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城
根據兩句話推理出亞當正身處危險之中的謝默斯很狂躁，無論是正牌男友唐無樂還是發現了好友興沖沖跑來打招呼的斯潘塞.瑞德都沒能成功順毛。
當然有很大程度得怪在斯潘塞頭上，他居然在謝默斯轉述了手機中不對勁的對話以及推理之後，不但以一個fbi頂級側寫師的角度表達了高度贊同，還得出更加讓謝默斯抓狂的亞當現下的處境猜測——非死即傷，已死亡的可能性超過百分之五十。
也許上帝知道這種百分數據是怎麼推算出來的。
好吧，或許連上帝都看不懂斯潘塞的大腦迴路，如果上帝指的是那個窩在髒亂差的小破屋裏邊酗酒邊寫《溫徹斯特兄弟歷險記》的宅男，他的確理解不了。
不過謝默斯才不會在意上帝怎麼想，一來他不是信徒，但更重要的是那個在人家新婚之夜搞大新娘肚子的老流氓並不能在尋找亞當的下落這件事上幫到什麼忙。
在霍奇的默許下沒有跟着bau的專機回匡提科，而是補了張火車票跟隨謝默斯一同前往聖保羅的斯潘塞突然問道：「那個……謝默斯，你不聯繫一下叔叔阿姨嗎？我是說，他們作為父母，又跟亞當住在一起，說不定會知道點什麼。」
這就是所謂的「關心則亂」，若是旁人遇到什麼麻煩，謝默斯的腦子總是轉的很快，但當他關心的人發生意外時他的腦子就生鏽罷工了。聽了斯潘塞的建議他立刻掏出手機給科林打過去，接電話的卻不是科林或是凱特中的任何一個。
「您好，我是聖保羅市中心醫院的護士莉蓮.孫，您是找科林.佐恩嗎？很抱歉他現在不方便接電話。」
陌生人的聲音讓謝默斯的心又是一沉：「我是謝默斯.佐恩，科林.佐恩的兒子，請問我爸爸他是出什麼事了嗎？」
「他正處於昏迷之中，因為無法確認您的身份，所以更多細節請原諒我不能透露給您。如果您真的是佐恩先生的兒子，請儘快來醫院探望他吧。」
雖然同樣作為醫生的謝默斯能夠理解醫院對於患者*的保護，但此時此刻他恨透了這條制度，這樣不清不楚的消息只會讓人更加着急上火好嗎。眼看着謝默斯急成一隻被架上蒸籠的螃蟹，斯潘塞無奈的拿過手機說道：「謝，謝謝你的提醒，孫小姐。我是謝默斯的朋友，他現在情緒有些過激，實際上我是想問佐恩先生的妻子在嗎？她可以證明謝默斯的身份。」
「很抱歉，她不在，事實上她失蹤了，恕我不能透露更多。」
「呃，好吧……」
詢問案情挖掘細節是斯潘塞的長處，但與人正常交流對他來說比手動證明四色猜想要難得多，他一結束正題立刻就手足無措起來。
「這時候你只需要說『再見』就夠了。」
謝默斯將手機拿回來，掛斷了通話，原本是期望着能從父母那裏得到一點好消息，卻沒想到情勢急轉直下——亞當被人冒名頂替、科林昏迷、凱特下落不明，他不在家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變故？懷抱着滿心擔憂，他現在一門心思只想以最快速度沖回聖保羅，深恨火車跑得不夠快。
車窗外的景色很美，然而無論是謝默斯唐無樂還是斯潘塞都沒那個閑心欣賞。
沒有慣用的白板，斯潘塞只好在大腦中回放所有已知的信息，突然有一條一直被忽略的線索浮現在他面前：「對了，謝默斯，你說之前那通電話里，那個人自稱是『亞當.溫徹斯特』？」
「他是這麼說……溫徹斯特？！」謝默斯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唐無樂顯然也還記得那對黏黏糊糊的倒霉蛋兄弟：「快，聯繫一下他們，說不定真的跟他們有關。」
