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8.16

34|8.16

「你看不出來嗎,我想追求你。」

靳恆愣在當場,半天沒有反應。

過了好久,以至於晏殊青以為他不會再搭理自己的時候,他才艱難的開口,「……你開什麼玩笑。」

他的臉上又瀰漫起古怪的紅暈,高大精壯的身材綳成一塊鐵板,一張薄薄的嘴唇死死地抿著,如果不仔細觀察,根本就發現不了他起起伏伏已經完全失去節奏的紊亂呼吸。

他的口氣仍然硬邦邦的看不出一點情緒,可是攥著筷子的手卻綳起了青筋,配上他一頭凌亂的頭髮,顯得既古怪又好笑。

晏殊青強壓住上翹的嘴角,挑了挑眉說,「我沒開玩笑啊,我是認真的。」

「你看我們登了記,結了婚,辦了酒宴,前天還上了床,結果就是沒談過戀愛,你不覺得咱倆現在這樣的關係很不正常嗎?所以我覺得反正該辦的事都辦完了,再補個戀愛也挺好的。」

「所以你……要和我談戀愛?」

靳恆憋了半天才從嘴裏擠出這句話,一張臉紅的更厲害了,腦袋裏嗡嗡作響,整個人都有點飄忽。

晏殊青被他的反應逗樂了,「不然呢?還是你更喜歡談朋友、處對象之類的說法?那我以後能叫你對象嗎?」

可是我們不是結婚了嗎,你已經是我對象了,還處什麼對象?

靳恆心裏有點不贊同,但是他不敢問,他怕自己一開口又會讓晏殊青不高興,此刻他腦袋裏一片空白,至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一瞬間甚至覺得自己產生了幻覺。

他的妻子竟然……要追求他,還要跟他談戀愛?

他不是一直討厭自己,恨不得跟自己時刻保持距離老死不相往來嗎,就連前天上=床,他也一副把自己當p友用完就丟的樣子,今天甚至還跟那些醫生護士打情罵俏,為什麼現在突然要說這些讓人誤會的話……

難道他不知道這麼說自己會當真嗎!

明明在戰場上面對生死他都能心如止水,可現在只是聽到晏殊青跟他說這些話,他的一顆心就快蹦出喉嚨,對上一雙笑意盈盈的眼睛,他覺得全身都像燒了起來。

「什麼對象不對象的,你別胡說八道,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

他有些暴躁的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硬邦邦的偏過頭。

他知道晏殊青是個長情的人,當初自己暗戀他這麼多年,他眼裏看到的也只有李恪然,就算現在已經沒感情了,又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喜歡上了他,就算是自己在床上的技術好,讓妻子食髓知味了,那他也不願意跟晏殊青僅僅當個p友。

想到這裏,他臉上的表情更僵硬了,但一對耳朵卻仍然因為晏殊青的話而脹得通紅。

天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力氣,才剋制住妻子的誘惑。

他這幅樣子讓晏殊青覺得莫名可愛,甚至想要伸手捏一捏他的臉。

事實上他也真這麼做了,捏著靳恆臉上一塊肉晃了晃,他笑着說,「你幹嘛不看我,是我說的哪裏不對,還是你壓根不想跟我談戀愛啊?」

靳恆的臉被他捏的更紅了,一下按住他作亂的手,粗聲粗氣道,「胡鬧什麼!把你這些油腔滑調收起來,我可不是那些醫生護士,不吃你撩騷的這一套。」

晏殊青偷偷掃了他一眼,發現這傢伙從臉到脖子已經全紅了,沒準自己再多調xi他兩句,他就要發脾氣暴走了。

想到這裏,他壓着笑意聳了聳肩,「好好好,那先吃飯吧,買這些東西花了我好多錢呢,再不吃就涼了,我要肉疼死了。」

他及時的轉移了話題,沒有再逼問下去,低頭開始往嘴裏扒飯。

靳恆看了他一眼,見他狼吞虎咽的樣子,忍不住微微蹙起眉頭,靳家的媳婦竟然會缺錢,是自己平時對他關心太少了嗎?

