鎮靜！之前溫納探員的一些問題或許有些失當，我們對此抱歉。但是，請您相信我們，畢竟我們都想了解事實的真相！」溫納探員碰到釘子后，他的同事希瑞克探員，就接過話頭，把話題重新引導正題上來，希望藉此引開許嘉正在上升的「怒火」，讓雙方都保持冷靜。

「真相？那是交通安全局的事情！難道你們認為這是恐怖襲擊么！」

「呃！這個么，在事實沒有明確前，我們必須考慮所有可能的起因，希望你能明白……」

「好吧。我可以不追究剛才的事，不過，我說知道的剛才已經跟你們說過了。」

「其實，我們想了解一下，在事故之前是否發生過什麼不尋常的事？」

「不尋常的是么？當然有的。」

「什麼？」

「就是在飛機將要起飛前，那位叫艾力克斯的乘客，他突然變得暴躁、激動，大喊著飛機爆炸……」

「然後，他的同學因此而和他起了爭執，最後被你們飛機長請出了飛機，對么？」溫納探員十分不耐煩的搶著說道

「沒錯！」

「問題是這件事剛才你已經說過一邊了！」

「哦！很抱歉，今晚發生了太多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我腦子很亂……所以，或許真的有什麼特殊的事情，我突然想不起來了。」如果可以對他們說自己失憶，許嘉絕對不會編這種爛借口。

「好了，謝謝的合作，許先生！如果再想起什麼有用的線索，希望你能即使通知我們。」

「好的，這麼說，現在，我和我的同伴可以離開這裡么？」

「當然。」

「那好，再見。」

「期待與您的下次見面。」

『唉！真希望永遠不要再見，FBI永遠與麻煩掛鉤的』許嘉如是想著，走出了這間臨時調查詢問室。

詢問室就在之前機場留給眾人休息的房間隔壁，許嘉是保安中最後一個被詢問的，剛一出門，張傑幾個人就迎了上來，大家都沒有多說什麼，細細的打量一下，互相交換幾個眼神，推開休息室的門，走到裡面隨意找個位子坐下，或閉目養神，或低頭不語。

沒過多久，休息室的門再次被打開，是一位機場工作人員，來叫乘客們陸續到隔壁接受詢問。房門再次被開開合合打破了沉思中的幾人。看到小植要張口問話，她身邊的阿瑜趕忙制止了她，沒錯，在這裡，在這個房間里，說什麼都是不安全的。但是，許嘉又突然對阿瑜低聲說：「沒用的，你什麼都不說，更容易引起他們的懷疑。」

阿瑜聽了也就不再多做什麼，只是再次用雙臂擁緊他懷中的女友，而小植，也不再說話，安心的側躺在阿瑜胸前，好似睡過去一半，品味著這懷抱的溫暖。

許嘉再次無語，看看人家著一對，許嘉突然感覺有點涼，那顆脆弱的心，一時之間拔涼拔涼滴！

「他們應該是來找我們的吧。」敗天指著又進來的兩個男人說道。因為，這兩個人進來后，沒有多餘的動作，直接走向許嘉幾人。

許嘉、張傑、敗天三人先站起來迎向兩人。這兩位，西裝革履，一塵不染，年齡一中一青，中年男人顯然是上司，走在前，儘管面色疲憊，但還是不顯任何慌張與焦急，半步后的年青人，一副金絲眼鏡，滿頭大汗，不停地翻看著手中的幾分資料，神色迷惑。

說了很多，實際上兩人走到許嘉三人面前也沒用幾秒鐘。中年人先開口說了話：

「我是聖約翰航空公司——也就是各位所受雇的航空公司的總經理，很抱歉，在這個非常的時間要打擾幾位一點時間。」

「沒有什麼，有事就說吧。」張傑顯然沒有因為對方的禮貌而放鬆警惕。

「首先，對於這場事故，我感到非常難過，真的！」說話間，面部不帶任何多餘的表情，滿臉哀傷，堪稱絕學。停頓一下，又接著說：「公司的董氏們剛剛結束了緊急召開的會議，我的到來也正是為了執行公司高層的決議……」

「跟我們有關吧？」敗天無所謂的插了進來。

「是的。這位先生，你說的沒錯。」這位總經理沒有因為敗天打斷他的話頭而有任何怒色，並且，很正式的回答了敗天不是問題的問題。

「時間緊迫，先生，相信你也有很多事要處理，有什麼事，儘管說好了。」許嘉也感到了張傑和敗天的不善，連忙將話題推到正規上。

這位總經理向許嘉點了一下頭，然後讓身後的年青秘書把手中的文件一份份交到許嘉他們手中。

「這是？」許嘉大體翻看了一下，好像是一份解除雇傭的合同，便張口問道。

「是這樣的，剛才，董氏會決定強行解除與各位的雇傭合同，所以希望各位配合一下，在這項協議上籤一下字，然後，這是公司賠償你們的違約金。」隨著他的話，年輕秘書又把手中的銀行卡發給每個人。

「每人15萬美金，密碼是銀行卡號的最後六位數，外面有提款機，可以去辨認一下。各位如果同意的話，就在協議上面簽字吧。」

張傑幾人對視一下，最後，張傑低聲對許嘉說：「你決定吧。」許嘉，左右看看，有點無語，聳聳肩膀，有些頭痛的說：

「你的意思是，我們沒有任何迴旋餘地了，對么？」許嘉

「恐怕是這樣的，先生！」

「公司的難處我們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我們的證件都留在飛機上了，而且現在我們的衣服也不合適了，現在……」既然不能借勢，那就先把身份安排一下吧

「這個容易，你稍等一下，我馬上就派人辦理，很快的。」見到許嘉等人答應下來，而且十分冷靜。不僅總經理十分高興，就連轉身出去辦理證件的秘書的腳步也顯的輕快了不少。

……

『唉！命運多舛啊！剛躲過FBI，現在唯一可以借用的勢，也沒了。明天，我還能看見明天的太陽么？』許嘉無奈中，杯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