斯潘塞聽不到唐無樂說話也看不到他，他也不知道謝默斯本就根溫徹斯特兄弟認識，但他特地將這個名字提溜出來不是沒原因的：「是的，『溫徹斯特』這個姓氏在fbi可以算得上是臭名昭著了。老溫徹斯特涉嫌故意殺人、阻止邪|教等18項違法犯罪行為，兩個小溫徹斯特也好不到哪裏去，信用卡詐騙、瀆屍、挖墳、私闖民宅、襲警……甚至還牽扯到幾件連環兇殺案，雖然最後一項的指控被撤銷了。總之他們不是好人，說不定亞當就是被他們……」
「也許是被溫徹斯特拖進什麼麻煩之中了。」謝默斯嘆了口氣，他對於溫徹斯特兄弟的人品還是很有信心的，「我剛巧認識他們，說真的，他們並不是壞人，只是運氣特別特別差而已。我聯繫下他們問……」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亮起的手機屏幕上顯示著「薩姆.溫徹斯特」的名字。
「說曹操曹操到呢。」
「這就是種花人說的『說曹操，曹操就到』吧？」
唐無樂和斯潘塞以不同的句式說出了同一句話。
謝默斯做了個「安靜」的手勢，打開免提接通了電話：「這裏是謝默斯.佐恩。」
「謝默斯，我是薩姆，這次找你是想問關於亞當的事。」
「讓我來說！damnit！別仗着個子高把手機舉起來h，把手機給我！」
「閉嘴，jerk！謝默斯你還在聽嗎？該死的，迪恩從我身上下去！我沒法說話了。」
斯潘塞嘴角抽了抽，雖然沒說出口但眼神明擺着寫着「他們真的不是腦子有病嗎？」
謝默斯扭頭看窗外：「我在聽，不過薩姆，你還是把手機給迪恩吧，不然我恐怕還要等很久你們才能進入正題。」
「哈哈哈我贏了薩姆妞妞！嘿，謝默斯，天底下的弟弟都是這麼難以琢磨的生物嗎？今天早上你弟弟亞當居然打電話過來說他是約翰的兒子，他是瘋了還最近發燒把腦子燒壞掉了？」
「在血緣上，亞當確實是你們同父異母的弟弟。」
「我就說嘛，那小子肯定是耍我們玩……你說什麼？亞當亂來你也跟着瘋了？」
「我沒瘋，迪恩你冷靜點聽我說，亞當一直知道自己的生父是約翰.溫徹斯特，但他很討厭約翰。」謝默斯整理了一下早些年的記憶，才繼續說道，「我第一次見約翰是亞當七歲生日那天，影響非常深刻，那時候我爸爸剛開始與亞當的媽媽交往，亞當還不是很能接受我們闖入他的生活，所以我提議給亞當辦個生日會，結果生日會準備到一半約翰來了。氣氛很尷尬，非常尷尬，大寫的尷尬，空氣就像是凍住了一樣。他站在門口說『今天是亞當的生日，我以為他會需要一個父親，我是說禮物，我買到了大聯盟最好的位置，男孩子都喜歡棒球不是嗎』，我的記憶力很好，他就是那麼說的，一個字不差。亞當跟着他去了，還拍了很多合影。」
「然後呢？」手機那頭的人又變成了薩姆，迪恩正作為背景音在大喊「這不可能這不是真的」。
「然後？之前他是怎麼樣的我不清楚，但每隔兩到三個月他就會來看亞當，帶着他去遊樂園或者動物園，有一次還去參加了家長交流會。可是他從來不主動見凱特，凱特也不待見他，兩人就算面對面也不會說一句話，讓亞當很苦惱。這樣的局面持續了差不多兩年，直到有一次亞當偷聽了約翰和凱特吵架，從那之後他就再也沒答應過約翰的邀請，所以漸漸地約翰也就不再出現了。」
「生日禮物、遊樂園、動物園……聽聽，薩姆，聽聽！那才是親兒子的待遇，他甚至還去參加他的家長交流會！我們呢？他只會對我說『這是命令，士兵』然後讓我遇事先開槍再說話！」
「得了吧迪恩，從小到大把我拉扯大的人可是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裏有三百天我們的老爸在鬧失蹤，剩下的六十五天不是搬家就是吵架訓練和冷戰。」
「假的，一定是亞當和謝默斯那混蛋合夥耍我們，老爸那麼愛老媽怎麼會跟別的女人生孩子。」
「這個……老爸也是男人，需要解決生理衝動……」
「薩米你再給老爸開脫我就要揍你了！」
手機另一頭的兩人一魂頭疼的聽着兄弟兩人從吵架到上演全武行，半句話都插不進去，直到那邊完全沒有說話的聲音只剩拳拳到肉的撞擊聲，謝默斯才得以開口：「有一點你說對了迪恩，這個亞當是假冒的。」