忍了又忍他到底沒忍住,「你知不知登記之後,配偶雙方的賬戶是互通綁定的。」

「所以呢?」晏殊青抬頭看他一眼,沒明白他想表達什麼意思。

所以你為什麼不花我的錢,我的錢都交給你了啊,我自己一分都沒留。

還說要跟我談戀愛,可是連我的錢都不用,跟我分得這麼清楚,哪裏像喜歡我的樣子。

靳恆沉了沉臉,有點不高興了,把自己剩下為數不多用來買書的錢也一起打到了晏殊青賬戶。

私房錢都交了,自己現在身無分無連飯都吃不起,就不信晏殊青敢不花他的錢,眼睜睜看着他餓肚子。

看到自己空空如也的戶頭,靳恆心裏終於舒服了幾分,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見這傢伙終於動了筷子,晏殊青順手往他碗裏夾了一塊羊肉,「吃這個,這個好吃。」

「羊肉最補元氣了,你多吃一點,這家炒的還不錯,你先嘗嘗味道,要是喜歡以後我天天給你買。」

靳恆嗆了一下,看看他,再看看碗裏那塊鮮嫩多汁的小羊肉,莫名其妙又紅了臉。

羊肉可是補腎壯yang的,說什麼補元氣,其實是讓他補腎氣吧,還要以後天天給他送,這真的不是在暗示他什麼么。

靳恆灌了一口雙倍糖的營養劑,意味深長的看他一眼,其實他真的是因為自己在床上技術好,今天才突然對他這麼好的吧?

想到這裏,他也不知道應該煩躁還是歡喜,對上晏殊青直勾勾望過來的眼睛,他的心撲通的跳個不停,喉嚨像灌了沙子似的突然有些發癢。

其實……如果在床上能做到夫妻和諧,至少證明他離晏殊青又更近了一步吧?

下意識的抿了抿嘴唇,他越發覺得晏殊青今天根本就是在換著花樣勾yin他,忍不住把剩下半盤子蒜蓉小羊肉全都撥到了晏殊青的碗裏。

「既然這麼補,那你也多吃點。」別一艹就腿軟。

雖然在床上是我花力氣,但劈開腿擺各種高難度動作的好像是你,把我補得這麼精力充沛,最後吃苦頭的還不是你。

看到他一臉緊繃卻隱隱發紅的臉色,晏殊青覺得自己這一下午算是沒白忙活,靳少爺什麼時候伺候過人,這會兒都知道關心他了,這簡直是質的飛躍。

說着他張了張嘴,湊到跟前故意逗他,「那你餵給我吃好不好。」

靳恆全身一僵,眼看着就要羞憤發脾氣,卻不知道琢磨了什麼,把自己咬過一口的羊肉喂到了他的嘴裏,乾巴巴的說,「給,吃吧。」

晏殊青被塞了一嘴肉,愣在原地眨了眨眼,對上靳恆那雙漆黑的眼睛,再一想嘴裏現在可能還沾上了這傢伙的口水,頓時自己先害了個大紅臉。

總感覺自己好像被這個傢伙反撩了。

可這傢伙撩人的水平什麼時候這麼高桿了,竟然有點……不是對手!

***

晏殊青說要追求靳恆,就真的說到做到。

接下來的幾天,他一有空就往靳恆的病房裏跑,不是陪他做復健,就是每天都換著花樣給他送吃的,今天山參野菌湯,明天胡蘿蔔燉牛腩,全都是有利於身體恢復的東西,看得靳家傭人都目不暇接。

說起來靳恆的口味非常奇怪,他明明從外表上看,是個雷厲風行不苟言笑的冷麵閻王,在軍中也從來都是有什麼吃什麼,實際上卻特別挑食,而且非常喜歡吃甜食。

也許他意識到了喜歡甜食的毛病有點影響自己上校的威嚴形象,所以從來沒有表現出來過,但晏殊青是個非常細緻的人,只要他願意為一個人去做,就可以把一個人的喜好和習慣摸得清清楚楚。

