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城
雖然綁人的命令是謝默斯親口下的，但是看見迪恩踢打亞當模樣的冒牌貨，他還是會本能的感覺不舒服：「停下，迪恩，至少不是現在。」
「嘿？你是腦子出什麼問題了，我是在幫你！」迪恩又提了冒牌貨一腳，氣憤地走開，「他可是綁走了你弟弟和媽媽，還打傷你爸的人，而現在你居然要護着他？
薩姆做了個抱歉的手勢，謝默斯聳聳肩並不在意的在冒牌貨身邊蹲下，拍了拍他的臉蛋：「騙子先生，我們做個交易如何？說出亞當和凱特的下落，如果在你提供的地點能找到安全無恙的他們，我會放你走。」
冒牌貨倒也挺硬氣，死到臨頭還是不肯軟化態度：「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我就是亞當！」
「別這麼嘴硬，互惠互利不是很好嗎？」謝默斯嘆了口氣，抓着冒牌貨的頭髮用力提起與自己的視線平齊，「我說你啊，明明到處都是破綻，糊弄一下沒見過亞當的薩姆和迪恩還湊合，但你哪來的自信能騙得過我？亞當那孩子，可是我一手帶大的寶貝弟弟啊。」
揪著頭髮拎起一個接近成年男人是一種很花費力氣，同時也讓對方感受到劇烈疼痛的做法，使得冒牌貨拚命掙紮起來：「不，不可能！他的記憶里完全沒有關於你的任何……」
「你看，又說漏嘴了，說你破綻多還不承認。本來看在你用着這張臉的份上，不想做得太過分，是你主動放棄生機的。」謝默斯失望的站起身來，「而且並不是沒有亞當的記憶中沒有我，只是老爸做了些特殊處理將關於我的部分上了鎖。」他並沒有在這個話題上詳細說明的興緻，而是將陣地讓給審訊方面的專業人士。
剛才一直趴在謝默斯背上的唐無樂戀戀不捨的蹭了蹭前者，而後動作輕盈的準確的落到冒牌貨身上：「你惹得我家阿歡不開心，我就會跟着不開心。所以為了我們的心情可以保持在基準線上，只好請你去死咯，還是你更喜歡生不如死？無論是哪個選項都可以充分滿足你哦。」
唐無樂調-情一樣的說話方式讓謝默斯抽了抽嘴角，深知自家男友抖s和抖m雙重屬性的他將視線轉向薩姆和迪恩：「接下來這裏大概會發生些嗯……少兒不宜的場面，要不要跟我一起先出去待會兒？」
薩姆本來是想跟着謝默斯出去的，結果遭受到迪恩毫不留情的嘲笑，他一時衝動就留在房間里了。
然而沒過三分鐘他就受不了唐無樂帶來的強烈衝擊捂著嘴衝出來，迪恩也沒好到哪裏去，他堅強的多堅持了一分半鐘但是剛出來就立刻吐了。
「本以為我們獵魔多年見過的那些場景足夠獵奇了，沒想到……」迪恩結果薩姆遞過來的水接連漱口好幾回才將口腔中嘔吐殘餘物的氣味沖淡，「謝默斯，你那個背後靈真的不危險嗎？他比我在地……那什麼時遇到的惡魔還要可怕啊。」
謝默斯試圖為唐無樂開脫：「不過是個無傷大雅的小愛好，沒必要這麼大驚小怪吧？而且定期紓解一下有助於身心健康。」
「哦，你聽到了嗎薩米，他居然說有助於身心健康。」迪恩誇張地大叫，「但是我的身心受到了嚴重的摧殘，特別嚴重，我今晚一定要去找個妞紓解一下才行。謝默斯你要不要一起來？」
唐無樂身心愉悅的從房間里出來時聽到的就是這句，他當時就呵呵了，還沾著血跡的精鐵手套往迪恩肩上一搭：「當着我的面拐帶我男朋友去把妹，我看你挺有想法，要不要跟着我學刑訊啊？」
薩姆嘴角抽搐著拉走他家生命不息作死不止的大哥：「不用不用，他說話你們就當是聽見個響屁得了。」
唐無樂為薩姆的粗俗發言翻了個白眼，轉過身直奔謝默斯懷抱：「親愛的！我問出亞當和凱特的位置了！」那副搖著尾巴求表揚的忠犬神態，簡直要閃瞎兩隻姓溫徹斯特的單身狗。
尤其是在見識過某唐姓男子血腥暴力的一面之後，再看他這個畫風形成的反差萌……萌個鬼啊已經是恐怖片了好嗎！
不過在謝默斯眼中唐無樂既能幹又能幹(此處請自行斷句)，自然是哪裏都好：「你我之間就不說謝謝了，不介意吧？」
「不來個獎勵的么么噠嗎？」唐無樂用食指點着自己的嘴唇。
謝默斯蜻蜓點水般在他的唇上一觸即分，用手推開了想要蹭到更多福利的唐無樂：「所以說你都是從哪裏學的這些奇怪的詞？」
「總之很多途徑啦。」唐無樂含糊的帶過了謝默斯的問題，「亞當和凱特並沒有被關在同一個地方，接下來我們得兵分兩路。」