拳腳相加的聲音戛然而止，傳來迪恩得意洋洋的聲音：「看吧，我就說是假的。」
「少在那裏自欺欺人了，迪恩，他的目標是你和薩姆。」
迪恩的聲音更得意了：「我不往他準備好的套子裏鑽，他能拿我怎麼樣，有本事來德克薩斯州來堵我啊。」
「不行，這個套子你必須鑽，你不主動鑽進去我也會把你硬塞進去。」謝默斯的表情陰沉得讓坐在他對面的斯潘塞打了個哆嗦，「我弟弟下落不明，爸爸昏迷躺在醫院，凱特阿姨也失蹤了，我的家人的遭遇與突然冒出來裝作亞當的傢伙脫不了關係，既然他的目標是你們，你們就得負責把問題解決掉。」
「我想，說不定不明嫌犯的目標不是溫徹斯特兄弟。」斯潘塞小聲說道，「我認為對方要找的人是約翰.溫徹斯特，異母兄弟之間的關係大多都不好，利用亞當作餌掉溫徹斯特兄弟上鈎是個非常愚蠢的主意。」
講道理，如果不是有謝默斯的這層關係在，迪恩說不定真的會不管亞當的死活。
「哥哥會拋棄異母弟弟，但父親永遠不會拋棄兒子。」說這句話的時候斯潘塞表情有些抑鬱，所幸在場的人心有所念都沒注意到他的異常，「所以不明嫌犯撥打的才會是約翰.溫徹斯特的手機。」
薩姆深知這一趟聖保羅之行是跑不了了：「但是爸爸已經死掉近一年時間了，要不是迪恩有給所有手機充滿電的習慣，我們都接不到那個電話。」
對此謝默斯倒是沒覺得意外：「鄉下小地方，情報滯后很正常，你們儘快趕來，吃住和來回的汽油錢我全包了。」
迪恩表示這個可以有，在他眼裏謝默斯就是一隻大大的土豪，有機會抱大腿不湊上去的是傻子，到時候他可以買一堆培根芝士漢堡和派吃到吐。
雙方河蟹友好(?)的結束了這次長達四十分鐘的通話，謝默斯看着通話時間和來電顯示上的加拿大忍不住心疼了倆溫徹斯特即將收到的話費單……他只說包吃住和油費，可沒說話費也報銷。
大概是因為兩個活寶的攪局，當然也跟謝默斯自己想通了有關係，他的情緒緩和了許多。
不過雖然不再坐立不安，但火車一到站他就立刻提着行李衝出去鑽進火車站外的的士，要不是斯潘塞跟得緊，恐怕就要被關在車門外了。火車站距離市中心醫院距離不算太遠，謝默斯扔下百元大鈔就往病房樓跑，留下斯潘塞小天使手足無措接過找回的零錢，一臉茫然的看着已經沒了小夥伴身影的醫院大門口。
遠程求助加西亞，而那個胖姑娘正在為枯燥的整理資料而無聊的發狂，斯潘塞一頭撞上來正合了她的意，這姑娘也是剽悍，她愣是沒說這種事找導醫台問問便知，而是以光速入侵聖保羅中心醫院的監控系統，三下五除二從上百個攝像頭的畫面中找到了謝默斯的身影。
很簡單，只要把畫面中長得最帥的青年找出來就准沒錯。
湊巧的是加西亞相當擅長發掘帥哥。
「瑞德，瑞德，瑞德，我可愛的小鹿斑比，你帥氣的小夥伴現在在住院部七樓腦病科的走廊，他進了一個房間，讓我看看門牌號……15-16床，快去吧親愛的。哦對了，你的朋友他現在還是單身么？你不考慮一下？帥氣型和可愛型是很速配的。」
「加西亞！」斯潘塞紅著臉掛掉了電話。
按照加西亞提供的地址，斯潘塞成功與謝默斯會師。
謝默斯正坐在陪護椅上看科林的病歷，見斯潘塞進門才想起自己似乎將小夥伴忘掉了：「抱歉，我有點太着急了……」
斯潘塞不但沒責怪謝默斯，反而安慰他不要太擔心：「如果佐恩先生只是昏迷，說明不明嫌犯很有可能並不是兇殘的類型，佐恩太太和亞當生還的可能性還是相當高的。」
「謝謝你，斯潘塞，幸好有你。」謝默斯說的很真誠，如果這次沒有斯潘塞在身邊，天知道他會因為慌亂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斯潘塞又一次臉紅了。