所以除了這些有利身體的三餐外,他每次都會準備甜點,尤其是那種厚厚一層奶油的慕斯,更是出現在靳恆床頭頻率最高的東西。

這天又到了靳恆做復健的日子,醫生提着藥箱特意來複診。

拿着儀器仔細檢查了一下他的小腿骨骼之後,又看了一眼他冷若冰霜的臉色,忍不住小聲開口道,「上校,必要的復健和康復訓練您都按照要求去做了嗎?」

靳恆瞥他一眼,不咸不淡的「嗯」了一聲。

醫生臉上露出不解的神色,又仔細觸了觸他的傷處,喃喃自語道,「這不該啊……」

「那您有按照要求吃促進骨骼再生的強化藥片嗎?」

靳恆挑了挑眉,「這是自然。」

「這怎麼可能呢……」

醫生露出更加費解的神色,推了推眼鏡說,「上校,按照正常療程,您的腿應該早就康復了,而且您本來受的傷就不嚴重,不應該一直到現在還沒有康復,您現在這情況,就像是被外力撕扯,二次加重了,您……不妨跟我說實話,您是不是在受傷期間進行過某些劇烈運動,或者根本就沒有卧床休息?」

這話讓靳恆的臉上閃過一抹極其不自然的神色,但速度太快,根本就沒有被別人發現。

他當然有做過劇烈的運動,而且是非常劇烈,晃得整個床板都嘎吱作響的那種,一個人擔着兩個人的重量,還要用膝蓋使勁,他沒直接變成殘廢就很不錯了。

更何況,誰受得了自己的妻子天天沒事跑自己房間里撩撥,而且撩完就跑,要不是這樣他也不用天天拖着個傷腿,一天去洗手間打好幾次飛機!

提到這個,他的腦仁就突突的疼,偏偏醫生沒注意到他發臭的臉色,依舊碎碎念,「上校啊,不是我說您,您這樣不行,年紀輕輕的就瘸了腿,以後可是很麻煩的,上戰場這種遠了的事情咱先不說,就找媳婦這種事都很頭疼啊,前幾天我就收了個炮兵,一條腿做了截肢,剛跟他結婚不久的服從者就跟別人跑了,真是……」

「行了醫生,我的私事跟你沒關係吧,要是檢查完了能麻煩你出去了嗎?」

靳恆頂着一張發青的臉,沒等醫生說完就抬手打斷了他。

對上他冰刀似的眼神,醫生縮了縮脖子,沒敢再說下去,又吩咐了幾句讓他繼續堅持復健之後,就趕緊離開了病房。

等醫生走遠之後,靳恆才把目光重新落在自己的腿上。

雖然過了這麼多天,可他這條傷腿仍然在隱隱作痛,他知道如果再這樣折騰下去,以後真的有可能變成瘸子,也知道自己身為軍部官員早應該回去處理軍務,但是內心深處他卻希望自己的腿好的慢一點,再慢一點,這樣他就可以每天享受晏殊青給他帶來的甜蜜折磨。

他不知道晏殊青如今對他這麼好,到底是一時的心血來潮,還是出於自己救了他,所以才想報恩,但不管是哪一種,至少他現在躺在醫院裏,就能光明正大的享受他的照顧,這幾天過得像做夢一樣,但以後如果夢醒了,晏殊青還會不會這樣對他,他自己也不確定,所以恨不得自己直接變成瘸子,徹底賴上他的下半輩子才好。

就在他愣神的時候,旁邊已經設置好程序的復健機械人已經挪到他的旁邊,直接架起他的兩條胳膊催促道,「上校,請馬上訓練,您今天還有六個小時的課程,如果訓練時間不夠,明天要累積十二個小時,大後天就要累計十八個小時,大大後天就要……」

「停停停!我已經聽見了,你不用一遍遍的重複。」

靳恆真是受不了這玩意兒,話嘮的程度堪比剛才的醫生,偏偏如果不按它說的去做,它就會一直叨逼叨個沒完,要不是晏殊青曾經誇過它長得圓頭圓腦很可愛,他真的想直接把它給扔出去。

癱著一張臉,他不情不願的躺到了復健椅子上,兩隻手抓着旁邊的扶手,兩隻腳踩在踏板上,跟着系統設定的節奏,不停地做着起身、邁步的肌肉訓練。

這東西看似簡單,可是真按要求做下來卻十分耗體力,哪怕時靳恆這樣的好體格,練了一個小時之後也有些呼吸不穩,汗水睡着脖子和脊背淌了下來,沾濕了他白色的病號服。

惹得他隨手脫了扔在一邊,赤著精壯的古銅色上身繼續訓練,每一次的拉伸,都勾勒出他流暢的肌肉線條,被汗水浸透之後,更是泛出一層惑人的光澤,結實的腹肌隨着腿部的力量收縮、隆起,像把手一樣的人魚線收進強悍有力的腰線,讓人一看就血脈賁張。