溫徹斯特們巴不得能跟這倆物種不一樣還要強行談戀愛秀恩愛的傢伙拆夥，雖然工作效率是很高……但擱不住心累啊！
唐無樂突然想起他們的情報來源：「對了，房間里那傢伙怎麼處理？總不能就這麼放走。」
「都那樣了還活着呢？」迪恩想起之前看見了就永遠忘不了的景象，不由得又是一陣反胃。
「我是沒所謂啦，不過阿歡不喜歡我殺人，犯不着為了這點小事弄得我們倆都不開心。」
百科全書薩姆道：「無論從哪個角度，食屍鬼都算不上是『人』，他們的生命力本來就十分旺盛，必須把頭砍下來或者用槍打爆的頭才能徹底殺死他們。」
「面不改色的說出這種話，你這傢伙分明也很可怕啊。」
要不是打不過，薩姆真想套唐無樂麻袋揍他一頓：「你有資格說別人？」
房間里突然響起槍聲，沒等他們衝進去，迪恩便扛着他的雙筒獵槍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搞定了！接下來怎麼做？」
從門縫瞥見部分細節的謝默斯臉色不怎麼好看：「接下來？接下來我、無樂還有薩姆分頭去救亞當和凱特，至於你……在我們回來之前，把你搞出來的兇案現場收拾乾淨！」
迪恩表示不服：「你不能不講理啊，什麼叫我搞出來的，明明是這傢伙弄的，我只是開了最後爆頭的一槍而已。」
「跟我講道理是吧？」謝默斯的臉上突然綻開和他畫風不太合得來的燦爛笑容，「那好，我們講道理，地毯上腦漿和血液的混合物還有那顆嵌進地板的子彈都是你打那槍出來的，你不否認吧？」
「是……是吧……」迪恩已經隱隱有了不祥的預感。
「不否認真是省去不少麻煩，我喜歡你這樣的實在人。」
迪恩被敏感過頭的唐無樂瞪得瑟瑟發抖，但此時此刻更讓人害怕的是謝默斯的笑容。
不詳的預感應驗了。
「我們來討論一下賠償的問題吧？」
身上現金從來都是加起來還不過百的零錢，卡里的數字通常都是別人家的溫徹斯特兄弟是貨真價實不折不扣的窮光蛋。迪恩和薩姆對視一眼，再看看謝默斯家低調奢華的裝潢，有種他倆把自己以及全部家當都賣了也賠不起的感覺。
薩姆率先服軟，他面對魔物時手段冷酷又殘忍，但對待認可的家人朋友卻比妹子還軟萌：「迪恩，就按著謝默斯說的來吧，要不你去找亞當，我留下來收拾房子？」
但是迪恩這個人……哪怕他心裏早八百年前就慫了，卻還是要梗著脖子嘴硬：「那憑什麼他不用賠啊。」
「無樂早晚會跟着我姓佐恩，他就算是賠，也不過是錢從我的左手遞到右手而已。難道你也想嫁到我家？可我家現在唯一單身的就是亞當……不行迪恩，你們可是親兄弟。」
面對高額賠款和唐無樂威脅的目光，迪恩把反駁的話吞了回去：「你們走吧，我會收拾好的。」
「把屍體和血跡打掃乾淨就可以了，其他的交給清潔工。」謝默斯如迪恩所願結束了關於賠償的話題，他本來就沒打算讓倆窮小子陪他上千美刀每英寸的地毯，「雖然冒牌貨沒交代清楚，但他應該還有其他的同夥，行事千萬小心。」
三人分頭行動，謝默斯與唐無樂直奔城郊墓園，薩姆拿着嶄新的導航儀開車前往一家位置偏僻的汽車旅館，而迪恩則苦哈哈的揮舞著掃帚拖把清理一片狼藉的事故現場。
不過他相當擅長苦中作樂，很快他就從家務中尋找到了樂趣，比如冰箱裏美味的布丁和派，比如床頭上全關節可動的美國隊長手辦，再比如書房玻璃桌面下全景還原的白宮……
將砍掉頭后就恢復回原來樣子的食屍鬼裝進袋子拖到後院的焚燒爐燒掉，天知道為什麼有錢人的花園裏居然連焚燒爐都有，迪恩隨便洗了把手開始在大得過分的房子裏探險，嘴裏當然還嚼着他從冰箱裏翻出的派：「可惡的有錢人家的派都這麼好吃，我得多吃幾個……」
然後他的油爪子糊到了一個1:1與真品等大的星盾上，中央的紅色星星一沉把他嚇了一跳，但仔細看去又沒發現有哪裏不一樣，便歸究為了錯覺。
與此同時謝默斯和唐無樂將墓園翻了個底朝天，包括那個堆滿白骨、塌了大半墓室，卻除了乾涸的大片血跡連亞當的一根胳膊腿都沒找到。
突如其來的心悸讓謝默斯再一次繃緊了神經，他很難不把情況往壞處想。
唐無樂敏銳的察覺到謝默斯的情緒變化：「怎麼了？」
「事到如今，只能動用『那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