唐無樂心中警鈴大作，拉住謝默斯的手往外飄：「阿歡，我們去找責任護士問問詳細情況。」必須將兩人隔離，他的男朋友不需要再多一個仰慕者，甭管是單戀還是暗戀都不行！
謝默斯哪裏知道唐無樂肚子裏的花花腸子，順從的跟着唐無樂的力道站起來，轉過身卻又對斯潘塞邀請道：「要不要一起去？你對於細節的敏銳度比我高多了。」
斯潘塞被唐無樂盯得渾身發毛，卻不知道原因，只能聽從本能的搖頭拒絕：「醫院人員大概知道的也不多，我留下把病歷看一遍。」
哼，算你小子識相。
自認為扳下一城的唐無樂得意地晃着尾巴(並沒有)離開，謝默斯也早已規劃好他要拜訪的路線——護士站→醫師值班室→住院部交費處→食堂。
人是鐵飯是鋼，科林老爸昏著有營養液靜滴，唐無樂壓根就不用吃東西，但謝默斯和斯潘塞可是整整一天沒吃任何東西，先前腦子裏想着事兒的時候還不覺得，如今一放鬆下來頓時就餓得胃疼了。簡單的打包了幾個漢堡和兩杯咖啡，謝默斯提着不知該定義為午飯還是晚飯，於是稱作下午茶卻沒有茶和點心的一包吃食站進電梯。
主治醫生說科林的昏迷更像是一種假死狀態，屬於人類遇到威脅生命的危險時身體自發的保護機制。大學期間謝默斯曾聽說過這種學說理論，然而因為實例太過稀有至今未能證實其真實性，總之他可以放下三分之一的心了。
就是不知道亞當和凱特現在怎麼樣……
「請等等！我需要坐電梯，請別關門！」
謝默斯按住電梯的開門鍵，原本幾乎要完全閉合的電梯門重新打開，那個急着要坐電梯的人的臉讓他一愣：「彼得.帕克？你怎麼會在這裏。」
「佐恩醫生？」彼得看見謝默斯也是一愣，不過他轉念一想對方是醫生，出現在醫院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也就釋然了，「我的朋友受傷了，在這邊住院。」
因為中途沒有停頓，七樓很快就到了，出電梯之前謝默斯摸摸彼得的頭：「我的樓層到了，希望你的朋友早日康復。」
父母雙亡，又因為青春期的小叛逆與收養他的叔叔嬸嬸有些疏遠的彼得從謝默斯這裏感受到了來自長輩的關愛，他抽了抽鼻子露出了陽光燦爛的笑容：「謝謝佐恩醫生，他一定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這個大男孩的笑容有治癒人心的神奇魔力。
謝默斯出門一趟回來，情緒又平和了許多，這讓斯潘塞感到驚奇的同時也覺得安心，在他看來任何時候都不應該失去冷靜，不然就算是大好的局面也很有可能被搞砸。
兩人交換了情報，果然沒能從醫生護士們的八卦中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昏迷和失蹤都是不明嫌犯能夠偽裝成亞當做的。好在溫徹斯特兄弟趕路的速度相當快，他們在高速公路上狂奔的姿態簡直就像是要起飛了一樣，在他們通過電話的第二天就趕到了聖保羅。
「你們約好在哪裏見面了嗎？」
「一家名叫『奧利弗叔叔』的漢堡店，天知道在哪裏！我們的導航儀壞掉了。」
「找不到漢堡店，那中心醫院能找到嗎？找得到就快過來，檢查一下我爸爸的情況是不是thethings造成的，然後我給你們指路。」
別的地方最高的建築一般寫字樓，謝默斯有生之年也就見過那麼一處，鬧市區最高的居然是醫院的病房樓，還愣是弄個奇葩造型整成了地標建築，倒是方便了兩兄弟找地方。
「老夥計好久不見！」看樣子迪恩是想給謝默斯一個擁抱，然而當他看到斯潘塞時差點掉頭就跑，不過沒跑也差不多了，他此時此刻的動作進可攻退可守，跟耗子見了貓似的，「為什麼你會跟條子在一起。」
謝默斯挑挑眉毛：「斯潘塞是我朋友，你認識？」
薩姆點頭：「之前調查一個鬼屋時遇到過，他和他的團隊很厲害，我和迪恩差點就沒能脫身。」