而晏殊青走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樣一幕。

濃郁的執劍者荷爾蒙撲面而來,讓他一瞬間有些暈眩,身體里有什麼東西跟着躁動起來,讓他一時盯着眼前的男人有些挪不開視線。

這時靳恆聽到動靜回過頭來,汗水的黑色頭髮垂下來貼在額前,襯得他一雙漆黑的瞳孔宛如剛剛狩獵完的豹子,閃著野性的光芒。

晏殊青瞬間被這個眼神刺中了,頓時有些口乾舌燥。

明明以前跟這傢伙一起訓練過這麼多次,看過不知道多少回他赤膊上陣汗流浹背的樣子,早就該沒有什麼新鮮感了,可這會兒他還是鬼使神差的挪不開目光。

靳恆被他發光的目光盯得有點窘迫,下意識的坐了起來,渾身肌肉又開始發僵,「你今天怎麼來的這麼早。」

晏殊青笑了笑,眼睛還是沒有離開他的身體,「聽說你今天做復健,我過來看看有什麼需要幫——」

「沒什麼需要幫忙的。」靳恆沒等他說完就趕快打斷了他,想到上一次自己做復健的時候,被這傢伙刺激的當場石更的尷尬場面,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粗聲粗氣的說,「程序都是機械人提前設定好的,一做就是六個小時,這裏沒什麼別的事,你先回去休息吧。」

晏殊青不僅沒有離開,還直接走進來關上了門,挑了挑眉說,「怎麼沒有需要我幫忙的,你復健完肌肉肯定會痛,我帶了按mo油,一會兒幫你揉一揉怎麼樣。」

說着他真的從口袋裏拿出來一瓶按mo油,直接沖靳恆走來。

靳恆瞬間整個人都僵住了,他怎麼可能受得了讓晏殊青給他按摩,兩個人只是面對面吃飯,事後他都要跑洗手間,今天要是直接來這麼刺激的,不是當場要他的命么!

「不用了,按mo油留下,我自己來就行!」

他就差直接說「你別過來」了,可晏殊青已經打定主意要吃他的豆腐,一臉正經的走到他身邊,貼着他坐了下來,「你放心吧,我技術很好的,以前出征的時候扭傷之類的都是我自己解決,你現在每天除了復健就是躺在床上,肌肉肯定活動不開,你像這裏——」

說着他的手搭在了靳恆的後背上,又順着後背摸到了他的大腿,接着捏了捏他的后腰,「你瞧瞧你後背這一大片肌肉多硬啊,要是不好好揉開,很容易拉傷的。」

他的指尖帶了點微微的涼意,在靳恆運動過後的火熱皮膚上留下一串驚悸,所到之處連毛孔都炸了起來。

一瞬間,靳恆從脖子到後背全紅了,真是恨不得直接把晏殊青按地上狠狠地x一頓。

他每次都這樣,想盡了花樣來撩他,可是從來沒有一次負責到底過,他以前怎麼就沒覺得這傢伙這麼惡劣,這算不算婚前欺騙!?

伸手一把按住他作亂的手,他的喉結劇烈的滾動了幾下,「拉不拉傷是我的事,你快點出去!」

他的口氣越發糟糕,如果不仔細觀察根本就看不出他此刻有多麼氣急敗壞,晏殊青在心裏偷笑了幾聲,聳了聳肩說,「你忘了,我在追求你啊,現在你在做復健,我哪裏離開的道理,你選吧,要不讓我幫你按摩,要不晚上讓我幫你洗澡。」

靳恆簡直被他的不要臉程度驚到了,他從來不知道晏殊青對一個人熱情起來竟然可以做到這種程度,一時間他根本沒法正常思考了,整個人都像被扔進了熊熊大火里。

他不可能拒絕晏殊青,但讓他幫自己洗澡的話……他怕自己會直接流鼻血,這樣在妻子面前豈不是最後一點尊嚴也沒有了?

權衡了一下,他最終還是妥協了,癱著張臉硬邦邦的把手一甩,粗聲粗氣的說,「隨便你吧。」

晏殊青露出如願以償的得意表情,藏在他背後無聲的笑了。

為什麼這個傢伙這麼可愛!

