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流浪藝人
柳風離開算命先生之後，又是一陣無聊，看來那種算命還真有某種準確性；只是它能卜算未來，卻不能解決現在，他如今正面臨著極其尷尬的境界。
他來到這個世界，無親無故，好象除了仇人之外，連一個朋友都沒有，也沒有別的謀生手段。如若他再不能想到什麼好辦法，也許他這個『太子』就會活活餓死。一想到這麼鬱悶的生活，柳風恨不得把天戳個窟窿，瞧瞧它為何這麼殘忍對待自己？什麼仙界，根本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一想到『弱肉強食』四個字，他心中一動，接著又搖了搖頭，他再怎麼著，也不想去干非法的勾當，雖然他已經接二連三被當成『壞人』被抓。
他漫無目標地走著，忽然被一家出賣字畫的書畫齋吸引了腳步。他停住，走了進去。那名漂亮的賣字畫的女孩對他問道，「先生，請問你需要什麼嗎？」
柳風對她笑了笑，然後說道，「我想先看看。」女孩把手一擺，微笑道，「那請隨意。」柳風開始仔細地打量起那些書法來，然後又對著那些水墨山水畫看了一下。看了一遍之後，他心中就有了計較，他心中暗想，這些下三等的次品都敢拿出來賣，這個世界的人是不是瘋了？
他再看上面的標價，有幾十元到幾百元的價格不等。柳風對那個女孩問道，「你們這些字畫是從哪兒來的？」
女孩問道，「你也想去收購嗎？我們這些可是名人字畫，你就是想要買，也不一定能夠買得到；我們跟這些名家早有往來。」柳風問道，「名家？這些都是名家之作？」說到這兒，他嘴角露出嘲諷之色，這種不入流的字畫都敢稱名家之作，那他柳風的字畫豈非可以成為大家之作？
女孩有些懷疑地問道，「你懷疑這些都是贗品嗎？我們雖然是小店，但絕不能拿贗品胡弄雇客！」柳風想了一下，說道，「如果我也有一批比這些質量更好的作品，能不能在你們小店銷售？」女孩回道，「質量更好？那也不成，除非是名家之作，否則誰知道你的作品是不是臨摹別人的？」
柳風問道，「難道一定要名人的字畫才能出賣嗎？」女孩點頭道，「是的，其實字畫本身倒沒什麼，我們出賣的就是畫家的名氣，當這些畫家以後成了大畫家之後，那麼他們的早期作品就有了很大的收藏價值。」柳風聽她說了之後，似懂非懂。想了一下，他說道，「那你認為我可以成為名家嗎？」
女孩望了他一眼，忽然臉上一紅說道，「我也不知道，如果你願意的話，你可以給我當場作幅畫，或者寫幾個字，我才能決定。」柳風回道，「那好，不知你想我寫幾個什麼字？」女孩望了望那幅『書山有路勒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的字幅說道，「你就寫那幾個字吧。」說完，她拿了兩幅未寫過字的條幅來。又把精墨汁與一管狼毫拿了過來。
柳風拿著狼毫毛筆，皺著眉頭說道，「你這兒有羊毫的嗎？這狼毫的太硬，勾勒不出那些細微之處。」女孩瞧他說話似乎有幾分功底，問道，「要幾分的？」柳風回道，「七分羊毫的就行了。」女孩拿出一管毛筆，心中忽然想到，如果他水平一般，豈非壞了一支二十來塊的毛筆？可是又一想，自己真的沒辦法拒絕他，想到這兒，她的心兒怦怦亂跳了幾下。
柳風接了毛筆，問道，「你這兒沒有硯台嗎？」女孩問道，「要硯台幹什麼？」柳風說道，「當然要磨墨了？否則怎麼寫？」女孩奇道，「那不是一瓶墨汁嗎？」她此時好象看怪物一般盯了柳風一眼。
柳風把墨汁蓋揭開，搖動了一下，似乎有松香氣味。他聞了一下，說道，「這種墨汁很差勁，要用台州產的墨汁才好。」女孩不知台州在哪，當即也沒吭聲。柳風說道，「既然沒有台州產的，那我將就一下。」只見他擺好姿勢，一副君臨天下的模樣，就要動手。
這時從門外走進了一位六十來歲的高大老人，對女孩問道，「小婷，他在幹什麼？」江婉婷回道，「爺爺，他在書法，您也過來瞧瞧！」話才說完，只見柳風已經手舞銀蛇一般，已經寫好了一幅字條。
江婉婷有些驚訝地問道，「這真是你剛才寫的嗎？」柳風微笑道，「你不信嗎？墨跡還未乾呢！」這時老人也走了過來，見到柳風寫的柳體字兒，訝言說道，「正宗柳體字！」說完，又打量了柳風一眼。柳風對著他微微笑了一下。江婉婷歡聲道，「太棒了，這字寫得真是好！」說完，又對柳風說道，「你快點把那幅寫好，我要掛在房間里，留作紀念！」
柳風也不回話，當即又寫了起來。老人默默地觀賞著柳風，見他手法純熟，顯然練習已久，而且運筆姿勢完美無比，沒有十幾年的功夫根本達不到這個層次。他還真沒見過如此有才華的年青書法家。等到柳風寫字完畢，他對柳風問道，「小夥子？你是美院的學生嗎？」
柳風搖頭道，「我不是什麼學生！我只是個流浪者。」老人眼睛眨了一下，疑問道，「你是個流浪者？」江婉婷高興地說道，「原來你是依靠寫字作畫為生的流浪藝人，那真是太好了。」柳風疑問道，「有什麼好嗎？」這時老人說道，「小夥子，我跟你商量一件事兒，你願不願意到我的小店中來幫忙？」
柳風問道，「到這個小店幫忙？」老人回道，「是的，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每月支付你一千元的底薪，如果幹得好，每月還有提成！」柳風又問道，「一千元很多嗎？」女孩搶著回道，「是呀，已經不少了，如果你還想要得多，就要看你以後的表現了。」
柳風如今無依無靠，只想有個地方睡覺，有個地方吃飯。此時他也不再猶豫回道，「那好吧，我就在這兒試試看。」女孩蹦跳著忽然大叫道，「耶！」還把柳風嚇了一大跳。
老人喝道，「婷婷，你都大姑娘了，還亂叫什麼？」江婉婷吐了吐小香舌，一副笑眯眯的模樣，眼睛也笑成彎彎的月牙狀，極是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