「如果不是預算不夠，霍奇本來是想把你們押回匡提科的。」斯潘塞寶寶回答得非常耿直，「其實我很想知道你們是怎麼從審訊室逃出來的，監控居然沒拍到你們的逃獄過程，這不科學。」
迪恩見斯潘塞一副乖學生樣不像是裝出來的，也沒有掏出手銬將人鎖起來的意向，才放心大膽起來：「這世界上不科學的事兒還多著呢，小朋友你見識的還是太少。」
說一個大腦庫存堪比國家圖書館的天才見識少，迪恩也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謝默斯一直都知道溫徹斯特兄弟不受警方待見，甚至到了他們捨己救人完都不敢去接受表彰領獎金，生怕獎金沒拿到手就被扒出黑歷史n進宮。
「薩姆，我爸爸情況怎麼樣？」
沒有參與迪恩調戲fbi吉祥物活動的薩姆翻開了他從不離身的牛皮書：「會殘殺人類的things很多，但只讓人沉睡或者說昏迷的，沒有記載。」
「誰說沒記載的，鋁(女)巫就能做到啊。」說話含糊不清的迪恩正在啃一隻蘋果，床頭柜上還有新鮮的香蕉皮，看來他是真沒把自己當外人，「睡美人里那種永世不醒的需要超強實力，但只是讓人昏迷一段時間的話，普通女巫用巫術袋就能做到。」
無視掉啃完蘋果又開始剝第二根香蕉的迪恩，謝默斯扭頭問薩姆：「巫術袋？長什麼樣。」
「可以肯定是一個小袋子裏面裝着施術道具，但具體什麼樣子不一定，不同的女巫有不同的做法。」薩姆答道，「但女巫是很稀有的，而且小心眼又很記仇，所以沒人會得罪女巫。至少爸爸的獵魔筆記里沒有他遇到過女巫的記錄，更談不上得罪她們了。」
謝默斯考慮了一下：「無論如何我要檢查一下才能安心，你們能出去一會兒嗎？我想爸爸大概不喜歡別人圍觀他的裸|體。」
「等等，冷靜點謝默斯，佐恩先生會醒過來的，只是時間問題你不要急病亂投醫。」斯潘塞氣鼓鼓的瞪薩姆和迪恩，可惜人太軟萌並沒有威懾力，「你們明知道謝默斯很着急，為什麼還要捉弄他。女巫只存在於童話里，現實中怎麼可能有魔法有巫術，根本不符合科學。」
「所以說你見識少嘛，很多東西並不是不存在，而是你沒見過以為他不存在。」迪恩道，「真可憐啊，你們這些無知的人。」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謝默斯將三人一股腦的推出了病房然後把房門反鎖。
之所以這麼謹慎是他除了要給科林老爸搜身，還想試試[一指回鸞]這個消除不利狀態的技能能不能派上點用場，雖然也沒抱多大希望就是了，這破技能連托尼身上的中毒buff都解不掉。
辣雞山寨！毀我青春！耗我錢財！害我人命！
系統一臉黑人問號：兩邊畫風都不一樣，不管用怪我咯？錯的是時臣……啊不對，錯的是世界好嗎！
釋放技能成功，然而debuff驅散失敗的謝默斯呵呵了系統一臉：你說你有什麼用？有什麼用！平時悶頭裝死就算了，我和無樂親熱時你給他打馬賽克我忍忍也就過去了（唐無樂：這個不能忍好么），裝備花樣整么蛾子我懶得和你計較，好不容易發佈任務沒追蹤和自動尋路……現在唯一靠點譜的技能居然也坑爹了，我還留着你幹嘛？乾脆卸載掉吧。
唐無樂非常愉悅的在系統提示下面的對話欄刷了滿滿一屏幕的黃豆再見.jpg。
謝默斯冷眼旁觀著唐無樂把系統欺負到淚奔，然後拿着一個從科林病號服口袋逃出來的小羊皮袋走出病房，將東西遞給薩姆：「你說的巫術袋是這個嗎？」
薩姆苦笑着拆羊皮袋：「我哪知道是不是，我從前也沒見過這東西。」他從裏面倒出了一捋泛著綠光的灰白色頭髮以及三個古錢幣，「看來就是它搞的鬼，等我們把它燒掉，你爸爸應該就能醒過來了。」他把東西原樣又裝了回去。
「多謝。」謝默斯拿回巫術袋將它塞進了系統背包，若不是有這麼個東西他還真不敢直接把這麼危險的東西貼身攜帶，「那麼接下來，我們去漢堡店見見敢冒充我弟弟的混蛋吧。」