手裏滿滿的倒了一捧按mo油,搓熱之後,他輕輕的覆蓋在靳恆的皮膚上,溫熱的優質滑膩膩的,隱隱還帶着些薄荷味,像極了晏殊青身上的味道。

一雙修長結實還帶着層薄繭的手,在背後輕輕的按捏著,從肩胛骨到脊椎,從手臂到指尖,當晏殊青的手伸到他胸前的時候,兩個人幾乎緊緊地擁在了一起。

晏殊青專心致志的幫他捏著肌肉,臉上的表情特別一本正經,可一雙手卻正大光明的沾著便宜,而靳恆此刻卻沒那麼好受,全身綳的像一根隨時可能斷裂的弓弦,腦袋裏瘋狂的叫囂著谷欠望,在晏殊青摟住他的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瞬間ying的都疼了。

這時一根修剪整齊的手指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突然在某個凸起的小東西上捏了一把,靳恆當即炸了,猛地按住他的手,「你往哪摸!」

晏殊青眨眨眼,「我摸哪兒了?我怎麼沒感覺出來,要不再摸一下。」

說着另一手又開始煽風點火,靳恆忍無可忍倏地一下回過頭來,把他按在復健的椅子上,居高臨下的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你今天是不是不想走了,天天這麼撩撥我有意思嗎。」

晏殊青悶笑,也不急着起來,「誰撩你了,真是銀者見銀,我很正經的給你按mo好吧,你又亂七八糟想到哪兒去了。」

靳恆深深地看他一眼,低下頭,兩個人的鼻尖撞在了一起,一開口聲音有些沙啞,「我的腿可還沒好,你每天往我病房裏跑就是誠心害我變殘廢。」

說話時兩個人的呼吸在彼此的鼻尖縈繞,雖然嘴唇沒有碰到一起卻比真正接吻還要旖旎幾分。

晏殊青的心又跳得有點失去了控制,對視着他的眼睛輕笑着說,「那你也可以來找我啊,其實我挺想讓你來找我的,那些護士醫生總往我房間里跑,我跟他們說我男朋友了,正在追求中,他們都不信,你要是去了也好讓他們見識見識我的眼光,畢竟……」

說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他壓低了聲音,靳恆下意識的湊上去,晏殊青的嘴唇貼到了他的耳朵,「畢竟你這麼好看。」

這是這麼多年以來晏殊青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誇他,靳恆愣了好一會兒,接着整個人都炸開了,巨大的紅暈從額頭一直蔓延到腳後跟,劇烈的喘了口氣,接着抬手捂住了晏殊青的嘴唇,腦袋扭到一邊,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

晏殊青趁機親了親他的手心,靳恆立刻又像燙到似的收回手來,猛地站起來,像個困獸一樣在原地不停的走了好幾步。

他覺得自己快瘋了,「晏殊青」這三個字真是要了他的命……

晏殊青見他這樣忍不住笑了起來,湊上去戳他一下,「我話都說了你倒是給我個反應啊,下午我可就不來了,你要不要來找我自己看着辦。」

靳恆捂了捂鼻子,感覺鼻尖有點發熱,像是要流出什麼東西。

晏殊青笑意更深,「你要不說話我可走了,不過走之前我能不能再親親你?」

「……」

「要不你親親我也成。」

「晏殊青!」

靳恆暴躁的叫出這個名字,卻再也說不出後面的話,明顯是惱羞成怒了。

晏殊青哈哈大笑起來,不再逗他,看他那副已經在暴走邊緣的表情,他非常機智的趕忙溜出了病房,在被按在床上x一頓之前保住了小命,也順利完成了每天撩完就跑的「追妻」任務。

想着靳恆狼狽又羞澀的表情,晏殊青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哼著小曲溜溜達達的往自己的病房裏走。

快到門口的時候,終端響了一下,打開一看是靳恆的一條信息【一個小時。】

一共四個字加一個句號,晏殊青沒明白他什麼意思,順手發了個問號過去,剛把手機揣進口袋,一轉彎就看到了站在他病房門口的兩個人。

他楞了一下,在他們轉過頭來的時候,抄在口袋裏的手指猛地攥在一起,嘴角的笑容也瞬間僵在了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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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際]就是不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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