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各執一詞

不過會，從殿外閃過一個人影，緩緩的走進殿內，當行到皇祖母和我的面前的時候才雙膝跪地口呼皇上萬歲、太皇太后千歲、皇后千歲。

皇祖母坐在殿上眼睛微閉，掃視著下面每個人的反應。只見劉氏滿面怒視，郝隨一臉的莫名其妙。心裏面已經決定將這件事卯上了。

皇祖母沒出口，劉氏首先厲聲責問：「劉友端，你這奴才到底來太皇太後來幹什麼，你是我宮內人，莫非你來此告本宮之黑狀否。」

「放肆」皇祖母實在忍不住站起來怒斥劉氏。

劉氏正在火頭上，還準備繼續呵斥劉友端，皇祖母一聲怒喝如提壺灌頂般把她澆醒，這才把她拉回神來。

看著上坐的皇祖母，劉氏也忍不住心裡打顫。因為剛才實在是太憤怒了，忘記掩蓋行跡了，直到皇祖母怒吼一聲才拉回來。現在她整個人都給嚇到了，如若皇祖母就依此治他大不敬之罪，她可就倒霉了。

劉氏立馬裝做滿面無辜的樣子，慌忙跪下對皇祖母說道：「太皇太后息怒，臣妾是因為心中惱怒此罪奴在太皇太後面前搬弄是非。心中怒火實在難忍，故而出言斥之，還望太皇太后息怒。」

顯然劉氏這樣的低姿態讓皇祖母消了不少的氣，不過皇祖母仍然心有怒火。只見皇祖母對她淡淡的說道：「哦，是嗎？那等下眾位卿家到后在議此事把。」

「是，臣妾遵太皇太后懿旨。」

等謝完恩后，劉氏才緩緩坐回座位。雖然心中憤恨，但是誰叫自己的名分不夠太皇太后尊貴，要不也不用總是對這個老太婆顧及。

場面就在這樣詭異的氣氛下變得冷清了，也就這麼一小會。除了皇祖母外大殿上的人每個人心裡都在打著小九九，思索著事態究竟會發展成什麼樣子。

半晌，幾位重臣紛紛來到太皇太后寢宮。分別是曾布、李清臣、章惇、黃履、韓忠彥等人依次全都到齊了，紛紛跪在地上口稱：「吾萬歲、萬歲、萬萬歲，太皇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娘娘千歲、千歲、千歲。」

行禮完畢后，皇祖母示意群臣起身，群臣才全數站起。至此，這場大戲拉開帷幕。

「不知太皇太后召臣等來此有何事，臣等萬望太皇太后相告。」曾布第一個坐不住，開了第一炮。

「好，既然眾位卿家都來了，那就開始把。劉隨侍把你剛剛對哀家所說之事對眾位卿家一一道來。」

「是，奴才遵太皇太后懿旨。」得到太皇太后發話后，劉友端便把剛才所說之事又複述了一便。因為前次已經說過，這次到是流利了不少，並沒有停停頓頓口齒不清。

等劉友端把話說完后，全場都安靜下來了。誰也想不到堂堂的景乾宮總管居然會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要知道此等行為在整個以禮制森嚴著稱的大宋可是非常嚴重的事情。而且似這等巫蠱之事可大可小，眾人腦子一時間都想到了漢武時期的巫蠱事件，那可是死了數萬人的事情啊！這要是鬧得人盡皆知的話要為此事死多少人啊。每個人心裡不由得暗暗的心驚膽戰，額頭冷汗直冒。雖然這只是一剎那的下意識反應，不過就從此等反應就能看出各人的應變能力。我仔細的在旁邊觀望，他們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不一樣，當知道事情后的一剎那全都非常驚訝。不過有幾人臉上過不多久臉上就恢復了往日的平靜，而此時的劉氏驚訝的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只見其雙眼憤怒的看向郝隨，恨不得一口把他吃了的樣子。而郝隨則滿臉驚恐，想說什麼都說不出來，舌頭就象打結了一般。

等大家都下意識反應過來時，皇祖母已經對群臣平淡的說道：「眾卿家，此事照眾卿之見應該如何處置。」

為了取得朝臣的認同，表示自己不會擅自隨意懲治宮內之人。而且劉氏身份貴重，要讓人信服而取用清議的辦法爭詢群臣，公開的審問。

「起奏太皇太后，象此等事絕對乃是謀逆之大事，絕對要嚴懲。且依臣看來此事定有幕後其黑手一手策劃，希望太皇太后徹查此事。」曾布為了擺明立場首先發言。

「曾相所言差矣，何為幕後其黑手？此事之內情尚未清楚何來治罪一說，且誰知道是不是郝隨侍是被人冤枉的。太皇太后明鑒，臣覺得此事尚待審核，然後知道其具體來龍去脈後方好處置。如若如曾大人所言，其光有這一個物證又豈能做數。臣以為此事需慢慢查明。」章惇出言反駁道。看見章惇出言保郝隨，底下幾個唯章惇馬首是瞻的官員連忙出言附和。

暗地裡誰都知道章惇在哲宗時狼狽為奸，現在替郝隨辯解也是情理之事。很明顯章惇不想馬上就讓太皇太后定其罪名，如若太皇太后定罪的話，底下的官員也沒多大能翻案的機會。如果此事放到大理寺審訊的話自己就能掌握住不少局勢，如若郝隨實在是幹了此等事也好到時叫人封口。這就是官場，你有利用價值的時候人人都來巴結你，如果你要跨了的話，就算是親娘老子都有人殺。章惇就在這對話這陣功夫就已經想好了到時如若事情敗露要怎麼樣解決掉郝隨。

「章相所言差矣，似此等偶人，其上書有太後生辰八字且有剛針扎身，似這等事已算得上是用巫蠱行其謀逆之事。且又有其人證劉隨侍和其物證巫蠱偶人，難道此等事情還不清楚嗎？此事必定是郝隨受人之命暗地裡行此謀逆之舉。臣請太皇太后明鑒。」曾布出言反駁章惇。

「這人證尚待其考證，誰知道劉隨侍有沒有和郝隨積有舊怨。且那物證本身之不過是一偶人，誰都能做，只要在探之太後娘娘只生辰八字書寫上去即可。誰知道那所謂的物證是否有偽造之嫌。」

「如此簡單之事難道還不清楚嗎？既然其人證、物證皆不可信。難道就憑章相幾句話就是其謀叛逆真相嗎？那要怎樣的證據才能讓章相心服口服，章相之言簡直嘩天下之大謬。」

「本相只說了要讓大理寺等三司會審理，到時自有公論。現在其人證和物證皆不可信，誰知道是否有其人想暗中栽贓。」章惇說完后冷哼了一聲，不在言語。

待章惇說完后，一時間，兩派的眾臣紛紛出來為其首腦辯護。隨即，整個隆佑宮頓時變得吵吵嚷嚷，猶如菜市場一般熱鬧。