迪恩掏了掏耳朵：「天哪，我聽到了什麼，我剛才該不是幻聽了吧？謝默斯居然爆粗口了。」
薩姆十分想幹掉他家不爭氣的哥哥。看看亞當的哥哥謝默斯再看看迪恩……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果然還是幹掉他免得出去丟人。
很快他就後悔沒將幹掉迪恩的想法化為現實了。
「我至今都不相信亞當是老爸的兒子，他那麼愛媽媽以至於為了復仇將兩個兒子培養成了戰士，結果現在居然！我的弟弟是薩米，只有薩米。我不會承認他的，絕不。」
「夠了迪恩……」薩姆一臉痛苦的躺倒在黑美人的後座上。
是的沒錯，亞當的身世帶來的衝擊對於溫徹斯特兄弟倆不亞於投放在廣島的□□，但再難以接受也抵不住迪恩念經一樣的絮叨。同樣的話一遍一遍又一遍車軲轆似的翻過來覆過去的說，弄得薩姆神經衰弱到覺得哪怕現在再跑出來十個八個約翰的私生子他都不會驚訝了。
倒是謝默斯，他坐在副駕駛離得迪恩最近，卻一點都沒有不耐煩的表情。
直到迪恩總結道：「……這是勾引老爸的壞女人的錯！」
謝默斯在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了一路之後，終於有了點反應：「真是對不起，你說的那個『壞女人』現在是我繼母，拜託不要在當事人面前編排他的長輩好嗎？」
迪恩張了張嘴又合上，到底還是沒能把道歉的話說出來。
謝默斯通常都是嚴以律己寬以待人，對於旁人的粗口髒話並不多作計較，但當他計較起來的時候就不只是用可怕就能形容的：「又不是說死了老婆就喪失了sex功能，你們老爸找個女人解決生理欲-望讓你們這麼難接受？」他的目光掃過迪恩和薩姆的襠部，古怪的神情讓他們不由得下-體一涼，「還有更難以接受的事呢，想知道嗎？」
「什麼事？」迪恩嘴快的問了出來。
薩姆痛苦的捂住耳朵試圖不去聽，但謝默斯的聲音還是契而不舍的往他腦子裏鑽：「來做個簡單的算術題放鬆一下精神吧，三十五減十七等於多少？」
「這也太簡單了，二十四嘛。」
謝默斯和薩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多少？」
「二十四啊，你們幹嘛這麼大驚小怪？被我的聰明才智嚇到了？」
薩姆的表情由痛苦變成了絕望：「瑪德智障……為什麼那個奧利弗叔叔還沒到，我什麼時候才能下車。」
謝默斯也對於用約翰大叔侵-犯未成年少女刺激兄弟倆沒了興趣，被刺激到的人明明是他好么：「馬上就到了，你們打算怎麼對付冒牌貨？」
薩姆非常上道的跟着轉移話題：「得看是那種情況。如果是人為，就吊起來打一頓直到他說出亞當的下落。如果是變形怪或者其他的怪物就跟他走，找個僻靜的地方下手幹掉。不過我認為可能性最大的應該是……」
「被惡魔附身。」迪恩插嘴，在專業問題上他還是很可靠的，「不管怎麼想，能跟老爸有深厚大恨還與女巫有交情的，也只有那群神煩的惡魔了。」
「惡魔？上次飛機上遇到的那種？」
「差不多吧，但是比那種只有個掉飛機執念的惡魔，附身在亞當身上的恐怕是更加高級的品種。」學霸薩姆回答道，「不管什麼樣的惡魔都怕聖水和鹽彈，現在我們驅逐惡魔可比之前熟練多了。」
「你們究竟為什麼這麼熟練啊……」覺得自己話味有點不對的謝默斯主動閉嘴，換了個說法，「會不會對亞當造成損害？我記得上次那個被惡魔附身的副機長一下飛機就被救護車拉走了來着。」
薩姆仰頭看車頂：「這個嘛，畢竟是被惡魔附身，免不了的會有點傷害。」
謝默斯才不吃這一套呢：「這樣啊，倒不是不可以理解。」看薩姆剛鬆了口氣，他接着說道，「如果亞當因為你們受了什麼傷的話，我會十倍奉還到你們身上的，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